破圈與重構：普通高校公共藝術教育的STEAM跨學科路徑探究

一、發展普通高校公共藝術教育的要求

2019年，《教育部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由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發布，要求切實加強美育工作，強調各高等院校要以面向全體學生的普及藝術教育為改革重點，完善課程教學、實踐活動、校園文化、藝術展演“四位一體”的普及藝術教育推進機制，并且修訂了《全國普通高等學校公共藝術課程指導方案》，強調各高校結合自身優勢和跨學科特點，積極探索構建以審美和人文素養為核心，以創新能力培育為重點，以傳統文化和藝術經典教育為主要內容的公共藝術課程體系。積極探索創造具有時代特征、校園特色、教育特質的藝術實踐活動形式，提高公共藝術教育的溫度和廣度，到2035年爭取形成多樣化高質量的美育教學體系。那么，如何提升普通高校公共藝術教育跨學科的高質量發展，是當下亟須解決的重要議題。

1.堅持面向全體，突出公共屬性

公共藝術教育是高校美育的主要載體，所謂“公共性”是指面向所有人的育人機制。2一方面，要讓所有學生都能享有審美教育，擁有參與藝術學習的機會，普及美育教育；另一方面，要優化教學資源配置，打破學校教學空間的局限，聯動校外藝術資源，拓展教育平臺，延伸教育資源，充分發揮藝術教育的社會性與公共屬性。

2.把握正確方向，強化育人功能

《教育部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中指出，高校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引領學生樹立正確的審美觀，塑造美好心靈，建立以美育人、以美化人、以美培元的美育導向，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3高校公共藝術教育最終指向人的情感、道德、心靈等精神層面，通過有溫度的教育，進一步提高公共藝術課程的深度，突出育人的價值內涵。

3.整合教育資源，善于跨界創新

藝術與科學、人文與自然相輔相承，藝術教育作為STEAM的重要組成部分，能激發人的創造力和想象力。進入數字信息化時代后，為進一步推進新工科、新文科教育教學改革，促使學科交叉、提升跨界能力逐漸成為高校培養人才的新趨勢。教育部高教司原司長吳巖在中國藝術大講堂開幕致辭中指出，世界上許多著名大學，像耶魯大學、麻省理工學院都相繼成立了與藝術相關的跨學科研究工作室，強調藝術教育需要“破圈”再“創造”，探索學科交叉的創新教學模式。[4]

4.增強服務社會意識，推進文化傳承

我國大教育家孔子倡導“詩教”“樂教”。新的歷史時期，國家更是將“以美育人、以文化人”作為傳統文化藝術傳承的主要途徑?！督逃筷P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指出，高校美育要主動融入國家和區域發展戰略，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引導學生強化服務社會意識，統籌整合社會資源，實施藝術教育浸潤行動計劃。5藝術教育是學生感知與體驗文化的關鍵途徑，它不應僅局限于課堂內的理論傳授，更應延伸至課堂外的實踐探索。在藝術教育的全過程中，應全方位融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使其成為教育的核心內容。同時也應大力推進原創精品活動，以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己任，加深中華文化的感知力和凝聚力。

二、普通高校公共藝術教育的困境

公共藝術教育主要面向非藝術專業的學生群體。近年來，隨著國家美育方針指導政策的逐步落實，高校公共藝術教育的地位日益凸顯，獲得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與認可。從國家政策層面到學界研究，公共藝術教育的重要性愈發被重視。一方面，眾多高校積極結合自身辦學特色，大力推廣和發展藝術教育。它們精心設置了涵蓋音樂、美術、舞蹈、戲劇、書法等豐富多樣的公共藝術課程，并配套開展了一系列實踐活動，如社團音樂會、演講比賽、藝術展覽觀摩等。這些舉措旨在全方位培養學生的審美能力與藝術素養，為學生的全面發展奠定堅實基礎。然而另一方面，在高校公共藝術教育的推進過程中，仍面臨諸多挑戰與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公共藝術教育的進一步發展，亟待通過深入研究與實踐探索加以解決。

首先，理念問題突出。對于非藝術專業學生而言，藝術教育往往被視為專業課程之余的“小甜點”，可有可無，人們對藝術教育的認識仍停留在傳統層面，將其簡單等同于藝術技能訓練，缺乏打破文理科界限、實現學科交叉融合及跨界培養人才的意識。同時，教學方式較為單一，多以PPT授課為主。其實，教學空間完全可以拓展，打破單一課堂形式，走出教室、校園，創新教學模式，探索翻轉課堂等形式，使藝術教育課堂更加多元化。其次，師資匱乏問題亟待解決。從整體方針政策來看，學校公共藝術教育仍處于弱勢地位，教師水平和教學資源有限，藝術教育的特殊性研究成果并不顯著，師資配備整體水平較為單一，難以開設跨領域和文理滲透的交叉學科課程。從中國網絡在線教育平臺發布的MOOC慕課數量來看，公共藝術教育課程占比不到 10% ，由此可見，藝術教育資源相對薄弱，整體教學質量有待進一步提高。最后，課程設置缺乏層次性。我國教育部的相關要求明確了公共藝術課程是我國高等教育的重要部分，并從整體教育工作上進行了部署，但各地方院校具體實施情況存在差異。以我國華東地區幾所高校為例，雖然在人才培養方案中都將藝術教育課程設置為2學分，并納入公選課教學體系，但課程體系中課程之間缺乏關聯性，課程內容設置缺乏監管，課程結構較為松散，未能根據學生差異設定不同層次的系統規劃和評價標準，內容碎片化，教育環節脫節，課程難以形成體系。目前，我國藝術教育的現狀與歐美藝術教育存在一定差距。美國現行的《藝術教育國家標準》從創作、展示、反應、關聯等方面對不同年齡段的學生提出了培養目標，并要求根據不同學科建立合理的連結。美國更強調過程導向和學術自主性，突出跨學科整合和創新實踐。反觀我國，更注重技能訓練和傳統文化傳承，那么公共藝術教育如何發揮獨特功能，激發學生創造潛能，提高教育實效性，是實踐中亟待解決的問題。所以打破單一賞析類或技能類藝術課程的傳統，尋求藝術教育與專業教育的交叉點，將課程體系、實踐活動、交叉專業為導向的一體化教學模式融匯貫通，是新時代全面發展高質量人才培養的重要舉措。

三、提升普通高校公共藝術教育的思路與舉措

1.轉變固有觀念，強調跨學科思維理念

近年來，科技的迅猛發展對人類社會產生了深遠影響，各個領域都經歷了革命性的變革。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高等教育蓬勃發展，素質教育理念深人人心，普通高校的藝術教育也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受到了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識到，藝術教育不僅能夠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勞“五育并舉”的全面發展，還在挖掘學生個性化創新潛能方面發揮著不可忽視的積極作用。這一觀點已引起全球范圍內的廣泛關注，許多國家紛紛意識到藝術教育在培養創新人才中的重要價值，開始大力投人資源，加強對該領域的研究與探索，以期通過藝術教育激發學生的創造力和想象力，培養出更具創新精神和綜合素養的人才。如美國哈佛大學創立的“零點項目”，從認知心理學的角度出發，強調了藝術的認知功能。該項目通過對藝術教育及藝術思維的深入研究，提出了一個極具前瞻性的觀點：藝術不僅具備審美功能，更與科學一樣，是人類在理解世界過程中發現、創造與增長知識的重要手段。在世界科學史的長河中，許多舉世聞名的科學家同時也是藝術愛好者，這一現象引人深思。比如愛因斯坦不僅在科學領域取得了卓越成就，還是一位技藝精湛的小提琴演奏者。美國免疫學家詹姆斯·艾利森，以口琴演奏為樂；我國藥學家、諾貝爾獎得主屠呦呦，對鋼琴情有獨鐘；而我國“航天之父”錢學森，則癡迷于古典音樂與繪畫藝術。這些科學家以親身實踐證明，藝術的熏陶與科學的探索并非孤立的存在，而是相互交融、相互促進的。[8音樂等藝術形式的情感力量深刻地影響著他們的科研創新。然而，令人遺憾的是，藝術與其他學科之間常常存在脫節現象。在學術界，對于藝術與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的重視程度仍顯不足，研究往往停留在各自獨立的領域，缺乏跨學科的深度整合。因此，如何打破學科壁壘，實現科學、藝術與社會之間的滲透，成為新時代跨學科融合的新趨勢，也是當前亟待解決的重大課題?；诖?，從STEAM（科學、技術、工程、藝術與數學）跨學科視角出發，高校作為藝術教育的核心陣地，在科技革命與產業轉型升級的浪潮中，應當積極轉變傳統觀念，著力培養學生兩種關鍵思維方式：藝術思維與科學思維。教育應引導學生以感性認知觸碰理性分析，以設計創意推動工程實踐，以語境表達詮釋邏輯推理。通過這種方式，學生能夠更深刻地理解藝術在現實世界中的價值與影響力，實現認知的互益、思維的互補及價值的互通。

2.挖掘學科價值，建設進階式課程體系

課程體系的構建是否合理，直接關系到人才培養的質量。為了確保課程的延續性、層次性和藝術與非藝術學科的跨界融合，進一步優化藝術教育課程體系，以滿足學生不同階段的學習需求，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首先，確定課程體系的核心目標。它旨在幫助學生逐步提高藝術素養和技能。根據教育學家布盧姆的金字塔思維原理，可將課程體系分為初級、中級、高級等不同階段。其次，設計階梯式課程。為了使學生能夠逐步提高藝術素養和技能，課程設置需要具有階梯性，通過不同階段的學習為學生提供層次分明的學習架構（如圖1所示）。從基礎到高級，課程應分為不同級別，確保每個階段的學生都能得到適合自己水平的教育。初級階段主要考察學生對于藝術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的掌握，可以開設理論及欣賞類課程，主要以藝術及相關分支門類的史論介紹、作品賞析為主，如“藝術導論”“音樂鑒賞”“美術鑒賞”“影視鑒賞”“舞蹈鑒賞”“交響音樂賞析”“民族民間音樂賞析”等；中級階段主要考察學生對于技能的深化，以藝術及相關分支門類的實踐操作為主，兼具基礎知識介紹，如“合唱藝術”“DV制作”等；高級階段主要根據學生所學知識提升其創造力和藝術審美能力，將科技融入藝術，如“電腦音樂制作”“音樂編程”“多媒體設計”“聲音設計”等。同時，逐步開展各類藝術體驗和社會參與活動，鼓勵學生的藝術表達，拓展視野，并運用所學知識和技能進行藝術創作。最后，全面覆蓋藝術領域。一個完整的藝術教育體系應涵蓋音樂、舞蹈、戲劇、繪畫、書法、篆刻等多個藝術領域。通過多樣化的課程設置，打破傳統單一的教學模式，融入科技元素，樹立新時代融合型的美育范式。例如，音樂與科技結合，開設“電子音樂制作”“數字音頻藝術”；繪畫與科技相結合，開設“產品設計”“動畫聲音設計”；戲劇影視與科技相結合，開設“影視音樂音頻制作”等。讓藝術與科技相結合，設置涵蓋理論與實際、理性與感性思想共融的課程，完善課程資源，構建良好的人文環境。目前，教育部對部屬院校、211工程院校及省重點院校提出了“開足、開齊”八大門類藝術教育課程的要求，但如何算“開足、開齊”，各個學校教學體系中并沒有量化的標準。此外，依據教育部對藝術教育的指導綱要，各個院校在設計藝術教育課程體系時，需要結合本校具體教學情況，因地制宜地制定方案。同時，在構建進階式課程體系的過程中，要不斷完善和豐富課程資源，為學生提供高質量的學習材料，并引入優秀的師資和藝術家進行授課，以提高藝術課程的教學質量。

3.拓展教學空間，構建浸潤式實踐教學模式

藝術是實踐性極強的學科，它源于生活，而藝術教育則始于課堂。在藝術教育中，實踐教學環節至關重要，因此應大力增設第二課堂。藝術教育的目標并非讓學生掌握過多的專業技能，而是通過第二課堂的實踐功能，考察學生的參與度和“面”的投射，從而制定出有利于學生素養發展的可持續計劃和課程目標。例如，通過組織各類藝術活動、演出和展覽等實踐活動，將學生在課堂上學到的知識應用到日常生活中，讓他們在真實環境中體驗藝術、創作藝術，從而提升自身的藝術素養和技能。此外，針對學生的藝術優勢領域，可以組織以“美育鄉村行”為主題的政府性公益活動，推動與社區合作，組織學生參與藝術實踐和社區服務項目。學生可以運用他們的藝術技能和跨學科知識，為社區提供創意方案，推動社區的發展和文化建設。在此基礎上，可以將以校園藝術活動為主的藝術教育實踐活動提升為一個聯動課堂內外、專業內外、校園內外，融合創作工作坊和研究中心的系統化藝術教育實踐體系。這種體系形成了一種聯動的、雙向的教學模式，凸顯了個性化教育。每個學生的興趣和發展方向各不相同，因此在課程設置上，應提供多元化的選課空間和個性化的教育方案，讓學生能夠根據自己的興趣進行選擇。通過小班化教學，培養學生的感知、創造、思考和交流能力，同時注重“點”的投射功能，間接安排教學時間，從而實現“質”的提升。

4.突破認知邊界，推進交叉專業深度融合

目前，我國在跨學科研究領域仍處于探索階段，相關研究成果較為有限。在新工科、新文科教育教學改革的背景下，加強藝術與其他學科的融合顯得尤為必要。追溯學科發展的歷史，藝術與其他學科之間天然存在著交叉與融合的基礎。Science（科學）與Art（藝術）原本同源，都強調動手實踐的能力，只是近百年來由于科學革命的影響，二者才逐漸分化。在構建藝術教育課程體系的過程中，應充分關注這些交叉領域，將科技美學融入數字音樂、美術設計、建筑、電影工業等多個領域，從而幫助學生開拓視野，拓寬藝術的應用范圍。首先，應設計跨學科的藝術課程，將藝術與科學、技術、工程等學科深度融合，結合不同學科的背景，為學生提供更全面、多元化的學習與發展路徑。例如，通過結合材料科學、電子技術、光學原理、計算機科學、幾何學等學科，可以實現以下課程設計的創新：將幾何學與美術相結合，提升學生的構圖思維能力；將材料科學與美術相結合，改變傳統的美的形態；將光學原理與音樂相結合，增強學生的審美感知能力；將計算機技術與音樂相結合，拓展音樂創作的類別等。[這種多學科融合的教學模式，能夠顯著提升多元化人才培養的教育范式，打破傳統藝術教育與專業教育相互割裂的模式。“新工科 + 新藝術”或“新文科 + 新藝術”的深度融合和專業交叉培養模式，可以突破學科邊界的認知局限，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其次，可以組建跨學科教師團隊，由藝術教師、科學教師、工程師等不同學科背景的教師組成。這樣的團隊能夠共同規劃和教授課程，促進不同學科之間的交流與合作。教師可以通過合作教學、共同評價及申請跨學科項目等方式，推動學生的跨學科學習與創作。再次，可以組織跨學科項目或工作坊，讓學生在解決實際問題的過程中，通過藝術創作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不僅能夠鍛煉學生的實踐能力，還能激發他們的創新思維。同時，這也對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師不僅要在發揮自身專業優勢的基礎上注重與其他學科的融合，還要針對新時代學生的審美趣味，不斷調整教學方法和教學理念，以提升整體的教學質量。最后，可以搭建藝術科技實驗平臺，借助“互聯網十AI”技術，建立藝術科技實驗室或創客空間，為學生提供先進的藝術工具和技術設備，延長藝術課堂的傳播鏈。通過這些平臺，鼓勵學生進行創新實踐和跨學科合作，利用這些資源進行數字藝術創作、制作原型或開展藝術科技實驗，從而豐富藝術教育教學的形式，推動藝術教育的創新發展。（如圖2所示）

綜上所述，在知識經濟與創新驅動發展的時代背景下，我國藝術教育教學面臨著諸多挑戰。如何突破單一學科的局限，探索藝術與其他學科深度融合的教育模式，以及如何培養學生的綜合素養，使其更好地適應現代社會和未來職業發展的需求，都需要我們抓住機遇、明確方向，積極尋求解決方案。通過上述研究與實踐的探索，高校在培養學生跨學科思維、合作能力及創新能力方面已經取得了顯著成效。然而，這僅僅是邁出的第一步。高校還應進一步加強探索基于STEAM（科學、技術、工程、藝術與數學）跨學科背景下的藝術教育本土化實踐路徑。我們應鼓勵藝術教育工作者攜手合作，共同挖掘科學與藝術融合的無限潛能，為培養新時代創新型人才提供更多的思路和方法。這不僅是一場教育模式的革新，更是對傳統學科邊界的突破。我們期待通過這些努力，能夠為學生鋪設一條通往未來的創新之路，讓他們在多元化的知識體系中茁壯成長，成為能夠引領時代潮流的創新型人才。

[1][3][5]《教育部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教體藝〔2019〕2號），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官方網站，2019年4月2日。

[2][4][10]郭瑾莉、張鐸：《地方高校公共藝術課程高質量建設的實踐進路》，《中國高等教育》2021年第24期。

[6]何月琦：《美國藝術教育的轉變與發展走向——基于〈藝術教育國家標準〉與〈國家核心藝術標準〉的比較分析》，《教師教育學報》2016年第5期。

[7]美國哈佛大學的“零點項目”（Project Zero）是由哲學家納爾遜·古德曼（Nelson Goodman）于1967年在哈佛大學教育研究生院創立的，https：//pz.harvard.edu/。

[8]朱芬、孔燕：《創新型科技人才培養新思路——基于藝術和科學融合的視角》，《科技管理研究》2021年第5期。

[9]《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體育工作的意見〉和〈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官方網站，http：//www.moe.gov.cn/jyb_xxgk/moe_1777/moe_1778/202010/t20201015_494794.html。

〔本文系上海第二工業大學2025年重點課程建設項目（GY25F015-8）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傅議萱，上海第二工業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副教授。

（責任編輯 牛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