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樓下有一間夫妻早餐店,它是我生活中不可缺的一部分。
透過車窗,早晨六點的天仍是那么朦朧,灰色與白色的云層交織著,嘈雜的雨聲,似打工人的聲聲傾訴,又似開啟一天的鬧鈴。陳記早餐店的裊裊白汽拉開一條絲帶,騰騰的熱氣是撫慰人心的人間煙火味。
“老板給我三個包子。”“給我一份糯米飯。”不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是買早餐的交談聲,都是那般令人心安。老板大概三十多歲,個子有些矮胖,他五六歲的女兒跟在身邊,孩子臉上有一個小小的圓形瘢痕,粉紅色的裙擺是她每日不可少的“時尚單品”。
這間簡陋的房屋內人頭攢動,老板娘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拿著夾子不停地往袋里裝包子,她用沙啞的嗓子高喊:“誰的包子?”她的手不停歇,連續不斷地夾起包子裝袋。年幼的兒子站在一旁,拿著媽媽的手機玩游戲,女人只是偶爾瞄一眼,根本無暇顧及他老板看管單獨支出來的小攤,橙紅色的遮陽傘剛剛支起,攤子前就排起了一條長龍。他熟練地端起或兩層或一層的竹屜,快速夾起白胖的包子并裝袋。動作行云流水,竹籠的水汽使他臉上蒙上一層薄汗,亂蓬蓬的黑發翹起,有一種對生活的倔強與堅持。
雨水在橙紅的傘面敲著“架子鼓”,而店里的白瓷磚上早已印上一個個泥腳印。早餐店的門不停開合。老板三個包子,快點!”顧客催促道。而那木頭的小車卻突然打了一個冷戰,發出一聲異響。“老板我的好了沒有?”木車晃動加劇,老板一手拿著夾子,一手安撫著受驚的木車。隨著店內顧客走動,一個竹籠率先倒下,接著五個竹籠一并倒下,一筒炒面連筒帶車一起躺入瓢潑大雨中。老板黑的臉上露出可惜的神色。他起身拿來垃圾桶,快速撿起被打濕的包子,倒掉的竹籠也很快被重新放置好。逐漸撫平的眉頭下,那雙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睛里藏著他的平靜,他手中的動作麻利又干脆。老板娘無奈地抱怨:“這木車真該換了,哎喲!”
黑色的襯衣被雨水打濕,緊貼在老板的身上,淋濕的碎發透著他的堅強,撐傘等待的顧客們嘴里說著:“包子浪費了,可惜死了!”老板一袋袋遞過去包子,剛剛發生的混亂已不見痕跡
只是老板偶爾嘌向垃圾桶里的包子時,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與心疼告訴人們,他是這家早餐店的老板,是這一家子的頂梁柱。
龍港,這座正行進在快速發展路上的城市,承載著無數人夢想的城市,有無數個如他一般的人像綻放的向日葵一樣,只管追著太陽,散發生命的蓬勃力量。他是一位父親,是陳記早餐店熱情的老板,更是龍港市最為普通的市民,
(指導教師:陳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