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43年,當伊頓公學學生被問及“攝影會殺死繪畫嗎”時,一個更深層的命題浮現:藝術與科學,究竟是天敵還是同源?翻開本期“視點”中關于文藝復興的文章,你或許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眾所周知,在14世紀,以意大利中部的佛羅倫薩為中心,一場思想解放文化運動轟轟烈烈地開始了——這場運動叫作“文藝復興”。文藝復興,常被認為是歐洲新舊時代的分水嶺。中世紀的歐洲,人是上帝的仆人,靈魂的救贖是唯一價值。文藝復興則像一把鑰匙,打開了禁錮人性的枷鎖。
但丁在《神曲》中,讓荷馬、柏拉圖等古典先賢安居“幽域”;丟勒以耶穌的構圖繪制《自畫像》,人終于從神的陰影中走出;達.芬奇在《大西洋古抄本》里,畫下直升機草圖……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共同催生了文藝復興這場震撼世界的思想革命。這場始于14世紀延續至17世紀的運動,絕非簡單的 “古典文化復興”,而是人類歷史上首次系統性地重構 “人” 與“世界”關系的嘗試。
日本女作家鹽野七生在《文藝復興是什么》一書中指出:“文藝復興究竟是什么?想看到、想知道、想了解的欲望爆發,就是后人命名為‘文藝復興’的精神運動的本質。”事實的確如此——但丁筆下的尤利西斯放棄歸家,駕船駛向未知海域,喊出“我渴望探索世界的邊界,哪怕葬身深海”;達·芬奇在筆記本上質疑,“為什么月亮不會像蘋果一樣落地”;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拋出終極疑問:“To be or not to be”……文藝復興時代人們對未知的好奇與探索,正是現代科學與哲學的精神源頭。
從丟勒的自畫像到伽利略的望遠鏡,從《神曲》的夢境到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文藝復興播下的種子,最終長成了現代文明的參天大樹。歷史學家布克哈特曾說:“文藝復興的偉大,在于它教會人類像孩子般重新認識世界。”這正是文藝復興留給人類最珍貴的遺產。可以說,理解了文藝復興,便理解了現代文明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