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現代化的價值意蘊、現實梗阻和優化路徑研究

2025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必須加快推進鄉村全面振興。\"鄉村治理是鄉村振興的根基，也是國家治理的薄弱環節，鄉村治理有效是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鞏固黨在鄉村執政地位、滿足鄉村民眾美好生活需要的必然要求。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繼續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2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加快建設\"數字中國”與\"農業強國”，全面推進鄉村振興[3。同時，國家相繼出臺《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數字鄉村建設指南 2.0??2025 年數字鄉村發展工作要點》等政策文件，強調在鄉村發展戰略中要著重運用數字化手段推動鄉村產業升級、加快鄉村建設進程、優化鄉村治理模式，這些舉措為數字技術全面融入鄉村治理體系提供了清晰的方向指引。在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數字技術已逐漸開始在鄉村場域深度滲透和廣泛嵌入，成為鄉村治理的全新手段和核心引擎。此情境下，如何促進鄉村治理與數字技術深度融合，進而使其產生更為顯著的交互效應，已成為當下亟待深入探究的重大理論與現實課題。

一、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現代化的價值意蘊

鄉村治理兼具國家性與社會性，中國式基層治理現代化既包括國家對基層社會的治理，也包含基層社會的自我治理。自從《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實施以來，數字技術作為新質生產力的典型代表，以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形式全面融入鄉村社會建設的各個方面，以其數據精準、科學高效、全景敞視的優勢在重塑治理理念、優化治理決策、暢通治理信息、革新治理方式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不斷推動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進程。

（一）思維革新：數字技術助推治理理念現代化

現代鄉村治理是一種更加具象化的治理，表現為治理結構的網絡化、治理理念的共識化、治理方式的協同化和治理成果的共享化。當前我國已步入高質量發展階段，高效能治理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而實現高效能治理則需要以數字技術賦能為基礎。現代化進程中，考量基層治理效能不能僅僅著眼經濟指標，還需融人共享、服務、開放、時效等現代化治理思維，更注重人本、民主、公平等價值導向，聚焦維護公共利益、建設服務型政府。傳統治理理念多倚重過往經驗與行政指令范式，難以應對現代鄉村復雜多變的發展訴求。而數字技術的深度嵌入則為治理理念革新提供了全新的驅動力與范式轉換契機，其倡導參與式、互動式的多元主體管理模式，為鄉村治理提供全方位、多領域、跨層級的解決方案，讓各方共擔服務責任、攜手創造價值，促使鄉村治理模式更加完善、高效，營造良善鄉村治理新態勢。同時，借助智能網絡技術的數據共享與彈性機制，實現治理主體、客體、載體與介體的有機聯合，構建鄉村治理大格局，推動治理理念從傳統治理向現代治理、從經驗治理向科學治理、從定性治理向“循數\"治理轉變。

（二）數據驅動：數字技術助推治理決策精準化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強人工智能同社會治理的結合，開發適用于政府服務和決策的人工智能系統\"。強化鄉村治理決策精準性是提升治理成效的核心指標，數字技術則是支撐鄉村科學決策的關鍵手段。傳統鄉村治理決策主要依賴有限的實地調研與主觀經驗判斷，會導致出現偏差與失誤。如今，數據獲取、數據傳輸和數據存儲等大數據技術不斷實現突破，憑借多場景、多模態、動態性大數據的全面收集和多維解析，可以為鄉村治理決策的精準化提供堅實的數據基礎與科學分析工具。“數字技術的蓬勃發展趨使政府轉變‘自上而下'治理思維，推動‘政府主導'與‘公民主體'結合且有效對接基層治理需求\"。一方面，借助大數據技術可以獲取鄉村人口結構、產業發展態勢、基礎設施狀況、生態環境指標等多維度的數據信息，并通過數據分析模型進行深度挖掘與分析，實現從傳統的基于有限經驗的直覺式決策向基于海量數據深度分析的理性決策。另一方面，借助數字技術可以全面掌握社會公眾需求和社會問題，及時調整公共服務供給策略，優化服務流程，提高服務質量，并精準測量和智能推演政策實施效果，為政策制定提供技術支撐，提高決策的精準性、科學性。

（三）信息通暢：數字技術助推治理監督透明化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以大數據等信息化技術推進政府管理和社會治理模式創新，不斷促進政府決策科學化、社會治理精準化、公共服務高效化。\"在傳統鄉村治理體系中，信息的不透明與不對稱性制約了治理監督機制的有效運行，引發村民對治理過程與結果的質疑，削弱了鄉村治理的公信力。數字技術憑借其可視性、透明性和共享性的特點，可以有效改變傳統信息閉塞、口口相傳的信息傳遞方式，破除“信息孤島”，構建全方位、多層次、全流程的信息公開與監督體系。一方面，權力運行更加透明，借助互聯網平臺和政務信息系統，鄉村治理中的各項事務得以即時、精準地向村民公開，利用區塊鏈技術的不可篡改特性，對鄉村治理過程中的數據進行記錄和存儲，使信息更加真實可靠。另一方面，監督反饋渠道更加暢通，數字技術為村民提供多樣化的監督反饋途徑，在線反饋平臺、線上意見箱、社交媒體群的興起成為村民交流治理問題的新陣地，這不僅大大縮短問題反饋與處理的周期，更能形成社會各界輿論監督的合力，構造良性互動的鄉村治理生態，有力推動鄉村治理朝著更加公平、公正、公開的方向發展。

（四）多元協同：數字技術助推治理方式高效化

科技創新始終是社會發展和治理變革的重要推動力，從人類發展歷程視角審視，“百年鄉村治理的轉型過程就是一個‘送技下鄉'的實踐過程\"，“技術治村”成為村治百年的基本進路，“不同歷史階段的下鄉實踐始終回應著鄉村社會的多元化需求，也奠定了鄉村治理轉型的技術色彩\"。直到如今，廣泛應用數字技術已成為鄉村治理順應科技發展趨勢、回應治理變革需求的重要路徑。所謂鄉村治理的數字化轉型，就是運用數字技術的治理手段，重構鄉村治理的形式和內容。形式重構方面，數字技術打破傳統鄉村治理中各主體間的信息壁壘，構建起動態、開放的信息交互網絡，整合政府部門、社會組織、企業及村民等多元主體資源，搭建統一的鄉村治理數字化平臺，實現信息的實時、精準共享，形成資源互補、協同共進的發展格局；內容重構層面，大數據分析技術實時對各項治理績效指標進行量化評估，確保資源配置的科學性與合理性，有效提升治理資源利用效率，推動鄉村治理方式向現代化、高效化、科學化深度轉型，構建起多元主體協同參與、良性互動的鄉村治理新格局。

二、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現代化的現實梗阻

黨的十九大以來，黨和國家多次出臺政策文件推進鄉村治理數字化，從戰略規劃、試點運行再到具體實施為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作出了綱領性、前瞻性指導，鄉村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也得以有序推進。然而，“縱觀全國各地的鄉村治理現狀，尤其是在中國式現代化視域下，運用數字技術治理鄉村仍處于起始階段\"，在治理資源、治理主體和治理方式等層面仍有不少現實問題亟待解決。

（一）治理資源差異化：“數字鴻溝”和“供給不適”阻滯

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的關鍵在于數字化，故而需要完備的數字化設施和資源來支撐。然而，鄉村社會的資源仍處于不均衡狀態，這一現象在數字技術的引入中更加凸顯[]

1.鄉村社會數字資源分配不均。根據國家互聯網信息中心最新發布的《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12月，我國城鎮地區互聯網普及率為 85.3% ，農村地區互聯網普及率為67.4%^[13] ，城鄉之間在數字技術方面仍存在一定的差距。同時，鄉村間也多有差異，相較西部地區，多數東部、中部鄉村得益于地理位置、資源稟賦等先天優勢，因而能夠獲取較多的信息資源，而一些地處偏遠、人口稀少、資源短缺的鄉村，5G網絡、光纖網絡難以覆蓋。

2.數字供給背離村民實際需求。當前，鄉村的數字供給是自上而下產生的，是上級政府設定相關政策指標體系后從基層社會搜集的14。這種供給往往圍繞工業化與城市化目標進行規劃，卻未充分兼顧鄉村地區的獨特性和差異性以及村民受教育水平參差不齊、需求呈現出多樣化等特征，導致所提供的數字服務和內容與村民的真實需求脫節，不僅難以發揮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中的優勢，還降低了村民對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的信任度。

（二）治理能力薄弱化：“素養短板\"和\"人才缺口”凸顯

治理現代化進程中，現代信息技術的持續跟進是關鍵所在，與此同時，治理主體理念的與時俱進以及素養的全面提升同樣至關重要。然而，從鄉村治理的實踐來看，治理主體的素養短板和人才缺口仍然較為突出，阻滯了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

1.治理主體的數字素養不足。數字素養是治理主體在數字化生產生活實踐中所具備的或形成的數字意識、數字知識和數字能力[15。村民是鄉村治理取得成效的最大獲利者和直接受益者，也是鄉村治理的主體，理應在其中發揮關鍵性作用。然而，據《2024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顯示，2024年全國農民工平均年齡為43.2歲[，隨著城鎮化工業化的深度推進，大量青壯年人才外流，鄉村人口“空心化\"和互動“脫域化\"趨勢愈顯，常住居民主要是留守兒童、空巢老人和部分殘障人士，這部分人群數字素養參差不齊、年齡過大或過小、接受能力較弱，思維大多受到傳統觀念限制，對數字技術的接納和接受程度不高，無法充分利用數字技術參與鄉村治理

2.治理主體缺少數字人才。鄉村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低，工作環境和生活配套設施不夠完善，對于人才的吸引和回流能力十分有限，導致鄉村具備數字技術專業背景和豐富實踐經驗的人才稀缺。據賽迪智庫分析預測，我國到2025年在關鍵軟件領域將面臨巨大的人才缺口，預計數量將達到80方，且其中大多數字技術人才將中大型城市作為就業首選，傾向鄉

村的人才十分有限。

（三）治理體系碎片化：“信息壁壘”和“數據風險”束縛

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的關鍵在于數據的流通與共享，然而目前“信息孤島\"和“數據風險\"的存在致使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仍然面臨許多棘手問題。

1.“信息孤島\"抑制信息共享。“‘信息孤島'是數據壁壘最直接的表現形式，‘信息孤島'的背后是部門間的數據割據\"7]。一些部門因受“條塊\"權責劃分的局限以及本位主義影響，縱向政務管理體系中各層級系統彼此孤立，數據難以在不同層級間流通共享，形成“數據煙囪”，橫向層面各部門基于自身業務條塊自行搭建相互隔離的系統，部門間信息無法有效互通，構成“信息孤島”。此外，一些部門建設的數字平臺相互割裂、自成體系、各自為政，導致數據存儲相互獨立、管理較為分散、標準各行不一，雖有部分鄉村嘗試建立數據中臺緩解“信息孤島”問題，但是由于數據接口難以統一，使得數據更新頻率低、難以實際調用、無法確保安全，致使政府運行成本增加、部門協同管理難度加大、村民信息失真、辦事流程繁瑣。

2.“數據風險\"抑制技術賦能。隨著智慧農業、農村電商等新業態的涌現，對數據的實時性、準確性和安全性要求更高，但現有的數據安全保障措施難以及時跟上技術發展的步伐，無法有效應對新業務帶來的安全挑戰，“數據風險\"問題從多個維度對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形成制約，亟待建立健全全方位的數據安全保障體系，以確保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中發揮應有效能。

三、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現代化的優化路徑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深化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應用，構建美麗中國數字化治理體系。\"8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是一項復雜性、長期性、普惠性工程，也是鄉村振興戰略加速推進的良方密鑰。因此，要針對鄉村治理場景的獨特性、多樣性、差異性，兼修“硬件\"和\"軟件”，進一步夯實“物\"的保障、注重“人”的歸位、提升“管”的效能，運用數字化技術進行多層次、各領域、全方位的賦能，促進數字技術與鄉村治理深度融合，構建新時代數字化鄉村治理新格局。

（一）夯實“物”的保障，提升資源配置供給的人文溫度與均衡精度

鄉村治理現代化需要現代化的治理理念和思維模式，同時需要現代化的硬件設施作為保障，如何建強數字基礎設施是發揮數字技術作用和優勢的前提和關鍵，而使之高度適配鄉村現代化發展也是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的重中之重。

1.加大數字基礎設施投人。首先，加強資金支持，政府設立專項資金和扶持政策，為鄉村數字基建項目提供資金保障，尤其是針對偏遠鄉村，以財政補貼、稅收優惠等舉措鼓勵通信運營商、互聯網企業等社會資本參與鄉村數字建設，確保在地形復雜、人口分散、資源稀缺的鄉村區域也能實現穩定的網絡信號傳輸。其次，加強城鄉結對，積極搭建溝通橋梁，促進城鄉在數字技術、資源以及人才方面展開深度互動與交流，建立城鄉數字基建合作聯盟，推動科研院所、高校、企業向鄉村結對幫扶，為鄉村提供技術指導。最后，加強要素流動，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的互通性和紐帶功能，著力構建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雙向流動的長效機制，切實維護村民在市場要素交換中的合法權益。

2.著力優化數字供給內容。當前，鄉村正面臨數字化與老齡化“共振”的嚴峻局面，這一現象催生代際數字鴻溝，老人由于自身數字化能力不足，信息獲取存在落差引發代際間隔閡。在此情形下，必須秉持開放、包容的原則制定政策，緊跟社會變遷，持續推動制度創新，構建契合老齡化背景的新型社會規制，以此矯正數字代際鴻溝，促進鄉村和諧發展。同時，需清晰洞察并高度重視基層群眾的內在需求，切不可憑借剛性行政力量強行推進，以防陷入“數字表面化”以及“只見數字不見人\"的信息形式主義泥沼，而應充分尊重鄉村獨特的社會結構、深厚的文化傳統以及村民長期形成的生產生活習慣，將數字技術下鄉與鄉村發展實際需求、村民內心情感期待適配性作為關注焦點，并且依托數字化鄉村治理平臺，積極搭建信息交互橋梁，廣泛發布資訊、深入征集意見、精準調研需求，量身定制個性化、多元化數字服務。如此這般，才能逐步消弭因知識儲備、操作能力、年齡代溝等因素滋生的“數字弱勢”“數字排斥”“數字歧視”以及“數字遺民”等問題，進而打造貼合鄉村發展脈絡、契合村民發展訴求的數字治理新范式，讓全體村民都能在數字浪潮中穩穩抓住紅利、共享發展碩果。

（二）注重“人”的歸位，拓展人才吸納培育的包容廣度與互動深度

馬克思主義追求的終極目標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我國的治理現代化進程蘊含著治理形態和民主實踐的雙重演進。當前，治理形態正由傳統物理空間穩步向數字空間延伸拓展，以數字化手段重塑鄉村治理架構、革新治理模式。同時，這一進程也是踐行基層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生動實踐，村民能夠深度參與鄉村治理決策、管理和監督，真正實現民主在鄉村落地生根，使鄉村治理更具活力、更富成效、更加現代化。因此，在持續推動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進程中，務必充分激發人在治理工作中的重要作用、彰顯人的獨特價值。

1.堅持以人為本的基本原則。村民作為鄉村治理的核心主體，是推動鄉村發展的根本動力源泉，數字化技術只是助力提升村民生活滿意度、實現鄉村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工具性客體，應該始終以人為主體、發揮人不斷創造價值的獨特作用。但在現實情境中，部分鄉村治理實踐片面強調“技術為本”，致使村民主體地位被弱化，從鄉村治理的主動參與者淪為被動的治理對象。同時，數字化關系淡漠、數字形式主義頻現，冰冷的數據呈現替代傳統“面對面”的溫情互動式鄉村治理模式，造成人際關系疏遠和情感距離拉大。因此，必須始終堅守以人為本的基本原則，將人的價值、需求與發展置于核心地位，有效制衡“工具理性\"的過度膨脹，確保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中真正發揮增進民生福祉、促進鄉村社會和諧穩定發展的積極作用。

2.提升鄉村民眾的數字素養。針對不同農村人群特征，設計適配的數字化教學培訓課程，拓展技能訓練內容，普及網絡安全與文明知識。借助廣播、電視、網絡等數字媒體，讓村民在日常接觸中，潛移默化培養數字化思維與行為模式，提升社交學習能力，激發參與活力。要充分發揮基層干部模范帶頭作用，主動參與數字化學習，深入群眾，以通俗易懂的方式答疑解惑、交流經驗，助力村民提升數字化能力。

3.發揮情感治理的聯結作用。情感聯系始終是維持鄉村秩序的重要保障，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既要追求數字化的高效科學，也要充分利用情感調動、情感激發和情感反饋，讓數字化治理變得有溫度，體現人文性和價值性的統一。可以借助數字技術破除時間局限，拓展鄉村共建共享共治格局，深化村民對家鄉的認同與眷戀，凝聚社會各方力量，催生鄉村“情感共同體”，構建起治理主體利益共享的聯結機制，吸引在外數字人才留鄉、返鄉、興鄉，源源不斷地為鄉村治理注人精神動力。同時，要以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需求為根本旨歸，充分實現村民自治，以家鄉情感為紐帶充分激發治理主體參與活力，讓村民更主動地融入鄉村治理共同體，這不僅契合村民對家鄉的情感訴求，更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發揮村民自身力量，切實提高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的治理成效。

（三）提升“管”的效能，構建信息安全共享的全息效度與暢通維度

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是技術與制度的雙向賦能，是以“黨建引領 + 數字賦能 + 制度創新”為內核的全方位變革。

1.堅持黨建引領鄉村治理。一是加強基層黨組織的數字化建設，以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對黨建數據進行深度分析，強化網格化管理和精細化服務，加強基層黨組織的政策執行能力，著力提升其治理決策水平。二是搭建智慧黨建平臺，構建“線上 + 線下”雙軌黨建平臺，實現黨員管理、黨組織活動開展、黨員教育等工作的數字化，村民通過平臺反映意見和表達訴求，使得民情民意可以精準傳達，充分發揮基層黨組織思想引領、輿情推動、為民服務的前沿陣地作用。三是強化基層黨組織的引領效能，基層黨組織是鄉村治理的“主心骨”，身兼價值引領者、協調組織者、權力監督者等多重角色，要依照現代化的治理體系和治理理念，精準發力、對標改進，緊密圍繞能力提升、規范管理、考核激勵等關鍵環節，不斷提升自身和村民的主人翁意識，讓群眾自愿參與數字化鄉村治理，切實提高村民的幸福感以及獲得感。

2.強化信息共享流通機制。一是統合基礎設施，積極建立縣域一體化數據中臺，全面整合農業、民政、環保等政務數據資源，統一數據標準與接口規范，明確數據的歸屬權和使用權，明確數據使用各方的權力邊界和共享規則，消除數據對接障礙，為數據流通筑牢根基。二是創新共享規則，以區塊鏈技術實現治理信息的可視化、可追溯化和難篡改，制定《鄉村數據分級分類管理辦法》，精準劃分公開數據、受限數據、保密數據的流轉邊界，并建立“負面清單 ⁺ 授權使用\"機制，保障數據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有序共享。三是拓展應用場景，開發“村村通\"綜合服務平臺，將土地流轉、環境監測、民生服務等數據進行可視化呈現與智能分析，實現數字技術在生產生活、公共服務、生態網絡等領域的有效融人，以此借助數據要素的高效流通，紓解傳統治理“最后一公里\"難題，推動治理模式從“部門分割\"向“整體智治”轉變。

3.健全數字安全保障體系。一方面，強化技術防護體系，研發適用于鄉村場景的輕量化隱私計算平臺，使村民個人信息在村務系統中實現“可用不可見”，同時構建數字安全監測平臺，發揮入侵檢測、流量分析、漏洞掃描等作用，并采用區塊鏈技術實現關鍵政務數據的分布式存儲與自動恢復，使關鍵數據在遭受攻擊時可快速隔離受感染系統。另一方面，嚴格數字安全管理制度，完善“分類管控、責任追溯、能力培育、評估優化\"的四重管理機制，實行“數字安全責任田\"制度，將網絡設備、信息系統分解到具體責任人，編制《鄉村數字安全操作手冊》開發“數字安全微課堂”小程序、常態化開展模擬網絡攻擊防御演練，從而構建立體化的數字安全防護體系。

四、結語

鄉村振興高質量發展背景下，數字技術勃然興起，為鄉村治理現代化轉型奠定了堅實基礎，顯著提升了鄉村治理的前瞻性、精準度和智能化水平。將數字技術嵌入鄉村治理是時代所向、現實所需、民之所往。雖然數字技術具有普適性、精準性，但是鄉村治理場景同樣具有獨特性、多樣性和個體性，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在治理理念、治理能力和治理方式上會遇到新問題、新困難、新挑戰。未來需持之以恒探索鄉村治理新模式，堅持以人民為主體、以黨建為引領、以提升數字素養為重要途徑，完善數字治理設施、暢通信息交互渠道、優化數字治理路徑，推進數字治理向縱深發展，讓數字治理真正扎根于鄉村社會，走出一條符合中國國情、具有中國特色的鄉村治理現代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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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祁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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