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ChERS-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測定中藥材昆布中71種 全/多氟化合物殘留

全氟和多氟烷基化合物（Per-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PFAS）是一類具有氟化碳鏈的持久性有機污染物（Persistentorganic polutants，POPs）[1]，其結構上的氫原子全部或大部分被氟原子取代，具有卓越的疏水性、穩定性和化學惰性，被廣泛應用于半導體、防火材料、消防泡沫、食品包裝、紡織品和紙制品等產品中[2]。然而，PFAS具有環境持久性和生物蓄積性，大量 PFAS通過工業生產排放、消費品使用及廢棄物處理進人到生態循環中[3-5]，造成環境污染。大量研究表明，PFAS 的長期暴露會對人體生殖、內分泌、免疫和神經系統造成不良影響并增加患癌風險[6-8]。因此，PFAS 在全球范圍內被禁止或限制使用。全氟辛烷磺酸（PFOS）、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已烷磺酸（PFHxS）分別于2009年、2019年和2022年被列人《關于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的斯德哥爾摩公約》（《POPs公約》）附錄A中；我國生態環境部頒布的《重點管控新污染物清單（2023版）》也將PFOS、PFOA和PFHxS列為重點管控的新型污染物。雖然傳統PFAS 的生產和使用量大幅下降，但一些新興PFAS（如氟調磺酸類、磺酰胺類、含氯PFAS 和含磷 PFAS等）作為替代品被不斷開發和應用，在環境介質及生物體中被頻繁檢出，對人體健康構成潛在危害[9]。

現有分析方法的覆蓋面不足，難以全面評估PFAS殘留污染情況。目前，PFAS的檢測方法主要有電化學檢測法（ECD）[10]、氣相色譜-質譜聯用法（GC-MS）[11]和液相色譜-質譜聯用法（LC-MS）[12]等。然而，ECD法難以區分結構類似的化合物；GC-MS法僅適用于揮發性強的PFAS，對于離子型PFAS須進行衍生化；LC-MS法可測定大多數PFAS，成為檢測PFAS的首選方法，但基質效應限制了其應用。因此，選用高效的提取凈化方法是復雜樣品前處理優化的關鍵。常用的提取凈化技術包括液液萃取法[13」、離子對萃取法[14]、固相萃取法（SPE）[15]和QuEChERS 法[16]等。液液萃取法和離子對萃取法處理過程繁瑣，適用范圍有限[14]；SPE法凈化效果好，但成本較高，檢測范圍受SPE填料選擇性的限制[17]；QuEChERS法成本低、操作簡便，但在處理復雜樣品基質時，需采用多種優化措施提升凈化效果。

近年來，在全球水體環境中廣泛檢測到 PFAS 污染[18-19]，其中，水生藻類分布廣泛、生長迅速、富集污染物能力強，受到廣泛關注。目前，已在多種可食用藻類中檢出多氯聯苯、多溴二苯醚和有機氯農藥等POPs殘留[20]。昆布（LAMINARIAE THALLUS ECKLONIAE THALLUS）是典型的藥食同源藻類，來源于海帶科植物海帶（Laminaria japonica Aresch.）或翅藻科植物昆布（Ecklonia kurome Okam.）的干燥葉狀體，具有消痰、軟堅散結和利水消腫的功效，臨床常用于治療癭瘤、瘰疬、睪丸腫痛及痰飲水腫等疾病。我國主要產區包括遼寧、山東、浙江、福建和廣東等沿海省份。盡管藥食同源產品是人類攝入PFAS的重要來源之一，但目前針對藥食同源產品中PFAS檢測的研究仍很少，相關的技術標準尚不健全。

本研究采用改進的QuEChERS法對昆布樣品進行提取凈化，結合超高效液相色譜-三重四極桿質譜（UPLC-MS/MS）聯用技術，建立了一種能同時測定昆布中71種傳統和新興PFAS的分析方法。本方法不僅滿足了藥食同源產品中多種PFAS痕量殘留的快速定量分析要求，為相關安全監管工作提供了可靠的技術支持，同時也為中藥材中PFAS分析標準的建立和外源性有害新污染物的監測提供了方法學基礎。

1 實驗部分

1. 1 儀器與試劑

ExionLCTM AC-Triple Quad 6500+ Low Mass高效液相色譜-三重四極桿質譜聯用儀（美國 SCIEX公司）；MultiDrive Control BTPackage多功能破碎儀（德國IKA公司）；萬分之一分析天平（德國Sartorius 公司）；XP6百萬分之一分析天平儀（美國Mettler-Toledo公司）；2010 Geno/Grinder高通量組織研磨儀（美國SPEX Sample Prep公司）；ST16R臺式低溫高速離心機（美國 ThermoFisher公司）；AutoEVA-60全自動平行濃縮儀（廈門RAYKOL公司）；Milli-Q超純水儀（美國Millipore公司）。

乙腈和甲醇（色譜純，美國Honeywell公司）；異丙醇（色譜級，德國 Supelco 公司）；甲酸銨（色譜純，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有限公司）；乙酸銨（色譜純， ?99.0% ，美國Sigma-Aldrich公司）；甲酸（色譜純，美國ACS公司）；乙酸（色譜純， ?99.0% ，上海麥克林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NaCI（優級純，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無水 Na₂SO₄ （農殘級，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有限公司）；無水 MgSO₄（98.5%～101.5% ，美國Agilent公司）；乙二胺-丙基硅烷（PSA）和十八烷基鍵合硅膠（ （C₁₈） 吸附劑（ 40～60μm ，杭州微米派科技有限公司）；石墨化碳黑（GCB）吸附劑（120～400目（粒徑為 0.125～0.038mm ），德國CNW公司）。

30 種混合標準物質（商品名：Native PFAS Precision and Recovery Standard Solution，包括 T-1～11、14～20、31～33、35～37、43～44、47～48和54～55， 1μg/mL ）、3種混合標準物質（商品名：NativeFTASolution/Mixture，包括T-25～27， 2μg/mL ）和31種單一標準物質（包括T-21、28～30、T-34、38～42、45～46、49～51和56～71， 50μg/mL ）購自加拿大Wellington實驗室；T-12和T-13號標準物質（ 100μg/mL ）購自天津阿爾塔有限公司；T-22～24和T-52號標準物質（ 100μg/mL 購自美國Accustandard公司；T-53號標準物質（純度為 95.848% ）購自廣州佳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甲醇配制成 50μg/mL 的OBS標準儲備溶液。

24種同位素標記的混合標準物質（商品名：Mass-Labelled PFAS Extraction Standard Solution，包括IS-1～13和 20～30， 0.25～5μg/mL ）、3種同位素標記的混合標準物質（商品名：Mass-LabelledFTASolution/Mixture，包括IS-14～16， 2μg/mL ）和6種單一同位素標記的標準物質（包括IS-17～19、31～33， 50μg/mL ）購自加拿大Welington實驗室。所檢測的71種目標PFAS以及33種內標物質（Internal standard，IS）的具體信息見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表S1。

14批昆布樣品購自全國不同藥店，產地包括山東、福建、浙江、廣東、遼寧和廣西。經江蘇省藥品監督檢驗研究院胡浩彬主任藥師鑒定，9批為翅藻科植物昆布，5批為海帶科植物海帶。

1. 2 色譜-質譜條件

色譜柱：Horizon C₁₈（150mm×2.1mm ， 1.6μm ）；延遲柱：Agilent PFC Delay Col （30mm×4.6mm ；柱溫： 40°C ；流速： 0.4mL/min ；流動相為 2.5mmol/L 乙酸銨溶液（含 2.5mmol/L 乙酸）（A）和乙腈（B）。

梯度洗脫： 0～2.0min ， 10% B； 2.0～2.5min ， 10%～30% B； 2.5～8.5min B； 8.5～11.5min ，95% B； 11.5～11.6min ， 95%～10% B； 11.6～15.0min ， 10% B。進樣體積為 5μL 。

質譜條件：電噴霧離子源（ESI）正/負離子模式；檢測模式：多反應監測掃描模式（Scheduled MRM，sMRM）；氣簾壓力： 35psi（1psi≈6.89kPa） ；離子化電壓： ±4.0kV ；離子源溫度： 400°C ；噴霧氣壓力： ；輔助加熱氣壓力： 60psi 。其它參數詳見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表 Ω_S1 。

1.3 標準溶液的配制

1.3.1混合標準儲備液配制

按以下分組，準確移取適量各標準物質，置于 5mL 量瓶中，用甲醇稀釋至刻度，搖勻，配制成混合標準儲備液。第1組：移取30種混合標準物質各 500μL ，PFDoS、10：2FTS、 N -AP-FHxSA、 N. -TAmP-FHxSA、 N. -CMAmP-6：2FOSA、 N. -EtFOSE、PF4OPeA、PF5OHxA、3，6-OPFHpA、 6：6PFPi 、6：8 PFPi、8：8PFPi 、diSAmPAP、 5：3FTB 和5：1：2FTB標準物質各 10μL ，PFHxDA和PFEESA標準物質各 5μL 。第2組： N. -MeFOSA、 N. -EtFOSA、 N. -MeFOSE、PFHxPA、PFOPA、PFDPA、Cl-PFHxPA、Cl-PFOPA、6：2diPAP、6：2/8：2diPAP和8：2diPAP標準物質和OBS標準儲備溶液各 30μL ，PFODA、5：3FTCA和7：3FTCA標準物質各 15μL 第3組：3種混合標準物質 1250μL ，3：3FTCA、FHUEA、FOUEA、FDUEA、8：2PAP和SAmPAP標準物質各 50μL 。混合標準儲備液中，第1組、第2組和第3組物質的濃度分別為100、300和 500ng/mL ，于 4^°C 下密封保存。

1.3.2混合內標工作溶液配制

準確移取24種同位素標記的混合標準物質各 200μL，3 種同位素標記的混合標準物質各 600μL ，M2FOUEA、M2FDUEA、M2-6：2diPAP和M2-8：2diPAP各 8μL ，M2FHUEA、M2-6：2PAP和M2-8：2PAP各 24μL ，用甲醇稀釋至 5.00mL ，作為混合內標工作溶液，于 4°C 下密封保存。

1.3.3標準曲線溶液的制備

準確移取適量混合標準儲備液，用甲醇逐級稀釋，配制成濃度（以全氟丁酸（PFBA）計）為0.01、0.02、0.04、0.1、0.2、0.4、1、2、4、10、20和 30ng/mL 的系列濃度混合溶液。準確移取上述系列濃度混合溶液各 250μL ，分別置于進樣小瓶中，再分別加入 20.0μL 混合內標工作溶液和 230μL 甲醇，配制成濃度（以PFBA計）為0.005、0.01、0.02、0.05、0.1、0.2、0.5、1、2、5、10和 15ng/mL 的系列標準曲線溶液。

1.3.4 回收率加標溶液的制備

準確移取適量混合標準儲備液，用甲醇稀釋，配制成1.0、5.0和 20ng/mL （以PFBA計）的低、中、高3個濃度水平的加標溶液。

1.4樣品前處理方法

將昆布樣品粉碎后過3號篩（孔徑為 355μm±13μm 。稱取 2.0g 昆布粉末樣品，置于 15mL 聚丙烯離心管A中，加入2粒小鋼珠、 20.0μL 混合內標工作溶液和 8.0mL0.2% 甲酸-乙腈溶液，渦漩 1min 加入 1.0g 鹽析劑 （0.75gNaCl+0.25g 無水 Na₂SO₄ ），超聲提取 10min ，600次 /min 劇烈振蕩 10min ， 0^°C （20離心 10min（5000r/min） ；取上清液至 15mL 聚丙烯離心管B中，向離心管A中加入 4.0mL0.2% 甲酸-乙腈溶液，重復提取1次，合并上清液，于 35^°C 氮吹濃縮至約 2mL 后，加入 200mgGCB 和 100mgC₁₈ 吸附劑，600次 /min 劇烈振蕩 10min ， 0^qC 離心 10min（5000r/min） ；取上清液轉移至 10mL 聚丙烯離心管C中，向離心管B中加入 2.0mL0.2% 甲酸-乙腈溶液，振蕩、離心；合并上清液，于 35^qC 氮吹至近干，加入甲醇至約 0.5mL ，渦旋混勻，以 5000r/min 離心 10min ，取上清液作為樣品供試液。

2 結果與討論

2.1 色譜條件的優化

通過同時優化色譜柱種類和流動相，對71種目標PFAS和33種IS的分離效果進行綜合評價。由于目標物質較多，為兼顧短鏈和長鏈PFAS的保留和分離，考察了 ?10cm 的 C₁₈ 色譜柱對目標物的分離效果，包括 ACE Excel C₁₈（150mm×2.1mm 2μm ）、Agilent Poroshell 120EC-C₁₈（150mm×2.1mm，2.7μm）

Waters ACQUITY BEH C₁₈（150mm×2.1mm ， 1.7μm ）、Waters AtlantisTM Premier BEH C₁₈ AX（ 150mm× 2.1mm ， 2.5μm ）、Waters CORTECS C₁₈ （ 150mm×2.1mm ， 2.7μm ）和Horizon C₁₈（150mm× 2.1mm ， 1.6μm ）。結果表明，PFPAs、Cl-PFPAs、monoPFAPs和diPFAPs在ACEExcel C₁₈ 上呈現出峰彌散現象；PFBAs 在 Agilent Poroshell 120EC-C₁₈ 上保留時間過短，峰形較寬；Waters ACQUITY BEH C₁₈ 的缺點是柱壓過高；Waters AtlantisTM Premier BEH C₁₈ AX 對長鏈PFAS 的保留過強，分析時間過長；Horizon C₁₈ 和Waters CORTECS C₁₈ 均能達到理想的分離效果。綜合考慮，最終選擇具有更高分離度的Horizon C₁₈ 色譜柱。

在流動相優化方面，系統考察了 1% 甲酸、 0.1% 乙酸、 5mmol/L 甲酸銨、 5mmol/L 乙酸銨和2.5mmol/L 乙酸銨溶液（含 2.5mmol/L 乙酸）等水相體系。結果表明，水相為 0.1% 甲酸或 0.1% 乙酸時，n：2 FTCAs、FTUCAs、PFASAs、 N. -PFASAAs和PFPAs的響應較高，但PFSAs、FTSs、PFPiAs、mono-PFAPs和diPFAPs等的峰形較差；加入緩沖鹽可降低溶劑效應，明顯改善拖尾問題，在乙酸銨體系中，N. -PFASEs的響應略大于甲酸銨體系；在乙酸銨中添加少量乙酸，可提高n：3FTCAs、n：2FTCAs、FTU-CAs、PFASAs、N-PFASAs、N-PFASAAs、 -PFASEs和PFPAs的響應。選擇壓力較小的乙腈作為有機相，為保障短鏈PFAS（如PFBA）的保留，初始水相/有機相的比例選擇體積比為90：10。部分新興PFAS（含氯PFAS和含磷 PFAS等）的色譜圖見圖1，71個目標物質的分離圖譜見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圖 S1。

2.2 質譜條件的優化

2.2.1PFAS離子對的選擇和優化

通過一級質譜掃描確定目標PFAS及IS的母離子。在負離子模式下，對于 N. -PFASE，檢測到的是其與流動相中的乙酸根離子[ CH₃COO 加合后形成的 [M+CH₃C00]^- ，HFPO-DA和3，6-OPFHpA為源內裂解碎片[M-COO］和 M-CF₂COO]^- ，其它PFAS均為［M-H］；在正離子模式下， N. -AP-FHxSA、 N. -TAmP-FHxSA、 N. CMAmP-6：2FOSA及FTBs等產生 [M+H]⁺ 。在子離子優化過程中，受離子化方式和靈敏度限制，PFBA、PFPeA、PF4OPeA、 PF5OHxA 、PFPAs、Cl-PFPAs、SAmPAP和diSAmPAP等均僅采集一個子離子；對于 N. -PFASEs，其監測子離子為流動相緩沖鹽的酸根離子 [CH₃COO]^-（m/z59） 。

2.2.2 離子源參數的選擇和優化

設置離子源溫度為250、300、350、400、450和 500^°C ，離子化電壓為 ±2.5 、 ±3.0 、 ±3.5 ±4.0 、 ±4.5 和 ±5.0kV ，噴霧氣和輔助加熱氣壓力分別為50、55和 60psi ，考察各PFAS的響應值。結果表明， N. -PFASEs在高溫條件下無響應，而其它物質的響應與離子源溫度呈正相關。為兼顧所有PFAS的靈敏度，最終選擇的離子源溫度為 400°C 。噴霧電壓升高，顯著提高了大部分PFAS的響應，但噴霧氣和輔助加熱氣壓力對響應的影響較小。最終設定噴霧電壓為 ±4.0kV ，噴霧氣和輔助加熱氣壓力分別選擇55和 60psi 。

2.3 前處理條件的優化

2.3.1 提取劑的種類及用量

考察了提取溶劑對回收率的影響，結果表明，隨著提取溶劑中含水量的增加，雜質的提取率上升，表現為測定PFSAs和 n：2 FTCAs等時基線噪音大幅升高，因此不向提取溶劑中加水。考察了5個不同濃度（0、 0.05% 、 0.2% 、 0.4% 和 0.8% ）的甲酸-乙晴溶液對昆布中PFAS的提取效果。結果表明，含 0.2% 甲酸的乙腈提取PFAS的平均回收率均最高。

2.3.2 鹽析劑的種類及加入順序

考察了 ΔNaCl 、無水 Na₂SO₄ 和無水 MgSO₄ 及其不同組合作為鹽析劑時，PFAS的加標回收情況。結果表明，加入鹽析劑有利于凈化昆布基質，但是不同鹽析劑對不同類型PFAS的回收率的影響不同：加入無水 MgSO₄ 會降低FTSs的基質增強效應，但PFPAs、CI-PFPAs和diPFAPs等的絕對回收率小于 20% ：加入質量比為3：1的 獲得的提取效果最優。此外，研究發現，PFODA、n：3FTCAs、PFASAs、N. -PFASAs、 N -PFASEs、monoPFAPs和FTBs在提取離心后放置，回收率會下降，推測其被昆布殘渣吸附。進一步考察了鹽析劑與提取劑的加入順序，最終選擇二者同時加人，同步完成目標物的溶解和脫附。

2.3.3 吸附劑的種類及用量的選擇

昆布中色素等干擾物含量較高，提取液無法直接濃縮進樣，需進一步凈化。考察了PSA、 C₁₈ 和GCB及不同吸附劑用量組合對PFAS回收率的影響。結果表明，加人PSA會顯著降低 N. -PFASAAs、FTUCAs和n：2FTCAs的回收率；采用 ≥200mg 的GCB可有效去除昆布中的色素，但GCB用量 ?400mg 時，由于試劑體積過大，不利于溶劑中的PFAS的回收。考察了昆布取樣量為 2.0g 時， GCB/C₁₈ 的質量比（4/1、2/1、1/1和1/2）對回收率的影響。結果表明， GCB/C₁₈ 的質量比為2/1時，回收率最佳。

2.3.4 氮氣吹干對結果的影響

濃縮方式可能影響半揮發性PFAS的回收率。在不同氮吹條件下，考察了溶液中的PFAS的損失情況。結果表明，氮氣完全吹干會造成 n：2FTCAs 、PFPAs和Cl-PFPAs尤其是PFASAs等中性PFAS的損失。因此，在樣品制備過程中，應避免溫度過高或完全吹干。

2.4 背景污染控制

PFAS檢測需要嚴格預防和控制在樣品制備過程中引入污染物。需要制備流程空白樣品，以監測前處理過程引入的污染物：避免使用聚四氟乙烯（PTFE）材質的耗材；在LC系統的溶劑混合器和進樣器模塊之間安裝延遲柱，分離流動相中的PFAS干擾；測定前，采用 10% 甲醇溶液（含 0.1% 甲酸）和異丙醇依次沖洗液相色譜-質譜系統，清除儀器殘留的PFAS；選用 80% 甲醇和初始比例流動相，依次清洗進樣針內外和針座。

2.5 方法學驗證

2.5.1 專屬性、線性范圍、檢出限和定量限

利用本方法檢測昆布標準溶液，結果表明，71種PFAS和33種IS的分離度良好。樣品加標溶液中PFAS的保留時間與標準溶液中相應PFAS的保留時間差值均在 ±0.1min 以內，表明本方法的重現性和穩定性良好。在內標物的出峰位置，流程空白溶液和昆布供試液均未檢測到干擾峰，并且流程空白溶液中未檢出目標PFAS殘留，充分證明了本方法具有良好的專屬性。

由于實際昆布樣品中均存在不同程度的PFAS殘留，故未采用昆布基質溶液配制標準曲線。取系列標準溶液，按1.2節的儀器條件測定，以各物質和內標的濃度比值為橫坐標 （x） 、各物質和內標的峰面積比值為縱坐標 （y） 進行線性回歸，權重系數均選擇“ 1/x ”。結果表明，71種PFAS在各自濃度范圍內線性關系良好，相關系數 （r） 均大于0.997，內標物、線性范圍和線性方程詳見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表S2。將標準混合溶液逐級稀釋，以3倍和10倍信噪比（S/N）的原則分別確定方法的檢出限（LOD）和定量限（LOQ），其中部分LOD和LOQ經方法回收率折算。當取樣量為 2.0g 時，71種PFAS的LOD為 0.3～ 60ng/kg ，LOQ為 0.8～199ng/kg （見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表S3）。與美國環境保護署2024年12月公布的1633方法A相比[21]，本方法包含其中的40種PFAS，靈敏度提高了1～2個數量級，說明本方法滿足昆布中PFAS的痕量分析要求。

2.5.2 基質效應

昆布樣品基質復雜，存在一定的基質效應（ME）。稱取6個不同批次的昆布樣品，每批5份，在不加入內標溶液的情況下，按1.4節的方法前處理，制備基質溶液。將同種基質溶液混勻，制得6種昆布基質溶液。準確移取 500μL 昆布基質溶液（每種基質 n=4 ）至 2mL 離心管中，氮氣吹至近干；分別加入甲醇和低、中、高濃度水平的加標溶液各 100μL ，再分別加入 400μL 甲醇，渦旋混勻，作為昆布基質本底測定溶液和基質效應考察溶液；同時，配制相應濃度不加基質的標準溶液作為對照溶液。將基質效應考察溶液和對照溶液按1.2節的方法測定。以昆布基質效應考察溶液與基質本底測定溶液的峰面積之差，除以相應濃度對照溶液中的峰面積，評估ME。ME在 80%～120% 范圍內，ME可忽略不計； MElt;50% 或者MEgt;150% ，為強基質增強效應。如圖2所示，測定 FTSs 、PFPAs、Cl-PFPAs、monoPFAPs和OBS時ME為 249.8%～370.9% ，呈現明顯的基質增強效應； N. -PFASAs、 N. -PFASEs和FTBs存在嚴重的基質抑制效應，ME為 29.8%～33.1% ；其它PFAS的ME范圍為 55.5%～128.6% 。因此，定量分析昆布樣品中的PFAS時，需要采用內標法消除ME。

PFCAs，全氟羧酸類（Perfluoroalkylcarboxylicacids）；PFSAs，全氟磺酸類（Perfluoroalkane sulfonates）；n：3FTCAs，n：3氟調酸類（n：3Fluorotelomercarboxylicacids）；n：2FTCAs，n：2氟調羧酸類（n：2Fluorotelomercarboxylicacids）；FTUCAs，氟調不飽和羧酸類（Fluorotelomerunsaturated carboxylicacids）；FTSs，氟調磺酸類（Fluorotelomer sulfonates）；OBS，全氟壬烯氧基苯磺酸鈉（Sodium perfluorononyloxybenzene sulfonate）；PFASAs，全氟磺酰胺類（Perfluoroalkane sulfonamides）；N-PFASAs，N-全氟烷基磺酰胺類（N-Perfluoroalkanesulfonamides）；N-PFASAAs，N-全氟烷基磺酰胺基乙酸類（N-Perfluoroalkanesulfonamidoaceticacids）；N-PFASEs，N-全氟烷基磺酰胺基乙醇類（N-Perfluoroalkanesulfonamido ethanols）；PFECAs，全/多氟醚酸類（Per-andpolyfluoroethercarboxylicacids）；PFESAs，全/多氟醚磺酸類（Per-andpolyfluoroethersulfonicacids）；PFEESA，全氟（2-乙氧基乙烷）磺酸鉀（Potassumperfluoro（2-ethoxyethane）sulfonate）；PFPiAs，二取代全氟次麟酸類（Disubstituted perfluorophosphinic acids）；FTBs，氟調二甲基氨基乙酸鹽類（Fluorotelomer dimethylammonio acetates）

2.5.3 回收率和精密度

為了驗證方法的準確性，進行低、中、高3個濃度水平的PFAS加標回收實驗。取11份昆布樣品，2份用于檢測基質本底濃度水平，9份分別加入低、中、高3個水平的目標PFAS溶液各 200μL （每個水平3份），按照1.4節的方法進行前處理，配制加標溶液；同時配制相應濃度的空白對照溶液。通過內標法定量并計算加標回收率，根據9份加標回收率的相對標準偏差（RSD）評價精密度。結果表明，71種PFAS的加標回收率為 76.2%～122.0% ，相對標準偏差（RSD）為 5.5%～14.8% （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圖S2），說明本方法的準確度與精密度均符合多殘留PFAS檢測的技術要求。

采用外標法（加標溶液與本底溶液中目標PFAS峰面積之差/空白對照溶液中的相應峰面積 ×100% ）計算方法回收率，結果如電子版文后支持信息圖S3所示。 N. -PFASAs、 N -PFASEs、monoPFAPs、FTBs、PFODA和HFPO-DA的方法回收率 lt;50% ；FTSs和OBS的方法回收率在 209.0%～260.6% 范圍內；其它PFAS的方法回收率為 50.0%～108.7% 。對比ME和方法回收率，推測Cl-PFPAs、monoPFAPs、PFODA和HFPO-DA存在提取損失，而FTBs、FTSs和OBS的方法回收率較低/高，主要是由ME導致。當方法回收率 lt;50% 時，LOD和LOQ采用平均方法回收率予以修正。

2.6 實際樣品檢測

應用本方法測定14批次昆布樣品的PFAS殘留。當殘留量

3 結論

PFAS殘留檢測面臨諸多挑戰，如PFAS種類繁多且更新迅速、殘留污染涉及環節廣泛以及基質復雜等，使PFAS的痕量多殘留分析對靈敏度和凈化效果的要求極高。本方法針對藥食同源產品基質復雜的特點，對傳統QuEChERS法進行改進和優化，可高效去除色素和脂質等基質干擾成分，并通過內標法校正基質效應對PFAS定量分析結果的干擾，保證了測量的準確性和專屬性。本方法的測定對象不僅涵蓋了傳統的PFCAs和PFSAs，還拓展到了FTSs和PFSAs、含氯PFAS和含磷PFAS等多種新興PFAS，共計71種。通過優化UPLC-MS/MS色譜和質譜參數，對方法的專屬性和分析性能進行了系統驗證，獲得了滿意的靈敏度和回收率。本方法已成功應用于實際昆布樣品中的PFAS測定，為中藥材中此類外源性有害污染物的監測提供了可靠的手段，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

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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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termination of 71 Kinds of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in Eckloniae Thallus by QuEChERS-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TANG Dan-Rui ^1，2 ， SUN Jing*2， CAO Ling*3， JIANG Dan-Yi ^2，4 ， SHI Hai-Wei2，WU Lu-Lu2

1（School of Pharmacy， Nanji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Nanjing 21oo23， China） 2（Jiangsu Institute of Drug Control， Nanjing 210019， China） 3（Center for Inspection of Jiangsu Medical Products Administration， Nanjing 210o19， China）

4（Schoo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harmacy， China Pharmaceutical University， Nanjing 211198， China）

Abstract A QuEChERS cleanup-ultra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UPLCMS/MS）method was established for simultaneous determination of traditional and emerging 71 kinds of per-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 in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Eckloniae Thalus.The extraction solvent employed here was 0.2% formic acid-acetonitrile with sodium chloride-anhydrous sodium sulfate （3：1， m/m） as salting-out agent，and the purification was carried out using graphitized carbon black and octadecyl-bonded silica as adsorbents. The sample separation was carried out on a Horizon C₁₈ chromatographic column （150 mm×2.1 mm， （20 1.6μm ）by gradient elution with 2.5mmol/L ammonium acetate aqueous solution （containing 2.5 mmol/L acetic acid） and acetonitrile as the mobile phases. The flow rate was set at 0.4mL/min ， with an injection volume of 5 μL. The chromatographic separation of each target compound and internal standard substance could be achieved within 15 min. An electrospray ion source was utilized for simultaneous scanning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ions under the scheduled 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sMRM） mode，and the internal standard method was used for quantitative analysis.Theresults of method validations showed thatthe71 kinds of PFAShad good linearity，withacorrelation coefficient （r） greater than O.997， spiked recoveries of 76.2%-122.0% and 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s （RSDs） of 5.5%-14.8%. The limits of detection were in the range of 0.3-60ng/kg and the limits of quantification were in the rangeof O.8-199 ng/kg.The developed method was used fordetection ofPFAS in14 batches of Eckloniae Thallus samples，and a total of 19 kinds of PFAS were detected.Th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PFAS residues were commonly present in Eckloniae Thallus，with perfluorocarboxylic acids （PFCAs） exhibiting the highest concentrations.The method was simple，robustand efficientinpreparation，sensitiveindetection with high throughput，andsuitable for monitoring residual PFAS compounds，including both ionic and neutral in food-medicine homology samples such as Eckloniae Thallus.

KeywordsPer-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QuEChERS；Eckloniae Thallus; Food-medicine homology; Perfluoroalkyl phosphonic acids; Neutral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