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稅政策對區域綠色低碳經濟發展的影響

中圖分類號：F81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5450（2025）04-0062-08

一、引言

2025年是“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提出20周年，也是中國提出“雙碳”目標5周年。中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提出要積極穩妥推進碳達峰、碳中和，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綠色化、低碳化。2024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的意見》強調，要推動傳統產業綠色低碳改造升級，大力發展綠色低碳產業，穩妥推進能源綠色低碳轉型[1]。《2025年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進一步提出，要協同推進降碳減污擴綠增長，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

在促進低碳經濟發展中，相比于行政規制，經濟手段更靈活、具體[2]。政府可利用的經濟手段主要是財稅政策，但該政策對低碳轉型發展的效用自前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即“倒逼效用\"和\"綠色悖論”。Bovenberg和Adam等學者利用環境稅收雙重紅利假說進行研究，發現財稅政策能夠倒逼經濟主體在生產經營活動中進行低碳轉型，環境稅制能夠帶來經濟發展和環境質量改善的紅利[3-4]。但Ciocirlan等學者論證了國家綠色財稅政策制定更傾向于獲取稅收收入而沒有特別注重環境保護，認為財稅政策短期內并不能有效控制空氣中的碳排放量[5]。Sinn和Bai從能源供給者的角度分析了環境治理財稅政策的不斷變化會造成能源開采和能源消費加速，從而導致溫室氣體迅速排放[6-7]

我國土地面積遼闊，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現象依然存在。一部分學者研究發現，綠色財稅對我國碳排放具有抑制作用，政府所采取的環保財政補貼對我國東中西部地區均有“倒逼效應”，能夠抑制碳排放量，但不同地區有不同的抑制效果[8-10]。也有一部分學者認為，我國目前的環境規制強度并沒有預期的減排效果，反而提高了人均碳排放量，因此，財稅政策對于環境效應仍處于“綠色悖論\"階段[11-13]。除此之外，還有學者運用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研究了碳排放與環境政策之間的關系，認為環境政策對碳排放的影響呈現倒\"U\"型非線性發展態勢。隨著環境政策趨嚴，前期二者呈現“綠色悖論\"現象，但達到一個拐點后，“綠色悖論\"會轉向“倒逼效用\"[14-15]。

當前，國內關于低碳經濟轉型發展的財稅政策研究多集中于國家層面，較少從地區角度驗證二者之間的關系。本文將采用DEA-Malmqusit指數方法測算2008—2023年全國30個省（區、市）①的低碳發展綜合效率，并對中國東中西部地區的低碳發展情況進行詳細分析，進而采用DEA-Tobit模型檢驗財稅政策對低碳經濟的影響。

二、研究方法及模型

（一）數據包絡分析法

數據包絡分析（DEA）是由三位美國著名的運籌學家Charnes、Cooper、Rhodes在1978年率先提出并運行使用的方法。數據包絡分析采用數學線性規劃模型，對指定的多項投人和產出指標之間的有效性進行擬合。DEA中受評估的單位或組織被稱為決策單元（DMU），DEA從DMU選取出多項投入和產出指標，構建數據包絡曲線，將所選取的指標值進行測算，從而決定DMU帕累托最優。其中有效點位于生產前沿，效率指標值為1；無效點位于前沿外，為大于0小于1的效率值。數據包絡分析最常見的兩種模型是CCR模型和BCC模型。

本研究假設有 g 個DUM，在每個DUM中有a個投入指標、b個產出指標，分別用不同的經濟指標來表示。 X_ir 表示第 r 個決策單元對第i種投入要素的投放總量， X_irgt;0;Y_ir 表示第 r 個決策單元對第j種產出的總量， Y_irgt;0，v_i 和 分別為第i種類型投入與第j種類型產出的權重系數。其中 i=1，2，3，…，a;j=1，2，3，…，b;r=1 2，3，…，n 假設以所有決策單元的效率為約束，可以作出以下模型假定：

原始模型為：

通過引入松弛變量 S^? （達到最優配置需要減少的投入量）和剩余變量 S^- （達到最優配置需要增加的產出量），將不等式約束變為等式約束，模型可以簡化為：

其中， λ_r≥0，S^-≥0，S⁺≥0，r=1，2，…，n

若滿足 θ^*=1，S^*=0，S^*=0 ，則決策單元認為DEA有效，決策單元經濟活動同時為技術有效和規模有效；若滿足 θ^*=1 ，至少有某個投入指標或者產出大于0，那么決策單元為弱DEA有效，決策單元的經濟活動不是同時為技術有效和規模有效；若滿足 θ^*≦1 ，決策單元DEA無效率，經濟活動不是技術有效，也不是規模有效。

（二）Malmquist全要素生產指數

DEA-Malmquist指數模型可以利用距離函數測度DUM在不同時期效率的動態變化，生產率指數可以分解為投入的效率變化（Ef-fch）和技術進步效率（Techch），技術進步效率又可以進一步分解為規模效率（Sech）和純技術效率 （Pech ）。

將其取幾何平均值，把兩個時期的技術水平都納入考慮，則：

其中，Effch、Techch越接近1，決策單元的DEA越有效。

（三）Tobit模型

Tobit模型即受限因變量模型，由Tobin在

1958年提出[16]。其主要分為兩種方程模型，一種是表示約束條件的選擇方程模型，另一種則是滿足一定約束條件下的某連續變量方程模型，通常研究的是第二種。在使用DEA做數值測算時，由于低碳經濟效率值主要集中在0～1之間，最大值為1，若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即0-LS模型，則估計結果將會出現偏差且與實際不一致，OLS模型無法準確計算出被解釋變量與核心變量之間的顯著性，因此，本文采用受限因變量模型，即面板Tobit模型分析和驗證財稅政策對各省份的低碳經濟效率的影響。

其中， 為被解釋變量低碳發展效率值，取值為 ，可以被觀測到，其值為實際觀測值； y_i≤0 時，只能取值為 0X_it 為解釋變量，β^T 是系數向量， ε_it 為誤差項，獨立且服從正態分布。

三、指標選取和效率分析

（-） 指標選取

本研究選取的相關投入指標包括資本投入、勞動投人、能源投入，分別采用資本存量[1、就業人員及能源消耗量作為參考數據，產出指標為期望產出與非期望產出，分別采用實際GDP和二氧化碳排放量作為參考數據。數據來源于各省（市、自治區）公開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二氧化碳數據采用IPF公開的碳表觀測量數據（見表1）。

表1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投入產出指標

（二）效率分析

1.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總體特征

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結果如表2所示，在2008—2023年時間區間，東部地區北京市、河北省、上海市、江蘇省、廣東省這些省市的規模報酬處于持平狀態，天津市、福建省、海南省為規模報酬遞增，浙江省、廣東省規模報酬遞減。在中部地區，僅山西省、安徽省規模報酬保持持平，江西省、湖南省、湖北省規模報酬呈遞增狀態，僅河南省規模報酬遞減。東北三省區域均為規模報酬遞增。西部地區中，僅內蒙古規模報酬持平，其他省區均為規模報酬遞增。從整體上看，低碳技術效率數值分布為東部地區 gt; 中部地區 gt; 東北地區 gt; 西部地區，呈現出階梯狀。因此，從地區層面觀測，東部地區與中部、西部、東北部地區不僅存在明顯的經濟差異，且低碳技術效率上同樣存在明顯的差異。

表2靜態綜合效率分解

注：根據deap2.1軟件操作結果進行整理

從投入角度分析，大部分省（區、市）存在實際投入產生冗余，如黑龍江、浙江、江西、河南、湖南、廣西、四川、貴州、云南、陜西、新疆；部分省（區、市）資本投入出現冗余，并未及時得到利用，如天津、吉林、陜西；湖南、四川能源投入過剩。這些省（區、市）存在投入利用效率低下問題，不合理的資源投入使得投入和產出不平衡，資源的利用效率過低易造成浪費，無論是對經濟還是對環境，只會有害無益，

2.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的動態分析

本文利用Malmqusit指數測算結果進一步對全國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進行動態分析，此方法可以清晰地對各省份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阻礙因素進行解釋，同時分解出各省份發展效率差異的直接動因。從圖1可以看出，東、中、西部地區與全國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Malmquist指數變動趨勢一致，僅東北地區存在變動較大的波動差距。其主要原因在于東部地區依托較高的科技水平和資本深化持續推動技術進步，中西部地區通過承接產業轉移和政策支持逐步縮小效率差距，但東北地區受制于粗放型生產模式、能源利用效率低下及市場化進程緩慢等問題，使得其綠色低碳效率提升過程呈現不穩定特征

圖1地區全要素生產率Malmquist指數變化

進一步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按照省份進行分解，結果如表3所示。各省（區、市）的技術進步指數（techch）與全要素生產率指數（tfpch）呈現基本一致的變化趨勢，說明tfpch指數主要受到技術進步（techch）影響。倘若在發展綠色低碳經濟中注重技術進步要素，可能會有效地推動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但實際上，無論是東部，還是中、西部及東北地區大多數省份techch指數與tfpch指數測算數值均小于1。可見，目前全國整體低碳發展技術狀態并不樂觀，低碳發展效率發展存在明顯地區差異。

四、財稅政策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的影響

本文利用數據包絡分析法（DEA），結合勞動力投人、資金投入、能源投人指標與GDP和二氧化碳排放量兩個產出指標，來測算全國30個省（區、市）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得出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呈東部地區 gt; 中部地區 gt; 東北地區 gt; 西部地區梯度分布，然后將利用2008—2023年全國30個省（區、市）的面板數據，借助Tobit模型分析財稅政策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的影響。

表3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分解

注：根據deap2.1軟件結果進行整理

（一）模型構建

依據前文分析，借鑒詹新宇和于明哲等研究方法，構建Tobit模型估計環境財稅政策對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的影響[18]。被解釋變量eff采用DEA-Malmquist測算出的低碳經濟技術效率值衡量。核心解釋變量enex、entax分別采用政府節能環保財政支出與一般預算支出總額、環境保護相關稅費與稅收收入總額的相對數進行衡量，其中環境保護相關稅費采用資源稅、環境保護稅以及排污費總和，其模型構建

如下：

eff_ii=β₀+β_Ienexp_ii+β₂gdp_ii+β₃tech_ii+β₄industry_ii

+β₅urban_it+β₆fdi_it+ε_ii+μ_it

eff_i=α_o+α_lentax_i+α₂gdp_i+α₃tech_ii+α₄industry_ii

+α_surban_ii+α_θfdi_ii+ε_ii+μ_it

eff_ii=θ₀+θ_Ienep_i+θ₂gdp_i+θ₃tech_ii+θ₄industry_ii

+θ₅urban_it+θ₆fdi_it+ε_it+μ_it

其中， eff_it 表示i省在第 ρ_t 年的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 enexp_it 表示i省在第t年的地區環保財政支出； entax_it 表示i省在第t年的環境保護相關稅費（排污費、環保稅、資源稅）;enex-p_i^*entax_i 環保財政支出與環境保護相關稅費的交互項； 表示i省在第t年的地區生產總值增長率； 表示i省在第t年的技術投人水平;industryu表示i省在第t年的產業結構； i省在第t年的城鎮化水平； fdi_i 表示i省在第 ρ_t 年的對外開放程度； β₀α₀θ₀ 為常數項： β₁、α₁、θ₁ 為解釋變量系數， ?β_2-6?α_2-6?θ_2-6 為控制變量系數； ε_it 表示不相關項： 為隨機誤差項。具體指標變量解釋和統計描述見表4和表5。

表4指標變量解釋說明

表5基本統計量檢驗

（二）財稅政策對我國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影響分析

1.整體分析

將數據代人公式（6（7）可得出下表6回歸分析結果。模型（1）檢驗政府節能環保財政支出（enexp）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eff）的影響，結果顯示，政府節能環保財政支出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在 1% 水平具有顯著正向影響。究其原因，主要是受綠色可持續發展理念的影響，政府對低碳經濟轉型發展愈加重視，投入更多的節能環保支出用在環境污染治理、環保專項技術投資與綠色采購、補貼等領域。隨著“雙碳”目標的提出，各級政府進一步加大對環境保護的重視程度，在綠色技術研發、清潔能源基礎設施建設和企業低碳轉型的推動和影響下，單位GDP碳排放強度逐步下降，顯著提高了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

模型（2）結果顯示，環境相關稅費（entax）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eff）在 1% 水平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說明征收環境相關稅費能夠通過市場機制提升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其內在邏輯在于稅費將環境成本內部化，重構了經濟主體的行為決策框架。當污染排放、能源消耗等負外部性行為被賦予更高的經濟成本時，企業會主動優化生產流程、加速清潔技術研發以規避稅費壓力，而消費者則在綠色溢價機制下轉向低碳產品。這種強制性成本約束倒逼生產要素向低碳領域集聚，促使市場形成“高碳成本一低碳收益\"的競爭格局。稅費收入通過定向循環（如補貼可再生能源、碳捕捉技術）進一步強化低碳創新激勵，形成“污染付費一技術突破一效率躍升\"的正向循環。隨著稅費梯度上升，市場對碳價格敏感度增強，資源配置的碳生產率持續優化，使得單位GDP碳排放強度下降，最終達成環境規制與經濟效益的動態平衡。

2.穩健性檢驗

為了確保上述回歸結果的可靠性，利用節能環保財政支出和環保相關稅費形成財稅政策交互項（ln_exp_tax）作為核心解釋變量，進一步檢驗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的影響。將數據代人公式（8）得到模型（3），結果顯示指標參數仍在 10% 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財稅政策組合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具有顯著的協同促進作用，證明上述結果的穩健性。為了避免政策效應存在時滯性影響檢驗結果，分別對解釋變量政府節能環保財政支出和環境稅收采用滯后一期、二期進行檢驗，結果如模型（4）-（7）所示。檢驗可知，滯后一期和二期后，兩個解釋變量與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仍存在顯著正向影響，證明上述回歸結果具有穩健性；同時，進一步說明了財稅政策對綠色低碳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具有延展性和可持續性。

表6財稅政策對我國綠色低碳經濟發展效率影響Tobit回歸結果

注：其中 ^***Plt;0.01，^**Plt;0.05，^*Plt;0.1 ，根據stata18.0運行結果整理

3.東、中、西部區域異質性分析

由于東、中、西三個地區①低碳技術效率呈現出區域性差異，基于此，本文進一步進行東、中、西部區域異質性分析。結合表7，可以看出，政府節能環保支出和環境保護相關稅費對低碳效率影響呈現出地區差異，東部地區和中部地區結果顯示政府節能環保支出對低碳經濟發展效用明顯，但正負效用不同。西部環保相關稅費對低碳發展效用顯著，且具有明顯的正效用。結合以上低碳發展規模效率測算結果，可見，財稅政策對不同的地區低碳經濟發展效用不同，說明在實施財稅政策時應因地制宜。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利用2008—2023年省級面板數據，通過DEA及Tobit模型測算及實證回歸得出以下結論。第一，我國東部地區低碳經濟發展效率最高，其次是中部地區，東北地區與西部地區低碳發展效率普遍處于低效甚至是無效的狀態，因此，地區之間低碳經濟發展存在明顯差異。第二，數據結果顯示，全國大多數省份在不同年份存在低碳經濟發展倒退的現象，僅有幾個發達地區的低碳經濟發展一直處于有效狀態。第三，財稅政策對低碳經濟發展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其中財政支出政策對低碳經濟發展的作用呈現出“綠色悖論\"現象，而環保相關稅費對綠色低碳發展則存在“倒逼效用”。第四，財稅政策對東、中、西部地區影響同樣存在區域異質性，其中財政支出在東、中部這些地區存在顯著的負效用，對西部地區效用不顯著，而環境保護相關稅費對西部地區具有明顯的正效用，對東部地區有不顯著的負影響，對中部地區有不顯著的正影響。

表7財稅政策對我國東、中、西部地區異質性分析結果

注：其中 ^***Plt;0.01 **Plt;0.05 ?plt;0.1 ，根據stata18.0運行結果整理

總體上看，中國低碳經濟的發展面臨著效率低下與地區不平衡的挑戰，鑒于此，結合不同地域的資源稟賦、產業結構及經濟發展水平，提出以下政策建議：第一，強化政府環保財政支出，通過財政補貼、專項基金、綠色采購與投資等手段，支持企業低碳技術創新，減輕其成本負擔，尤其是對長期研發提供充足資金支持。同時，政府應優化財政支出結構，平衡中央與地方財權，重點發展綠色與高新技術產業，引導產業結構向綠色經濟轉型。第二，進一步完善環境保護稅法信息共享機制，健全綠色稅收體系，利用稅收優惠激勵企業參與環保項目，降低其環保成本，同時，提高資源稅稅率，控制資源消耗，促進節能減排；通過調整消費稅，鼓勵低碳消費行為，加強稅收監管，構建綠色稅收管理體系，增強全社會環保意識。第三，實施區域差異化綠色財稅政策。東部地區應加大綠色低碳技術創新投入，引領企業創新，帶動中西部發展；中部與東北地區需要優化產業結構，促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吸引東部高科技人才，加強生態環境保護，提升環保執行能力；西部地區則應利用新能源優勢，發展綠色產業，加強環保基礎設施，提升人民生活水平，樹立綠色發展理念。第四，制定配套措施，通過環境規制與立法推動企業綠色轉型、產業優化與技術創新，嚴格執行環保法規，利用市場機制如碳交易制度控制碳排放，倡導綠色生產和消費，合理分配中央與地方財政權力，形成上下聯動的綠色低碳發展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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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Fiscal and Tax Policies on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Green Low Carbon Economy -Spatial-temporal Differentiation Research based on DEA-Malmquist Index and Tobit Model

Zhao Huie1， Yao Yue2，He Zhuang2

（1.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Shenyang Liaoning 11Oo34; 2.Graduate College，Party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mmunist of CPC（National Academy of Governance），Beijing ）

Abstract：Low-carbon development is not only the inevitable trend of glob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ut also an mportant goal of China’s green development. Fiscal and taxation policies，as the basic regulatory means for the government to promote economic development， play a guiding role in green and low-carbon development. The DEA-Malmquist index method can be used to calculate the economic efciency of green and low-carbon development in 30 provinces （autonomous regions and municipalities）of China from 2OO8 to 2023.Then，the Tobit model can be adopted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fiscal and taxation policies on the economic efficiency of green and low-carbon development.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in recent years，the economic efficiency of green and low-carbon development has formed a gradient distribution pattern of“eastern region gt; central region gt; northeastern region gt; western region\"，and fiscal and taxation policies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economic efficiency of green and low-carbon development. The government can improve in aspects such as increasing fiscal expenditure on low-carbon development， improving the green taxation system，and implementing diferentiated fiscal policies by region，in order to more effctively utilize fiscal policies to promote regional green and low-carbon development.

Key words： fiscal policy;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low carbon economy; Tobit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