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轉型中教育數據安全風險治理路徑研究

隨著《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戰略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已成為重構教育生態的核心引擎。據教育部統計，截至2024年，國家中小學智慧教育平臺已匯集8.8萬條優質資源，職業教育在線精品課程超1萬門、高等教育優質慕課達2.7萬門，注冊用戶突破1億。教育數據安全風險防控成為數字教育發展的關鍵制約因素。然而，現有研究多聚焦于數據技術應用或宏觀政策框架，對教育數據的特殊屬性及法律治理路徑缺乏系統性探討。歐盟《通用數據保護條例》GDPR）將教育數據納入特殊保護范疇，但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以下簡稱《數據安全法》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以下簡稱《個人信息保護法》，尚未形成差異化規范體系。在技術治理層面，區塊鏈、聯邦學習等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應用仍停留在試點階段，缺乏可復制的實踐模式。

本研究立足《數據安全法》實施四周年的背景，通過規范分析法與案例研究法，系統剖析教育數據權屬模糊、跨境流動失序等核心問題，提出“法治一技術一主體協同\"治理框架。研究價值體現在：理論層面，構建教育數據安全治理的三維分析模型，突破傳統單一維度研究的局限性；實踐層面，為教育行政部門完善政策供給、學校優化數據管理流程、企業開發合規技術工具提供可操作方案，助力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數據安全保障的動態平衡。

一、數字化轉型中教育數據安全的法律挑戰

教育數字化轉型必然涉及教育數據的收集、存儲、使用和共享。教育數據從廣義上看，是源于日常教育活動中的人類行為數據，狹義上看是在學校教育中產生的大數據。教育數據囊括內容廣泛，按照教育機構中業務活動的類型劃分，有教學數據、管理數據和科研數據，按照教育參與主體劃分，有教師數據、學生數據和學校數據等2。教育數據的最終價值在于實現教育管理與決策的科學化、教學模式改革、個性化學習的實現、教育評價體系的重構、科學研究范式的轉型以及教育服務的人性化。教育數據的挖掘與應用為教育創新帶來了機遇，但同時教育數據的安全問題也面臨許多法律挑戰。

1.教育數據權責界定的法律挑戰

在教育領域，學生成績、個人信息、健康數據都屬于教育數據。但教育數據的權屬問題卻呈現模糊不清的狀態。從教育視角出發，學校扮演數據的挖掘者、控制者和應用者角色，同時搜集教育數據還需要依賴一些軟件，軟件的服務提供商則扮演數據處理者的角色。此外，學生、教師扮演著數據生產者的角色。這些角色是否都可以享有教育數據所有權是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問題也影響教育數據泄露后的責任主體確定。根據《個人信息保護法》第十三條規定，個人信息處理者在履行法定職責或者法定義務所必需時可處理個人信息。學校對于學生、教師教育數據的挖掘、控制與應用等同于處理學生、教師的個人信息。結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以下簡稱《教育法》)第二十九條規定，學校擁有“按照章程自主管理\"的權力，意味著教育數據的管理權由學校掌握。然而是否能據此認定教育數據出現泄露等安全問題即應由學校承擔責任，亦存爭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以下簡稱《網絡安全法》)第二十一條規定，網絡運營者應當按照網絡安全等級保護制度的要求，履行安全保護義務。學校將教育數據的搜集、維護交由第三方網絡服務提供者負責時，一旦出現數據泄露等安全問題，網絡服務提供者亦存承擔責任的可能。

因此，教育數據的權屬缺乏法律明文規定，教育數據出現安全問題后的歸責亦存多方主體擔責之可能，在具體司法實踐中必然產生責任分配的爭議，這些問題不可能全部留給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權，必然需要從立法角度完善。

2.教育數據針對性立法規范的缺位困境

我國現行法律體系尚未構建針對教育數據的特殊規范框架，在《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等涉及個人信息、數據安全保護的專門法律中均無針對性規范體現。例如《個人信息保護法》第十三條雖將“教育管理\"納人個人信息處理合法性基礎，但未明確學校、教學培訓機構等教育機構處理未成年人生物識別、學習軌跡等敏感數據的特殊要求；《數據安全法》第二十一條雖確立數據分類分級制度，但教育數據的分類標準、共享邊界等詳細實施規則依然缺位。此外，在教育法律體系中，《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等也未針對教育數據的收集、儲存等問題形成規范。故而，在司法實踐中處理教育數據泄露的事故時只能適用普通的個人信息保護規則，難以應對教育數據存在的特殊風險。因此，教育數據的針對性立法亟須完善，修訂教育法律及個人信息、數據安全法律抑或單獨就教育數據保護立法均須謀而后定。

3.跨境教育數據流動監管的法律困境

隨著國際教育交流合作的不斷深化，教育數據跨境流動日益頻繁，但監管方面仍存在諸多法律挑戰。首先，國際上缺乏統一的教育數據跨境流動監管標準，各國法律規定差異較大。例如，美國強調數據的經濟價值，主張數據自由跨境流動，而歐盟則以個人數據權利保護為基礎，構建了較為嚴格的跨境流動規則。各國數據跨境流動監管中價值取向的差異直接導致全球數據跨境流動監管規則支離破碎、無法統一，導致國際層面的協調監管成為難題。其次，我國雖已出臺《數據出境安全評估辦法》，要求對出境數據進行安全評估，但在實際執行中存在諸多困境。一方面，如何準確判斷數據風險是數據安全防控的關鍵問題。數據處理者在申報數據出境安全評估前需要開展風險自評估，但缺乏具體的風險評估標準和方法。另一方面，監管境外接收方的數據使用情況也是現實難題。部分跨國教育平臺在未經充分安全評估的情況下，將我國學生的教育數據傳輸至境外服務器，卻無法監督境外教育數據接收方的使用行為，存在危害國家教育安全與學生個人權益的風險。此外，我國在教育數據跨境流動監管中還存在適配性障礙。若對教育數據跨境流動進行監管，需要教育部、中央網信辦、市場監管總局等多個國家部門協調開展，不同部門監管標準與要求有差異，數據安全領域的立法中亦無針對教育數據跨境流動的監管標準可供參考，因而明確教育數據跨境流動的監管責任歸屬、統一協調監管機構并明確監管標準、完善數據跨境流動監管的內部協調機制，是當前亟須解決的難題。

二、教育數據安全風險類型及其成因分析

根據《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等現行法律法規，教育數據安全風險可劃分為泄露、違法使用、篡改與毀損及管理失序四大類。其成因既涉及技術防護體系缺陷，也包含制度規范滯后、利益驅動異化等深層機制，需要從多維視角展開系統性分析。

1.教育數據泄露風險及其成因

教育數據泄露主要指學生、教師及學校相關敏感信息在存儲、傳輸或使用過程中被非法獲取或公開。此類數據包括個人身份信息（如身份證號、家庭住址）學業成績、健康檔案等，一旦泄露會導致隱私被侵犯，甚至引發電信詐騙等嚴重后果。教育數據泄露風險可以從技術、管理及個人意識維度分析。

從技術維度分析，目前我國各類教育機構普遍存在數據庫防護能力薄弱問題，機構的主要安全防護手段是以網絡各區域實施訪問控制策略為主，以防火墻、入侵防御相關設備策略為輔來實現訪問控制與數據保護。但針對數據庫本身漏洞防御力低，數據庫產品暴露O-day漏洞、受SQL注入攻擊等情況或成為安全短板。例如黑客攻擊導致某市教育云平臺泄露87萬學生信息的案例。

從管理維度分析，教育機構與第三方服務商在教育數據管理上均存在漏洞。教育機構對已搜集的教育數據存儲管理過程中，作為數據管理主體對《數據安全法》第三十條關于數據合作安全評估的要求存在執行不到位的現象，以至于出現教師違規導出學生信息進行商業推廣的實例。此類事件暴露出部分教育機構存在數據泄露的風險來源，機構內部數據管理制度的不完善，對于《數據安全法》的要求落實不到位。

從意識維度分析，根據教育網站eLearningInfo-graphicszd調查報告顯示，教育機構員工中僅 32% 具備數據安全存在最佳實踐認知， 68% 屬于“新手”，在處理個人信息數據時大概率會導致潛在的嚴重網絡事件或數據泄露。而上述報告暴露出的教育從業人員數據安全意識缺乏問題在今天依然存在，根據香港個人資料私隱專員公署的統計，在2024年前三個季度私隱專員公署就接到51宗來自學校及非營利機構的資料外泄事故通報。其中來自學校的資料外泄主要是學生個人信息這類敏感教育數據。泄露原因多是教師未接受過數據安全操作培訓，認為“僅內部使用\"無需加密，嚴重缺乏數據安全意識所致。

2.教育數據違法使用風險及其成因

教育數據違法使用風險表現為數據被用于商業化分析、用戶畫像構建、非法身份認證、教育數據倒賣等非教育應用場景，違反了“數據服務于教育”的數據挖掘利用的初衷。此類風險的形成根源在于商業利益驅動及監督管理機制的不完善，可從利益鏈條、技術漏洞及監管機制缺失等維度分析。

商業利益驅動是導致教育數據被違法使用的首要原因。黑市中教育數據倒賣已然形成完整產業鏈，倒賣學生、教師信息可以獲取高額利益。巨大利益驅動下，教育機構從業人員、第三方服務商借助工作優勢獲取教育數據，并能夠利用監管機制的漏洞隨意使用教育數據，甚至倒賣教育數據非法獲利。例如，某教育公司員工趙某利用工作便利，向中介公司披露某教育公司的課程續報率、報名人次與收入等60余項經營數據，充許他人使用，因此獲利20余萬元1。更嚴重的案例包括利用盜取的學歷證書編號、姓名、年齡等數據，制造“套號學歷”，打造虛假文憑兜售獲利[12]。

技術漏洞及監管機制的缺失則提升了教育數據被違法使用的風險。深度學習技術的“黑箱\"特性導致數據使用透明度缺失，算法決策過程難以追溯與解釋，使違法使用行為具備高度隱蔽性。現有監管機制無法適應技術迭代及教育全球化交流頻繁背景導致的教育數據流動局面，例如對于教育類APP跨國數據傳輸的合規審查，教育機構往往并不重視，既缺乏技術支撐又沒有科學合法的監管機制。如上海某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旗下擁有一款“美洲虎英語\"APP，因該公司存在未建立分級處置機制和規范、未制定安全事件應急處置預案等問題被上海網安部門處罰[3]。此類行為不僅侵害學生、教師、教育機構等多個教育數據主體的權益，還破壞了教育公平性。

3.教育數據篡改與毀損風險及其成因

教育數據篡改與損毀風險有技術防護脆弱性、人為失誤及外部黑客攻擊等多重成因。教育數據篡改可能直接導致考試成績失真、科研成果被竊取，甚至影響招生錄取結果。

在技術層面，云計算與大數據的廣泛應用使教育數據存儲分散化，傳統安全防護措施難以應對新型攻擊手段，黑客可通過系統漏洞攻擊教育數據存儲網站，達到篡改教育數據的目的。據DevProJournal網站的《2021年教育領域云數據安全報告》顯示，約 48% 的教育機構將員工數據存儲在云平臺上。同時教育機構缺乏數據安全技術及相關專業人員[14]，導致云端教育數據長期面臨篡改與損毀風險。

在人為失誤及外部黑客攻擊方面，內部人員安全意識薄弱可能導致誤操作或未授權訪問。例如未加密傳輸敏感數據或使用弱密碼，加劇了數據被惡意篡改或意外刪除的風險。部分教育機構未嚴格執行《數據安全法》中關于數據完整性保障的要求，缺乏定期備份與災備機制，導致數據損毀后無法恢復。如某中學因未部署數據冗余存儲，服務器故障后永久丟失近五年學生檔案5。同時黑客對于云端平臺上教育數據的攻擊也導致教育數據面臨被篡改、損毀風險。例如，黑客人侵某市考試網站后篡改300多名考生成績。此類風險對教育系統公信力造成長期損害，且歷史數據一旦被篡改或損毀，即便可以恢復，亦會引發法律糾紛。

4.教育數據管理失序風險及其成因

教育數據管理失序風險主要表現為數據權責不清、制度規范缺失及技術支撐不足等多重維度。教育數據的采集、存儲與共享缺乏統一標準，導致“信息孤島\"現象普遍存在。

數據權責在教育機構內部劃分不清晰。教育機構各部門獨立建設業務系統，核心數據分散于教務、科研、人事等不同部門，部門使用的信息系統多是由第三方服務商提供，造成數據標準不一致的現象。因各部門找的第三方服務商各異，導致數據庫的數據標準不同；第三方服務商對于教育機構各部門業務認識不足，數據標準的制定也是基于經驗，缺乏針對性。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教育數據標準不一，跨系統整合難度大，數據質量參差不齊，難以滿足教學評估或管理決策需求，技術能力與合規要求脫節。

教育領域尚未建立統一的數據分類分級標準，教育機構普遍存在數據分類分級制度模糊不清甚至缺失的現象。《數據安全法》要求建立分類分級制度，但實際執行中，教育機構對敏感數據（如學生隱私、科研成果)的識別與保護仍存在嚴重漏洞，未能落實《數據安全法》的要求。例如，南昌某高校3萬余條師生個人信息數據在境外互聯網上被公開售賣，系高校未建立全流程數據安全管理制度，也未盡到對重要教育數據的安全保護義務所致7。教育數據管理失序風險不僅威脅個體隱私權益，還可能引發社會信任危機。

三、教育數據安全風險的治理路徑

1.完善教育數據安全法律規范體系

(1)推進教育數據專門立法

現行《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等涉及數據安全的法律法規雖為教育數據安全提供了基礎保護框架，但缺乏針對性規則。我國雖出臺《網絡數據安全管理條例》對重要數據進行基本分類分級保護，但對教育數據的分類分級保護缺乏細則。教育數據的特殊性未在現有法律規范中得以體現。故而結合《“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對教育數據分類分級要求，建議在《教育法》中嵌人“教育數據安全管理”專章，明確教育行政部門與學校的權責邊界，明確教育數據的定義、權屬及處理規則，同時應當注意與現行數據安全方面的法律法規已確定的數據安全原則保持一致。

(2)明確教育機構法律責任

依據《數據安全法》第二十七條規定，教育機構扮演數據處理者角色，應當明確數據安全負責人和管理機構，系承擔數據安全的責任主體。可通過司法解釋明確學校作為“數據處理者\"的責任范圍，包括數據采集合法性審查、第三方服務商監督義務等。此外，教育機構應當建立數據安全事件應急預案，定期開展攻防演練，并將落實情況納入教育督導評估體系。

(3)填補跨境教育數據流動監管漏洞

針對教育數據出境風險，需要細化《數據出境安全評估辦法》中的教育領域實施細則。可參照《個人信息保護法》第三十八條規定，要求境外數據接收方簽署具有法律約束力的雙邊協議，承諾遵守我國數據保護法律，并約定違約責任。同時，我國應積極參與國際教育數據治理規則制定，推動區域性教育數據跨境流動保護機制。借助“一帶一路\"教育合作伙伴關系和教育共同體建設，與“一帶一路”國家簽署《教育數據安全合作備忘錄》，統一教育數據定義與保護標準，減少因各國監管差異導致的教育數據流動障礙。對于國際合作項目中的必要數據流動，可建立“白名單”機制，經安全評估后允許有限共享。

2.搭建教育數據全生命周期管理的技術平臺與實踐框架

(1)推廣區塊鏈存證與零信任架構

區塊鏈技術作為一種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賬本技術，可有效保障教育數據不被篡改且可追溯。首先，將教育數據上鏈存證，以確保不被篡改。其次，將零信任架構置于教育領域，設計教育數據可信訪問控制體系，可解決傳統邊界防護的不足，通過動態身份驗證與最小權限原則，降低內部人員濫用教育數據的風險。技術部署應符合《信息安全技術零信任參考體系架構》（GB/T43696-2024)要求，并與教育業務場景深度適配，以K12學段成績數據存證為例，在區域教育云平臺中引入區塊鏈技術，可實現學生學業數據防篡改、可追溯的實證管理模式。

(2)建立數據全生命周期管理制度

依據《數據安全法》第三條規定，教育機構應完善數據采集、存儲、使用、共享、銷毀各環節的規范制度。例如，在數據采集階段，遵循《個人信息保護法》第十七條，向學生及家長明示處理目的與方式；在數據共享環節，采用聯邦學習技術實現“數據可用不可見”。此外，需要強制實施數據備份與容災機制，避免教育數據丟失事故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

(3)在教育領域推行數據安全官制度

在教育機構設置數據安全官，負責監督數據合規流程。數據安全官的職責《數據安全法》第二十七條規定，包括制定數據安全制度、組織培訓、配合監管檢查等。例如，深圳市早在2021年就發布《深圳市首席數據官制度試點實施方案》，對數據進行標準化管理與常態化指導監督。在教育機構設置數據安全官可參照深圳的方案進行，同時應當考慮教育機構經費及可能存在人員不足等客觀障礙，應當允許教育機構中教育從業人員通過數據安全官認證考核兼任數據安全官，但教育機構應當確保兼任數據安全官的從業人員能夠依法履行職責。

3.強化教育數據場域多元主體協同治理

(1)構建\"政—校—企\"協同監管網絡

構建“政一校一企\"協同監管網絡是協同治理的關鍵路徑。教育部門應聯合公安、網信等部門，建立常態化的跨部門數據安全協作平臺，實現風險信息實時共享和快速響應。例如，教育部與公安部曾于2015年聯合印發《教育部、公安部關于全面推進教育行業信息安全等級保護工作的通知》，要求建立由教育部、公安部組成的部際協調機制以應對教育行業內的信息安全問題。同時，應當鼓勵教育機構與合規技術企業共建聯合實驗室，聚焦教育數據安全領域的技術難點，開發符合教育場景的安全解決方案。

(2)完善第三方服務商準入與追責機制

完善第三方服務商準入與追責機制是治理路徑的重要環節。依據《網絡安全法》第二十二條，教育機構需對第三方服務商進行資質審查與安全評估，確保其具備保障教育數據安全的能力。建議教育部發布《教育數據服務商準入標準》，明確要求企業通過ISO27001信息安全管理體系認證，并簽訂數據安全承諾書，建立清晰的責任邊界。通過強化制度約束與法律追責，可以有效規范教育數據市場的秩序。

(3)提升教育參與人員的數據素養與維權意識

教育數據素養培養需要構建“知行融合”的實踐路徑，將數據倫理課程深度嵌入社會活動，推動師生在參與式學習中提升安全意識與維權能力。將數據安全領域的法律法規納人學校必修課程，構建“必修課程 + 主題研修”雙軌制數據素養培養體系，開設“數據安全知識\"課程，增強學生的數據安全意識，同時將數據安全案例教學納入教師考核體系，并通過模擬“釣魚郵件攻擊”場景開展實戰演練，幫助教師、學生掌握數據安全防范基本技能。同時在課程設計上，依托“教學做合一\"理念突出社會實踐內容，在掌握數據安全知識的基礎上，積極推動引導學生參與數據安全實踐。例如，組織學生走進社區調研中小學在線教育平臺隱私政策，從數據收集范圍、知情同意規則等維度撰寫《隱私政策評估報告》，提出改進建議。通過生活教育理論指導下的社會化實踐，師生得以在數據治理場景中實現“知行情信”的統一，這既是對傳統教育思想的時代詮釋，也為教育數據安全治理注入了內生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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