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教科書編制的障礙及其突破

關鍵詞數字教科書；教科書編制；數字資源；教材建設；跨學科引用格式，.數字教科書編制的障礙及其突破[I].教學與管理，2025（22）：57-62.

教科書是價值觀塑造、知識傳遞和道德教育的重要依據，是學校開展課程教學活動的根本保障。2012年，教育部印發《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指出應以構建更加動態開放的信息化學習場域為抓手，切實推動教學模式和人才培養范式持續創新。國務院于2017年成立國家教材委員會，嚴格落實黨和國家關于教材建設的相關政策，監督國家、地方、學校三級教材管理機制有效運行。這表征著我國日益關注教材的管理水平與建設效能。教科書編制是檢測教育發展質量的試金石，直接影響數字時代的新課程改革，對實現人才培養范式質變式升級具有重要促進作用。數字教科書是人、物、機三要素交叉融合發展的產物，其編制具有長期性、復雜性、系統性、實時性等特征，需從整體上進行優化統籌。近年來，人類已進入以“比特（Binarydigit）”為思維起點的全新教育場域，數字教科書編制面臨嚴峻挑戰。隨著技術的快速迭代，教育數字化轉型日漸深入，知識理念、思維方式、學習范式、教學模式正在發生史無前例的變革，對數字教科書編制提出了全新的時代要求。厘清數字教科書編制面臨的主要障礙，深入探析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推進邏輯和關鍵策略，對于教育高質量發展和人才培養質量全面升級具有重要意義。

一、數字教科書編制的主要障礙

1.學生道德與責任感被弱化

技術在數字教科書編制中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是實現智能化教學的有效手段。然而，現實中“技術與教學兩張皮\"的情況時有發生。部分教師脫離教學目標和學生發展實際而盲目應用數字技術，致使教學無法真正實現“至真、至善、至美的道德境界\"。因此，技術在數字教科書編制中的應用是一把雙刃劍，既為學生的自主學習提供了便利，也容易致使學生道德與責任感被弱化。具體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技術的迅猛發展與學生責任不匹配。技術的快速更迭具有重要價值，其顯性價值在于豐富了學生的實踐活動，拓展了學生的知識視野，隱性價值則在于拓延了學生的責任領域。學生在享受技術帶來的優越感的同時，疏忽了自身責任意識的提升，致使技術的迅猛發展與學生相應責任不匹配。

第二，海量信息影響了學生學習的專注力。數字教科書充斥著過于飽滿的資源和過于豐富的超鏈接，為學生的泛在學習提供了支撐，但也致使學生的注意力容易受到無關信息的干擾。豐富的超鏈接節點及其內隱的多元刺激增加了學生受無關信息干擾的風險，與學生專注力的培養背道而馳

第三，數字資源的無限豐富致使課堂規范弱化。數字教科書一方面降低了學生對傳統紙本教材內容的依賴感和興趣度，另一方面也推動著個性化學習、泛在化學習、智能化學習等新型學習方式不斷涌現。學生在多維交互過程中，通過應用多媒體設備而鏈接到許多無關且學習價值低下的學習內容，不利于教師進行課堂教學活動的規范。

2.教學目標被泛化

數字教科書編制較為新穎，內容相對先進且更新迅速，對培育高素質創新型人才具有重要促進作用。然而，數字教科書的更新也在另一層面致使目標定位泛化，具體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相對穩定的目標常與實時更新的內容存在矛盾。數字教科書內容的實時更新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數字時代技術與教學深度交融的最新成果，但常與目標相脫節。目標與內容的脫節狀態不利于教學質量穩步提升。

第二，數字教科書目標缺乏指向性。隨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迅猛發展，智力、創造、交互、共享等成為教育領域的關鍵詞，數字教科書編制的素材來源也日趨多元化。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對素材的可選性、適宜性、應用性等價值考察不足，許多素材尚未經過科學檢驗即進人數字教科書。數字教科書內容編制的有失規范性，對其目標的擬定帶來直接沖擊，致使目標脫離學生和社會發展實際，缺乏指向性。

第三，數字教科書目標擬定缺乏對學生學情的分析。學生的個性化特點和已有認知經驗對數字教科書內容的選擇和目標的擬定有直接影響。然而，現代社會正處于一個道德冷漠時期，雖然在表面上過于注重數字教科書內容的求新性，但也弱化了對教科書使用對象的充分關注。大部分數字教科書忽略了對學生認知、情感、能力等三維學情基礎的分析，致使目標定位過于籠統，直接影響其價值呈現。

3.系統化知識結構被沖擊

大數據開啟了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新時代，數字教科書憑借技術和媒介等優勢以多元新樣態呈現，集“個性化與創新性\"“泛在化與情境性\"\"動態化與實時性\"等優勢于一體?！盎ヂ摼W + 教育\"的新型教育場域之下，系統化知識結構被技術的深度介人所沖擊，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學生學習日趨零散化。數字教科書于外在形態上更加注重外觀的新穎和功能的獨特，于內在編制上日益關注內容的優質高效和安全便捷。學生也在追求數字教科書的新異性，享受技術為自主學習帶來的優越體驗感，但常常忽略了教材原本的整體性邏輯和系統化結構，致使學習日趨零散化。

第二，數字資源的開放性和包容性影響了教科書的邏輯結構。學生對于知識的消化、理解和應用遵循“由易到難、由淺入深、由具體到抽象\"的教學規律。只有合理編排教學內容，以結構化的方式呈現知識體系，才能助推學生理解所學內容。然而，眾多零散、孤立的知識以及海量的數據對教科書原本的系統化結構和整體性邏輯帶來負面影響，不利于鍛煉學生思維的專注與嚴謹性。

第三，豐富多元的媒介影響了學生系統化知識體系的建構。零散化的知識、碎片化的信息打破了教科書中原始的知識體系，散落在各個多媒體設備上的知識點對學生建構系統化知識結構帶來不利影響。具有強烈動態感的可視化知識較為零散，學生的信息負荷現象較為嚴重。如果缺乏良好的自我管控能力和信息甄別能力，很容易陷人沉迷游戲化信息而無法自拔的“泥沼”，不能有效建構完整且系統化的知識結構。

4.法律風險易被誘發

隨著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大力推進，與之相應的法律體系尚未有效構建，致使數字教科書編制易誘發法律風險，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我國關于數字教科書編制的相關法律不夠健全。一方面，我國關于數字教科書編制的相關法律建設明顯滯后于教育數字化轉型發展的現實需求，仍未實現從被動發展到主動適應的根本性轉變。另一方面，我國尚未建立起相對健全的關于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法律體系，比如保護數字教科書中數字資源的相關法律、規范數字技術的相關法律以及規避版權侵權風險的相關法律等。此外，我國于1990年頒發《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沒有明確規定數字教科書中數字資源和知識內容的版權保護問題，致使數字教科書使用過程中出現的相關問題缺乏切實有效的法律參照。

第二，法律對于數字教科書編制中素材選取適宜性的相關規定尚不夠完善。數字教科書素材的選取涉及學生發展適宜性、社會發展適宜性以及個人隱私等問題。然而，現實中常忽略了對素材來源以及素材內容的甄別選擇，且無法避免數據的無效性收集。當前我國法律對此的相關規定尚不夠完善。

第三，數字教科書編制的內容和資源面臨版權風險。一方面，我國法律對于大數據和數字資源的保護力度較為薄弱，數字教科書在內容和資源上面臨版權風險。數字時代，網絡的開放性、信息的公開性以及資源的共享性加速了資源被復制的頻次，憑借智能技術優勢侵犯他人成果的情況時有發生，信息安全、知識產權迎來前所未有的歷史性挑戰。另一方面，技術的深度融入加速了數字教科書中知識內容和數字資源被隨機復制、傳播和分享的頻率，致使版權更容易受到威脅。因此，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教育生態環境被技術和網絡帶來的負面影響所遏制。

二、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推進邏輯

1.主體邏輯：“學生主體性”與“技術”良性交互

當今社會正處于一個技術飛速迭代優化的時期，技術在教育各要素中的融入一方面對傳統紙本教科書編制的工具和手段帶來嚴峻挑戰，另一方面也為數字教科書的編制提供了強大支撐。隨著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推動，技術為學生的個性化學習提供了便利，促使學生的泛化學習、個性化學習、終身學習成為可能。在\"大數據 + 教育\"的數字化教育大環境影響之下，“技術至上主義論\"等錯誤的價值理念浮現于師生頭腦中，數字教科書編制受到諸多不良價值觀的錯誤影響，陷入盲目追求技術先進性、創新性、智能性的窠白?！凹夹g至上主義論\"崇尚工具理性，嚴重影響了“以人為本”的價值理性，致使“立德樹人\"這一根本教育目的無法真正實現，數字教科書培養人的育人目標逐漸被技術的功利性目標所替代8。因此，數字教科書的編制應遵循“學生主體性\"與\"技術”良性交互的主體邏輯。

第一，以人為本，樹立正確的編制理念。數字時代，衡量數字教科書編制質量的試金石即在于數字教科書“對育人目標的達成”“對課程標準的遵循”以及“對學生適應未來發展的綜合素質的提升”。數字教科書編制應該樹立以人為本的價值理念，提倡學生主動建構易于自己理解的新知識體系。

第二，尊重學生的主體性，促進學生全面發展。數字教科書編制應明確“促進學生全面發展”的價值導向，充分尊重學生的主體性地位，注重對學生邏輯思維、創造性思維以及問題解決能力的培育。

第三，培養學生的責任感，實現技術與學生道德良性交互。數字教科書編制應注重培養學生應對技術的道德倫理，明確以技術為工具的價值理性，始終堅持以學生發展為本位。一方面，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充分關注“教科書本身的功能實現”和“學生責任感的培育”，在內容上能夠反映時代發展方向和學生發展需求，彰顯文化性、科學性、創新性和真實性。另一方面，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堅持課程融合的理念，將技術為工具的價值理性融人其全過程，視技術為實現最終育人目的的重要載體，促使學生有效利用技術手段進行主動學習、自組織合作學習以及人機交互學習，最終實現技術與學生責任感的良性交互和契合發展。

2.過程邏輯：“技術動態性\"和“數字教科書穩定性\"兼容互補

教科書編制的過程即對人類已有的知識信息和文化材料進行編輯、加工的過程，包含設計、組織、呈現三大階段。在數字教科書的編制過程中應遵循“技術動態性\"和“數字教科書穩定性\"兼容互補的過程邏輯。

第一階段：數字教科書編制的設計階段，以技術動態性促使師生深度對話。在數字教科書編制的設計階段，教師應根據數字教科書編制的理念、課程標準及學生學情，明確教育的三維目標，進行科學且適宜的數字教科書設計。一方面，教師在進行數字教科書編制設計的過程中，應始終堅持“以學生為中心\"和“一體化教學設計\"的理念。教師應依托多元多媒體設備對數字教科書進行深度交互學習的設計，實現學習時空的無限拓展和延伸，提高數字教科書的先進性、科學性和智能性，促使學生主動建構知識從而實現有意義的學習。另一方面，隨著ChatGPT等數字技術的發展，各種資源快速更新。教師在編制數字教科書的過程中，應充分利用技術的動態性優勢，與學生進行更為頻繁的互動，從而建立更加緊密的聯系。教師與學生在深度對話、合作探究的過程中，提高了數字教科書編制的質量，為三維教育目標達成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

第二階段：數字教科書編制的組織階段，以技術動態性全盤考慮數字教科書的內容。數字教科書內容的選擇是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核心階段，其編排直接影響教學效率和教育質量。數字教科書內容的選擇應綜合考慮“學生認知方式\"和“學科知識邏輯”，既尊重學生的認知及思維等發展規律，也遵循學科內在的邏輯體系，合理優化知識體系的結構。當今社會海量數據和資源不斷涌現，為了使學生更加優質高效地獲取并習得新知識、活能力，教師應正確處理好“數字教科書動態性與穩定性的關系”“數字教科書生成性與系統性的關系\"以及“數字教科書體系完整性與內容選擇性的關系\"2。一方面，教師在數字教科書編制的過程中，應堅持學科融合的理念，以“集約性”為內容選取原則，促使教科書內容更加具有整合性、概括性、凝結性，從而有效提高學生的元認知水平。另一方面，教師應基于學生的學情和三維教育目標選擇數字教科書的內容，有效聯動數字教科書和傳統紙本教科書的優勢，為學生選擇自標適宜、內容適宜、難易適宜的適切性資源，切實轉變數字教科書和傳統紙本教科書相互孤立、缺乏聯系的割裂局面。教師還應立足教學實施的全過程、全要素，全盤考慮數字教科書的內容，切實發揮“技術動態性\"和“數字教科書穩定性\"的兼容互補功效。

第三階段：數字教科書編制的呈現階段，以技術動態性提升數字教科書呈現的多樣化。技術動態性能夠有效提升數字教科書呈現的多樣化。一方面，在數字教科書編制的過程中，教師既應催化數字資源在教學中的價值實現，也應掌握技術資源和數字教科書融合的關鍵要領，切實推動一體化呈現樣態。另一方面，教師應基于傳統紙本教科書的優勢條件，注重最新技術在數字教科書呈現上的具體作用，創新應用數字教學模式，有效呈現滿足社會主義現代化教育發展需求的數字教科書，增強數字教科書的呈現多樣性。

3.方法邏輯：“技術創新”與“數字教科書內容更新\"深度融通

數字教科書已然呈現動態性、開放性、智能性、交互性、創新性等全新樣態。然而，數字教科書編制受“技術至上主義論\"的工具導向影響，僅僅視技術為“工具”，提倡將技術與教科書內容相契合，促使技術僅僅發揮“為教師的教學賦能”和“為學生的認知賦智\"的工具功能3，并未充分開發技術的交互功能，更未深入探究技術創新與數字教科書內容的深度交融。而是僅僅把傳統紙本教科書內容數字化，沒有進行實質性的內容更新，致使數字時代的新課程與教學改革嚴重滯后于數字技術更新的速度。技術作為重要的教學媒體，是數字時代創新數字教科書編制的關鍵支撐。因此，數字教科書編制需遵循“技術創新”與“數字教科書內容更新\"深度融通的方法邏輯。具體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以“技術創新\"推動教學數字化轉型。一方面，教師應深入探究技術的工具性功能、交互性功能及延展性功能，不斷拓展技術在教學領域的應用范圍，視技術為拓寬學生認知、培養學生能力、化育學生責任感的重要工具。另一方面，教師應依托技術創新，探索數字時代的新課程與教學改革，積極建構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新模式，促使數字教科書適宜學生身心發展特點和認知規律，推動教科書內容和資源的數字化轉變為教學的數字化。

第二，以“技術創新\"推動數字教科書一體化教學設計。有效進行數字教科書設計是技術與教科書內容深度融合的核心要領。教師應基于傳統紙質教科書的優勢，強化技術在數字教科書內容選擇一科學組織一聚合編排一多樣態呈現的“有機生態鏈”的積極作用和價值實現，對數字教科書編制進行科學合理的一體化設計和有條不紊的全面開發。

第三，以“技術創新\"推動學生主動建構新知識體系。一方面，教師應充分利用技術優勢呈現相對復雜、抽象、難于理解的知識內容，引導學生通過生生交互、師生交互、人機交互等多維交互以及自組織學習小組等新型學習方式實現對知識的理解。另一方面，學生通過技術創新主動建構新知識體系，基于數字化學習場域的真實情境親身體驗知識生成、傳遞、創造的過程，有效實現技術創新與數字教科書內容更新的深度融通。

4.運行邏輯：“完善法律法規”與“健全制度規范\"協同保障

數字時代，隨著大數據、傳感、虛擬仿真等數字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深化，數字教科書編制中海量數據的收集不免涉及個人隱私與個人權益，數字資源保護相關法律法規尚無明確規定4。因此，數字教科書編制應遵循“完善法律法規”與“健全制度規范”協同保障的運行邏輯，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完善法律法規。一方面，于國家內部角度，國家應當強化關于數字資源和個人隱私等方面的法律保護力度。通過完善《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等相關法律法規，根據數字教科書中數字資源的現實情況，制訂關于數字教科書編制中版權保護的條例，并且進一步規范版權管理制度，確保數字教科書編制中相關版權問題有明確清晰的法律可依，切實強化法律保障力度。另一方面，于國家外部而言，我國應始終維護國家的國際版權合法權益，依托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強化對數字教科書編制中數字版權保護的力度。通過深化國際合作，建立互利互惠、合作共贏的良好國際關系，嚴厲打擊跨境數字版權侵犯等不良現象。

第二，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健全制度規范。數字教科書良好外部環境的營造對于數字教科書的編制具有重要作用。我國應逐步健全關于數字資源監管的相關制度規范，強化對數字教科書編制外部環境的管理，促使數字教科書編制始終在安全、穩定、有序的網絡環境下運行。

第三，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強化數字教科書編制行業內部相關規范。數字教科書良好行業內部環境的營造是數字教科書編制的根本保障。一方面，我國應強化數字教科書編制行業的主體意識，提高行業主體“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主動性，積極整頓行業風氣，優化數字教科書行業內部的運行環境。另一方面，數字教科書編制行業主體應主動提高自我監督、自我管理、自我改進的意識，自覺強化保護數字資源版權的力度，營造尊重數字資源版權的良好內部環境。

三、數字教科書編制的關鍵策略

1.以“跨學科資源整合”打造學習空間，實現知 識的有意義關聯

傳統紙本教科書指向特定的學科知識范疇，依據學科知識邏輯體系進行編制，從而促使學生分科掌握相應的知識內容。數字教科書編制則是通過超文本鏈接（Hypertextlinks）等技術打破傳統紙本教科書資源的孤立與封閉狀態，實現知識的有意義關聯，促使教科書跳出封閉學科知識體系的桎梏[5。具象化來描述，即如若把世界比作人類的雙手，傳統紙本教科書編制是將每一只手指進行單獨編織，而后將十只不同的手指以其各有的特色分別呈現給學生。而數字教科書編制則是運用智能化技術、豐富的資源和先進的媒體，引導學生親身融入這雙完整的手，充分認識一雙手的整體功能和價值，從而暢游于知識的有意義聯結，逐步獲得知識的積累、智力的增長、能力的提升。

第一，打破學科壁壘。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在跨學科領域深度挖掘有價值的知識內容，突破傳統紙本教科書“固定化\"知識體系的束縛，尊重知識的有機聯系性和完整性，整合跨學科優勢教科書資源，切實實現知識的有意義關聯。

第二，吸納豐富多元的媒體。豐富多元的媒體能夠激發學生學習的主觀能動性，調動學生通過多種感覺通道參與學習、感知世界進而理解世界，從而實現知識更為暢通的關聯。因此，實現知識的有意義關聯不僅需要打破學科壁壘，跨學科挖掘教科書資源，將孤立的“手指\"聯結成完整的“雙手”，還應以豐富多元的媒體呈現廣域的知識。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基于文本、音頻、動畫等基本媒體的應用，吸納全景（Panorama）3D模型（3dmodel）ScalableVector Graphics（SVG）以及 Mathematical MarkupLanguage（MathML）等新媒體形式。

第三，融合可拓展性強的資源?？赏卣剐詮姷馁Y源賦予數字教科書以實時更新性和動態調整性，促使教科書徹底擺脫過去紙本時代“印刷即固定”的落后封閉狀態。在技術迭代迅速的信息爆炸時代，通過融合多學科領域中拓展性強的資源，數字教科書能夠適時優化升級學習空間，呈現最有意義、最優質的知識內容，實現知識的有意義關聯。

2.以“核心節點”組織知識網絡結構，實現知識的有序聯通

數字時代，人類已然進入“比特世界”。隨著數字技術的迅猛發展，“比特傳播”對人類的思維方式和生存環境帶來一場根本性的變革。數字教科書打造的學習空間如同無序、零散的知識“集結體”，每個知識都是“集結體\"中的一份子，指向不同學科體系的眾多知識點以自由形態\"遨游\"其中。這種缺乏“靈魂”的知識組織方式，如同沒有中心的思維導圖，嚴重影響了學生主動建構有序的知識體系。

第一，樹立系統思維。數字教科書編制應始終堅持統攬全局的整體觀念，樹立系統思維，以“核心節點”為中心實現知識的有序化組織，進而有效聯通跨學科或學科群知識，實現知識網絡結構的高質量有序聯通。

第二，“核心節點”應體現學科思維?！昂诵墓濣c”應體現學科本質或學科群的結構。在“比特傳播”日益取代“原子傳播”的今天，擁有大量的紙質書本知識已經不能滿足當下社會發展對人才質量提出的新要求。跨學科思維、創新意識、數字責任和綜合能力等逐漸成為學生適應未來時代發展需求的核心素養。因此，數字教科書編制中的“核心節點\"應從根本上彰顯學科本質和學科思維，為學生感知世界外在形態、觸摸世界動態多元、理解世界本真意蘊提供學科融合的新視角。

第三，以“核心節點\"為中心有序聯通知識。以“核心節點\"作為數字教科書整個知識網絡的中心，一方面表征著“核心節點\"本身是一個有序且相互聯通的網絡化結構，這種聯通指向學科或學科群的本質結構。另一方面表征著“核心節點\"如同信息聚合神器，旨在培養學生跨學科的思維方式，鍛煉學生的綜合能力。學生以“核心節點”為中心主動構建新知識體系，實現零散知識的有序化組織和聯通，從而清晰呈現學科或學科群的邏輯體系。

3.以“導航索引”服務學生個性化學習，實現知識的有目的互通

如若將教科書學習比作一次“登山\"活動，傳統紙本教科書通過設置顯而易見的“標識”，為學生提供了“登山\"的具體路徑。而數字教科書中內隱的大量動態資源和非線性鏈接，為學生提供了遨游學習空間的多元情境，幫助學生輕松實現教科書文本內容的靈活跳轉和自由切換，從而根據自身內在需要抉擇“登山路徑”。數字教科書對于“登山路徑\"的無固定性說明的優勢，在于能夠引導學生根據自己的認知需要建構個性化學習空間，其弱勢則在于易使學生缺乏目標，即學生無法快速識別當前學習定位，也不能回溯跳轉和切換的具體路徑。因此，需要設置“導航索引”工具，以“導航索引\"服務學生個性化學習，實現知識的有目的互通。

第一，設置能夠幫助學生迅速獲得目標資源的智能篩選工具。數字教科書編制中應設置關于核心節點的智能篩選工具，旨在幫助學生在海量信息中迅速提取目標資源。即學生根據自身認知和思維發展實際需要，通過智能篩選工具，快速過濾掉與目標資源不相關的信息，有效篩選出符合自身發展實際需求的資源，從而服務于自身的個性化學習。

第二，充分利用“導航索引\"迅速定位數字教科書所需文本。數字教科書編制中應設置“導航索引工具，幫助學生對數字教科書中的知識內容進行清晰定位。這種定位主要有以下兩種方式：其一，“導航索引”工具通過呈現數字教科書的時空場域信息，自動報告所處位置和歷史學習路徑；其二，“導航索引”工具通過設置回溯功能，幫助學生實現順次式回顧和跳轉式回顧。質言之，“導航索引”恰似帶有標識的“登山地圖”，時刻提醒學生學習的起點、過程脈絡以及終點。

第三，以“導航索引”培養學生在真實情境中進行個性化深度學習的能力?，F代化教育變革不僅僅是技術層面的革新，更是知識理念、學習方式等深層維度的變革，知識的功能、知識的價值、知識的結構等隨之發生時代性轉變。正如批判理性主義的創始人卡爾·波普爾（KarlPopper）所提出：人類已進入“世界三”一人類創造知識和文化的世界，這個世界充斥著海量信息、知識和大數據，促使人類更加深人地感知和理解世界的本真意蘊，通過挖掘適宜自身發展需求的可利用資源，實現對生命的全新理解，順勢生成新知識、新觀點、活能力，進而實現至真至善至美的道德追求，最終形成解決未來不可預測情境的新視角8。因此，有效學習不再是過去紙本時代“知識就是力量”的價值判斷，而是在多元真實情境中快速提取優質資源、建構網絡學習空間、解決問題的個性化深度學習的過程，最終實現知識的有目的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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