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發展研究與啟示

[中圖分類號] G23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1009-5853（2025）04-0040-15

Research and Enlightenment on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extbook Publishing Platforms in theUnited States

Chen Jian’an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amp;Technology Audio-video Press，Wuhan，430223）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digital textbook publishing platformsin the United States can be divided into the textbook digitization stage，the online database and open courseware stage，the stage of rapid resource convergence，and the stage of deep technology integration. Based on their market shares in the US market，research isconducted on digital textbook publishing platforms in the United States that are based on e-textbooks，video courses，and have professional characteristics，as well as European digital textbook publishing platforms that havea certain market share in the United States.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se platforms in termsof development paths，cooperation models，planning concepts，service measures，and technological directions are analyzed.On this basis，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accurately grasping policy orientations，effctively integrating resources from multiple parties，meticulously planning a globalization plan，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users’service experience，and actively explor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paths，countermeasuresand suggestionsare provided for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extbook publishing in China.

[Key words]Digital textbook publishingAmerican publishing researchPublishing development strategiesOnline education platformDigital education

數字教材運用數字化手段，將豐富多樣的教學內容與文本、圖像、音頻、視頻、動畫等多媒體資源深度融合，存儲在電子設備或網絡中供學習者使用。相較于傳統紙質教材受限于紙張與印刷工藝，數字教材憑借計算機、網絡以及多媒體等前沿技術強勢賦能，能夠有效實現互動教學，方便快捷更新知識體系。

數字教材出版平臺能夠將不同作者、不同學科領域的數字教材匯聚到一起，依據統一規范、精心整合、系統編排，進而一站式提供教學、技術、版權管理等多元服務以及實用輔助功能，并能及時在內容與技術層面持續革新、迭代升級。目前，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正處于轉型階段，建設理念不再局限于依靠文本、視頻等傳統形態進行知識傳遞，而是朝著更注重互動性、個性化以及自主學習的方向逐步轉變。如何打造兼具特色與影響力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精準對接并充分滿足用戶多元的學習需求，是當下我國數字教材出版的核心問題。

憑借前沿技術的有力支撐，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全球始終占據領先優勢。深入探究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發展歷程、特點以及推廣策略，能為我國數字教材出版的發展提供參考和啟示。

1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發展歷程

美國從國家層面對數字教材建設做了一系列規劃。自1996年起，美國教育部每隔四五年發布一期“國家教育技術計劃”（NationalEducational TechnologyPlan），引領教育技術方向，為數字教材建設提供宏觀的政策指導和技術支持。其中1996年強調為教育信息化創造基礎設施條件，2000年強調數字化學習的重要性，2010年強調利用技術促進教育創新，2024年聚焦如何縮小教育數字鴻溝。

2001年，美國國家教育技術總監協會成立，長期致力于實現美國各州的數字教材建設，并積極推動數字教材的研發和推廣。2006年協會發布了《美國國家教育技術標準·教師版》（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TechnologyinEducationStandardsforEducators），為教師使用數字教材提供了基本的行動指南，以更好地推動數字教材在教學中的應用，促進創新思維。2012年，協會發布《絕版：在數字時代重塑K-12教科書》報告（OutofPrint：ReimaginingtheK-12TextbookinaDigitalAge），建議各州推動K-12學校、教育工作者與技術公司、出版商合作，保證數字教材建設靈活運作和內容開放融通。2014年，美國出臺《電子書籍開啟知識機會（E-BOOK）法案》（Electronic BooksOpening OpportunityforKnowledgeAct），旨在通過數字技術降低大學教材成本，資助高校開展試點項目，還明確將“免費開放教育資源”列為數字課程材料類型。2022年，美國發布《網絡安全框架：K-12管理須知》（CybersecurityFrameworks：WhatK-12LeadersNeedtoKnow），幫助引導學校管理者結合自身資源和技術能力，防范網絡安全問題，為數字教材使用保駕護航。

在技術持續迭代升級與政策導向動態調整的雙重驅動下，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發展歷程可劃分為4個各具特征的階段。1.1教材數字化階段（20世紀末—21世紀初）：簡單形式的數字化探索

在20世紀末一21世紀初，計算機技術開始廣泛應用，個人電腦逐漸普及，這一時期，光盤等存儲介質是承載數字內容的重要工具。一些教育機構和出版商開始嘗試將教材內容數字化，以電子圖書、光盤等形式發布，方便學生和教師在計算機上使用。受技術發展和電子閱讀器功能所限，這些數字教材功能相對簡單，主要是文字和靜態圖片的展示，互動性元素很少，也缺乏學習數據分析等功能；數字教材內容基本是紙質教材的翻版，只是改變成數字載體，里面可能會有簡單的超鏈接，僅能實現文檔內部的跳轉，類似標簽功能。

互聯網技術的悄然興起為信息的數字化傳播提供了可能，雖然當時的網絡速度和功能相對有限，但已經為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出現奠定了基礎。2001年，麻省理工學院開放課件項目（MITOpenCourseWare）啟動，200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會議上采納了“開放教育資源”（OpenEducationalResources）這一概念，視頻課件也開始成為數字化教育的重要形式。

這一階段數字教材主要應用于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領域。因為這些領域的計算機設施比較完善，用戶對新技術的接受程度也相對較高。部分高校和一些大型教育出版公司率先進行了數字教材的探索性應用，如培生（Pearson）教育集團同美國的電子閱讀器開發商如去閱讀公司（goReader）等合作，將大學教材制作成電子圖書，為學生提供在線學習資源[1]。

1.2在線數據庫和開放課件階段（2005－2010年）：多媒體內容興起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進一步發展，一些教育出版公司開始使用云服務器搭建在線數據庫，或者將自己出版的教材授權給在線出版平臺，整合教材資源，方便用戶離線或在線訪問。此時的數字教材，除了基本的文本內容外，開始增加一些多媒體和互動內容，如簡單的鏈接、音頻、視頻等。例如，一些語言學習類數字教材增加了單詞發音的音頻文件，幫助學生更好地學習發音。平臺不僅整合專業出版商提供的教材，還積極鼓勵教師、學生等用戶參與內容生成。然而，由于針對用戶生成內容的審核與管理機制尚不完善，這一舉措也潛藏著諸多風險。平臺建立了基本的搜索功能和導航系統以方便用戶查找教材，并嘗試引入一些互動功能，例如，設置評論區、提問區，或者簡單的在線測試功能。

2005年美國開放課件聯盟（OpenCourseWareConsortium）成立，并發布門戶網站，組織數字教材推廣和研究工作。開放共享協議（CreativeCommons）逐漸應用到開放教育資源的資源發布中。麻省理工學院2001年推出的開放課件項目于2003年在其官方網站上發布了500門課程，到2025年已有2500多門課程資源，包括免費教科書和視頻課程[2]。美國一些州政府在制作、審核、發行各環節的政策支持對數字教材的建設和使用發揮了重要作用。例如弗吉尼亞州允許國家機構和教育部門運用公共資金制作數字教材，得克薩斯州將中小學數字教材納入官方教材審批清單以確保內容質量，華盛頓州提供專項撥款用于推進開放資源建設項目，減輕各學區購買學習資源的費用負擔[3]。

隨著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的初步興起，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開始嘗試開發相應的移動應用程序，這進一步拓展了數字教材的使用場景，愈發凸顯出數字教材在時空層面的便捷優勢。當然早期的移動應用技術還比較有限，數字教材移動應用功能常因界面適配、設備兼容等問題而存在局限。

1.3資源快速匯聚階段（2010—2020年）：資源積累與數據分析并重

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快速發展為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實現高效存儲、快速分發、精準推薦和實時交互奠定了基礎。利用云計算，平臺可以完成豐富的數字教材資源的云存儲，用戶根據自己的需求隨時從云端下載或在線使用教材，不受本地設備存儲容量的限制。大數據技術則通過學習數據分析，為個性化學習提供支持。例如，通過分析學生的學習記錄，平臺可以為學生推薦適合其學習水平和興趣的教材內容。人工智能的智能化服務，也被廣泛應用在數字教材出版平臺，例如實時的輔導和解答、實時翻譯等。

此階段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注重個性化學習和互動交流，并為用戶提供了許多增值服務，用于學習的如在線測試、作業批改、學習反饋等功能，用于社交互動的如討論區、學習群組等。

2015年，美國教育部發起“開放計劃倡議”（#GoOpenInitiative），旨在建設開放教育資源生態系統，以幫助各州向新的學習模式轉型。同年，美國政府頒布的《每一個學生都成功法》（EveryStudentSucceedsAct）允許各州撥付資金來確保學校使用數字教材所需的設備和數字資源[4]。2016年，美國教育技術辦公室發布《開放計劃倡議地方啟動指南文件》（#GoOpenDistrictLaunchPacket），指導基礎教育階段數字教材建設。

教育理念和知識體系的不斷更新，促使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匯聚了大量優質教育資源。除了傳統出版商提供的教材，還有教育機構、企業、科研單位等制作的高質量教育內容。用戶生成內容（User-GeneratedContent）對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作用也不容忽視，平臺對內容的審核管理逐漸規范。例如，在此階段發展起來的美國的可汗學院（KhanAcademy），就是由其創辦人薩爾曼·可汗（SalmanKhan）將自己的教學影片發到網上，獲得社會認可，進而發展為有影響力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

1.4技術深度融合階段（2020年至今）：技術賦能多維度升級

2020年以來，在線教育得到了更廣泛的認可與大規模應用，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深度融合直播教學、虛擬現實（VirtualReality）、增強現實（AugmentedReality）等各類在線教育技術，技術賦能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資源管理、教學輔助、用戶服務等方面迅猛發展。例如，通過虛擬現實技術，學生可以直觀體驗科學實驗，提高學習的沉浸感和趣味性。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數字教材出版平臺中的應用十分廣泛，如智能輔導、智能評估、自動寫作評估、語音交互等。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逐漸形成自有的數字教育生態體系。

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展現出愈發顯著的全球化走向，平臺以自身為依托促成學習資源的全球共享和交流，讓教育資源得以充分利用，助力學生拓寬全球視野，提升跨文化交流能力。與此同時，隨著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收集、處理的用戶數據量持續攀升，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領域面臨的風險愈發嚴峻，平臺亟須全方位強化包括數據加密、用戶認證、訪問控制等在內的一系列安全舉措，守護用戶權益。

在這個階段，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通過與各類其他平臺以及教育機構開展深層次的合作，大力挖掘彼此優勢資源，以此為依托全力創新平臺功能，革新教育教學模式，為用戶打造更加優質、多元的教育服務體驗。例如，圣智（Cengage）數字教材平臺與艾克瑞德寶（Accredible）數字認證平臺合作，為在圣智數字教材平臺上完成計算機入門學習及微軟辦公軟件技能評估的用戶提供數字認證[5]。數字教材內容的創作模式更加開放。例如，總部在美國的愛德盟多（Edmodo）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為K-12學校提供面向教師、學生、管理人員和家長的通信和協作平臺，在愛德盟多數字教材出版平臺上教師可以共享資源、分發測驗和作業，可以通過平臺創建教學空間或課堂[]。

2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類型

得益于知識體系的快速更新以及信息科技的飛速發展，美國在數字教材出版領域起步較早，從初步探索到持續創新，歷經多次迭代升級，數字教材已成為美國教育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通過對美國市場份額較大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進行剖析（如表1所示，按官網公布的平臺用戶數量從多到少排列），可以發現這些平臺已全面覆蓋教育的各個階段。從用戶數量來看，視頻類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如可汗學院、課時代（Coursera），用戶數量明顯多于電子教科書類的數字教材平臺，如維塔源（VitalSource）、齊格網（Chegg）。由此，不難看出，視頻以可視化的方式呈現知識，為數字用戶帶來了更加直觀、豐富的學習體驗，適用于用戶在快節奏生活中利用碎片化時間獲取關鍵知識。而深耕垂直領域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如多鄰國（Duolingo）、紐塞拉（Newsela），也能收獲廣泛認可。

表1美國部分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用戶人群及用戶數量表

筆者分別從美國基于電子教科書、基于視頻課程、凸顯專業特色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以及在美國占有市場的歐洲數字教材出版平臺來分析其發展路徑和推廣戰略。

2.1電子教科書依托型：版權合作與出版商轉型

在美國，早期便嶄露頭角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其發展根基大多在電子教科書領域，它們往往采取與專業出版商版權合作的策略，也不乏由傳統出版商轉型而來的案例。

維塔源成立于1994年，平臺的主要業務是電子教科書的租售，目前可提供150萬本電子書，服務于 240+ 國家和地區。通過其電子書架閱讀器（Bookshelf），維塔源可支持下載后離線閱讀，支持突出顯示、筆記、創建單詞卡等功能。齊格網平臺成立于2005年，最初從紙質教科書租售業務切入市場，當時電子書是用戶等待實體教科書發貨時的7天免費閱讀福利。2009年成立的奇塔布（Kitaboo）數字出版和分發平臺主要面向教育和專業內容創建者。它可以創建、出版和發行交互式多媒體電子書。奇塔布提供了一個基于云的環境，用戶可以在其中使用音頻、視頻、圖像和交互式HTML5小工具來增強傳統電子書的效果，這使用戶增強了數字學習體驗，也使其后來居上，獲得用戶歡迎。

然而單純租售電子教科書并不能滿足用戶的多樣化需求，隨著計算機技術的發展，用戶對于多媒體呈現、互動性及個性化學習的需求促使各平臺不斷增加功能，豐富用戶體驗。近年來維塔源新增了文本轉語音功能，支持有聲閱讀[18]。2013年齊格網上市，開始提供視頻、習題、在線導師等服務，以及AI輔助學習實驗室輔助作業、項目、考試準備，并推出全球學生獎、個性化學習方案等增值活動[19]。2023年奇塔布推出了人工智能AI學習助理凱艾（K.AI），輔助用戶進行搜索、摘要和測試[20]。2024年奇塔布和學校管理服務軟件商克拉絲林克（ClassLink）合作，可以讓使用克拉絲林克的教師和學生無縫訪問奇塔布數字資源，也可以自主創建和分發教學內容[21]。

這些平臺積極響應美國政府推動教育資源數字化、降低教育成本以提高教育可及性的政策，也充分利用政策擴大自身業務。2018年，維塔源與教育技術公司服務商畢博公司（BlackboardInc.）合作，通過維塔源的包容性訪問模式，為美國高校學生提供數字教科書，使學生能在開學第一天就以可承受的價格無縫獲取所需的全部課程資料[22]。

數據安全問題也被重點關注。奇塔布響應政府對數據隱私保護重視的環境，宣傳其平臺符合《通用數據保護條例》（GeneralDataProtectionRegulation）和《家庭教育權利和隱私法》（FamilyEducationalRightsandPrivacy Act）的要求[23]，在為高等教育出版商提供服務時，幫助他們解決數字化學習中的數據隱私等問題，在與一些有國際業務或對數據安全有較高要求的美國教育機構合作時更具競爭力。而2022年齊格網因數據安全問題被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被要求采取一系列措施整改，包括加強數據安全、限制數據收集和保留、為用戶提供多因素身份驗證等。從長遠看，整改有助于齊格網符合政策法規要求，避免更大的法律風險和聲譽損失[24]。

2.2視頻課程主導型：多元合作與廣泛受眾覆蓋

在數字教材出版領域，那些聚焦于視頻課程的平臺大多選擇與大學以及各類專業機構合作，面向廣大學生及職場人士提供涵蓋視頻課程、學位課程、證書課程在內的多元學習內容；也不乏專門針對K-12基礎教育階段學生打造的學習平臺，為孩子們提供更多學習場景。

2007年創立的可汗學院是美國一家在線教育平臺，提供從幼兒園到高等教育免費的視頻課程和練習題、測試、學習計劃等輔助學習資源，它也與美國大學委員會合作，為學術能力評估測試等標準化考試提供專門的準備資源，免費提供模擬考試、量身定制的學習計劃和互動練習題。課時代平臺2012年成立，與國際數百所頂尖大學和機構合作，包括斯坦福大學、耶魯大學、密歇根大學、谷歌和IBM等，提供千余門免費課程以及付費的證書課程和學位課程。課時代公司營收來自消費者業務、企業業務、學位業務。愛德克斯（edX）平臺是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于2012年聯手創建的大規模開放在線課程平臺，提供來自全球知名大學的4600多種課程，與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伯克利大學等140多所學校和機構合作。同樣在2012年創立的尼爾波德（Nearpod）平臺適用于中小學課堂教學、大學課程教學、遠程教學等。教師根據教學計劃和目標，從平臺的資源庫中選擇合適的教學內容，或者自行創建教學內容。在課堂上，教師將教學內容分享給學生，學生通過自己的設備登錄平臺參與學習和互動。

為吸引用戶，各平臺運用國家鼓勵發展數字教育、認可在線課程學分的相關政策，與高校合作，提供多樣化學習方案，如免費課程和付費的學位課程等，并抓住知識革新的機會應勢推出各種新的課程，并以多種語言在全球推廣。

可汗學院以其多種語言視頻課程在全球多個國家推廣，特別是在美國、印度和巴西等國家廣受歡迎。2022年年度財報會上，課時代首席執行官杰夫·馬吉奧卡爾達（JeffMaggioncalda）曾表示，生成式人工智能有可能引發新一輪的技能再培訓浪潮。截至2024年，課時代已經推出了一系列生成式人工智能課程。愛德克斯平臺利用其與全球頂尖大學的良好合作，提供各種教育機會，包括個人課程、專業證書和在線碩士學位，大多數課程都是免費的，只有經過認證的證書才需要付費[25]。尼爾波德通過與政府教育部門合作，為學校提供虛擬現實課程等互動式教學方案以實現快速發展。如向美國1萬多所學校，包括舊金山聯合學區和休斯敦獨立學區提供虛擬現實課程[26]。

近年來，各平臺紛紛推出人工智能輔助學習工具及個性化服務，成為用戶增長的強勁引擎。2023年可汗學院的AI助教汗米戈（Khanmigo）向全球50多個國家開放，它能根據孩子的學習進度和興趣，制定個性化的學習方案，同時支持語音轉文本和文本轉語音，即使是那些仍在學習打字的人都可以使用它。目前，汗米戈已有超過65000名用戶[27]。課時代已經推出一系列生成式人工智能功能，涉及學生輔導、課程構建、學術誠信、語言翻譯等方面：虛擬課程導師（CourseCoach），幫助學員完成課程（虛擬課程導師已被超過70萬名學習者使用，目前由大型語言模型支持底層，可以使用21種語言）；課程構建工具（CourseBuilder）利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創作課程（可以將學習模塊與個人的內部內容、培訓和專業知識相結合，創建定制課程，滿足獨特需求）；學術誠信工具包括人工智能輔助評分、評估生成、抄襲檢測等功能；語言翻譯方向則是將約5000門課程翻譯成20多種語言[28]。尼爾波德主要通過收取訂閱費用獲得收入，為訂閱用戶提供更多已制作完成的數字教材，教師也可以在平臺上分發作業，接收學生數據，并將多媒體材料集成到自己創建的課程中。平臺為教師用戶提供人工智能創作工具（AICreate），輔助教師創建練習、測試[29]。

2.3專業特色凸顯型：細分領域的優質教材打造者

在競爭激烈的數字教材出版領域，一些獨具專業特色的平臺脫穎而出。專注細分領域如技能培訓、語言學習等，打造優質教材，這些平臺憑借自身特色，贏得了特定用戶群體的高度認可，在市場中成功占據了一席之地。

多鄰國（Duolingo）平臺2011年創立，為英語使用者提供30多種語言的課程，除了西班牙語、法語、德語和中文等熱門語言外，還包括不常用的語言。多鄰國以其游戲化的學習方法而聞名，學習過程中，用戶通過層層闖關，獲得積分和虛擬獎勵。2010年創立的優達米（Udemy）平臺面向企業學習與職業教育，擁有超過65種語言、超150000門課程的龐大課程庫。2005年成立的奎茲萊特（Quizlet）平臺，起初是單詞記憶學習應用，現在已發展成涵蓋語言及其他各科目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平臺有兩大特色：一是問題數據庫，儲存大量學術問答；二是閃卡，能直觀展示知識點和學習進度。此外，它還有游戲式輔助記憶模式，用戶創建卡片錄入內容后，系統會自動生成測試和學習游戲，讓學習更有趣。紐塞拉（Newsela）平臺成立于2013年，與美聯社、華盛頓郵報、彭博社、科學美國人等40家國際知名新聞媒體合作，將大量熱門新聞和經典故事改寫為五個難度系數不同的版本，方便不同學習階段的讀者閱讀，幫助學生提升閱讀能力、拓寬知識面并培養批判性思維。

2024年9月24日多鄰國在其年度會議上宣布開始提供AI驅動的視頻通話功能（VideoCall）和劇情體驗對話類游戲“冒險之旅”（Adventures），致力于利用AI來增強用戶的學習體驗。視頻通話背后的技術旨在模擬自然對話，并提供個性化的交互式練習環境；“冒險之旅”游戲允許學習者將他們的語言技能應用于現實場景，從檢查護照到點咖啡，寓教于樂[30]。優達米允許個人創建和發布課程，課程價格由講師自行設定。2024年10月優達米推出了AI助手進行個性化課程推薦及學習支持服務[31]。奎茲萊特也推出了一些各具功能的AI助手，如一款AI助手睿擇（Rizzlet）可以為用戶提供學習伙伴匹配等服務[32]。

這些平臺面向全球，非常注重課程的推廣和營銷，通過與教育機構及其他平臺開展深度合作，實現優勢互補，從而有效提升自身的曝光度。

多鄰國英語測試已被全球多所大學認可，同時利用跨界合作擴展用戶，如多鄰國和奈飛（Netflix）在《魷魚游戲》第2季之前推出“學習韓語或其他”活動[33]。優達米持續在多國多地區設立區域中心，促進全球運營。2021年奎茲萊特宣布與短視頻平臺抖音海外版（TikTok）合作，內容創作者將可以把奎茲萊特龐大的學習內容鏈接到抖音海外版視頻上，有助于用戶在觀看短視頻的同時進行知識學習[34]。2023年紐塞拉平臺通過收購形成式評估（Formative）平臺，將實時評估和數據分析添加到產品套件中，使管理員和教師能夠更多地訪問課堂上的協作、實時、可操作的數據[35]。2024年7月，紐塞拉數字教材被密蘇里州中小學教育部批準為循證閱讀教學材料[36]。

2.4歐洲入美平臺：各有專長的市場參與者

盡管總部位于歐洲，但像由教育集團、出版商轉型而來的培生公司，以及2010年后借信息科技東風創立的卡胡特（Kahoot）、科泰克斯（Kortext）等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美國教育市場同樣具有影響力，它們各有所長，有的以打造沉浸式互動學習體驗為特色，有的則潛心深耕電子教科書領域。

培生公司總部位于英國，1844年從建筑公司起步，逐步發展為全球性教育集團。2007一2012年，培生集團先后收購遠程學習服務商在線大學（eCollege？）、學習管理系統公司校園網（Schoolnet）、在線教育服務商安博納特指引者（EmbanetCompass）平臺[37]，還與貝塔斯曼集團合并企鵝出版社和蘭登書屋。如今，培生公司在70多個國家提供從小學到高等教育、職業教育等各學科的教科書、在線學習工具、考試認證及綜合學習系統。邁拉布（MyLab）是培生推出的數字教材平臺，包含在線作業、教輔材料、自適應學習工具、成績簿、電子書、題庫、實戰模擬、案例視頻等豐富數字教材資源，具備個性化學習計劃、定制教學內容、交互式學習練習測評工具以及實時學習效果評估等教學教輔功能。2023年年報顯示，目前該平臺用戶達3.03億[38]。

2011年成立的卡胡特是總部位于挪威奧斯陸的游戲化學習平臺，覆蓋K-12到高等教育，助力教師構建互動學習場景。其移動端多屏幕互動功能使學生能以“搶答”等游戲化方式答題，形成游戲化課堂，教師還能借答題數據掌握學生學習情況。到2022年，卡胡特平臺擁有來自200個國家的2580萬活躍賬戶，參與人次約17億。營收方面，美國和加拿大占 65% ，歐洲占 25% ，其他地區占 10% [39]。

2013年創立的科泰克斯平臺是英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與8000多家國際出版商合作，有超500萬冊數字教材和學習內容。它為高等教育打造個性化學習空間，學生能通過個人書架隨時查閱電子教材。該平臺與教育機構緊密合作，全球超5000所大學將它作為能為學生提供線上線下互動的學習平臺[40]。2023年科泰克斯與微軟公司合作推出人工智能驅動的學習工具“高端版”（KortextPremium）[41]，之后更名為“學習增強版”（Kortextstudy + ），能夠助力學生歸納所學內容，生成學習筆記，還能創建互動式問答環節[42]。

通過分析以上幾家平臺可以發現，培生公司借助收購擴展業務范圍，鞏固其影響力；卡胡特重點打造其游戲化場景吸引用戶；科泰克斯強化同教育機構、科技公司的合作。它們能夠在市場中站穩腳跟，離不開多方面因素的協同發力。豐富且專業的資源筑牢根基；創新的數字化呈現方式打破了傳統學習的局限；全球化的拓展方向讓其觸達全球用戶；多元化商業模式則構建起穩定的盈利體系；而優勢互補的合作戰略，整合各方資源，實現互利共贏，進一步提升了平臺的競爭力。

3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發展的特點

美國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不管是圍繞電子教科書、視頻課程搭建的，還是聚焦專業領域的，都朝著資源整合、技術融合的互動學習平臺方向發展。平臺發展的關鍵，是充分挖掘自身潛力，重點發揮市場中介作用、激活多邊市場功能、借助網絡效應優勢，同時依靠服務與技術的雙重創新，將這些作為持續發展的核心動力。總結這些平臺的特點，能為我們提供有益借鑒。

3.1緊跟政策，借勢發展

自2001年起，美國政府逐步推出一系列與教育資源數字化相關的政策，眾多數字教材平臺敏銳捕捉政策導向，積極采取行動。一方面，大力整合各類免費、開源的數字教材，豐富資源庫；另一方面，著力優化平臺功能，在數字教材內容呈現、版權管理、用戶使用體驗等方面進行改進，從而更好地滿足教育者和學生的需求，助力數字教材在教育領域的廣泛普及與深入應用。例如，各州政府推動高校用開放教育資源替代昂貴的教科書，課時代等平臺與眾多高校、教育機構合作，廣泛收集開放課程資源。這些資源與數字教材內容互補，為用戶提供更豐富的學習資料。

為響應政府降低學生教材成本的政策，許多數字教材平臺推出了租賃和訂閱模式。如培生公司將大部分教材租賃轉向數字優先模式，以較低價格提供電子書租賃服務。這些舉措不僅精準契合政策導向，順勢而為，還為平臺量身定制獨特的營銷亮點，有力地吸引了用戶關注，實現了平臺的影響力與競爭力雙重提升。

3.2多方合作，協同共贏

要構建共贏的多邊市場生態體系，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建設和推廣需要教育機構、出版商、科技企業等眾多主體共同參與。從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發展策略來看，其多元合作策略盡顯智慧：或聯合高校及企業深挖學術資源、匯聚海量用戶；或與媒體、出版商合作內容版權；或借力社交、視頻平臺，拓寬推廣渠道；或與搜索平臺交換內容與鏈接，提升曝光度和流量；抑或是同技術商緊密合作，聚焦技術研發。

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通過構建穩固的多邊市場生態體系，促成多方利益共同體共同發展，形成傳統出版、互聯網、服務類企業共創資源富集、利益共享的產業鏈。

3.3跨國設立區域中心，多語言全球規劃

要充分激發數字平臺的網絡效應優勢，關鍵在于擴大其能見度，吸引更多人參與其中。

在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推廣進程中，國際合作與交流也日益增多。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大多遵循全球多語言的戰略布局，貼近不同地域的教育政策及市場需求，深度扎根當地開展本土化運營，從提供適配的技術支持到優化精準的客戶服務，全方位提升服務品質，同時，積極促進各方資源的整合與協同合作，如主動與當地教育機構、企業合作，深挖并整合當地優質教育資源，共同開發、大力推廣數字教材，以此搶占國際市場先機，實現互利共贏。

3.4推廣策略側重增值服務

平臺實現優質服務，重點有二：其一為精筑核心服務，夯實根基；其二為銳意創新增值活動，拓展優勢。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推廣過程中，不僅全力保障核心服務，且增值服務、多樣化的激勵策略以及高品質的客戶服務也同步跟進。

在增值服務方面，很多平臺采用“內容免費，認證證書付費”模式，降低學習門檻，讓更多人能無負擔地接觸豐富知識，僅在學習者需要權威認證時收取費用。內容設計兼顧國際多元背景學習者，覆蓋多語種、多學科領域。同時，平臺配備多樣化學習工具，如視頻講座、測驗、互動練習與論壇、游戲化學習工具、AI助手等，通過這些工具激發學習者的參與熱情，提升學習互動性。

激勵策略上，平臺推出各類推薦獎勵計劃，鼓勵學習者邀請朋友加入，實現獎勵共享，有效提升平臺的用戶活躍度與傳播力。此外，還設置活動參與激勵，激發學習者積極參與平臺活動，營造濃厚的學習氛圍。

客戶服務層面，與學校合作，提供專業證書、在線學位及被認可學分，助力學生完成學業規劃；與公司攜手，為學習者提供能為職業簡歷或學術資格增值的證書，并提供職業方向的繼續教育學習，精準對接職場需求，讓平臺服務更貼合客戶實際需求。

在推廣過程中，優質的服務保障與強大的技術功能同樣是不可或缺的關鍵要素。很多平臺搭建了用戶反饋渠道，鼓勵用戶積極反饋問題、提出寶貴建議。借助這些反饋，平臺能夠定期開展更新與升級工作，不斷優化現有功能，及時修復潛在漏洞，致力于為用戶帶來更流暢、更高效的使用體驗。同時，平臺時刻緊盯教育技術的前沿發展趨勢，及時將新技術應用于平臺，例如持續完善人工智能輔助學習功能，使其能更精準地滿足不同用戶的學習需求；積極引入全新的交互設計理念，讓平臺界面更加簡潔易用、交互更加人性化；還會及時籌備新技術的培訓教材，幫助用戶快速掌握并運用新技術。如尼爾波德為用戶提供一個由4.19萬教育工作者組成的專業學習社區，教師可以使用平臺資源創建自己的教學內容[43]。此外，平臺注重服務保障機制的構建，以此大幅提升用戶的滿意度與忠誠度，為平臺的長期穩定發展筑牢根基。

3.5技術賦能平臺發展，人工智能技術帶來挑戰和機遇

隨著技術的不斷創新應用，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功能日益豐富，除基本閱讀功能外，還具備在線測試、討論、作業提交、學習進度跟蹤等互動功能，能借助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為學生提供個性化學習方案與建議。同時，數字教材呈現形式愈發多樣，融入音頻、視頻、動畫、虛擬現實等多媒體元素，可以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提升學習效果。

當下，幾乎所有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都敏銳捕捉到人工智能為數字教育領域帶來的深刻變革，積極探索應對之策。免費和付費的生成式人工智能產品，如聊天生成預訓練轉換器（ChatGPT），已被學生廣泛應用于家庭作業和考試等學術研究場景，成為他們眼中強大教育解決方案的有力備選。這一現象引起了相關平臺的關注，因為它極有可能帶給包括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內的整個教育生態體系難以估量的沖擊。

面對人工智能掀起的浪潮，各平臺以積極的態度探索應用，紛紛研發適用的人工智能AI助手，輔助用戶個性化和交互需求。如可汗學院的AI助教汗米戈，奇塔布的AI學習助理凱艾等。與此同時，隨著人工智能在各領域的深度滲透，對專業人才的需求也急劇增加，人才缺口愈發明顯。許多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已經意識到這一趨勢，積極與高科技企業攜手，投身于生成式人工智能應用的職業培訓課程開發。以課時代為例，平臺新增了一系列與AI相關的課程，像密歇根大學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教學展示（ChatGPTTeach-Out），以及深度學習AI公司的人工智能公益專項課程（AIforGoodSpecialization），這些課程為培養人工智能專業人才提供了新的途徑[44]

4對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建設推廣的啟示與借鑒

20世紀末，我國實施的一系列重大工程和政策措施，如中國教育和科研計算機網示范工程、校校通工程、現代遠程教育工程，為我國教育信息化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等一系列教育信息化規劃文件，為數字教材的發展提供了宏觀政策指導和支持。在政策的有力護航與積極引導下，我國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蓬勃發展，既有國家開發的公共資源平臺，如國家中小學智慧教育平臺，由教育部指導建設、面向全球學習者；也有企業開發的平臺，如粵教翔云數字教材應用平臺，為廣東省義務教育階段師生提供服務；有教育技術公司開發的平臺，如中教云數字課程教材云平臺，依托教育技術提供多元的數字資源；也有很多出版機構開發了自有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如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開發的華中云平臺，集數字教材制作、編輯、出版、發行為一體，提供教學資源和教學管理方案。

各平臺發揮各自優勢，共同推動數字教材出版行業發展。

從技術角度來看，我國數字教材的呈現形式普遍融入了文字、圖片、音頻、視頻、動畫、虛擬現實等多媒體元素，同時，提供教學管理功能，滿足基本的數字教材需求。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無一不在密切關注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等前沿技術，然而現階段各平臺的智能化應用程度還不高，大部分還難以通過學習數據分析為學生提供精準的個性化學習方案或助力教師優化教學策略。數字化教育的智能化之路任重道遠。

通過深入梳理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的發展策略，提煉其中的主要特征，結合我國國情與數字教材出版領域的實際發展狀況，希望能夠從中挖掘出諸多有益經驗，為我國尚在蓬勃發展的數字教材出版活動提供借鑒與參考。

4.1緊扣政策導向，嚴守教材質量

我國在數字教材建設方面有明確的政策引導，提出了如《“十四五”普通高等教育本科國家級規劃教材建設實施方案》《數字教材中小學數字教材元數據》《數字教材中小學數字教材質量要求和檢測方法》等建設方案和質量審查標準。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應緊跟政策指引，把好教材質量關，確保教材內容的準確性、科學性和適用性。同時，充分利用政策對數字化教育的支持，積極探索創新，將平臺優勢與教育需求深度融合，助力教育的數字化轉型。

4.2構建多元協同，整合資源共享

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有多渠道整合資源的成功案例。國家中小學智慧教育平臺整合各出版社、教育機構的優質資源，實現資源的共建共享。據教育部在2024年1月26日新聞發布會上公布的數據，截至2023年底，國家中小學智慧教育平臺的注冊用戶達1億人，頁面瀏覽量近360億次[45]。該平臺的建設和發展對于推動我國基礎教育的信息化、現代化具有重要的意義。

但多數以企業為主體的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資源建設和推廣創新上較為封閉。亟須探索多元主體共建的創新模式，挖掘釋放各方潛能優勢。例如，學校可憑借深厚的學術積淀輸出教育資源，并推進數字教材的應用；出版社把控編輯流程、做好版權合作，實現高質量出版；企業發揮技術專長給予堅實技術支撐，并助力培訓和推廣合作落地。在此過程中，不妨以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成熟模式為鏡鑒，緊密貼合我國國情，開拓獨具特色的數字教材建設之路；與此同時，強化對數字教材內容全方位、全流程監管力度，杜絕質量低劣、不良競爭等亂象滋生，保障平臺穩健、可持續發展。

4.3推進國際布局，融入全球交流

全球化方向是打造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影響力的關鍵因素。我國部分數字出版平臺海外拓展成效顯著，如五洲傳播出版傳媒、中文天地出版傳媒、中文在線數字出版及起點中文創辦的平臺，均在海外取得較大成功[46]。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要考慮打破語言壁壘，實現多語言化；積極開展全球推廣活動，優化服務體系，提升品牌影響力；可以通過設立區域中心，實現本地化運營，更好地滿足當地教育需求；主動投身其他國家的教育數字化建設，深度融入當地教育生態，不斷拓展市場空間。除緊密圍繞本王教育體系開發數字教材、深入了解用戶需求、提供個性化數字教材解決方案外，還需充分挖掘和融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地方特色文化以及當代中國發展成就等內容，密切關注國際數字教材市場的發展動態和趨勢，學習國外先進的數字教材設計理念、技術應用和教學模式，打造自身特色。對目標國家和地區的教育政策、市場需求、文化背景進行深入調研，進行有針對性的內容調整和本土化翻譯，將具有中國特色和優勢的數字教材產品推向國際市場。

中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邁向全球化的征程布滿荊棘，但這一道路意義深遠。我們應主動作為，積極推動平臺的國際化發展，融入全球文化交流的大循環。積極與當地教育機構、數字教材平臺等建立合作關系。共同開展數字教材研發項目，分享優質教育資源，逐步打開國際市場。

4.4優化用戶體驗，強化教師支持

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需以用戶為中心，一方面不斷優化平臺的功能和界面設計，根據用戶需求提供增值服務，力求提高用戶的滿意度；另一方面積極搭建用戶反饋機制，及時收集用戶的意見和建議，以此驅動平臺持續改進和迭代優化。同時，還要在版權保護、數據安全、隱私保護等關鍵領域持續發力，全方位保障平臺平穩、高效運行，為用戶營造安心、舒心的使用環境。

在線教育技術與出版深度融合，數字教材可多方位輔助教師教學，覆蓋備課、授課、輔導等場景，實現學情分析、資源智能推薦、方案自動生成及智能教學助手等功能[47]。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當聚焦于新技術賦能數字教材建設與應用推廣，有針對性地組織面向教師的專業培訓，助力教師熟練掌握數字教材的運用技巧與適配教學策略，確保他們在教學實踐中能夠游刃有余地駕馭數字教材；培訓范疇應涵蓋數字教材的選擇、契合教材特性的教學設計、保障課堂有序高效的管理等多元維度，與此同時，平臺還需著眼全局，注重為教師構筑全方位教學支撐體系，如海量教學資源、實用教學工具以及典型教學案例等，賦能教師更出色地推進教學活動，切實達成教學質量提升的目的。

4.5把握AI機遇，創新推廣路徑

隨著信息技術的蓬勃發展，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在技術應用層面迎來了諸多突破，虛擬現實、增強現實、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得以逐步應用，成功搭建起線上線下資源互聯互通、協同互動的橋梁，極大地提升了學習過程的趣味性以及實際成效。2025年深度求索（DeepSeek）的驚艷亮相，讓生成式人工智能對各行業的深刻影響愈發顯著。當下，數字教材出版行業亟須思考的是，如何巧妙借助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力量，推動數字教材平臺邁向新高度，同時又能有效規避被其取代的風險。因此，行業一方面要深入研究技術，探索適合平臺的應用模式，將技術優勢融入各個環節；另一方面要堅守核心價值，提升專業素養和創新能力，把技術當輔助工具，實現數字教材平臺的穩健發展。

著眼未來，我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理應乘勢而上，持續加大對數字教材技術研發的資金、人力等資源投入，高度重視人工智能給行業發展帶來的變革性影響，積極探索技術創新，加速其與多領域的融合，力求為學生打造更加生動鮮活、直觀形象的學習新體驗，塑造多元化學習場景；與此同時，還要善于借助各類媒體渠道的傳播力量，在廣泛傳播知識的過程中，巧妙推廣數字化教育理念與成果，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現平臺的獨特功能與優勢特色。

5結語

通過剖析美國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建設和推廣的思路，我們既可以學習其成功經驗，避免走彎路，又可以依據自身需求和特點，因地制宜地開展本土化創新實踐；一方面要強化資源整合與合作，借各方之力推進數字教材建設進程、優化教材品質；另一方面需大膽創新數字教材出版平臺功能，深度驅動技術融合與突破；同時，積極推動營銷協同合作，聚焦增值服務拓展，全方位優化用戶體驗，推進全球化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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