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I2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881(2025)20-0016-05
孟學祥以散文和短篇小說聞名,2023年出版的長篇小說《遠山》是他敘事模式的一次自我突圍。謝有順指出,作家對文體與篇幅的選擇取決于書寫對象的內在意涵:“文體不是寄生在作品上的附生物,不是為了造成外在的裝飾效果,也不是對現存秩序的外在反抗,它應與作品內在氣質同構,從作家心態中派生,是自然而然出現的,它的推動力是作家為了更好地抵達眼中真實的世界圖景。”孟學祥在作品后記中寫道:“構思《遠山》時,我將主線放在‘吃飯’上,通過‘吃'牽引出對家鄉的依戀,對父輩的懷念,對土地的感恩,對糧食的珍惜和對一些即將消失的民族元素的記敘。”2創作一部長篇小說,需要用更龐大的文字體量和更寬廣的敘事角度以實現對生活細部的把握和思想深度開拓的有效圓融。“吃”既是孟學祥創作《遠山》的直接動因,也是貫穿全文的敘事線索,更是他關照社會歷史和抵近精神原鄉的記憶錨點。因此,從飲食書寫視角解讀《遠山》,不僅能探究作者圍繞“吃”闡發的審美旨趣,還能體察作者筆下生活在遠山的毛南族人(以下簡稱“遠山人”)的生存況味、生活智慧和生命旨歸。
一、食之義:民族世相的生存況味
飲食在人類的日常生活中占據著不可或缺的地位,它不僅是滿足生物機能的基礎條件,更是開展所有精神審美活動的物質前提。用彭兆榮的話來說:“這也是‘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也是自由約束的道理。有吃才談得上味道,才談得上道理;吃不上,便無味可言,無理可循。”當“吃飯”這一基本行為成為關乎生死的“大問題”時,遵循生存本能的人們的一切生活便只能圍繞飽腹展開。于是,《遠山》以“吃”為錨點,將作者記憶里幾個重要的歷史脈絡鋪陳開來。如小說開篇第一段通過“寫食材”勾勒遠山所處時代的社會現狀:
殺豬了,豬是公社食品站派人來殺的。殺豬時母親說豬還太小,讓再喂一段時間,喂大點再殺會多幾斤肉。食品站的人不同意,說:“去年就應該調你們家的豬宰殺的,但豬太小,才留下來讓你們家喂了這么長時間,喂到現在也不見豬長大。”[2]
這一“食品站派人來殺豬”的生活細節,恰如其分地反映出人民公社化主導的統一分配制度對當地飲食習慣的微妙影響。《遠山》還書寫了“三年困難時期”遠山人“過糧食關”的生存狀態:
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旱席卷遠山,大旱來勢兇猛,讓人始料未及。大旱持續五個多月,從去年秋末到第二年春天,毛毛雨都沒見著。田土開裂,沙土揚塵,好多地方無法開犁種植莊稼。靠引山塘水培養起來的秧苗,隨著山塘干枯也停止生長,葉片一天天萎縮。水井流不出水,吃水要到幾千米外的甲茶河去挑,勉強長出來的苞谷苗,沒有水的滋潤,在太陽炙烤下,慢慢干枯死亡。吃水成大問題,人們再也顧不上莊稼了。背陰地里存活下來的苞谷苗,長得比野草還矮,人們也懶得去管,任由它們在與野草的競爭中自生自滅。[2]
這是秧苗與野草的競爭,更是人們為生存而進行的抗爭。即便撒下耐旱的小米種子,人們仍需時刻謦惕饑餓的鳥兒和老鼠,這些自然界的掠奪者也在爭搶寶貴的救命糧。在食物匱乏的年代,即便精打細算地分配糧食,也不足以養活一家老小。隨著糧食斷供的日子一天天延續,奶奶提議變賣自己的棺材,讓父親去外地購糧以解燃眉之急。生產隊隊長李興中不惜冒著被公社處分的風險殺掉耕牛,只為緩解人們因饑餓引發的水腫病,確保糧食生產正常進行。原本一日三餐的日常需求,在特殊時期卻成為關乎生死存亡的頭等大事。或許是童年過度饑餓的記憶使然,孟學祥尤為執著于描繪極端環境下的飲食百態,通過飲食背后的生命體驗反映所處時代的生存面貌。
《遠山》描寫了進入新時期以來遠山人的生活變化。隨著中國現代化建設不斷發展,工業化技術成果助力鄉村建設。公社推廣的農藥讓人們重拾對糧食豐產的信心,然而面對現代化帶來的新事物,遠山人的態度是較為謹慎的:
遠山人第一次接觸農藥,第一次見到六六粉。大家都很新奇,紛紛跑去倉庫看,但一打開倉庫,迎來的不是什么新鮮東西,而是一股怪味道。很多人捂著鼻子,直呼受不了。[2]
農藥雖有怪味且劇毒,但能有效驅除害蟲,保障糧食生長。感受到六六粉帶來的便利后,遠山人逐漸放下戒備,甚至開始忽視生產隊的警告,將被農藥毒死的小動物烹飪食用。然而,不加節制地使用農藥終將帶來反噬,生產隊的耕牛因舔舐為除蟲而擦拭在身上的六六粉中毒死亡,人們驚恐地將農藥放回倉庫。小說末尾,隨著糧食豐產和“放開搞活”的消息傳到遠山,人們憧憬之余也心懷憂慮。土地承包的正式通知還未下達,遠山就有人因分配問題同室操戈。石成舟和石成河為爭奪自留地,將鐮刀和鋤頭當作武器,連父親石昌黎的調解也不顧,以致“泥香味被一股血腥味代替了”[2]。誠如葉君所說:“新的經濟形態給鄉村帶來的變化往往體現在社會心理的波動上,其中有苦悶、焦慮和失落。”當生存的含義不再局限于“吃”,遠山人對“吃”的焦慮卻并未因此消減。
孟學祥在后記中提到,這部小說原本名為《風過遠山》,但定稿時刪去了“風過”二字。吹向遠山的改革春風如今已歷經時間考驗,證明了這是中國式現代化發展的正確道路。但對于當時的遠山人來說,無人知曉未來會是何種變化。在機遇與挑戰并存的年代,孟學祥在飲食書寫中流露出對民族未來與時代變遷的自省意識。如何跨越重重山巒,將“溫飽”底線提升至“美食”享受,將是遠山人民未來面臨的漫長而充滿挑戰與希望的道路。
二、食之藝:抵御饑餓的生活智慧
飲食是所有生命存續的必要活動。然而,飲食文化之所以能夠發展為一門關乎生活的重要學問,是因為人們不僅能在獲取食材的過程中體驗探索的樂趣,在烹飪食物上追求精湛的技藝,更能在品嘗食物時獲得感官的愉悅。正如學者所言:“飲食美學在生活層面被體認,正在于飲食之納入生活的流程秉承著生活的美感和活力,使生活因飲食的形色香味而滋發醇厚的韻味;而且還因為只有生活能夠使飲食所涉及的因素,包括人、物和食品制作、享用流程等所涉及的一切工具、手段,都能充分呈示各自的特性。”[5相較王安憶《一把刀,千個字》與葛亮《燕食記》里寫飲食的細膩精致或奧妙宏闊,孟學祥在《遠山》中的飲食書寫則顯得粗而樸素。這種“粗”呈現出一種獨屬于遠山人的生活美學:人們在飽嘗饑餓的境遇下,依然努力鉆研尋味、烹味與品味的飲食智慧,從而突破物質與精神的雙重困境,在食物入口的瞬間,抵御漫長的饑餓并賦予飲食以深遠的審美意涵。
首先,在食物獲取方面,由于田地里收獲的糧食有限而難以滿足基本溫飽,遠山人不得不前往周遭陡峭幽深的山林中尋找替代食物。這些平常因野獸橫行而人跡罕至的危險之地,生長著各種各樣可供食用的野菜和動物。當主人公國明刨地三尺也無法從田野里找到一個紅薯時,成剛叔便帶他前往離寨子最遠的樺口坡。那里不僅能輕易挖到山藥、木耳等野菜,甚至還能捕獲竹鼠等野味。在一次青杠山的狩獵中,國明、國炳兄弟倆意外捉到了一只麝,父親卻因發現其懷有身孕后忍痛放生:
父親一邊撫摸麝,一邊喃喃地說著一些我們無法聽懂的話:“我已經跟山神說過了,叫山神告訴你們,有家有室的不要走這條路,沒想到山神沒管好你,你還是走這條路了。我不是有意害你,更不想害你的娃。我也只是想找口飯吃,你也可憐可憐我吧,我要養家,無路可走了才到山上來驚擾你們。你寬宏大度,不要計較我的過錯,我現在就把你放了,你好好去管你的娃吧。要是可憐我,就去叫那些沒家沒室的來,讓我們也好把日子過下去。”[2]
父親放生的舉動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共生關系。彭兆榮認為,共生是不同物種之間建立的互動互惠的自然現象。“形象地說,某一個生物物種的生存與進化必須建立在另一個生物物種的存在和進化的關系鏈條上。于是,一方對另一方時時有所需求,即確認雙方構成緊密的關系共同體。”父親進山狩獵尋找食物,本屬維持生計的無奈之舉,但若因自身饑餓而殺死懷孕的母麝,便打破了人與自然以確保生命傳承為底線的默契。因此,即便飽受饑餓折磨,遠山人對大自然的索取也恪守傳統規約。
其次,在飲食分工方面,遠山因所處時空的鄉土格局及集體制度,難以像都市餐廳那般擁有專門的廚師來完成食材的全流程制作。換言之,每個人都是飲食制作的參與者。這種集體勞作、協作烹飪的飲食特征,直觀體現了遠山的“共食”倫理。因為“食物扮演著重要的象征角色,它們在許多相關‘食物共享’的倫理和習俗方面遵循著各種相應的原則。共享食物象征著特殊、特定的人群聚合。所以,飲食也具有‘物以類聚’的特色,即食物仿佛一個充滿特殊氣味的引誘物,吸引同類對象集中到一起”。食物作為保障生存需求的基本單位,是建構并維持社會的保障。而“共食”對食物集體所有、統一分配以及共享的要求,讓遠山人得以守望相助,共同抵御饑餓。當生產隊從樹林里捕獲巖羊時,隊長李興忠在村民建議下,破例從倉庫取出余糧,召集遠山男女老少到屯上“打平伙”。各家勞力有的宰殺巖羊,有的回家帶鍋協助烹煮。當滿滿三大鍋肉端上桌時,原本籠罩著饑餓陰霾的遠山因此熱鬧起來。人們甚至把井水當作酒,相互碰杯伴肉對飲,一直吃到肚子飽脹才盡興而歸。依托飲食分工搭建的社會協作網絡,遠山得以保障所有人的生存利益,維持鄉土倫理的和諧穩定。
最后,在飲食品味方面,相較于上述的尋味與烹味,即通過主體創造產生的飲食經驗,食物品嘗則以自身味蕾被激發為前提,是一種基于客體接受而產生的情感趣味。正因為“身體在飲食時的感覺,特別不同于其他狀態的感覺,那是伴隨著‘味’的享受體驗到能量的補給,而在‘食之道’意義上,這補給又意味著對人生的某種提煉和升華”5,所以,“中國飲食美學的價值實現,是通過主體的激情化創造和被動化享受,以及客體的感性化衍生和理性化約定共同作用于飲食流程來完成的”[5。遠山因饑餓導致的貧瘠狀況,雖難以在主體創造層面追求豐盛與美味,卻能通過有意識地擴大食味的感官體驗來實現精神自足。比如素食與肉食體驗的差異,在遠山表現得極具張力。哈里斯對此解釋道:“植物性食物可以維系人的生命,而動物性食物的享用可以使人在生存必需之外追求健康和幸福。在農業社會中,動物性食物從營養上說是特別好吃的,但同時也是不容易生產的。動物性食物從這種實用性和稀缺性的結合之中獲得了象征力量。”整日以野菜和苞谷面為食的遠山人,久違地吃上一頓肉時所獲得的喜悅與歡愉不僅是得以飽腹的慶幸,更是品嘗珍稀食物所獲得的精神慰藉。因此,集體吃肉時雖無美酒,人們卻能以水代酒補全飲食之享受。
三、食之憶:承載鄉愁的生命旨歸
縱觀孟學祥的創作歷程,不難發現,根植于大山的田土、農民和村寨,是這位毛南族作家終其一生書寫的主題。從小說集《山路不到頭》到散文集《山中那一個家園》,再到長篇小說《遠山》,這位早已移居城市的作家意識到自己正與記憶中的大山漸行漸遠。與此同時,現代化讓所有人都處于急劇變化的時空中,“這也意味著今天與一二十年前不同,這個星球的每一片土地,除了鮮有的幾個例外,都在順應一場現今被稱為‘現代化’的急切、強迫性、不可阻擋的變遷,并被迫接受隨之而來的一切事物”[8。如果說過去的鄉愁是“近鄉情更怯,不敢見來人”的物是人非之愁,那么當下的鄉愁則是須臾而至的滄海桑田之憂。出山的道路已然暢通,回鄉之行并非難事。然而即便回到故土,卻無法從煥然一新的家園里追念往昔歲月。于是,精神返鄉成為孟學祥承載鄉愁的動力,而《遠山》里的飲食書寫正是通往過去的鑰匙,讓作家得以通過味道喚起童年記憶,回望家園風貌。
首先,在敘事視角方面,孟學祥以國明作為第一人稱敘述者,借他的視野觀照記憶中的家園。按照布斯的說法,這是作者“第二自我”的體現:“當他寫作的時候,不僅創造了理想的非個人性的‘總體的人’,還隱含了‘他個人’,這與我們在其他人的著作中發現的隱含作家是不同的人。在有些小說家看來,當他們寫作時,他們的確是在發現或創造自己。”《遠山》中,國明懵懂的童年不僅沖淡了饑餓的苦悶,還能讓人從中找到成年人再難體驗的生活樂趣。為了吃到二奶家自留地里的梨疙瘩,國明與玩伴會用彈弓將其擊落,并在被發現前翻過圍墻撿拾自己的“勝利果實”。國明也會羨慕逃學的國炳把山上采摘的楊梅賣掉換豆粉吃,于是和同伴相約到河邊抓魚,有時甚至偷偷到地里拔出苞谷桿吃掉。正如豐子愷所言:“天地間最健全的心眼,只是孩子們的所有物,世間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們能最明確、最完全地見到。”[10]借助孩童的眼睛,瑣碎而艱苦的日常也能充滿青春與活力。在大人眼里貪玩貪吃的孩童,卻能從稀缺的食物里咀嚼出生命價值的本體追求。因此,孟學祥選擇用孩童的視角重現兒時的味道,在飲食與童趣的相互映襯下,不斷尋回早已逝去的家園時光。
其次,在敘事內容方面,孟學祥對飲食的書寫不僅借助味覺體驗回溯時間,還通過飲食背后的風土人情構建家園的想象空間。尤其關注“風土”的和辻哲郎指出:“與糧食生產關系最大的是風土。人們不是因為想吃魚、肉,才選擇畜牧或打魚,而是因風土決定之后,才會想要吃魚或肉…它們的制作及烹調方式體現了一個民族長期以來在風土上的自我總結。”[在饑餓驅使下,人們極盡目力丈量周遭的山川河流,親自跋涉尋找食物線索,途經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不經意間鐫刻了家園風貌。因此,段義孚說:“人對環境的反應可以來自觸覺,即觸摸風、水、土地時感受到的快樂。更為持久和難以表達的情感則是對某個地方的依戀,因為那個地方是人的家園和記憶儲藏之地,也是生計的來源。”[2]《遠山》描寫了國明跟隨父親上山捕獵的經歷,作者不惜筆墨描繪了周遭的自然風光:路過反復開墾的土地,跨過蜿蜒的甲茶河,攀上陡峭的樺口坡,最后鉆入霧靄彌漫的青杠山密林。他們用雙手從濕潤泥土里挖出木耳和菌子,在等待獵物上鉤時抵御森林蚊蟲的襲擾。勞碌一天卻一無所獲,在山崖巖縫處歇腳時,他們只得迎著皎潔的月光生火烹煮沿途采摘的野菜,簡單放些鹽巴,將拾來的樹枝當作筷子,就著家里帶來的苞谷餅應付晚餐。這些鮮活的記憶片段即便時過境遷,也能通過味覺體驗實現官能的交錯與共鳴,讓記憶里的家園真實重現。
孟學祥通過飲食對故土人情的回憶采取了一種間接策略。康納頓在《社會如何記憶》中指出:“有關過去的形象和有關過去的回憶性知識,是在(或多或少是儀式的)操演中傳送和保持的。”[13]他認為,只有通過儀式及其衍生的習慣、風俗、身體實踐等,人類才能保持集體記憶的傳承,使其在當下仍具有一致性和連貫性。孟學祥正是借助飲食書寫以及與之相關的一系列民俗儀式,于文本中重現記憶中的人倫風俗,進而為懷舊情感提供棲息之所。在農藥引入遠山之前,人們通常借助“打保福”這一傳統方法消除農田蟲害。國明跟隨師傅石昌金走村串寨期間,不僅每日能受到主人家的宴請款待而無需為饑餓擔憂,還能作為執火童子幫助師傅操持火焰燒死害蟲而造福鄉里,這也成為國明記憶里的“一段神仙日子”。奶奶逝世后,遠山各家各戶帶來食物協助料理喪事。歷經凈身、裝棺、“貼紙馬”,乃至跳猴鼓舞等一系列儀式后,人們還要殺牛祭祀以送別逝去的祖靈。對遠山人而言,飲食并非僅限于簡單的“吃”。世代承襲的獻祭傳統使他們即便再饑餓,也要拿出上好的食物供奉祖先。可見,孟學祥筆下的飲食不僅貫穿遠山人的一生禮俗,更借由生活儀式的操演將家園記憶中的生命體驗不斷延展。通過對風土人情的時空重構,孟學祥得以在飲食回味里實現對家園故土的精神皈依。
四、結語
飲食作為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貫穿于中華各民族的生活之中,更通過各類飲食背后的人倫情感、儀式規范乃至生命理想,展現出“和而不同”的中華民族精神風貌。作為少數民族作家,孟學祥以飲食為切人點,將毛南族的文化自覺轉化為文學形態,讓讀者在味覺的通感中觀照記憶里的精神家園。《遠山》中的飲食書寫以一種自在、本真的言說方式,呈現了遠山人最接地氣的生存狀態。在生活的酸甜苦辣里,在生命的經歷與追尋中,遠山人一如既往地深耕厚植,守望花開。這種堅韌樸實的民族品格深刻影響著孟學祥,使他始終懷揣積極樂觀的態度,時刻關注鄉土家園的現狀,并對民族未來充滿信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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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