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7年上映的美國影片《十二怒漢》真實再現了陪審團判決的完整流程,控方與辯方圍繞已知證據展開激烈討論,在辯方基于“合理懷疑”解構了所有證據的不可置疑性之后,陪審團最終判定被告無罪。這場辯論涉及“合理懷疑”“舉證責任”等司法程序要素,而這些要素最終都指向現代英美法系中的司法原則——無罪推定原則。以《十二怒漢》中的“合理懷疑”為中心,能夠對影片中呈現的無罪推定原則及其價值理性形成更清晰的認知。
【關鍵詞】《十二怒漢》;無罪推定;價值理性;舉證責任
【中圖分類號】J905;D925.2 "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5)12-0047-05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12.013
一、故事結構:一場基于“合理懷疑”的無罪判決
《十二怒漢》中多次出現“合理懷疑”一詞,從法官在影片起始就宣讀的陪審團應遵循的審判規則中可知,“合理懷疑”將成為影響陪審團判決的關鍵因素:“如果你們能提出合理的懷疑,無法確認被告是否有罪,基于這個合理的懷疑,你們必須做出無罪的判決。如果找不出合理的懷疑,你們必須基于良知,判決被告有罪。”所謂“合理懷疑”其實與整個英美法系中的司法實踐的底層運作邏輯息息相關,其折射出的是現代司法中的無罪推定原則的運用。
影片的故事結構是很明朗的,一共十二位陪審員圍繞男孩是否有罪展開討論,他們試圖探尋這起“弒父”案的真相;主張男孩有罪的一方(以下簡稱控方)提出他們所認為的足以定罪的證據,主張男孩無罪的一方(以下簡稱辯方)則提出證據中存在的疑點,最終控方無法排除這些“合理懷疑”,而根據法官所說的“基于這個合理的懷疑,你們必須做出無罪的判決”,此次審判以宣告男孩無罪告終。

從表1可以看到,本來人數占絕對優勢的控方在證據被辯方的“合理懷疑”一一推翻后逐漸意識到真相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清晰,此前認為不容置疑的證據不再具有足夠的說服力,而只要存在不能排除的疑點,他們就不能武斷地宣判男孩有罪,因而控方人數逐漸減少,辯方人數相應增多,最終這12位陪審員秉持最高尚的人道主義原則宣判男孩無罪。在辯論過程中,這12位陪審員借助交談、面部表情及身體語言生動地向觀眾呈現了各自的身份背景,這使得案件討論得以有序且富有節奏地推進:每當一個新的疑點被提出,一位角色的性格特點便得以凸顯;而新的性格特征的展現,又進一步激發了新的辯論;新的辯論隨之引發了新一輪的投票;新的投票結果,則又帶出了新的疑點……這一過程循環往復,使觀眾在充分獲取案件信息的同時體驗到一種逐步解密的觀賞樂趣,整個過程既合乎邏輯,又毫無矯揉造作之感。
此外,導演將影片的核心場景設定在法庭休息室這一有限空間內,使觀眾能夠免受空間切換的干擾,更加專注于對人物對白的揣摩與人性的探索,同時有限空間內的鏡頭語言、光線變化和布景設置營造出強烈的壓迫感,極大地增強了觀眾的代入體驗,例如影片通過平視、俯視、仰視等多種視角的靈活切換生動展現了角色立場的轉變:在突出9號角色時,采用了仰視的近景鏡頭,注重刻畫這位老人的堅韌;而在10號角色發表歧視言論,眾人紛紛離席以表達厭惡的場景中,導演則運用了廣角鏡頭,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將那種極度的厭煩情緒推向高潮。
雙方的辯論過程也反映了不同的人對于“合理懷疑”的理解存在差異,比如3號陪審員對11號陪審員憤怒地喊道:“告訴我你為什么會改變心意,把理由給我說清楚。”11號陪審員則冷靜地回答道:“我不必為我的決定辯護,我心里頭出現了合理的懷疑。”3號很明顯還不理解所謂“合理懷疑”是以“控方舉證”為前提的,在現代司法實踐中,持積極主張的一方承擔舉證責任,而持消極主張的一方則不必自證;對應到本案,主張男孩殺人的一方才承擔舉證責任,而主張男孩無罪的一方則不必自證清白,因為在司法實踐中,證明某人做過什么要比證明某人沒做過什么容易得多,所以控方如要給某犯罪嫌疑人定罪,則需將辯方提出的“合理懷疑”全部排除,否則就說明給嫌疑人定罪的證據不充分進而應當判決無罪。此時出現了兩個關鍵詞:“合理懷疑”與“舉證責任”,對此筆者將在下一節予以更詳細的說明。
二、“合理懷疑”背后的無罪推定原則
影片《十二怒漢》多次強調的“合理懷疑”其實是英美法系國家在司法實踐中運用的無罪推定原則的程序要素之一。“無罪推定是指在刑事訴訟中,任何被懷疑犯罪或受到刑事指控的人,在未經法院最終判決確認有罪之前、在法律上應當推定為無罪。”[1]在此前提下,判定被告是否構成犯罪的責任歸屬于控訴方,即控訴方需承擔提出充分證據以證明被告有罪的義務。若控訴方無法提供確鑿證據以支持其指控,則依據法律應作出有利于被告的無罪判決。在此過程中,被告并不負有自證清白的法律義務。此外,基于無罪推定的推定狀態,被告享有與普通公民同等的各項權利,這意味著司法機關不得任意剝奪或限制被告的合法權益。“無罪推定原則在法律上得到確認最早是在1789年法國的《人權宣言》中,1791年法國又將無罪推定原則上升成了一項憲法原則。”[2]在此之后,該原則漸漸獲得了世界范圍內許多國家的認可與采納,其適用范圍不斷擴展,最終在國際司法領域中確立其作為公認原則之一的地位。
長期以來,學界與民間普遍將無罪推定與有罪推定誤置為同一層面的對立概念,實則二者存在根本性差異。無罪推定作為一項規范性法律原則,其核心在于未經正當法律程序及控訴方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明,被告人不得被視為有罪。此原則構成了刑事訴訟程序的基石,尤其在正當程序模式下占據核心地位。無罪推定旨在規范政府權力機關在刑事訴訟中的行為模式,確保被告人不受有罪預設的影響,體現了法律對程序公正的嚴格要求。相反,有罪推定并非規范層面的概念,而屬于事實層面的描述,指的是執法機構在案件處理過程中可能存在的對嫌疑人的有罪預設。“無罪推定并非有罪推定的對稱,它與有罪推定毫無關聯。這兩個概念代表的是完全不同的而不是相對的觀念。”[3]無罪推定的功能在于指導刑事訴訟程序的正當進行,而非預測訴訟結果;而有罪推定則更多地反映了對訴訟結果的預判。因此,不推行無罪推定原則,并不直接等同于實行有罪推定,而是意味著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程序性保障方面的權益遭受顯著削弱。
在法學理論與司法實踐領域,無罪推定原則最為基礎且被廣泛認可的核心要義體現在舉證責任的分配規則上。“當人們說面對刑事控告的被告人應當被推定無罪時,它的真實含義其實就是控方應當承擔證明被告人有罪的責任。”[3]在英美法系的傳統背景下,證明責任與證明標準之間存在著一種內在的邏輯關聯,其中證明標準往往是衡量證明責任是否得以恰當履行的標尺。若承擔證明責任的一方無法將待證事實舉證至法律所明確規定的標準,則依法應視為其未充分履行其證明責任。在刑事司法程序中,對于證明有罪的要求尤為嚴格,需達到“排除合理懷疑”的嚴格標準。
“無罪推定意味著被告人無需做任何事情,因而有權消極無為,而不得因此而被認定為有罪。”[3]遵循此邏輯框架,被告在整個刑事訴訟程序及審判過程中,擁有沉默的權利,即享有不被強制自我歸罪的特權。其理由在于,一旦被告被強迫自我歸罪,實際上會致使控方的舉證責任得到減免或減輕,這顯然違背了無罪推定原則的核心要義。另外,考慮到被告無需擔負證明自身無罪的義務,其選擇沉默的行為不應被當作認定有罪的依據。被告是否有罪,仍需由控方承擔舉證責任來證實。倘若允許因被告保持沉默而作出對其不利的推斷,將極大地削弱無罪推定原則對被告合法權益的保護作用。
若在無罪推定的視閾中來看待《十二怒漢》,不難發現影片中的臺詞與橋段設計都是有明確指向的。例如在第一次投票表決之后,只有8號陪審員主張男孩無罪,1號陪審員也即陪審團主席與12號陪審員之間有一次對話,1號對8號說:“好吧,坐在那邊的先生不同意我們的看法,如果你可以告訴我們為什么,或許我們能告訴你你哪里弄錯了。”12號打斷道:“這方法挺不錯的,我并沒有想太多,但似乎我們得說服他,他錯了,我們才是對的。”顯然,1號陪審員已經無意識地陷入“強迫被告人自證清白”的思維誤區從而轉嫁了自己作為控方的舉證責任;12號陪審員則適時地予以提醒,將辯論規則重新拉回到無罪推定的原則之下,即11位主張有罪的“控方”舉證以說服主張無罪的“辯方”,若8號陪審員不能推翻這些證據,那么判決結果將是毋庸置疑的“男孩有罪”,若8號陪審員能對這些證據提出“合理懷疑”且控方無法排除這些“合理懷疑”,那么陪審團必須基于“合理懷疑”做出無罪判決。
在被問到為什么認為男孩有罪時,2號的回答是:“這真的很難說出個為什么,我就是覺得他有罪,從證詞來看一切非常明顯,沒有人能證明他無罪。”對此,8號指出:“也沒有人該那么做,該證明他無罪的人是檢察官,被告不必發言,那是憲法規定的權利。”這兩人的沖突同樣強調了辯方在審判中擁有沉默權,辯方只負責對控方的指證給予回應而不必自證,且裁判者不能因為辯方的沉默而作出不利于辯方的推論。
有關《十二怒漢》中無罪推定原則下的舉證責任和合理懷疑,各國改編版也都關注到這一問題并都以自己的方式做了呈現。例如日版《十二個溫柔善良的日本人》中,只有一位陪審員主張被告有罪,在他的思維邏輯中,其他陪審員需要向他證明被告是無罪的以推翻他的有罪主張,實際上辯論中控方和辯方的立場和人數多少無關,即便只有他一人主張有罪,他也應該承擔舉證責任而不是憑借人數“優勢”將這一責任投機式地轉嫁給辯方,在其有罪話語邏輯本身的優勢之下,即便辯方人數眾多也難以招架他的質詢,這也從側面表現出控方承擔舉證責任的合理性,因為確實如前所述,證明某人沒做過什么的難度要比證明某人做過什么的難度大得多。
而在中國版《十二公民》中,導演直接借8號陪審員之口闡釋了無罪推定原則下的陪審團辯論流程。《十二公民》中的陪審團也圍繞兇刀展開討論,在8號陪審員證明兇刀并非獨一無二之后4號陪審員發問:“不好意思八號先生,您剛才拿出了一把和案發現場一模一樣的刀,那您是想告訴我們也許有別人用這種刀殺了他的生父,那么這個人是誰?”這一問題無疑是無理的,辯方不必自證,因而更不必找出真正兇手以證明自己不是兇手,所以真實身份為檢察官的8號陪審員回答道:“這個事咱們還真得說一下,咱們作為陪審團的這個工作,不是說要再找到還有誰成為殺人犯,咱們的工作是什么呢,是要根據現有的人證物證來推斷我們有沒有足夠的條件懷疑這個孩子有罪,如果條件不足咱們就不能確定是他。”4號是在認為男孩有罪的基礎上試圖找出一個比男孩更有可能犯罪的人,8號則說明了他們的工作是先假設男孩無罪,然后根據證人證詞推斷男孩是否有罪,這也就是有罪推定思維模式與無罪推定思維模式的差異。
三、基于價值理性的“無罪推定”
從邏輯層面分析,無罪推定與有罪推定并非是在認知層面上的優劣之分,兩者均是在信息不足情況下的應對策略。然而,選擇無罪推定的人并非出于無知,而是基于更為深層的價值理性,這一選擇蘊含了特定的價值標準與原則,超越了單純認知層面的考量。
實際上無罪推定與邏輯學中“以無知為據的謬誤”的特征完全吻合。“以無知為據的謬誤,論證中的一種謬誤。認為一個命題沒有證明其為假的證據,就是真的,一個命題沒有證明其為真的證據,就是假的。”[4]“在論證中,由于沒有證明為假的證據,就認為是真的。這時就產生以無知為據的謬誤。”[5]
此謬誤建立在如下邏輯基礎之上:一個命題的真實與虛假構成對立關系,即若一命題得以證實,則其被證偽便不可能;相反,若其被證偽,則證實亦無法實現。這一基礎遵循邏輯學中的矛盾原則,本身并無錯誤。然而,該謬誤的關鍵在于錯誤地假定:鑒于命題的真假對立性,當一命題缺乏證偽的依據(需明確,這并不等同于無法證偽)時,便認為該命題已然得證;同樣,若缺乏證實的依據(亦不等同于無法證實),便認為該命題已被證偽,這種因對方證據不足便斷定自身觀點絕對正確的邏輯違背了合理的推理規則。“實際上,一個既沒有證實又沒有證偽的命題,就是一個待證命題,也就是還處于假說狀態。”[6]如果試圖以對方的失敗證實自身論點,則此處的“失敗”必須是對方命題被徹底證偽的狀態。當邏輯學家對“以無知為據的謬誤”提出批判時,他們卻對司法領域的推定傳統給予了堅定的支持。有學者指出:“在羅馬法中就有這樣一條條文,肯定什么的人才負有證明的義務,而不是否定什么的人負有這種義務。”[7]“起于無知的論證……但在法律上,這樣的論證卻是許可的,除非證實了某人確已犯罪,否則便應假定他無罪。”[8]
既然無罪推定并不符合邏輯理性,為何邏輯學家們卻紛紛贊同司法實踐中的無罪推定原則呢?正如《十二怒漢》中6號陪審員對8號陪審員問道:“假設你真的可以說服我們每一個人,但那孩子真的拿刀殺了他父親呢?”這無疑是誅心之語,的確,即便8號陪審員真的基于“合理懷疑”推翻了控方舉出的所有證據,那也并不能證明男孩一定無罪,如果男孩的確有罪,那陪審團的無罪判決無疑是縱容了一起殺人案件。那么能就此下結論說無罪推定違背實事求是原則、縱容犯罪行為嗎?要回答這個問題必須說明無罪推定并不是完全基于邏輯理性而生發出的司法原則,其立足點是價值理性。
無罪推定擔負著重要的規范性作用,其核心在于:任何個體未經法定正當程序不應被剝奪自由,這構成了保障被告人權益的最終法律防線,確保了被告人在法律框架內享有基本人權。俄版《十二怒漢:大審判》將無罪推定的價值理性與人道主義關懷發揮到了極致。《十二怒漢:大審判》的案情分析轉變過程,整體而言依然是在原版構建的主要脈絡和情節點上展開,但在整部影片的最后,米哈爾科夫卻做出了最為大膽的一處改動。當其他11位陪審員都已經被說服認為男孩無罪之時,米哈爾科夫自己飾演的陪審團團長卻投了有罪的一票,他的理由并非認為男孩真的有罪,而是認為被判有罪的男孩將會在監獄里比作為一個不受歡迎的異類活得更加長久。此時米哈爾科夫奉上的不再是法律能否維護正義這一命題,而是當法律所維護的正義與善良背道而馳時我們應該怎樣選擇的難題。這一道德與法律的悖論遠非一場正義的審判與在座的12位陪審員所能解決。影片的片頭給出了“不要尋找生活的真相,試著去感受生活的真諦”的字幕,結尾處同樣意味深長地出現了“法律是永恒、至高無上的,可如果仁慈高于法律”的格言。米哈爾科夫最終給出的解決方案頗具溫情的人道主義,由他所飾演的退伍軍人,暫時撫養了那位車臣男孩。
從舉證責任的規定及被指控者權益的保障兩方面來看,無罪推定踐行的是一種心理層面的約束機制,有助于克服確證偏見。確證偏見是一種頑固的思維定式,在此基礎上倘若確證者還享有諸多便利及人身控制能力,同時嫌疑人還需擔負證明自身無罪的義務,那么司法證明過程將令人不寒而栗。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實施無罪推定是否會引發“否證傾向”呢?客觀而言,無罪推定帶來的是“否證推定優勢”,這并非弊端,而應視為對訴訟質量的嚴格要求。現實中不乏律師利用“否證推定優勢”制造個案中的否證傾向的例子,但相較于國家制度性的偏見,這種個案中的否證傾向是在可控范圍內的。“否證推定優勢”確實可能導致部分罪犯逃脫法律制裁,既無放縱又無冤屈的完美判罪制度在人類的理性世界中并不存在,這是制度運行不可避免的代價。無罪推定試圖對抗的是整體的制度性偏見,在此前提下寧可放縱也要避免冤屈。當然,這種放縱絕不是對社會偏見的縱容,沒有人能依靠“否證推定優勢”肆意犯罪,也沒有人能利用這一優勢永遠與法律對抗。與僥幸獲得“否證推定優勢”庇護的罪犯相比,國家法律依然強大且更為理性。
所以對于6號陪審員的問題,8號陪審員回答道:“不論去到哪里,偏見總是遮蔽了真相……但我們有合理的懷疑,那是我們的司法制度中非常珍貴的一部分,除非十分確定,陪審團無法確定被告有罪。”由此可見,無罪推定與實事求是原則并不沖突。實事求是倡導我們深入探究每一法律原則的確切內涵以把握其內在規律;而無罪推定要求司法人員避免主觀臆測,并為此設立了一系列制度性約束以最大程度減少無辜者受冤的風險。可以說,無罪推定在規范層面確保了司法人員在辦案時能夠秉持實事求是的態度,兩者目標一致,相輔相成。
四、結語
《十二怒漢》這部電影聚焦一場陪審團判決,從“合理懷疑”切入,為觀眾展示了現代司法實踐中無罪推定原則的完整的運作邏輯及其現實意義上的人道主義指向;其作為一部優秀的法庭片不僅在電影藝術本身比如橋段設計、人物對白、光影調度、拍攝手法等方面做到登峰造極,而且在普及現代司法理念方面做出了卓越貢獻,凸顯了法律規則基于價值理性的人道主義指向,堅定了觀眾對于正義的信心,這也是電影《十二怒漢》被世界各國廣泛借鑒、改編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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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遠威(2001-),男,湖北荊州人,西南大學文學院2023級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戲劇電影與電視藝術、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