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開展的可能與路徑

引用格式.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開展的可能與路徑[Ⅲ.教學與管理，2025(24):65-69.

2020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其亮點之一，是將職業生涯教育納入大學和中學階段的勞動教育。這有利于發揮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各自的優勢和長處，互相促進，共同發展。令人遺憾的是，在小學階段的勞動教育內容中卻未涉及職業生涯教育。對此，一位參與文件起草工作的專家給出的解釋是：“不同階段勞動體驗的內容及目的不同，小學以日常生活勞動為主，強調勞動習慣的養成；初中開始接觸社會，有職業體驗環節；高中則更關注職業生涯規劃。\"教育與職業規劃專家美籍華人高燕定的觀點是生涯教育要趁早、人生設計在童年。無獨有偶，我國少年兒童發展研究專家孫宏艷、職業生涯教育研究專家王獻玲亦主張職業生涯教育宜自小學階段始23。所以，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能否納人勞動教育、二者融合發展便成為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本文擬從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的內涵與自標、內容與方式、聯系與區別等人手，探討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開展的可能性、必要性及路徑。

一、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開展的可能性

1.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的內涵及自標相近

職業生涯教育，顧名思義，即指關于個體職業發展的教育。《現代漢語詞典》對職業的定義是“個人在社會中所從事的作為主要生活來源的工作\"，對工作的定義為\"從事體力或腦力勞動\"。于是，職業就和勞動聯系了起來。職業和勞動關系密切，但并非同義語。勞動有不同的種類，職業勞動僅為其中一種。同樣，職業生涯教育和勞動教育也是既有聯系又有區別的一對概念。

職業生涯教育是“舶來品”，英文單詞為“careereducation”，也有人將其譯作生涯教育，最早于1970年由美國聯邦衛生教育福利部教育總署署長詹姆斯·艾倫(JamesAllen)提出，在其繼任者西德尼·馬蘭（SidneyMarland)的大力推動下，職業生涯教育發展成為一項影響深遠的教育改革運動。綜合兩人的觀點，職業生涯教育具有三個特點，一是全民性，即其面向包括學校學生在內的全體公民；二是全程性，即其涵蓋個體職前基礎教育、高等教育及職后繼續教育的全部過程；三是全面性，即其既有基礎教育、通識教育的特點，又有職業教育、專業教育的功能，強調在傳統的普通教育中，融合職業教育的成分，為學生升學或就業作好準備。

如果說職業生涯教育是“舶來品”，勞動教育則具有鮮明的本土特色，西方國家很少使用這一概念。根據《意見》有關內容，我國學校勞動教育的內涵可概括為，在系統的文化知識學習之外，有自的、有計劃地組織學生參加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讓學生在動手實踐中提高勞動素養，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具有必備的勞動能力，培育積極的勞動精神，養成良好的勞動習慣和品質。

比較職業生涯教育和勞動教育的內涵或特點，并結合其實施情況，會發現二者有諸多共同之處，比如，職業生涯教育全民性、全程性、全面性的三個特點，勞動教育亦基本具備。我國的勞動教育主要面向大中小學各個階段的在校生，但社會待業人員、在職勞動者也是勞動教育的對象，所以，全民性、全程性也是我國勞動教育的特點。勞動教育可以樹德、增智、強體、育美、創新，所以，勞動教育亦具有綜合育人價值，可促進受教育者全面發展。此外，從教育宗旨或目標看，二者均具有基礎性和發展性，即為受教育者未來生活及工作、乃至終身學習與發展奠定基礎。所以，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的內涵及自標較為相近，即培養受教育者對職業或勞動的正確態度、深厚情感，使受教育者具備一定的職業或勞動素養，為受教育者通過職業勞動過上幸福生活奠定基礎。

2.職業生涯教育和勞動教育具有一定的重合性

從性質、目標看，小學職業生涯教育和勞動教育均具有啟蒙性。《意見》要求小學低年級勞動教育“要注重圍繞勞動意識的啟蒙”開展，說明小學勞動教育、特別是低年級段的勞動教育具有啟蒙性。同樣，小學職業生涯教育亦具有啟蒙性。所謂啟蒙，即開發蒙昧，使初學者獲得基本的、人門的知識。《意見》提出要使初中生初步養成職業意識，參考啟蒙的定義，則意味著初中職業生涯教育屬職業啟蒙教育。教育部為落實《意見》而制定的《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指導綱要(試行)》(以下簡稱《綱要》)則明確指出，“初中開展職業啟蒙教育，讓學生獲得初步的職業體驗，形成初步的生涯規劃意識”。筆者及部分專家學者認為職業生涯教育應自小學階段始，即在小學階段開展職業啟蒙教育。這一觀點得到了小學教育工作者的贊同。蔣萍麗主張將小學生涯教育落腳點從規劃轉向啟蒙。閻立剛則認為“小學生涯教育理解為生涯啟蒙更為貼切，其目的是幫助學生從小樹立起關于各種職業的概念，增加對不同職業的了解，理解職業價值，逐漸形成職業意識和學生自己的價值觀，主要目的是起到導向作用。\"9

從內容看，勞動意識的啟蒙與職業意識的啟蒙具有一定的重合性。《意見》要求“小學低年級要注重圍繞勞動意識的啟蒙，讓學生學習日常生活自理，感知勞動樂趣，知道人人都要勞動”。據此，從字面意思著，這里的勞動主要是指日常生活勞動。不過，如果把“勞動意識的啟蒙”僅僅理解為日常生活勞動意識的啟蒙，則有偏狹之嫌。如果據此開展勞動意識的啟蒙教育，則會誤導勞動教育的方向。雖然小學具有啟蒙性質的勞動意識教育需要遵循由淺到深、由少到多、由簡到繁的規律，但是不應片面化、簡單化，即應該讓小學生從一開始就要對勞動的內涵及種類有一個全面的認識。所以，勞動意識的啟蒙，不僅指日常生活勞動意識的啟蒙，還包括生產勞動、服務性勞動意識的啟蒙，即讓小學生逐步形成日常生活自理的意識和職業勞動的意識。同理，讓低年級段小學生“知道人人都要勞動”的道理，讓高年級段小學生“體會到勞動光榮”，這里的勞動亦應作全面理解，即不僅指日常生活勞動，還包括生產性勞動和服務性勞動。于是，勞動意識啟蒙教育的內容就與職業意識啟蒙教育的內容產生了交叉或重疊。

綜上所述，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的內涵及自標相近，均具啟蒙性的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在內容上具有一定的重合性，故二者具有融合開展的可能性。

二、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開展的必要性

1.職業生涯教育可助力勞動教育發展

（1)有助于解決小學勞動教育資源不足

有很長一段時間，形式單一、內容單調、校外實踐活動較少是部分小學勞動教育存在的突出問題。究其因，除有關人員對勞動教育不夠重視外，缺乏教育教學資源是另一重要原因。一項調查顯示：近三分之一的教師認為，沒有教學資源是學校沒有開設勞動教育課或勞動教育實施不力的主要原因[。本文將基于勞動教育的特點及小學生身心發展規律，重點探討小學勞動教育資源開發的問題。

實踐性是勞動教育的突出特點，所以，要求學生參加勞動實踐、豐富勞動體驗是實施勞動教育的重要途徑及保證勞動教育效果的重要措施。《意見》要求“強化實踐體驗，讓學生親歷勞動過程”。《綱要》則進一步強調，“讓學生動手實踐、出力流汗，接受鍛煉、磨煉意志”是當前實施勞動教育的重點，“關注學生勞動過程中的體驗和感悟”“強調身心參與，注重手腦并用”是勞動教育的基本理念，“讓學生在工農業生產過程中直接經歷物質財富的創造過程”是勞動教育的主要內容。此外，在勞動實踐活動中體驗感悟、發展身心，符合小學生活潑好動、情感豐富、喜歡探索、樂于實踐的年齡特點，因此，這種教育方式得到了學生們的認可和歡迎。“特別期待學校的勞動實踐活動，但是很久沒有再舉行了。\"

勞動教育強調學生的實踐和體驗，小學生對勞動實踐課情有獨鐘，所以，可將勞動實踐課資源的開發作為解決部分小學勞動教育資源貧乏的突破口。職業生涯教育的內容較為豐富，旨在培養受教育者自我了解、與人交往、信息處理、規劃設計等多種能力，但與就業相關的職業體驗、職業規劃則是職業生涯教育的核心內容。研究顯示，日本自20世紀90年代后期開始，以學生的職業觀和勞動觀培養為主要目的的職業體驗活動迅速普及，以至于形成了生涯教育就是職業體驗活動的認識12。目前我國一些學校開展的職業生涯教育實踐，職業體驗亦為主要內容，且教育成效明顯。所以，把職業生涯教育納人小學勞動教育的范疇，設計開發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職業體驗活動，可有效解決部分小學勞動教育資源、特別是勞動實踐課資源不足的問題。

(2)有助于解決勞動教育吸引力不足

職業生涯教育納入小學勞動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可增強勞動教育的吸引力，激發師生及家長參與勞動教育的內生動力，從而有助于小學勞動教育的可持續發展。固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但如果小學六年，甚至到了中學，打掃衛生等簡單體力勞動仍然是學校勞動教育的主要內容，那么這樣的勞動教育就很難獲得師生及家長的認同一長期從事這樣的簡單體力勞動與孩子成長發展有何必然聯系呢？相反，如果把職業生涯教育納入勞動教育，顧名思義，生涯教育事關孩子的升學、就業、職業發展乃至終生的生活與發展，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自然會贏得師生及家長的認可與支持。究其竟，職業生涯教育源于生活、貼近生活、服務生活，故有助于加強教育與學生現實生活及社會實際的密切聯系，統整學生的生活世界和勞動(職業)世界，解決傳統教育與生活疏離、忽視學生主體性的問題，激活學生自主發展的“活性因子”。所以，源于生活、關照生活、指向幸福生活的職業生涯教育，有助于增強勞動教育的吸引力、構建有生命力的小學勞動教育體系。

2.勞動教育亦可助力職業生涯教育的發展

（1）有助于提升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認同度

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命題，是因為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小學階段沒有必要開展職業生涯教育，職業啟蒙教育應自初中階段開始，比如起草《意見》的專家即持此類觀點。據有關調查，部分教師認為，即使小學階段可以開展生涯教育，也應該在高年級段[13]。總之，大家對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認同度較低。究其因，主要是公眾對職業生涯教育這一概念的知曉度較低。前已提及，生涯教育是一舶來品，從詹姆斯·艾倫提出這一概念至今已有50余年的歷史。這一概念傳入我國是在20世紀80年代，筆者檢索知網(CNKI)，發現一篇較早引介生涯教育的文章發表在《成人教育》1983年第2期4。我國高校系統開展職業生涯教育是在新世紀初，2007年12月教育部印發《關于〈大學生職業發展與就業指導課程教學要求>的通知》，要求所有普通高校自2008年起開設職業發展與就業指導課程，并作為公共課納入教學計劃，貫穿學生從入學到畢業的整個培養過程。中學階段較大規模開展職業生涯教育則還要靠后，2014年“新高考\"改革方案出臺，學生選科前置對中學階段，特別是高中開展職業生涯教育提出了客觀要求。在高中較大范圍開設職業生涯教育課程的基礎上，職業生涯教育開始向初中乃至小學階段延伸。但是目前，初中和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學校十分有限。所以，總體而言，由于開展的時間及范圍所限，人們對職業生涯教育及其課程的知曉度、認同度較低。

而勞動教育則是一個本土概念，勞動教育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制度的重要內容。新中國成立至今，盡管在不同時期，勞動教育的目標、內容、方式、實踐力度有所不同，個別地方或學校出現了時斷時續的問題，但是，黨和政府對勞動教育重要性的強調始終未曾改變，在國家教育主管部門發布的文件中經常可以看到勞動教育這一詞匯。所以，不管社會公眾還是學校師生，對勞動教育的知曉度和認同度均較高。

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融入勞動教育，即把一個人們知曉度和認同度較低的概念或活動與一個知曉度和認同度較高的概念或活動結合起來，與愛屋及烏相類，人們就容易接受和認同了。如果用瑞士兒童心理學家讓·皮亞杰(JeanPiaget)發生認識論中的圖式和同化概念來解釋，職業生涯教育作為一個較新的概念（刺激），會被個體已有認知圖式（勞動教育)所同化，即新概念被納入了原有認知結構。顯然，這有助于提高人們對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認同度。

（2）有助于提升對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重視度

職業生涯教育發展緩慢，一個重要原因即為生涯教育在我國一直未受到重視，特別是在基礎教育階段。一方面，在中、高考指揮棒的作用下、在應試教育激烈競爭的氛圍中，學校開設的不同課程，在校長、師生、學生家長心自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即升學考試必考的語文、數學、外語等科目，被視為必須學習和學好的主科；音樂、美術、勞動等升學考試不考的科目會被視為無足輕重、可修可不修的副科。與勞動教育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職業生涯教育即為這樣的副科。既然是副科，自然就不會得到如主科一般的重視。

另一方面，據筆者目力所及，目前僅有個別地方教育主管部門（如上海市教委、河南省鄭州市教育局等)出臺了貫通中小學、乃至幼兒園的職業生涯教育實施指導意見，國家教育主管部門還未出臺此類文件。我國實行中央集中統一領導的體制，所以，如果中小學職業生涯教育未引起國家教育主管部門的重視，教育主管部門未發布相關文件，就不可能有中小學職業生涯教育的長足發展。有學者甚至認為，屬“弱勢群體\"的某類教育，比如勞動教育，僅有國家教育主管部門的文件還不夠，為了引起各方重視、加大勞動教育實施的力度，有必要強化勞動教育文件的權威性，建議以中央名義制定改進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15]。2020年《意見》發布，立竿見影，到2022年秋季學期，久違了的獨立設置的勞動教育課不僅在中小學階段普遍開設，而且，多數高校也開設了勞動教育課。

據此推斷，在基礎教育階段的初、高中段，由于職業生涯教育已納人勞動教育，所以職業生涯教育受重視程度的提高及發展前景令人期待。同理，如果小學職業生涯教育納入勞動教育、二者融合發展，無疑有助于提升教育主管部門、學校負責人、教師及學生家長對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重視度。

三、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深度融合開展的路徑

1.深化理念共識夯實思想基礎

思想是行動的先導。只有相關方對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理念達成了共識，具體工作才可能落到實處。提高大家對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認同度，首先，要提高大家對職業啟蒙教育應提前至小學階段、或小學階段可以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認同度。這就需要專家學者關注和研究此類問題，并做好研究成果的宣傳和普及工作。關于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可行性研究，國內外學者已有成果產出。比如，美國職業指導專家金茲伯格(E.Ginzberg)職業發展階段理論的職業幻想階段(11歲之前的兒童期)，即相當于我國的學前和小學的中低年級段。舒伯(D.E.Super)終身職業生涯發展理論亦把這一階段確定為職業幻想期（4-10歲)，認為角色扮演在這個階段很重要。我國兒童心理學家朱智賢亦持同樣的觀點，認為職業角色扮演型游戲會自幼兒園小班一直持續到小學低年級段。總之，幼兒園至小學三四年級是兒童的職業幻想期，職業角色扮演是兒童經常進行的游戲，對兒童職業啟蒙發揮著重要作用。此外，美國、德國、日本等發達國家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實踐及成效18，以及我國在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試點取得的成效1，均為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提供了重要依據。其次，通過研究和宣傳，在公眾提高了對小學開展職業生涯教育可行性認同度的基礎上，專家學者研究和宣介的重點應轉向兩類教育融合發展的可能性及必要性。相關研究越深人、成果越豐富、宣介力度越大，公眾的認同度就會越高。知然后行。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學校負責人、教師、學生及家長推動或參與相關工作的積極性、主動性就會越高。

2.強化政策支持完善制度體系

盡管通過研究和宣傳工作，可以提高政府有關部門及公眾對小學開展職業生涯教育、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認同度，但是，在中、高考競爭激烈、學生及家長被內卷壓力有增無減的背景下，實現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的融合發展仍有相當難度。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的顯著特色和最大優勢，中央層級文件對推動難度較大問題的解決具有重要作用，所以，實現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的融合發展，需要中央層級文件的支持和保障。《意見》既已頒布，即無修訂的可能。不過，以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名義制定和發布其他涉及勞動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文件時，可以考慮將職業生涯教育提前至小學階段、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理念及做法融入文件之中。與《意見》相配套、稍后制定的《綱要》是以試行件的形式發布的，至今已五年有余，根據五年多來的實施情況進行修訂，發布正式文件的工作可以提上日程了。建議國家教育主管部門在開展此項工作時，把前述理念及做法融人其中。近年來發布的國家法規或教育部文件，時常會有在小學階段開展職業生涯教育的表述。比如，2022年修訂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第十九條規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門應當鼓勵和支持普通中小學\"“根據實際需要增加職業教育相關教學內容，進行職業啟蒙、職業認知、職業體驗”。教育部2019年、2022年工作要點中均有開展中小學生職業啟蒙教育的內容。所以，將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理念融人中央層級文件內容是有一定基礎的。如果中央層級文件的修訂工作不能盡快進行，各地方政府教育主管部門可考慮制定出臺適用于地方的、有利于小學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文件。

3.構建長效機制推動協同發展

為了保證中央或地方政府確定的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政策落到實處，并保證其可持續發展，必須健全相應的工作機制。所謂機制，一種釋義是有機體的構造、功能和相互關系；另一種解釋是泛指一個工作系統的組織或部分之間相互作用的過程和方式[2。概括而言，機制由兩個部分組成，一是實現一定功能的組織機構，二是規范組織機構關系及運行方式的制度體系。功能決定結構，結構服務于功能。為了實現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目標，須先有具備促進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功能的組織結構，或稱機構。比如，政府教育主管部門可設立勞動與職業生涯教育處(科)，此類機構亦可在整合原有機構及職能的基礎上設立。同樣，有關部門亦可循此思路，新設或在原有機構重組的基礎上成立勞動與職業生涯教育學會、研究院（所)等研究、咨詢和服務機構。依托此類機構或平臺，即可統籌制定職業生涯教育與勞動教育融合發展的政策或制度，編制一體化的教學大綱和教材，開發資源共享的教育實踐基地，培訓或培養能夠勝任勞動教育和職業生涯教育教學任務的復合型師資。具體到某小學，需要把原來成立的勞動教育工作領導小組改組為勞動與職業生涯教育領導小組，把原來的勞動教育教研室改組為勞動與職業生涯教育教研室；在此基礎上，統籌協調、一體化設計和開展學校的勞動教育和職業生涯教育，促進兩類教育融合發展，助力小學生的健康成長和全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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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員，碩士生導師，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