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引用格式:.數智時代非遺融入高校學前美術課程的時代價值與有效策略探究[J].藝術科技,2025,38(11):224-226.
中圖分類號:G642;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5)11-0224-03
目前,非遺數字保護和教育傳承成為世界潮流。我國青島科技高校黃河文化遺產虛擬模擬實驗、西安美術學院的數字皮影工程等都顯示出科技對非遺教學的極大促進作用。數字技術的應用為非遺與學前教育的融合開辟了一條新路徑:AI可以分析非遺的構成規則,AR可以重現非遺的生產情景,而數字資源庫可以為非遺教育提供大量的素材。它既包括科技方法上的創新,又包括教育觀念上的重建,即通過“文化解讀—技能運用一教學轉換”閉環來培育既有人文素質又有數字技術能力的幼兒教師。
1數智時代非遺融入高校學前美術課程的時代價值
1.1文化傳承:筑牢民族文化認同根基
作為活態的文化載體,非遺融人學前美術課程,要注意文化基因的傳承。青島科技高校開展的黃河非遺項目虛擬模擬實驗證明,將魯錦圖案用3D模型展示出來,既可直觀展示圖案的形狀,又可凸顯其蘊含的黃河文化內涵。數字手段能突破口傳心授的時間和空間局限,使剪紙、皮影等非遺技藝得到活態呈現。西安美術學院的“影藝”計劃則進一步深入,以高清晰度視頻再現清朝的皮影木雕,并講解其來歷,讓年輕學生在數字互動中,對中國的傳統審美產生直接認識。以科技賦能的方式,在保持非遺原貌的同時,順應原住民的認知習性,是培養文化身份的新途徑[1]。
1.2教育創新:構建跨學科融合新范式
數字技術改變了非遺的創作和傳播模式。浙江科技學院“智繡”課題引入繡花圖案的智能化生產方法,學生們只需調節一些參數,便可對傳統圖形進行當代演繹,從而突破美術和科技之間的界限。浙江科技學院“數字遺產”教學實踐表明,利用3D掃描技術制作陶瓷模型,既能使學生具備數字收集的能力,又能使其通過資料對比發現中國古代文物的“數學美”。這樣的交叉滲透衍生出一種全新的教育模式,使非遺從單純的摹寫變成了促進人們進行科學探索和創作的中介。付榮認為,將民俗藝術融入幼兒園,本質上就是重新構建“科技促進文化創造”的教學邏輯。
1.3人才培養:塑造未來幼師核心素養
非遺和數字技術的融合,為幼兒教師提供了全新的技能地圖。馬雯調查寧夏非遺走進學校的情況后發現,在“文化領悟一技能運用一教育轉換”這一環節中,“接受了數字遺產”的“傳承”,使傳承的能力鏈條更加完善。例如,在運用人工智能技術剖析剪紙圖案的對稱規則之后,教師能夠獨立地為兒童設計出一種簡單的圖形;利用AR技術,在幼兒園墻壁上投影出皮影人物,營造出身臨其境般的教育情景。這與《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提出的數字素養的需求相契合,是為了讓將來的幼兒教師能夠在皮亞杰的認知理念指導下,以現代科技為載體,實現對傳統文化的“激活”與“適應”。司春燕教授的民俗藝術課的個案研究,更說明綜合素質已成為幼兒學前教育專業必須具備的重要能力。
2數智時代非遺融入高校學前美術課程存在的問題
2.1技術懸浮:數字化工具與教學需求脫節
數智時代,許多數字技術手段被引進高校的學前美術教育,對傳統的傳承教育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但是,現實狀況往往并不理想,存在技術懸浮的問題。例如,一些高校購買了最新的VR裝置,希望學生可以在VR的幫助下,“走進”民間剪紙藝術家的工作間,觀看整個制作過程。但是,在實踐中,虛擬現實演示的內容和理論知識之間存在一定的差異,沒有從根本上滿足學生的需要。學生雖然對新科技感興趣,但是很難將虛擬現實的經驗和在教室里學習的剪紙藝術的構圖技巧聯系在一起。再如,有些線上的非遺課程資源接口非常煩瑣,使用起來并不方便,學生很難找到具體的非遺項目材料,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這不僅無法強化學習效果,反而給學習帶來了阻礙,未真正滿足教育需要,導致了資源的浪費[2]。
2.2能力斷層:師生數字化素養二元分化
數字化時代對教師和學生的數字化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當前高校學前教育專業教學中,教師和學生的數字化素質呈現出顯著的二元分化特征。在師資層面,一些年長的教師掌握了較多的傳統藝術教育及傳承的相關知識,但對新的數字技術并不熟悉。在對民間繡花的非遺性進行講解時,很難利用數字軟件將繡花針的動作清楚地展現出來,僅依賴于傳統的圖片和實物進行講解,這大大降低了其教學效率。青年教師雖然對數字技術比較了解,但對非遺的認識并不深刻,因此在運用數字資料進行教學時,未精準掌握其真正的含義,使得教學變得非常膚淺。從學習者的視角來看,有些人對數字技術的使用比較熟練,但是對利用科技深度探索非遺卻沒有明確的指導。例如,在進行以非遺為題材的電子作品的生產過程中,過分注重視覺效果,而忽略了對其所包含的非遺的精確表達,使得其只具其形,而無文化之魂,這樣的能力缺口使其無法在學前教育的教學過程中被有效地融合。
2.3保護缺失:非遺數字化面臨倫理性挑戰
在數字化進程中,非遺受到倫理方面的嚴重沖擊,高校學前教育專業也受到了很大的沖擊。在對非遺傳承人進行教育的過程中,存在對其權利的保護不夠等問題。例如,在沒有得到足夠許可的情況下,將自己高超的技術制成錄像,供教室和網上課程共享使用,而忽略了傳承人對自己技術的掌控。另外,傳統文化遺產也有被扭曲和濫用的可能。部分高校生為了追求創新,對非遺元素進行不當改造,使其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和完整性。此外,在非遺教育資源建設過程中,存在大量的信息安全隱患,若發生信息泄露,將給傳統非遺的傳承和發展帶來巨大的危害。
3數智時代非遺融入高校學前美術課程的有效策略
3.1需求導向:構建分層技術應用體系
建立分層技術應用系統,需要密切結合高校學前美術課程的實際需要,根據不同的教學階段和內容特征,將數字工具與教學過程自然融合。在認知基礎階段,可以借鑒青島工學院的虛擬仿真實驗教學平臺,選擇適合學前專業的魯錦、藍布印染等非遺項目,建立基本的數字資源庫。學生們可以將這些非遺技藝的流程分解成生動的圖文和短視頻,在學校的內網上隨時瀏覽。例如,在學習民間刺繡的基本針法時,可以反復觀看繡娘運針的細節視頻,并將其與課堂上的實際操作相結合,形成直觀的認識。
在實際創作階段,可以借鑒西安美術學院“皮影藝術中心”項目的技術思想,引進高清晰度影像采集與簡易編輯工具。學生先將傳統的剪紙圖案臨摹出來,再用平板電腦拍下,將其與資料庫中的經典圖案進行對比,觀察線條的粗細和對稱度的不同。這樣既能避免煩瑣的工藝操作,又能使學生在對比中感受到非遺圖案的審美規律,正如浙江科技高校的“智繡”團隊將數字技術與刺繡結合起來,使科技成為創意的助力,而非累贅。對于綜合性創新部分,可以利用AR技術進行情景任務的設計。例如,開發“非遺故事 + 美術創作”AR課件,學生在畫傳統年畫時,只要掃描一下,就可以觸發相應的民俗故事動畫,了解圖案背后的文化含義。這一設計符合材料中所說的將傳統美學和現代科技交織在一起的理念,既能滿足學前教育專業在文化傳承方面的教學需要,又能使學生們在實際操作中掌握適合學前教育的技術運用方式,使各個層次的技術應用都立足于特定的教學目標,避免落入技術堆砌的誤區[3]。
3.2三維賦能:完善人才培養支持系統
為了使數字化技術更好地應用于非遺教學,需要從師資、學生和資源三個層面進行合作。就教師培養而言,可以建立跨學科教研共同體,邀請非遺傳承人、數字化技術專家和高校美術教師共同備課。例如,在傳授民間藍染技藝之前,傳承人會現場示范染布的要點,技術人員會指導教師如何用手機拍下慢鏡頭,再經過剪輯,突出“扎結松緊對花紋的影響”這一細節,使教師既掌握了傳統技藝的精髓,又掌握了數位記錄方法。
為學生賦能,應著重培養學生的應用能力。在課堂上,可以參考浙江科技大學的做法,讓學生以小組為單位,進行非遺數字小工程的制作。例如,在學習傳統圖案時,一組利用平板電腦拍攝圖案實物,另一組則將圖案中的吉祥符號用簡單的軟件標記出來,然后通過在線平臺匯總形成互動圖。浙江科技大學“智繡”團隊就是這樣做的,讓學生在運用科技的同時,培養創造力。資源賦能需要建立一個動態更新的共享平臺,對各種優質素材進行整合。該平臺不僅收錄了青島科技大學非遺技術虛擬模擬實驗,還提供了學生制作的數位作品,并提供了非遺傳承人在線教學回放的鏈接。教師可以在任何時候調用這些資源進行教學設計,而學生們則可以對這些知識進行自主瀏覽和補充。這就像是一個不斷增長的知識庫,為數字化時代的非遺教學提供了強大的資源支持,使人才培養能夠與文化傳承和科技發展保持同步[4]
3.3守正創新:平衡傳統與現代的張力
平衡傳統和現代之間的緊張關系,需要以數字技術為載體,在尊重非遺原貌的前提下,激發其當代活力。在課程設計上,可以首先讓學生對非遺的原始形態有更深層次的了解。例如,邀請剪紙藝術家走進教室,展示剪刀下紅紙是怎樣變成吉祥圖案的,并解釋圖案背后的民俗故事。學生可以用自已的手去觸摸紅紙,感受剪刀的力度,體會傳統技藝“心手相應”的本質,并以此為基礎,借助數字化手段,實現創造性轉化。借鑒西安美術學院“高清采集 + 藝術二次創作”的思想,學生們利用平板電腦掃描自己臨摹的剪紙作品,利用繪圖軟件變換紋樣的色彩,設計出了既保留傳統韻味,又滿足現代審美要求的圖案。
此外,還可以將傳統的“福”字剪紙和幼兒喜愛的動物形象相結合,創作出符合幼兒園環境布置的裝飾性繪畫,在不脫離非遺文化根脈的情況下,使傳統紋樣與當代幼教情景相結合。也可以借鑒浙江科技大學“智繡”團隊的實踐,利用數字刺繡軟件模擬刺繡工藝,在虛擬空間中進行不同針法組合效果的實驗,再返回到實物上完成。這種“虛擬試錯 + 實物創作”的方式,不僅能使學生掌握傳統刺繡的基本技巧,還能借助數字化技術拓展創作的可能,使數字化時代的非遺傳承,既能保持技藝本真,又能開啟面向未來的創新空間,真正實現傳統與現代的和諧共生。
4結語
數智時代,將非遺與學前美術教育融合,對我國高校學前教育學科的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和理論意義。從文化繼承的層面來看,它為“活”的遺產繼承創造了新的教育領域;從學科發展的視角來看,它促進了美術教育、教育技術和人文學科之間的交叉對話;從人才培育的層次來看,它具有培育幼兒“文化自信心 + 科技創造力”的雙重性。在我國教育信息化建設進程中,非遺與文化的融合程度會進一步加深,非遺教育的受眾面會進一步擴大,使非遺由職業教育擴展至基礎教育領域;同時科技手段的文化轉型,使數字技術能夠更好地為文化傳承和審美教育的目的而服務。這種探討不僅為幼兒園藝術教學提出了新的模式,而且對建設中國的幼兒園制度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1」金晨霞.非遺融入高校學前教育專業美術課程的探索[J」:參花,2024(36):134-136.
[2]馮嘯.“非遺”元素在高職學前教育專業美術課程中的應用研究[J].新美育,2024(5):162-164.
[3」謝筱珣.基于粵北“非遺”活態傳承的學前繪畫教學實踐[J].美術文獻,2022(2):121-123.
[4]李令.非遺文化融入高職學前教育專業美術課程探索:基于課程思政視域[J].時代報告(奔流),2023(12):9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