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地區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理路

[中圖分類號]F124[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6623（2025）04-0106-07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專項項目：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23VMZ009）。

[作者簡介]，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統一戰線教研部講師，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專職研究員，研究方向：邊疆治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

一、引言及文獻綜述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瞄準世界能源科技前沿，聚焦能源關鍵領域和重大需求，合理選擇技術路線，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加強關鍵核心技術聯合攻關，強化科研成果轉化運用，把能源技術及其關聯產業培育成帶動我國產業升級的新增長點，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能源作為我國的重要產業，在社會經濟發展中起著基礎性、戰略性作用。能源技術作為加快發展方式綠色轉型的底層技術和關鍵因素，是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重要陣地。邊疆地區依托自身能源條件稟賦，是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的重要區域。

關于能源新質生產力的研究，主要有魏一鳴（2024）、林伯強和李旻旸（2024）、陳星星和任羽菲（2024）、周宏春（2024）等。魏一鳴（2024）等學者認為能源產業新質生產力的形成，主要著力于三大方面：一是要加大科技創新和制度創新；二是創新配置能源生產要素，推動能源新產業建設；三是推進傳統能源產業轉型升級。關于邊疆地區與能源新質生產力的研究較少，僅有李嚴和楊玉文（2024）、孟祥寧（2024）、張碩和席來旺（2024）等，且多從新質生產力賦能綠色發展角度展開。邊疆地區如何整合區域資源優勢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推動能源產業不斷釋放潛力賦能邊疆地區高質量發展，是當前需要研究的重要課題。

二、邊疆地區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的現實邏輯

“邊疆”是一個寬泛又具體的概念，包括陸地邊疆、海疆、空疆；在具體研究中，根據現實情況，又可分為東北邊疆、北部邊疆、西南邊疆、西北邊疆、海疆等。本文所研究的邊疆主要指處在陸地邊疆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甘肅省、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內蒙古自治區、廣西壯族自治區、云南省、西藏自治區。邊疆地區能源資源集聚、能源產業基礎完備、新型能源體系在加速形成，區位優勢顯著，有利于把能源技術及其關聯產業培育成帶動產業升級的新增長點，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

1.能源資源集聚是邊疆地區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的堅實基礎

一方面，邊疆地區是我國能源資源分布較為集中的區域（表1）。根據預測，新疆煤炭資源量達2.19萬億噸，占全國總量的 40.6% ，煤層氣預測資源量達7.51萬億立方米，占全國總量的 26% ，石油、天然氣預測資源量分別為230億噸、17.5萬億立方米，均居全國首位①。根據《2023煤炭行業發展年度報告》，2023年我國煤炭產量達47.1億噸，其中內蒙古煤炭產量12億噸，新疆煤炭產量4.57億噸，分別約占全國原煤產量總數的 25% 和 20% ，二者的煤炭產量占比接近全國的一半②。另一方面，邊疆地區也是我國新能源產業的重要聚集地。內蒙古已建成全國規模較大、品類較全的現代煤化工生產示范基地，正著力發展“風光氫儲”新能源產業集群；西藏是我國清潔能源儲備基地；云南的綠色鋁、綠色硅、新能源電池、綠色能源等產業位居全國前列；廣西擁有全國最大的錳基新能源材料基地，同時正逐步發展成為面向東盟的數字能源服務中心。綠色是新質生產力的底色，邊疆地區高含量的“綠色”是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的基礎。

此外，傳統能源產業升級改造也能培育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是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以創新起主導作用的先進生產力。邊疆地區雖集聚傳統能源產業，但傳統能源產業并不等于落后、不需要的產業。富煤貧油少氣是我國的國情，以煤為主的能源結構短期內難以根本改變。在這一基本國情下，傳統能源產業通過關鍵技術攻關、新技術智慧賦能，帶動產業升級，也能培育新質生產力。

2.發展中的新型能源體系是邊疆地區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的重要保障

新型能源體系的建設是推動形成能源新質生產力的重要保障③。新型能源體系具有新的能源結構、新的系統形態、新的產業體系、彈性韌性的供應鏈、新的治理體系等基本特征。

表1陸地邊疆省份能源資源優勢

其一，新型能源體系的核心是新的能源結構。但“能源結構、產業結構調整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能脫離實際”①，需要立足我國以煤為主的基本國情，推動煤炭生產向資源富集區集聚，推進煤電靈活性改造、加大油氣開發力度。邊疆地區煤炭、油氣資源豐富，基于此，邊疆地區穩妥有序利用化石能源，先立后破，以清潔高效開發利用為發展方向，通過關鍵技術攻關、新技術智慧賦能，帶動傳統能源產業改造升級，是構建新型能源體系的關鍵區域。

其二，邊疆地區是新型能源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新型能源體系的建設目的在于使能源結構更“綠”。目前我國重點建設的新疆、河西走廊、黃河上游、黃河幾字彎、黃河下游、冀北、松遼等新能源基地中，涉及新疆、甘肅、內蒙古、東三省等多個邊疆地區；依托主要流域水電調節能力，帶動風電光伏新能源基地規模化建設的規劃中涉及西藏、云南等邊疆省份。邊疆地區傳統能源和綠電資源豐富，雖然傳統能源能耗大、碳排放高，但可以通過加大石油石化、煤炭等傳統產業的電氣化改造，提升電力應用占比，借助消納綠電，打造綠色低碳礦產資源基地。邊疆地區綠色轉型加速發展，集群化和平臺化快速發展，是我國新型能源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助于提升競爭力、構建新優勢、培育新動能，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

3.獨特的區位優勢有利于邊疆地區在高水平開放中促進能源新質生產力發展

邊疆地區作為國家空間經濟格局中的特殊區域，處于我國與周邊國家的交界處，其“樞紐一門戶”雙重屬性在高水平開放中展現出獨特的新質生產力培育效能。

對外，加強全方位國際合作是我國能源發展的國策②。“一帶一路”能源合作成員國數量已達34個，建成中國一東盟、中國一阿盟、中國一非盟、中國一中亞、中國一中東歐、亞太經合組織等多個區域能源合作平臺。邊疆各省依托地緣特征形成特色化開放路徑，共同構成國家對外開放矩陣。通過更加開放的市場、高效的資源配置，可以有效提升創新鏈的整體效能、完善產業鏈布局、優化資金鏈生態，推動新質生產力在能源技術及其關聯產業中的形成。

對內，在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格局下，邊疆地區與內陸能源、經濟的互聯互通日漸緊密，東西雙向開放新格局加快構建。西電東送、西氣東輸等重大工程扎實推進的同時也極大推動了技術進步、加速了專業化分工，推動了生產力諸要素的創新性配置。數據顯示，新疆自2020年實施電力外送以來，已建成4條外送通道，外送范圍擴展至全國22個省區市。截至2024年底，已累計外送電量超過8600億千瓦時，這一數量相當于就地轉化標準煤26015萬噸后所產生的電量③。新疆、甘肅等邊疆地區在將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的同時促進了新質生產力的形成，此外在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格局下，有助于優化產業區域布局，破除地方保護和市場分割，培育新質生產力。

二、能源新質生產力賦能邊疆地區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

能源新質生產力通過多重賦能，可以改變邊疆地區傳統的以資源開發為主的發展狀況，提升經濟發展、生態轉型、社會治理水平，推動邊疆地區空間重構和價值躍升。

1.賦能戰略協同：統籌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安全

邊疆地區是中國式現代化戰略全局、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區域重大戰略、新發展格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保障我國能源安全、生態安全、邊疆安全的重要區域。在全球能源問題日益嚴峻的形勢下，邊疆地區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中的戰略定位愈加重要。

邊疆地區以發展新質生產力為重大契機，深入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區域重大戰略、主體功能區戰略、新型城鎮化戰略，優化重大生產力布局，可以推動區域創新中心與區域產業體系深度融合發展，加快形成多極點支撐、多層次聯動、網絡化發展的區域經濟格局（賈若祥等，2024）。能源新質生產力有助于把能源技術及其關聯產業培育成帶動我國產業升級的新增長點、更好保障國家能源安全，統籌推進高水平安全和高質量發展。

2.賦能經濟發展：推動產業與價值鏈升級

能源是邊疆地區發展的“動力源”，是地區發展的經濟引擎。傳統能源產業為邊疆地區提供了經濟收益、就業機會和基礎設施的建設。特別是交通、電力和通信等基礎設施的建設，不僅服務于能源領域，也為其他經濟領域提供了支持。

區別于傳統生產力，新質生產力有助于催生新型生產組織形態并賦能創新生態系統，進而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杜傳忠等，2023）。能源新質生產力可以重塑能源產業，推動煤化工產業、石油化工產業、清潔電力產業、光伏硅基產業、能源裝備產業等產業的不斷升級和綠色轉型，催生新的全產業鏈，如“風光儲氫”全產業鏈等，通過新能源全產業鏈發展引領整個產業體系結構優化。能源新質生產力促進資金、技術、人才等要素向優勢區域集聚，形成規模化、集群化的現代產業基地，進而加快推進能源領域的科技創新、培育壯大市場主體、提升價值鏈水平。在能源新質生產力的賦能下，能源產業成為促進邊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

3.賦能生態文明建設：推動傳統“能源輸出地”綠色轉型

邊疆地區多為全國重要的生態功能區，是國家生態安全的屏障①。新質生產力蘊含著獨特的生態內涵，其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強調綠色生產方式，發展綠色低碳產業，擴大綠色消費，包含可持續發展的理念。

能源新質生產力能夠推動能源技術迭代升級，加速綠色生產力的形成。能源技術涵蓋了從能源生產到能源消費的各個環節，包括能源勘探、開采、加工、運輸、儲存和利用等方面。智能電網、氫能技術、CCUS（碳捕集、利用與封存）、智慧礦山、無人巡檢等能源領域的技術創新和應用，提高了能源利用效率，降低了能源消耗，有效推動了綠色低碳生產。清潔能源的使用和推廣減少了傳統化石能源的依賴，降低了二氧化碳排放。太陽能光伏發電、風力發電等具有顯著的環保效益，促進生產過程的低碳化和綠色化。能源新質生產力推動了能源從“高污染、低附加值”向“低碳化、高附加值”轉型。能源新質生產力不僅有助于生產力的脫碳轉型、降耗增效、可持續性等，還有助于生態修復，如“光伏 + 治沙”模式，板上發電、板下種植、板間養殖的形成，有效提高了植被的覆蓋率。

4.賦能邊疆地區治理：提升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

當前，邊疆地區經濟社會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較為突出，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有效防止返貧致貧任務重，基礎設施和基本公共服務存在短板，產業鏈安全穩定面臨重構風險。能源新質生產力賦能，是推進邊疆地區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應有之義②，也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要求和實踐路徑。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深人發展，邊疆地區已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邊遠地帶，而是國家發展的戰略支點、文明交融的重要窗口、區域合作的前沿陣地。能源新質生產力賦能，有助于邊疆地區融入新發展格局、融入全國統一大市場；有助于邊疆地區發揮區位優勢打造形態多樣的開放高地、優化區域開放布局；有助于推進興邊富民行動、提升民生用能服務保障水平。隨著產業的高質量發展、人口的流動和遷移，有助于推進以縣城為重要載體的新型城鎮化建設，構建互嵌式社會結構和社區環境，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提升邊疆地區的社會治理效能。

綜上，能源新質生產力的多重賦能推動邊疆地區空間重構和價值躍升。一是邊疆地區內部空間的重構。具體包括土地功能的置換（荒漠等轉化為風光電場）、電網等新能源通道的形成、能源產業園帶動人口集聚形成新的城鄉空間等物理空間的重構，以及包括新型分工體系、產業鏈上下游等經濟空間的重構。二是邊疆地區與外部的空間重構。能源生產、傳輸和消費的空間布局變化，使邊疆地區不斷從“邊遠”“邊緣”走向國內國際雙循環的關鍵節點。三是推動邊疆地區多重價值躍升。邊疆地區的產業從傳統的能源生產轉向高附加值的制造和研發，生態環境從損耗轉向“能源生產一生態修復”協同增益，位置從“邊緣地帶”升級為“國家能源安全支點”，推動邊疆地區形成地區經濟、生態、社會效益等協同提升的高質量發展模式。

三、邊疆地區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的實踐進路

（一）統籌“資源—新質生產力—區域”協同推進

“發展新質生產力是一項長期任務和系統工程，既要有歷史耐心，又要有時不我待的緊迫感，致力于系統謀劃，整體推進，實施方法得當，防止走偏。”①邊疆地區肩負著保障國家能源和關鍵礦產資源安全的戰略任務，必須以全局的、系統的、全球的眼光看待邊疆地區能源新質生產力的培育與布局。

要統籌資源、技術、區域三個核心要素的深度協同，形成相互促進的“螺旋上升”效應，推動能源產業不斷釋放潛力，帶動邊疆產業升級。一方面，三者之間存在正向的循環效應，即邊疆能源通過新質生產力的高效開發，轉化為高附加值能源產品，帶動邊疆產業升級，進而反哺技術研發和資源可持續利用；另一方面，三者之間的協同發展，有助于邊疆地區在融入新發展格局、全國統一大市場中構建“戰略儲備一產能協同”體系，實現“雙碳”目標，有效保障國家能源安全，實現自身的高質量發展。

（二）加快能源產業轉型升級，釋放能源產業潛力

當前，邊疆地區能源產業潛力尚未充分釋放。邊疆地區能源資源富集，但高效開發、利用能力相對不足，市場規模和外送能力有限，制約了自身比較優勢的發揮；新能源的生產、開發占比較低，能源結構仍有優化空間；產業鏈條短、斷問題較為明顯。如邊疆地區的石油化工、煤化工、光伏硅基材料等多處于產業鏈前端，下游精深加工產業鏈延伸不夠，高附加值的產品較少。與此同時，價值鏈水平有待提高，能源工業作為主導產業且處于產業鏈低端和價值鏈底部。高新技術產業發展滯后，高新技術企業數量少、規模小，企業利潤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產業鏈龍頭企業特別是鏈主企業少。能源類大型地方國有企業規模不大，主要業務仍停留在產業中上端，缺乏行業領軍。鑒于此，要大力推進能源產業轉型升級。

一是構建與能源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能源產業體系，不斷完善產業鏈。聚焦區域戰略定位，充分發揮區位、資源、政策三大優勢的疊加效應。充分發揮比較優勢、后發優勢，建設以支柱產業為主陣地的產業集群，推動先發優勢、次動優勢加快轉換。通過技術革新，突出強鏈補鏈延鏈，充分發揮能源“鏈主”企業的關鍵作用，帶動產業鏈上下游企業成長。加快升級現有技術，積極探索產業鏈供應鏈高端化水平，持續提高能源綜合利用效能。深挖老區開發潛力、加快新區產能建設，推動油氣等增儲上產。用好能源資源優勢，使其成為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依托。

二是推動傳統能源綠色化。持續推動煤炭清潔高效利用，逐步健全煤炭清潔高效利用機制，加強煤炭資源規模化集約化開發。通過補鏈、延鏈、升鏈、建鏈等方式，推動煤炭開發和利用方式升級。鼓勵開展CCUS等先進低碳技術的試點和推廣應用。推動綠氫產業發展，綠氫產業的發展對于優化能源結構、實現碳達峰碳中和目標、推進產業轉型升級都有重要意義。可打造“氫電 + 文旅”示范應用，結合當地文旅資源，參考低空經濟、燃料電池載人無人機等形式，創新打造具備一定市場經濟效益的氫能應用項目。

三是推動新能源資源優勢產業化。加強前瞻謀劃和政策引導，促進創新策源轉化孵化，不斷擴大市場空間，推動新能源資源優勢產業化。推進新能源與煤電油氣傳統能源耦合發展。支持煤炭、油田企業發展風電、光伏等新能源，打造“光伏 + 煤炭”“風電 + 煤炭”“水電 + 風電”等。加快建設新型電力系統，重點加強電網建設。科學規劃、建設新能源供給消納體系，推動電網建設不斷適配新能源大規模發展的趨勢，保障新能源高比例并網情況下的穩定運行。

四是推動能源產業數智化。新質生產力對勞動者知識水平、技術能力等提出了更高要求。新能源電力產業的聚光吸熱等環節一步都離不開技術人才。面對邊疆地區更為突出的人才培養與市場需求間的就業結構性矛盾，通過推動能源產業的數智化轉型，可一定程度上破解人才供需結構性失衡的困局。

（三）加強核心技術引擎培育，推進能源領域科技創新

邊疆地區創新基礎較為薄弱，科技創新意識和能力有待加強。由于缺乏高等院校及科研機構，產學研深度融合不夠，研發與生產需求、市場需求之間的有效匹配仍需進一步加強。科技成果轉化效益和對經濟發展的貢獻率不高，特別是基礎研究短板突出，地方創新平臺發揮作用比較有限，在能源領域的設備、高附加值裝備、關鍵零部件及關鍵材料制造等方面研發不夠。科技創新體制機制和環境也有待優化，科技創新政策與經濟、產業政策的銜接還不夠。科技投入產出效益不高，研究與試驗發展（Ramp;D）經費投人總體偏低、持續性不夠。中國科學技術發展戰略研究院發布的《中國區域科技創新評價報告2024》中，根據綜合科技創新水平指數將全國31個地區劃分為三個梯隊，云南、內蒙古、新疆和西藏等邊疆地區均在第三梯隊，綜合科技創新指數值明顯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基于此，一方面，需不斷提高研發能力，加強核心技術攻關。通過推動政府引才、企業引智共同發力，借力國家重點實驗室體系，實施“候鳥式”聘任等柔性引才政策，建立區域外人才“飛地”等方式，不斷聚合力量，集中攻關核心技術。加強合作引人育才。推動產業園區與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建立長效穩定的合作關系，實現專家團隊與相關產業精準對接、全方位服務，通過打造平臺聚人才，化解地區科技創新能力不足等問題。另一方面，強化應用導向，加快推進能源領域科技創新。大力推進產學研相結合的理工院校建設，逐步形成區域科創高地，針對性地服務地方科技創新。實施更加優惠的政策措施，引進和承接國內能源高新技術產業，發揮企業創新主體作用，不斷激發能源企業創新活力。鼓勵能源企業在科技發達地區建立研發中心，推動研發成果在邊疆地區的應用，實現創新資源跨區域鏈接、一體化聯動。加大對科技成果轉換的政策激勵。地方黨委政府在強化組織保障、加強規劃引領的基礎上，還需不斷完善以創新為導向的考核體系、激勵體系，鼓勵社會資本的多領域參與。圍繞創新鏈布局產業鏈，在能源裝備、儲能、氫能等產業鏈重點部署技術創新，前瞻性部署一批符合邊疆比較優勢的能源領域戰略性新興產業。

（四）用好兩個市場、兩種資源，全方位加強國際能源合作

因地制宜發展能源新質生產力，需要“在能源生產和消費革命所涉及的各個方面加強國際合作，有效利用國際資源”①。全方位加強國際合作，實現開放條件下能源安全，是我國能源發展和國家能源安全的重要理念。能源合作一直是共建“一帶一路”的重點領域，同時我國也提出探討構建全球能源互聯網的倡議。加強國際能源合作，不僅是邊疆地區推動形成能源新質生產力的實踐進路，也是對接國家戰略定位的舉措。一是穩妥推進能源企業“走出去”，堅持投資和貿易并舉，探索跨境作業模式，不斷拓展發展空間。二是深入推進與周邊國家重點能源合作區建設。邊疆地區是聯結國內、國際能源交流與合作的重要支點，在深化國際能源雙多邊合作等方面優勢顯著。如新疆與中亞國家在石油和天然氣領域的合作、內蒙古與蒙古國和俄羅斯在煤炭和風能領域的合作、廣西與東盟國家的能源合作、西藏與印度和尼泊爾在水電和太陽能領域的合作等，探索建立區域能源交易市場前景廣闊。三是拓展和深化中外能源聯合科研。通過政策支持和機制建設，搭建國際合作平臺，推動能源技術的創新與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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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thway for Frontier Regions to Develop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 the EnergySectorBasedonLocal Conditions Chai Xiaojun

[Party School of the CPC Central Committee （National Academy of Governance）， Beijing 100091]

Abstract：C’frtioesielpeestiist fomationofe，dfantcaldagsaingucialaseeloiaiti intheeergdalitduciinpfrotsil theirspataltasfotiofoteasitporanttateotsdrootingompsiaadossoi includingtodaoelysaiodotl advantages，ndlogicalfctioitousaableomefocdialevelontTdresslgssch strengtstltde regions，itisalatesdcof“olcisialetabl energydustopaibliucioegofdialesusrld eoll techolgicalidosle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 the energy sector based on local conditions in frontier regions.

KeyWords：NewQualityProductiveForces intheEnergySector;FrontierRegions;AdjustMeasures toLocalConditions

（收稿日期：2025-05-23責任編輯：賴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