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F062.9[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1308(2025)03-0072-13
2025 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要持續增強糧食等重要農產品供給保障能力,這需要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物質支撐,同時也為農業新質生產力提供應用場景。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要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而農業農村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關鍵,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自黨的十九大召開以來,鄉村振興戰略規劃已成為我國未來數十年的核心發展導向,其重要性直接關系國家的現代化進程與發展大局。其中,農業農村現代化作為鄉村振興的核心途徑與關鍵目標,對于實現這一宏偉目標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黨的二十大報告也指出,“基本實現農業現代化”是我國2035年發展的總體目標之一,農業農村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堅實基礎和支撐。在新時代背景下,致力于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進程中,如何有效聯結、轉換并相互支撐農村現代化與農業現代化,進而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取得新進展,是當前鄉村振興道路上面臨的關鍵挑戰。隨著以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第四次技術革命蓬勃發展,人類社會生產方式正邁人數字經濟新紀元。數字經濟憑借其卓越的客戶覆蓋能力和跨越地理界限的連通性,打破傳統時空束縛,促進資源優化配置和快速流通,加速市場主體深度融合,成為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重要工具。
通過梳理相關研究成果,發現農業農村現代化是國內學者關注的重點問題,也有學者多維度探究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的影響研究。首先是內涵方面的研究,逢健等人指出,數字經濟依托信息和通信技術,利用互聯網、移動通信網絡及物聯網等多種途徑,實現交易活動、信息交流以及合作方式的數字化轉型。1]徐蘭等強調,數字經濟除具備顯著的生態特征外,還有規模經濟、技術驅動、動態治理等社會性特征,這些特征共同塑造數字經濟的多元化和復雜性。2]農業現代化旨在通過農業變革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和經濟效益,而與之相關的農村現代化則更關注鄉村主體性和鄉村新的發展路徑。3]農業農村現代化還包含農民持續增收、鄉村建設以及城鄉一體化發展、產業形態、產業功能以及產業效能等內容。4][5]隨著時代的發展,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內涵也在不斷變化,當前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基石,因此應持發展的眼光看待,并不斷總結經驗,探索新路徑。6][7]其次是有關兩者測度的研究,為了評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目前學者主要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數字人力資本和數字環境等維度來構建評價指標體系。[8][9][10]針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主要涉及農業生產要素投人、生產技術應用、經營管理模式、產出水平、農村經濟發展水平、農業發展可持續性等維度。][12][13]最后是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影響的相關研究,李媛和阮連杰(2023)研究數字經濟背景下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展現的新變化,從數字基礎設施建設、農業數字化轉型進程和數字人才隊伍建設等維度探討數字經濟如何促進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14]宏觀層面上,有研究表明,數字經濟在賦能鄉村振興、農業高質量發展及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方面有重要作用[15][16][17];從微觀層面觀察,數字經濟對提升農民收入、實現共同富裕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18][9][20]
通過對上述文獻的梳理,發現目前數字經濟與農業農村現代化之間的研究大多集中于理論層面的定性研究,而針對兩者關系的實證研究相對較少,基于此,為了豐富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影響研究,本文通過構建包含多個關鍵維度的數字經濟和農業農村現代化評價指標體系,評估我國省級兩者發展水平指數,并構建模型開展實證分析,以探究數字經濟如何具體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進程。在此基礎上,為了確保研究結果的可靠性和全面性,還進行穩健性檢驗、內生性檢驗以及異質性分析等,旨在為數字經濟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提供堅實的理論依據和具有參考性的對策啟示,為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奠定基礎。
一、數字經濟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機理分析
數字經濟在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不僅加速農業農村的轉型升級,還促進農業農村經濟的全面繁榮,為農業農村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新路徑。數字經濟主要通過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提升農民生活品質、改善農業生態環境、提供安全保障及數字金融普惠多維度機理,為農業農村現代化提供發展動力。這些機理相互協同,共同推動農業農村實現高質量發展,為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奠定堅實基礎。
(一)數字經濟通過提高農業生產效率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
數字經濟通過引入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先進技術,顯著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成為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的關鍵力量。首先,數字經濟驅動農業生產的智能化轉型。通過在田間安裝攝像頭、溫濕度監測系統、土壤參數監控設備及無人機航拍技術等手段,實時收集和分析農業生產數據,實現農業生產過程的智能化管理。其次,數字經濟驅動農業生產方式的變革。傳統農業生產主要依靠農民個人經驗進行判斷和決策,存在效率低、波動性大、質量無法控制等問題。而數字經濟能借助大數據分析和人工智能手段對傳統農業進行數字化改造,實現對農產品產前規劃、產中管理和產后銷售的全鏈條精細化管理,顯著提升產業鏈整體效率。
(二)數字經濟通過提升農民生活品質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
數字經濟通過提升農民生活品質,為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注入新的活力。首先,數字經濟能夠拓寬農產品銷售渠道和增加農民收入,提高農民的生活水平。農村電商和直播帶貨等網絡購銷形式,打破傳統市場的地域障礙,降低中間環節的成本,提高農產品附加值和農民收入。其次,數字經濟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及公共服務設施的建設,進一步改善農民生活。新型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和完善,如5G網絡、物聯網、大數據中心等,為鄉村地區提供快速、穩定的網絡服務,促進信息的流通和共享。網絡在線教育、醫療、養老等公共服務領域廣泛應用數字技術,提高公共服務的自動化水平,使農民能夠享受到更為便捷和高效的服務體驗。
(三)數字經濟通過改善農業生態環境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
數字經濟能夠推動農業綠色化、低碳化轉型,為實現農業農村可持續發展提供有力支持。一方面,數字經濟通過數字技術對傳統產業進行滲透,加大對綠色農業及低碳項目的資金支持力度,縮小高污染高排放產業在市場上的生存空間。同時,借助數字技術,農民可以實時監測農田土壤和水資源狀況,優化灌溉和施肥方案,減少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另一方面,數字經濟促進農業資源的高效利用。通過高效農業技術的運用,農民可以實現農藥和化肥的精準施用,避免資源的過度消耗。高效農業還可以采用輪作和綠肥種植等措施,改善土壤質量,恢復生態平衡。這種資源高效利用的農業生產方式,不僅提高農業生產效益,還保護農村生態環境。
(四)數字經濟通過及時提供安全保障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
數字經濟在提供安全保障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為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提供堅實的安全保障。數字經濟利用數字技術提升農業生產的安全性,通過安裝智能監控設備和傳感器,農民可以實時監測農田的溫濕度、病蟲害等狀況,及時發現并處理潛在的安全隱患;還能夠通過加大網絡安全技術的研發力度并推動其廣泛應用,顯著提升信息系統的防護能力,確保農業生產數據的安全和隱私的保護。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數字經濟在加強網絡安全防護方面展現出巨大潛力。
(五)數字經濟通過數字金融普惠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
農村金融數字化是數字金融普惠在農業農村領域的重要體現。通過農村金融數字化,可以提高金融服務的效率和質量,拓寬金融服務的覆蓋面,滿足農民和農村企業的多樣化金融需求。農村中小金融機構可以通過數字化手段,為農民和鄉村企業提供貸款、融資擔保等金融服務,幫助其擴大規模,推進農村產業結構升級,提高農村經濟的效益和競爭力。數字保險服務也可以為農民提供災害保險和收入保障,有效降低自然災害對農業生產的影響,助力農業穩健發展。因此,數字普惠金融能加快農業農村的數字化轉型和高質量發展,更好促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發展。
二、研究設計
(一)模型構建
為探究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驅動作用,本研究在控制個體與時間固定效應的基礎上,構建如下模型:
acitg=γ1+γ2dicitg+γ3dfiiit+γ41nggdpit+γ5urbanit+γ6conit+εit
對模型(1)進行回歸分析,同時對模型(2)和(3)運用中介效應進行檢驗。其中, agit (2號表示省市 χi 在時期 Φt 的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 digit 表示省市 i 在時期 Ψt 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dfiiit 表示省市 i 在時期 χt 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 lngdpit?urbanit?comit 表示省市 i 在時期 Φt 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影響的控制變量, εit 表示隨機誤差項。
(二)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1.數字經濟:參考徐蘭[2]、張麗淑[9]等學者的研究思路,構建數字經濟指標體系包括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和數字創新環境4個一級指標,詳見表1。正向指標指的是對變量具有促進作用的指標,它們的數值增長會強化這一推動作用。負向指標則是指對變量可能產生不利影響的指標,其數值的增大反而會增強對發展的阻礙。
表1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2.農業農村現代化:參考姚成勝[\"]、張改清[12]研究,遵循可比性原則、系統性原則以及可操作性原則,農業農村現代化指標體系包括農村產業現代化、農民生活現代化、農業生態現代化、農村安全保障現代化4個一級指標和18個具體指標,詳見表2。
3.控制變量:參考孟維福[16]、孫喬婧[17]等學者的研究,選取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地區人均GDP取對數)、城鎮化水平(城鎮化率)、社會消費水平(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GDP)作為控制變量。
4.中介變量:參考孫喬婧[17]等學者的研究,選取數字普惠金融指數(dfii)作為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影響的中介變量。
5.數據來源:主要來自2012—2024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以及各省市統計年鑒、各省市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公開的統計數據和資料,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進行補充。
表2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三)研究方法
為了減少主觀賦權的隨意性和局限性,準確測度各省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及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本研究采用熵值法確定各級指標體系權重并計算各省市兩者得分。熵值法是一種客觀賦權方法,主要根據各指標的信息量和變異程度來確定權重。變異程度和信息量可以用信息熵來度量,信息熵越小,權重越大。熵值法借鑒信息論中熵的概念,反映系統的混亂程度或不確定性。
三、實證結果分析
(一)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
1.我國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整體呈現穩步上升態勢。2012—2023年間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及其增長率的動態變化趨勢如圖1所示。在此期間,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持續攀升,由2012年的0.2289穩步提升至2023年的0.3857,展現出顯著的增長態勢。然而,農業農村現代化水平的增長率卻經歷多次波動,呈現出先增后減的周期性變化。具體而言,2014年增長率達到 8.43% 的峰值,隨后在2016年下降至 3.10% 。之后,增長率在2019年再次攀升至 7.97% 的高點,但緊接著在2020年急劇下降至歷史低點1.20% ,這一顯著下滑可能與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發緊密相關。此后,盡管增長率有所回升,但隨后再次出現下降,至2023年穩定在 2.94% 的水平。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在穩步上升的同時,其增長率的波動性也揭示出發展過程中面臨的諸多挑戰與不確定性,特別是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對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的潛在影響不容忽視
圖12012—2023年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及其增長率變化趨勢
2.四大區域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呈現“中部與東部地區差距縮小,西部與東北地區處于末位”的特點。研究期間,四大區域農業現代化水平呈穩步提升態勢,只有東部地區在2020年由于疫情原因出現小幅度的下降,但區域間發展差距呈現動態變化:東部與中部差距逐步縮小,西部與東北地區持續處于低位且兩者差距較小。具體而言,東部和中部發展水平始終高于全國均值,主要得益于東部地區憑借經濟、科技和財政優勢,通過持續進行技術研發與模式創新保持領先地位,中部地區依托國家重要糧食主產區政策扶持和農業資源稟賦,形成規模化發展。相比之下,西部和東北地區受制于復雜的自然條件和生態環境脆弱性,兩者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需兼顧生態保護和可持續發展,導致發展速度相對滯后,詳見圖2。
圖2全國平均水平與四大區域平均水平比較圖
(二)回歸分析
在進行建模分析之前,首先對所研究的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目的是從宏觀角度理解各變量的整體狀況,相關統計結果見表3。根據表3可知,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的數值范圍從最小值0.1344到最大值0.5549,最小值與最大值之間差異較大,表明在不同省市之間,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存在不均衡性;同時,可以發現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其均值為0.1343,而最小值為0.0183,最大值為0.8816,最小值與最大值之間的巨大差異同樣揭示不同省市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上的不均衡現象。
表3描述性統計
通過F檢驗和豪斯曼檢驗得知,兩者的顯著性 P 值均小于0.05,所以選擇固定效應模型進行研究分析。表4中(1)列是使用固定效應模型對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進行回歸,(2)—(4)列是逐步加入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城鎮化水平和社會消費水平三個控制變量進行回歸。由表4可知,在未加入控制變量的情況下,模型的 R 方為 0.5935,P 值小于0.01,該模型的有效性得到確認,此時的回歸系數為0.6157,這意味著在 1% 的顯著性水平下,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具有顯著的正面推動作用。進一步加入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中, R 方為 0.8909,P 值同樣小于0.01,回歸系數為 0.238 6 。這一結果進一步強化結論: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提升,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發展具有積極的驅動作用。
表4回歸結果
注:括號內為 ΨtΨt 值檢驗,* plt;0. 1 ,** plt;0.05 ,*** plt;0.01 ,下同。
(三)穩健性檢驗
為確保研究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采用兩種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首先,對原始數據進行縮尾處理,旨在減少極端值對統計結果可能產生的干擾,從而確保數據分析的準確性,見表5(1)列;其次,剔除時間樣本,因為2020年新冠疫情這一全球性重大事件的特殊性及其對經濟社會發展的深遠影響,故剔除2020年數據,見表5(2)列。考慮到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影響的回歸結果可能受到內生性問題的干擾,本文采用數字經濟的滯后一期數據作為工具變量,使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進行內生性問題的檢驗,見表5(3)列。由表5可知,通過采用縮尾處理和剔除2020年數據這兩種不同的檢驗方法,可以發現數字經濟的估計系數符號和顯著性水平均保持相對穩定,未出現明顯波動。在兩種檢驗方法中,數字經濟變量的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證明本文估計結果的穩健性和可靠性。在充分考慮內生性因素的影響之后,數字經濟變量系數仍然顯著為正,這表明,數字經濟在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時發揮著重要的正面作用。
表5檢驗結果
(四)異質性分析
為深入研究數字經濟在不同地區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影響的差異,將我國劃分為東部、中部、西部以及東北地區這四個主要經濟區域,并基于各區域農業農村發展的特點,分析數字經濟在不同區域所展現出的異質性影響,表6(1)—(4)列分別是東部、中部、西部以及東北地區回歸結果。
如表6所示,首先,在東部、中部、西部以及東北四個區域,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這一結果表明,在各個地區,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都對驅動當地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
其次,通過觀察回歸系數的大小,可進一步發現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促進效果在地區上存在著顯著差異,其中,東北地區的數字經濟在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過程中效果更強,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次之,東部地區的驅動效果最弱。東北地區農業規模化程度高,黑土地資源優勢與數字技術形成強耦合,為數字技術提供了更廣闊的應用場景。而東部地區農業集約化雖高,但數字經濟已深度滲透到傳統產業,農業數字化邊際效益遞減。
表6異質性分析結果
(五)中介效應檢驗
為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在數字經濟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中的作用,對三者關系進行分析,如表7所示。結果顯示:列(2)中dig的系數為240.2988,在 1% 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能夠提高數字普惠金融水平。列(3)中同時加人解釋變量(數字經濟)和中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后,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回歸系數仍在 1% 的水平上顯著為正,且其系數值0.1808小于列(1)中的系數值,dfii對ag的回歸系數在 1% 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與數字普惠金融均對農業農村現代化具有驅動作用。因此,數字普惠金融在數字經濟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中具有中介效應。
四、結論與對策建議
(一)結論
本文在數字經濟背景下,構建包含農村產業現代化、農民生活現代化、農業生態現代化及農村安全保障現代化四個方面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指標體系,并選取2012—
表7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2023年省級面板數據采用熵值法測算各省市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水平,運用計量模型實證分析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影響的一系列檢驗,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第一,在推進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中,數字經濟展現出顯著的驅動作用。
第二,數字經濟在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過程中,其正向促進作用在空間分布上存在顯著差異。
第三,數字普惠金融在數字經濟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過程中具有中介效應
(二)對策建議
本文從宏觀層面分析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驅動作用,發現不同地區數字經濟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驅動作用有差異,為進一步發揮數字經濟在驅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中的關鍵作用,促進區域間的均衡發展,為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提供更精準有力的理論支撐與實踐指導,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充分利用數字經濟來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步伐。一方面,要不斷強化農村信息化基礎設施的建設與投資力度,持續加強農村電信、寬帶及有線電視網絡的廣泛覆蓋與升級,并著力構建一個全方位、多功能的農村信息化服務體系,旨在打造集生產、生活、教育、醫療等多元化需求于一體的綜合數字服務平臺。與此同時,重視提升數字服務平臺對農民的實用性和吸引力,確保農民能夠切實“便捷使用、有效受益”。為此,需不斷優化硬件基礎設施與軟件平臺的建設,增強其可操作性,加速農村信息化進程,從而為農業農村現代化奠定堅實的信息技術基礎。
第二,加快提升我國農業農村的科技創新能力和人力資本水平。科技創新和人力資本是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關鍵要素,在數字經濟時代,要充分利用信息技術的優勢,加強農業領域的科技創新和人才培養。一方面,在農村地區建立和運營一系列數字經濟創新服務綜合體和數字化集聚平臺,以此強化農業農村科技創新的供給能力,集中力量攻克農業領域的核心技術難題。另一方面,利用信息技術的力量提升農村地區的人力資本水平,完善人才培養體系及人才引進政策,增強農村干部與村民的數字技能和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吸引外流的大學畢業生、企業家等高素質人才回歸鄉村,為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提供堅實的人才保障和支持。
第三,針對不同地區的實際情況和發展需求,制定差異化的數字經濟策略,以促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的地區,應著重加強數字鄉村的基礎設施建設,加強網絡基礎設施、數據中心和云計算平臺等建設,為數字經濟的發展提供良好的物理基礎和運行環境。同時,要著力建構和營造良好的數字生態環境,推動數字技術與農業、農村、農民的深度融合和協同發展。此外,應加速推進鄉村數字化人才的培訓計劃,并加強數字農業發展領軍人物的隊伍建設,提升農村地區的數字技術應用和創新能力水平,逐步縮小各地區之間的差距,促進各區域間的均衡發展和共同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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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 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