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全媒體時代文學改編劇的創新路徑與傳播策略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全媒體時代江蘇文學的影視化研究”（23ZWC005）階段性研究成果。

在全媒體時代，各種新興媒介不斷涌現，信息傳播的方式和渠道日益多樣化，觀眾對于電視劇的需求和審美也在不斷變化。文學改編劇憑借其龐大的讀者基礎、精彩劇情及深刻的主題內涵，在市場上取得了廣泛的關注和成功。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其發展也面臨著一些新的問題和挑戰。觀眾對于創新性的劇情、高質量的制作和豐富多元的觀劇體驗等有了更高的期待。因此，文學改編劇的創新路徑與傳播策略亦需要與時俱進，以適應新的市場需求和觀眾期待。

一、全媒體時代文學改編劇的現狀及問題

近年來，文學改編劇的市場規模呈現出不斷擴大的趨勢。根據《2023年文學改編影視作品藍皮書》，2023全年主要平臺播放的劇集約237部，內地223部（改編劇 125+ 非改編98），在所有內地劇集中改編劇占比 56%^[1] 。由此可見改編劇占比之高，改編目前仍是劇集內容的重要生產路徑，越來越多的影視制作公司也將目光投向了文學資源的改編。文學改編劇的收視率和網絡播放量也屢創新高，成為電視劇產業發展的堅實力量。

在2024年，《慶余年（第二季）》《與鳳行》《墨雨云間》等網絡文學改編劇都成為爆款。除了玄幻、仙俠等熱門網絡文學改編外，傳統文學改編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相較網絡文學而言，傳統文學往往傾向于反映社會現實、追憶歷史變遷，兼具美學價值與思想價值，其影視化改編具有重要的社會和文化意義。由中央電視臺出品的《人世間》《繁花》《我的阿勒泰》等劇兼具熱度與口碑，以其深刻的思想內涵和精湛的藝術表現，進一步推動了文學改編劇的發展。然而，面對日益嚴峻的市場競爭，要滿足受眾多層次的精神文化需求，文學改編劇的現狀與前景也不容樂觀，主要面臨以下幾個問題。

（一）改編存在異質轉換障礙，既定模式缺乏創新性

影像的具體直觀性與文字的抽象想象性相對，這意味著從文字到影像的轉換不可能絲毫無損。一般來說，“作品的文學素質越高，文學性越強，就越難以改編，尤其是文學名著，因為它已經奠定了該作品的最后形式”[2。文字的抽象性可以使人充分思考發揮想象，而改編后的人物便成為固定的銀幕形象，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觀眾的想象，其觀感與閱讀原著所獲得的審美體驗相差甚遠。并且在實際改編過程中，影視制作方為確保穩妥性，往往遵循既定的模式進行制作，缺乏創新意識。這使得很多文學改編劇在劇情走向、人物設定、畫面風格等方面存在雷同現象。如《香蜜沉沉燼如霜》《琉璃》等劇，常常出現相似的修仙體系、愛情套路和特效場景，觀眾容易產生審美疲勞。大量相似的作品也浪費了制作資源和市場資源，影響行業的可持續發展。

（二）受眾分化增加不確定性，信息碎片化擠壓觀劇時間

隨著全媒體時代的到來，信息傳播渠道呈爆炸式增長。不同媒體平臺具有不同的傳播特點、受眾群體和價值取向，這使得信息在傳播過程中面臨著多種解讀和反饋的可能。來自不同社會階層、文化背景，具有不同世界觀、價值觀的觀眾對于文學改編劇的理解也各不相同，這些都增加了其在傳播過程中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信息傳播渠道的豐富性，也使得觀眾的選擇更加多樣化，觀眾的時間和注意力容易被各種信息分散，呈現出碎片化的特點。第5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12月，我國短視頻用戶規模達10.40億人，占網民整體的93.8%^[3] 。短視頻用戶規模體量龐大，且活躍度和粘性較高，他們在電視劇觀看方面的行為呈現出減少趨勢。文學改編劇如何突出重圍，使自己的作品在海量信息中能夠被發現并予以關注，無疑是一項挑戰。

（三）惡性競爭致抄襲現象頻發，人工智能加劇版權保護困境

如今，電視劇的市場競爭尤為激烈。面對這樣的境況，一些影視制作團隊為了迅速獲取市場份額和經濟利益，采取不正當競爭手段，惡意抄襲內容、風格或創意。這種行為不僅損害了原著版權所有者的權益，也破壞了市場的公平競爭秩序。如電視劇《宮鎖連城》在劇情架構、人物關系等方面抄襲了瓊瑤的小說《梅花烙》，經法院判決瓊瑤勝訴，自前該劇已下架。此外，人工智能的發展也使得侵權行為更加隱蔽和復雜，利用該技術可以對多部小說進行重組和改寫，生成新的作品。與傳統的抄襲行為相比，經過人工智能改寫的作品可能在表面上呈現出不同的風格和結構，增加了識別侵權的難度。由于人工智能的創作過程缺乏人類的情感和創造力，其作品的版權歸屬也成為目前爭議的焦點。

二、全媒體時代文學改編劇的創新路徑

在全媒體時代，文學改編劇迫切需要創新。一方面，隨著信息傳播方式和渠道的日益多樣化，觀眾的視野被極大拓寬，審美趣味不斷變化，唯有創新才能吸引觀眾的目光。另一方面，信息爆炸式增長、市場競爭激烈，若不進行創新，文學改編劇容易在眾多作品中被淹沒。同時，技術的飛速發展也為創新提供了可能。

（一）故事內容創新性轉化，擴充影視改編資源

文學改編劇作為一種具有特定粉絲群體和文化價值的藝術作品，其改編需要在深入挖掘原著的基礎上，結合當下的文化語境和受眾需求，進行創新性的拓展與重構。這種創新并非簡單的照搬原著、更非隨意的篡改，而應在充分尊重原著的基礎上進行創造性轉化，使其在新時代背景下煥發出獨特魅力。就深度而言，深入挖掘故事背后的文化價值和社會意義，賦予內容更豐富的思想和情感。如《人世間》通過精彩感人的劇情，彰顯出正義、善良和智慧的力量。就廣度而言，合理拓展故事邊界，引入新的視角和元素，以滿足受眾日益多樣化的審美需求。由散文改編而來的電視劇《我的阿勒泰》在原著基礎上，增加了一些新的人物和情感線索，使整個故事更加飽滿。

目前，在對部分知名文學作品進行重復改編的同時，仍有大量文學資源尚未得到切實有效的轉化，如《老殘游記》《螢窗異草》等，這些作品的改編有助于對傳統文化進行推廣。過度的重復開發極易導致觀眾審美疲勞，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文學改編劇需要挖掘新的題材和內容，為觀眾帶來更豐富的審美體驗，《我的阿勒泰》等劇在這方面做出了有益嘗試。優秀的文學作品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和藝術價值，經過改編可以成為高質量的電視劇。挖掘新的文學資源需要多渠道、全方位的探索和嘗試，影視制片方和相關從業者應保持敏銳的市場洞察力和創新精神，為文學改編劇注入新的活力。

（二）微短劇成為改編新方向，助力IP轉化迭代升級

近年來，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陸續出臺了規范微短劇的相關文件，如《關于網絡影視劇中微短劇內容審核有關問題的通知》《關于微短劇備案最新工作提示》等，明確了微短劇的定義、審核標準等問題，微短劇成為官方認可的網絡視聽文藝形態。在當今快節奏、碎片化的時代背景下，微短劇以其短小精悍的形式迅速崛起。微短劇更加注重故事的核心內容和情節張力，讓觀眾在碎片化的時間里獲得極致的觀劇體驗。《2023-2024年中國微短劇市場研究報告》顯示，2023年我國微短劇市場規模為373.9億元，同比增長 267.65% 。預計到2027年，我國微短劇市場規模將超1000億元[4。作為一種文化新業態，微短劇呈現出爆發式增長趨勢，優質內容正是其健康有序發展的關鍵所在。

當前，“微短劇 +IP^? 這一模式提升了微短劇內容創作的效率和質量。頗受好評的微短劇《山野異事》取材于《子不語》《笑林廣記》等中國傳統志怪小說，反映了中國古典文化的趣味和詩意想象。網絡文學也為微短劇提供了豐富的內容源泉和IP資源，《我在八零年代當后媽》等由網絡文學作品改編而成的微短劇以其獨特的魅力吸引了大量年輕觀眾。值得一提的是，由央視頻、總臺人工智能工作室制作的全國首創AI全流程微短劇《中國神話》一經推出便成為現象級作品。該劇將國人耳熟能詳的女媧補天、夸父逐日、嫦娥奔月、精衛填海等神話故事一一再現，在敘事上言簡意賅，十分符合現代生活的快節奏和短視頻時代的觀影習慣。微短劇的出現，降低了制作費用、縮短了制作周期，為文學作品的改編提供了更多機會。

（三）數字技術賦能藝術形式，打造極致光影盛宴

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超高清、虛擬現實、增強現實、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等技術廣泛應用，科技正在重塑文化業態，豐富內容產品的藝術表達和渲染方式，賦予廣電藝術創作、精品生產和節目傳播更廣闊的想象空間和更多元的實現可能，給視聽文化傳承與創新帶來新的發展機遇[5]。高分辨率的攝影設備、精細的特效制作軟件，使得電視劇的畫面更加清晰、細膩、逼真。由中央電視臺和騰訊視頻等聯合出品的《三體》在播出后備受觀眾好評，作為一部由科幻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其制作過程也離不開科技的加持。創作團隊采用動作捕捉、面部捕捉與CG技術，將宇宙閃爍、三體游戲、古箏行動等極富想象力的科幻場景具化為精細直觀的畫面，為觀眾帶來強烈的視覺震撼，也為科幻文學與影視的聯動提供了良好范例。

《繁花》也以其獨特的鏡頭美學給觀眾帶來了極致的視覺盛宴，劇中大量的華美鏡頭都在虛擬制作影棚中拍攝完成，利用XR（混合現實）和VP（虛擬制作）還原了充滿年代感的上海灘。上文提到的《中國神話》更是對AI技術影視化應用的一次先鋒實踐，其美術、分鏡、視頻、配音、配樂全部由AI完成。AI的沖擊，不僅為觀眾帶來更多視覺上的陌生化感受，形成與真人表演不同的表現力和震撼力，而且拓展和延伸了觀眾的想象。作為AI生成技術的成功實踐，《中國神話》不僅在影視技術上實現重大突破，也為觀眾帶來了全新的視聽體驗。如今，中國的影視產業跨越到了新的歷史階段，正在不斷地進行新的探索和嘗試。與之相應，文學改編劇也將進入新的發展階段，那些難以被影像化的文字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更有可能轉化為生動逼真的畫面。

（四）觀眾參與突破圈層壁壘，實現多向互動與價值共創

“每個圈子的人群在努力地制造出屬于自己圈子的特定趣味，以標識圈子邊界，亞文化與主流文化之間、不同亞文化之間的區隔，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趣味的區隔。”[7趣味的間隔與群體內部的規則約束，共同構成了阻礙圈層內外交流的壁壘。具體而言，不同觀眾之間、影視制片方與觀眾之間都存在著一定的圈層壁壘。文學改編劇一般具有特定的受眾群體，對于原著讀者來說，文學改編劇是閱讀體驗的延伸。然而，由于原著讀者對原著懷有深厚的情感和獨特的理解，他們往往對改編要求非常嚴格，這使得他們時常與制片方發生矛盾。對于尚未閱讀原著的觀眾而言，他們會以全新的視角欣賞文學改編劇，這也造成了他們與原著讀者之間的矛盾。面對這樣的復雜境況，打破圈層壁壘勢在必行。

互聯網的發展為人們在不同圈層之間的流動創造了有利條件，促進了圈層之間的交流和融合。制片方可以借助互聯網引入觀眾參與機制，通過網絡投票、討論等方式，讓不同圈層的觀眾參與到電視劇的制作過程中。在劇本創作階段，制片方可以通過社交媒體等渠道，邀請觀眾提供角色人選、場景構思等。在具體拍攝階段，通過社交媒體邀請原著粉絲參演電視劇，例如人氣作家江南、知名制片人侯鴻亮、著名編劇梁振華等人在《三體》中客串過角色，作為原著的忠實讀者，他們對劇情更加了解，能夠更好地詮釋角色。在后期制作階段，可以讓觀眾投票選擇自己喜歡的特效風格等。總之，通過這些創新性實踐，使更多觀眾積極參與具體制作過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圈層壁壘，實現文學改編劇的價值共創。

三、全媒體時代文學改編劇的傳播策略

全媒體時代帶來了豐富多樣的傳播渠道和工具，這些新興的傳播方式具有傳播速度快、覆蓋面廣等優勢，可以讓文學改編劇走向更廣闊的市場。文學改編劇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產品，其傳播方式和渠道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作品的傳播效果、市場反響以及藝術價值的傳遞等。因此，影視制片方、發行方等應當充分挖掘和利用各種傳播渠道的潛力，借助先進的技術支持，全方位提升文學改編劇的知名度與影響力。

（一）多平臺整合傳播，構建全媒體傳播矩陣

盡管傳統電視平臺在全媒體時代面臨諸多挑戰，以中央電視臺為代表的傳統電視平臺依然具有強大的號召力。央視等傳統電視平臺的優勢在于其精良的內容制作和廣泛的覆蓋范圍，能夠為文學改編劇帶來比較高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如《人世間》《我的阿勒泰》等在央視熱播的改編劇成功“出圈”，吸引了眾多觀眾的目光。除了傳統電視平臺，網絡視頻平臺也是文學改編劇傳播的重要渠道。各大視頻網站紛紛投入大量資金購買優質文學改編劇的版權，并通過獨播、首播等方式吸引用戶。社交媒體平臺在文學改編劇的傳播中也發揮著重要作用，觀眾可以通過社交媒體分享自己對電視劇的看法，從而擴大電視劇的口碑影響。

此外，短視頻平臺也在為文學改編劇的傳播提供助力，一個熱門的電視劇宣傳視頻可以在短時間內被大量用戶觀看和分享，迅速擴散到各個社交圈子。隨著傳播方式的多元化，越來越多的文學改編劇選擇多平臺整合傳播。如《繁花》自去年12月27日開始在央視以及多個視頻網站播出，隨即在社交媒體平臺引發廣泛的討論，形成良好的口碑傳播。在電視劇播出后，“排骨年糕”“和平飯店”等頻上抖音熱榜，彰顯出短視頻對電視劇傳播的強大助推作用。在全媒體環境下，多平臺整合傳播將會成為文學改編劇的一個重要趨勢。

（二）劇、游、漫、音等多維聯動，跨界融合拓展全產業鏈

文學改編劇因其獨特的屬性，可以通過多種方式進行跨領域聯動傳播，在游戲、動漫、音樂等多個領域同時展現文學IP的魅力。如經典文學作品《西游記》已經成為爆款IP，被改編為電視劇、動漫、游戲等多種藝術形式，這些藝術作品可以利用各自的受眾群體互相進行推廣。2024年爆火的國產3A游戲《黑神話：悟空》獲得了86版《西游記》電視劇序曲《云宮迅音》的正版授權，引起大眾強烈的情感共鳴，并且點燃了全球玩家對86版《西游記》的熱情，使其在國外視頻網站的觀看量突破400萬次，擴大了該劇的全球影響力。

文學改編劇與動漫的互動也具有積極的意義，《少年歌行》在播出期間，主演在專訪中向觀眾推薦《少年歌行》系列IP中的動漫作品，并進行動漫圖片猜人名的游戲互動，以加強劇作與動漫的聯系，促進不同藝術形式的交流與融合。此外，音樂作為情感表達的重要方式，以其獨特的旋律和節奏觸動人的心靈，文學改編劇也可以與音樂進行聯動，譬如邀請知名音樂人創作主題曲，增強電視劇的藝術感染力，同時利用歌曲的傳播來帶動電視劇的宣傳等，《云宮迅音》便是很好的例子。總之，文學改編劇具備與其他藝術領域進行全面深度融合的潛力，從而為文化產業的全面發展帶來新機遇。

（三）VR全感劇場還原劇中場景，全力營造沉浸式體驗

線上傳播為文學改編劇打開了廣闊的虛擬空間，線下傳播同樣不可或缺，如路演活動、主創見面會等能夠讓觀眾與電視劇主創人員近距離接觸，切身感受電視劇的魅力。需要關注的是，與傳統的線下傳播方式不同，VR全感劇場以實景演繹和全感VR體驗為特色，作為一種融線上線下于一體、極具創新性和沉浸式體驗的互動方式，為電視劇的傳播推廣提供了新的途徑。在VR全感劇場中，高清晰度的畫面和逼真的場景構建，讓觀眾仿佛親臨劇中場景。VR全感劇場還能結合聽覺、觸覺、嗅覺等多種感官體驗，讓觀眾更加深入地體驗劇中氛圍，這種真實的互動體驗能夠加深觀眾對電視劇的情感連接。

VR全感劇場《唐朝詭事錄·西行》由文學改編劇《唐朝詭事錄之西行》延伸而來，通過“爆款影視 IP⁺ 數字化科技＋國潮沉浸式體驗”，打造線上線下無縫銜接的奇幻世界，成為文旅打卡新景點，增加了電視劇的曝光度。文學改編劇《風起洛陽》《蒼蘭訣》等系列VR全感劇場也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其中《風起洛陽》VR全感劇場更是連續被央視新聞頻道欄目《焦點訪談》、央視新聞科普短視頻欄目《顆粒度報告》等所報道和提及。這些VR全感劇場不同于常見的VR體驗項目，主要依托于熱門IP劇，結合VR技術，為用戶提供了儀式感、交互感以及游戲感等綜合體驗，在社交媒體等平臺上極易引發關注與熱烈討論。觀眾往往會主動分享自身的體驗感受，形成良好的口碑傳播效應，從而進一步提升文學改編劇的影響力。

四、結語

在全媒體時代，先進的技術手段和多元化的傳播渠道為文學改編劇的創新與傳播提供了發展空間。誠然，文學改編劇的良性發展也需要其他行業的介入，如版權法的進一步完善、代表性侵權案件明確的責任界定等。在社會各界人士的共同關注下，文學改編劇有望在滿足觀眾日益多樣化需求的同時，實現更高質量、更具創新性的發展，為影視藝術的持續發展提供強大動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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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楊婕，博士、博士后，常州工學院人文學院講師。

編輯：姜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