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紅色經典譯著譯者行為研究

引言

埃德加·斯諾（EdgarSnow）是20世紀30年代美國著名的記者和作家，因首次深入中國紅色根據地采訪并撰寫《紅星照耀中國》（曾用名《西行漫記》）而聞名于世。他的作品使西方世界首次深入了解了中國共產黨的真實面貌，為中國紅色文化的國際傳播和贏得國際尊重做出了重要貢獻。該書以客觀、真實的紀實手法，講述了埃德加·斯諾深入中國西北革命根據地的親身經歷和所見所聞，展現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紅軍和蘇區人民的奮斗精神與革命理想，為西方世界揭開了中國紅色革命的神秘面紗[1]?！都t星照耀中國》于1937年在英國出版，該書一經出版，便引起廣泛的國際影響。

后來，這部著作在中國以各種譯名大量出版，成為家喻戶曉的著名紀實文學作品。目前，國內對董樂山譯本的關注度較高，并且這個譯本的重印次數也較多[2]該譯本于1979年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出版，被認為是最忠實于原著的全譯本。相較于1979年的版本，2005年出版的譯本在內容與形式上呈現出顯著差異。一方面，在文本層面，不僅通過補充作者原注、附錄和歷史照片，還原了埃德加·斯諾原著中被歷史遮蔽的細節；還對早期譯本中的人名、地名進行規范化修訂，語言表述更貼近現代漢語習慣，弱化了特殊年代的意識形態化措辭。另一方面，副文本新增大量歷史照片、背景注釋及延伸閱讀資料，通過圖文互證強化了歷史現場感。這些改動既體現了對原著客觀性和細節完整性的追求，也反映了譯者或出版方為適應新世紀讀者需求而進行的文本重構。因此，2005年版本為觀察譯者行為如何平衡歷史原貌與當代傳播需求提供了理想樣本，也適合探討譯者在歷史文本重構中的策略選擇及其背后的社會文化機制。故本文選取董樂山2005年出版的譯本展開分析。

截至2025年1月，中國知網收錄董樂山版《西行漫記》相關的期刊論文共有387篇。對該作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翻譯研究、形象構建、文化傳播與接受、歷史與思想政治教育視角，其中研究視角多集中在翻譯適應選擇論、無本回譯、翻譯規范理論視角，有關譯者行為的研究相對較少。同時，作為一部經典歷史紀實文本，董樂山版《西行漫記》展現了譯者對文本客觀性與可讀性的雙重追求。通過分析譯者董樂山的翻譯實踐，可以探討其如何在紀實文學翻譯中平衡“歷史真實”與“當代接受”，以凸顯翻譯研究在連接過去與當下、文本與社會中的獨特價值。基于此，筆者從譯者行為視角著手，對《西行漫記》董樂山譯本展開研究。

一、譯者行為批評理論

（一）譯者行為批評理論概述

在翻譯研究的“文化轉向”之后，研究者開始更加關注翻譯過程中人的作用，尤其是譯者在翻譯實踐中的主體性及其行為表現。譯者行為批評理論作為我國本土翻譯理論，正是在這一背景下應運而生[3]。該理論是一種以“譯者行為”為中心的翻譯批評理論，是對譯者行為規律性特征所做的研究。譯者行為批評的關鍵在于對譯者的行為進行評價和描述，并通過對翻譯質量的評價來反映譯者的主觀意圖。傳統翻譯批評聚焦對譯作所涉要素（如文本、語境、讀者等）、譯文傳遞的信息及其譯入語文化特征的系統性解析，相比之下，譯者行為批評則將視域轉向翻譯活動的社會維度，著重探究譯者在社會網絡中的角色與實踐。根據理論界定，“譯者行為”涵蓋社會視域下譯者語言性翻譯行為與社會性翻譯行為的復合體，二者共同構成譯者作為“文化中介者”的動態實踐軌跡。

在構建全面性的翻譯批評理論體系中，譯者行為批評理論尤為注重翻譯活動的核心執行者一一譯者。該理論將譯者置于翻譯過程的內外雙重語境中加以考察：在翻譯活動內部，譯者被視為語言能力高度凸顯的語言主體，其語言運用能力、語言選擇與語言轉換策略等均成為研究的關鍵要素；而在翻譯活動外部，譯者則被視作社會屬性高度凸顯的社會個體，其社會身份、文化背景、所處的社會文化環境以及與社會文化機制的互動關系等，同樣構成了不可忽視的研究維度。通過將譯者在翻譯內外的雙重屬性相結合，譯者行為批評理論為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更立體、全面且富有深度的分析框架[3]。

（二）“求真一務實”連續統評價模式

作為譯者行為批評理論的核心架構，“求真一務實”連續統評價模式旨在對譯者行為進行描述性評價。在此評價模式中，“求真”是指譯者為實現務實目標而全部或部分求取原文語言所負載意義真相的行為；“務實”是指譯者在對原文語言所負載的意義全部或部分求真的基礎上為滿足務實性需要所采取的態度和方法［4]。兩者互為條件：“求真”制約“務實”，“務實”總體上又高于“求真”，在一定條件下，二者可以發生轉換。“務實”是目標、態度、方法和效果。“求真”和“務實”分布在譯者行為連續統的兩端。對于譯者的實踐而言，“求真一務實”是一個動態的自律過程，譯者總是在“求真”和“務實”之間保持理想中的平衡，既要保持翻譯之為翻譯的根本，又要努力實現翻譯的社會功能。此外，周領順認為，譯者行為在翻譯內表現為譯文的“求真度”，在翻譯外表現為譯文的“務實度”，二者共同作用形成譯文的“合理度”「5］。這一模型是一種著眼于譯者行為，通過客觀地描述翻譯行為，力求對翻譯現象進行合理闡釋的嘗試。

二、《西行漫記》譯者的譯內行為分析

所謂“翻譯內”，實則聚焦于翻譯過程中的內部因素及其相關研究，其核心問題主要體現在語碼轉換方面?；诖?，也可將其稱作“語言內”。此時，譯者是語言的主人，其行為是語言性行為，處于翻譯的基本層，主要體現在譯文與原文的語內照應上[6]。根據譯者行為批評理論，《西行漫記》是一部文學作品的翻譯文本，而文學作品的翻譯更加關注語言層面的內容，屬于表達型文本，其核心特征在于以服務作者和原文為首要目標，注重通過翻譯吸引讀者了解當時中國共產黨的真實狀況。

因此，下文將從詞匯翻譯、句法翻譯、修辭翻譯這三個關鍵層面分析其譯內行為，探討譯者董樂山是如何通過這些翻譯策略實現對原文的忠實呈現及對讀者的吸引，從而更好地展現當時的中國共產黨在埃德加·斯諾眼中的形象，讓更多的人關注并了解中國共產黨在當時艱難的條件下如何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一）詞匯翻譯

例1： One peasant asked whether we had chickens，and at this our host sniffed contemptuously.\"Where there are men， theremustbechickens，\"heobserved.

譯文：一個農民問我們美國有沒有雞，我的房東對此嗤之以鼻。他說：“哪兒有人就有雞！”

例1中的“sniffed contemptuously”由一個動詞 sniff和一個副詞contemptuously組成。這兩個詞整體上具有一種嘲諷意味，但并非語言上的直接嘲諷表達。在譯文的處理上，若是譯者嚴格按照原文直譯，“sniffedcontemptuously”可譯為“輕蔑地哼了一聲”或“不屑地抽了抽鼻子”，更貼近原文的字面意思。但是中文的“哼”或“抽鼻子\"單獨使用時，不足以完全傳達\"contemptuously”的強烈態度。所以譯者董樂山選擇中文常用的四字詞語“嗤之以鼻”表達這兩個詞語的含義?！班椭员恰钡淖置嬉馑紴椤坝帽亲影l出冷笑聲”，引申為“輕蔑、瞧不起”。該四字詞語不僅涵蓋了“sniffed”的動作，還強化了“contemptuous”的態度，使表達更符合中文習慣，且更具文學表現力。從“求真一務實”連續統評價模式來看，董樂山的譯法更加偏向務實端，但仍基于求真。譯者沒有選擇逐字翻譯，而是采用了一個更符合中文表達習慣的四字詞語，使譯文更加流暢、自然，相較于直譯更能使中文讀者直觀感受到房東的輕蔑態度，避免了因直譯造成的生硬感?！班椭员恰痹谡Z義上與原文的“sniffedcontemptuously”高度契合，并未偏離原文的情感基調。如果完全脫離求真，可能會譯成“嘲笑”或“諷刺”，但“嗤之以鼻”仍然保留了原文的非語言動作。

該譯例體現了“以求真為基礎、以務實為導向”的翻譯策略，在確保原文輕蔑態度準確傳達的基礎上，采用更符合中文習慣的表達，以增強可讀性和表現力，彰顯了譯者董樂山的翻譯水平。譯者董樂山的這一翻譯策略在“求真一務實”連續統中實現了動態平衡，即文化求真、讀者務實。

（二）句法翻譯

例2：A few days afterI put up in the hotel a large， somewhat florid and rotund，but stronglybuilt and dignified Chinese，wearing a long grey silk gown， entered my open door and greeted me in excellentEnglish.

譯文：我在旅館里住下來后過了幾天，有一個身材高大，胖得有點圓滾滾的，但是體格結實、儀表堂堂的中國人，身穿一件灰色綢大褂，穿過打開著的房門進來，用一口漂亮的英語向我打招呼。

例2的英文原文句式特點鮮明，主干結構清晰，大量并列形容詞和分詞短語作定語，長句信息密集，邏輯關系層層遞進，符合英語“樹狀”句法的特征。譯者董樂山對此句的處理方式首先是拆分重組，將時間狀語前置，把“Afewdaysafter...”提前至句首，轉化為獨立分句“我在旅館住下來后過了幾天”，保留了時間邏輯關系，將英語介詞結構轉為中文主謂完整短句，符合漢語的時間順序原則。其次，將人物外貌特征等描述性成分前置，原文連續四個形容詞“floridand rotund，butstronglybuiltanddignified”后置修飾“Chinese”。譯者董樂山將其拆解為三個逗號分隔的短句“身材高大，胖得有點圓滾滾的，但是體格結實、儀表堂堂的”放在動詞之前集中表達。將英語“形容詞堆砌”轉化為中文的“話題鏈”結構，顯化邏輯關系。再次，將分詞短語轉為動詞短語“身穿一件灰色綢大褂”，保留服飾描述的核心信息，將靜態修飾轉為動態動作，更符合中文“連動式”的表達習慣。最后將并列動詞‘“entered...andgreeted...” + 方式狀語“inexcellentEnglish”譯為“穿過打開著的房門進來，用一口漂亮的英語向我打招呼”，嚴格保留兩個動作的先后順序。

譯者董樂山在“求真”層面嚴格保留所有關鍵描述性信息，在“務實”層面通過四字格、話題鏈等手段提升文學性，既完整地傳遞了原作者埃德加·斯諾觀察的細節真實性，又使譯文符合中文紀實文學的敘述風格，體現了“以務實形式承載求真內容”的譯者行為智慧。此外，原文描述外貌的形容詞從字面意思上看，無法準確展現中國人的外貌特征，譯者董樂山的處理使西方記者的觀察視角自然融入中文敘事傳統，避免了文化認知沖突，這也符合“務實”的特征。他的這種翻譯不僅完成了文本的語言轉換，更在深層推動了中西文化對話的建設，證明嚴謹的求真翻譯可以成為文化自我認知的鏡子，而務實的句法調整可以使這面鏡子更容易被目標文化所接受。這正是《西行漫記》譯本歷經數十年仍具文化生命力的關鍵所在。

（三）修辭翻譯

例3：Slow Train to“Western Peace'譯文：去西安的慢車。

《西行漫記》作者埃德加·斯諾將“西安”處理成“WesternPeace”是對其字面含義——西部安定的意譯，旨在向西方讀者傳遞地名的歷史象征意義。這一譯法本身是文化修辭的產物，通過“和平”（peace）一詞暗示西安在近代中國動蕩中的特殊意義。譯者董樂山在處理“WesternPeace”時，沒有保留其作為地名的文化象征性，而是直接使用“西安”這一實際地名，整體語氣較為平實，缺乏英文中略帶詩意和象征性的修辭色彩。在文化適應性方面，增強了文本的可理解性，便于讀者快速理解地點指向，是一種文化歸化處理；在交際效果層面，也易于讀者理解。譯者董樂山選擇還原地名，這樣的做法看似偏離原文形式，實則更貼近原作者埃德加·斯諾的深層意圖一—明確西安作為歷史事件核心場域的功能。此外，譯者董樂山在處理“slowtrain”這一表達時，并未將其直白地譯為“緩慢的火車”，而是保留了“慢車”這一更具文學色彩的說法，從而巧妙地將埃德加·斯諾隱含的象征意義轉化為中文讀者能夠體會和感知的意象。這種翻譯策略不僅傳達了字面信息，更延續了原文中蘊含的修辭張力和文化隱喻。

董樂山將“SlowTrainto‘WesternPeace’”譯為“去西安的慢車”，體現了譯者在“求真一務實”連續統上的取舍傾向，重視交際效果，弱化風格再現。但這并非對求真的背離，而是通過文化修辭實現更高層級的忠實。

三、《西行漫記》譯者的譯外行為分析

對譯者的研究不能只局限于語言的層面，還必須擴展到社會層面等更廣泛的領域。特別是要認識到，譯者作為具有主觀意志的個體，社會、歷史和文化背景會對他們的翻譯實踐產生深遠的影響。對譯者的譯外研究，重點應該放在他們與社會環境的互動程度上，即如何將社會現實融入翻譯實踐中，展現出對社會環境的適應與回應?！段餍新洝凡粌H是一部文學作品的翻譯文本，更是一種具有強烈社會功能的“社會實踐文本”［7］。它通過譯者的“務實”行為，成功地將紅色革命的理念傳播到更廣泛的受眾中。因此，下文將從譯者因素、時代因素、出版因素這三大外在因素探討其譯外行為。

（一）譯者因素

從譯者因素來看，董樂山出生于一個上海知識分子家庭，從小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他的教育背景和個人經歷為其后來的教育事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董樂山早年就讀于上海圣約翰大學英國文學系，接受了系統的英文教育，這為他日后的翻譯工作奠定了重要的語言基礎。董樂山的翻譯生涯開始于新聞翻譯工作，他不僅精通英語，還對美國社會和文化有著深刻的理解「2]。

董樂山的翻譯事業曾幾度受到打擊。1957年，他經歷了一段艱難的歲月。然而，這并沒有阻止他對翻譯事業的熱愛和追求。1970年，他重新回到學術界。晚年的董樂山繼續投身于翻譯事業，他的翻譯作品眾多，包括《西行漫記》《第三帝國的興亡》等重要著作[8］。從譯者行為批評理論的角度來看，董樂山的翻譯活動彰顯了其高度的社會化特征與“務實”于社會的實踐向度。在《西行漫記》的翻譯實踐中，這種特質體現得尤為明顯。

（二）時代因素

從時代因素來看，埃德加·斯諾作為一個西方記者，在1936年對中國西北革命根據地進行了實地考察，那是國內局勢大轉變的關鍵時期，他根據考察所掌握的第一手材料完成了《西行漫記》的寫作。而譯者董樂山最初翻譯《西行漫記》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當時，中國正處于改革開放的初期，社會處于重大的轉型時期。人們渴望了解外部世界，也希望重新認識和反思中國的歷史和現實。譯者董樂山翻譯的《西行漫記》恰能幫助人們重新認識歷史。

兩個時代雖然相隔幾十年，但都與中國的發展和進步密切相關。20世紀30年代的革命斗爭為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改革開放奠定了政治基礎。同時，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改革開放是對20世紀30年代以來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的繼承和發展。這一點對于《西行漫記》這部紀實文學作品而言同樣適用。一方面，時代背景的變化使譯者董樂山翻譯《西行漫記》不再僅僅是為了傳播信息，更重要的是通過這部作品使中國讀者重新認識歷史，了解中國共產黨的早期奮斗歷程。因此，他在翻譯過程中會更加注重傳達作品的歷史意義和思想價值。另一方面，20世紀30年代的語言風格與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有一定的差異。董樂山在翻譯時會考慮到當時讀者的語言習慣和閱讀需求，采用更符合現代漢語規范和表達方式的語言，使譯文更易于理解。在詞匯選擇上，他會使用一些現代常用的詞匯來代替過時的或生僻的詞匯，在句式結構上也力求簡潔明了。除此之外，不同時代的文化語境不同，董樂山在翻譯中會對涉及文化背景的內容進行適當的解釋或注釋，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原文。對于當時中國特有的政治術語、文化習俗等，他會根據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文化語境進行準確翻譯和說明，避免讀者產生誤解。同時，由于改革開放初期人們對西方文化的接受程度有所提高，他在翻譯時也會更注重與西方文化的契合，使譯文在文化傳達上更加準確和流暢。

（三）出版因素

出版因素也是譯外因素中的重要因素。贊助人機制與出版機構的意識形態導向對《西行漫記》董樂山譯本的生成與傳播具有決定性影響。根據勒菲弗爾的贊助理論，贊助人指能夠推動或制約文本生產與傳播的權力實體[9]。1979年，該譯本由三聯書店首次出版。官方通過間接支持，將這部作品納人了革命歷史教育的體系中，其目的是利用埃德加·斯諾這位外國記者的獨特視角，重新構建中國共產黨革命歷史的國際形象[10]。三聯書店利用其在學術界和政治界的影響力，既確保了譯本的內容符合黨史的正統觀點，也為譯本賦予了學術上的權威性。改革開放初期，人們對文化知識有著迫切的需求，因此，該譯本一經印刷，便迅速銷售一空。

董樂山以學者和新聞工作者的雙重身份，在譯序和注釋中對“長征精神”進行了深入的闡釋。他巧妙地平衡了埃德加·斯諾的客觀記錄與國內的語境表達要求，并通過將一些術語本土化來實現平衡。這一過程體現了翻譯出版在權力網絡中發揮作用的途徑，其中贊助人的隱性指導、出版社的策略性生產以及譯者的修辭協商，共同推動譯本成為經典并廣泛傳播。

結束語

本文以《西行漫記》的譯者董樂山為研究對象，借助譯者行為批評理論，分析譯者董樂山的譯內行為與譯外行為，客觀分析了譯者在譯者行為批評理論下的合理性。經案例研究發現，譯者董樂山對《西行漫記》的翻譯總體上可以達到“求真”與“務實”的動態平衡，為新時代紅色經典外譯如何兼顧文化忠實性與傳播適切性提供了可借鑒的實踐參考。這表明，譯者在處理紀實文學文本時，既要堅守歷史真實的“求真”準則，也要通過“務實”策略實現跨文化闡釋的有效性。

參考文獻：

[1]EdgarSnow.西行漫記[M］.董樂山，譯.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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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領順.譯者行為批評：理論框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

[4］周領順.譯者行為與“求真一務實”連續統評價模式：譯者行為研究（其一）［J］.外語教學，2010，31（1）：93-97.

[5]周領順.譯者行為批評理論及其應用問題：答研究者（之一）［J］.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2023，45（4）：6-23.

［6］周領順.翻譯批評操作性的譯者行為批評解析［J]．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2022（2）：121-129.

[7］曾利，廖志勤.復社譯本《西行漫記》的譯介與接受［J].青年記者，2020（25）：90-91.

[8］羅倩妮．《西行漫記》譯者董樂山的翻譯追求［J].蘭臺世界，2015（4）：12-13.

[9]Lefevere，A.Translation，Rewriting，and The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s[M].London：Routledge， 2016.

[10」王祥兵.超前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以《續西行漫記》復社中譯本為例［J].英語研究，2024（1）：47-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