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紅樓夢》中詩詞曲賦對人物塑造與主題深化的作用

引言

《紅樓夢》作為中國古典文學的瑰寶，以豐富的人物群像和深刻的主題思想聞名。其中，詩詞曲賦作為重要組成部分，并非簡單的文字點綴，而是以獨特的方式參與到人物塑造與主題深化之中。研究《紅樓夢》中詩詞曲賦的作用，有助于我們更深入地理解這部巨著的內涵，探尋作者曹雪芹的創作匠心，感受那個時代的社會風貌與文化氣息。

一、《紅樓夢》中詩詞曲賦對人物塑造的作用

（一）以詩詞顯個性，通過風格與內容直透人物內心

1.情感與思想

在文學創作中，詩詞曲賦是情感與思想的凝練載體；而在《紅樓夢》這部鴻篇巨制中，它們更成為塑造人物個性與心性特質的重要密碼。詩詞風格作為人物性格的外在投射，不同人物的詩詞風格差異顯著，這種差異并非偶然，而是與其性格緊密相連一一性格豪爽、行事不拘小節者，其詩詞往往大氣磅礴、直抒胸臆，少有婉轉曲折的修飾，盡顯直率與豁達；心思敏感、情感細膩者，其詩詞風格多含蓄委婉，字里行間透露著對世間情感的微妙感知，用詞輕巧而富有韻味，讀者可通過詩詞風格的外在形式初步感知人物性格輪廓，進而了解其心性[]

史湘云的詩詞便是其豪爽率真性格的鮮明注腳，她在菊花詩會上吟出“螯封嫩玉雙雙滿，殼凸紅脂塊塊香”，其對螃蟹美味的直白夸贊，毫無文人雅士的矯揉造作，一如她醉眠芍藥裀的隨性灑脫；其《詠白海棠》中的“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更是直抒胸臆，以海棠自喻卻不事雕琢，將自信豁達的胸襟毫無保留地鋪陳于紙上，恰似她在大觀園中快人快語、不拘小節的行事風格。

林黛玉的詩詞則如她敏感多思的心靈在低吟淺唱，《葬花吟》里“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以細膩的意象編織出對生命凋零的悲嘆，每一個字都浸透著她寄人籬下的孤苦與對美好易逝的敏銳感知；《秋窗風雨夕》中“助秋風雨來何速，驚破秋窗秋夢綠”連用多個“秋”字構建出層層疊疊的愁緒，如同她心中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思，在綿密的文字間流淌出婉約凄美的韻致，與她體弱多病、多愁善感的形象互為表里［2]。

薛寶釵的詩詞卻似她處世哲學的具象化呈現，《薛寶釵詠白海棠》中“珍重芳姿晝掩門，自攜手甕灌苔盆”以莊重的筆觸描繪出女子的端方自持，“淡極始知花更艷，愁多焉得玉無痕”更將她淡泊自守卻又深暗世故的性格融入對海棠的吟詠之中，一如她在大觀園中穩重大方、八面玲瓏的做派，連詩詞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感與禮教規范下的雍容氣度。

2.人物內心世界的深度挖掘

詩詞內容是人物內心世界的深度挖掘，它并非簡單的文字組合，而是創作者的內心獨白。《紅樓夢》中人物的詩詞內容傾注著對生活的感悟、對命運的感慨、對愛情的向往以及對人生的迷茫，當人物處于不同人生階段或面臨不同境遇時，詩詞內容會隨之變化一一處于順境時，詩詞可能洋溢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處于逆境時，則可能充滿對命運的無奈與抗爭，或是對世態炎涼的悲嘆。分析這些詩詞內容，便可了解人物內心世界的變化，看到其隱藏在言語與行為之下的真實想法和情感需求，觸摸到人物心性的本質。

賈寶玉在晴雯含冤離世后寫下《芙蓉女兒誅》—“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將對晴雯的愧疚、不舍與對封建禮教的憤懣熔鑄于字里行間。

這篇誅文不再是往日的風花雪月，而是一個貴族公子在目睹身邊人的悲慘命運后，對生命價值與人性尊嚴的深情吶喊，展現出他看似納實則深情重義的內心世界。

林黛玉的《桃花行》則是其后期心境的悲涼寫照，“淚眼觀花淚易干，淚干春盡花憔悴”以花的憔悴喻人的凋零，此時的她經歷了愛情的迷茫、身體的衰頹與家族的式微，詩詞中不再有前期《葬花吟》的纏綿悱，更多的是對生命即將凋零的絕望與對自身命運的無奈悲嘆，每一句都像是從破碎心湖中撈起的殘瓣，拼湊出她日益枯萎的精神世界[3]。

（二）以判詞定命運，通過隱喻與預言暗示人物結局

《紅樓夢》中的判詞對人物獨特命運進行了定義，其形式具有鮮明的隱喻性：它并非直白陳述事實，而是運用了大量象征意義的詞匯、意象和典故，這些元素需讀者用心解讀，表面看是優美詩意的文字組合，深人探究則會發現隱藏著與人物命運緊密相關的信息。這些信息并非隨意堆砌，而是通過精心挑選以暗示人物性格特點、生活環境或命運走向。判詞通過語言構建起性格與命運的關聯：人物性格決定行為方式和人生軌跡，判詞巧妙利用這一點，通過用詞和表述從側面反映人物性格特征，勾勒出命運的大致輪廓。其結構安排更蘊含著對人物結局的預言邏輯一整體上，不同人物判詞的出現順序、篇幅長短及與其他詩詞曲賦的呼應關系，暗示著人物在故事中的重要程度及命運發展的先后順序；局部上，判詞內部的層次遞進遵循一定邏輯，往往先描述人物性格或早期經歷，再逐漸引入對未來命運的暗示，這種層次遞進的結構讓讀者清晰感受人物命運從起點到終點的演變趨勢［4]。

例如，林黛玉與薛寶釵的合判詞“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里埋”，以“停機德”的典故贊美寶釵的賢德，用“詠絮才”的典故凸顯黛玉的才情，卻在兩句的倒裝與諧音中暗藏悲劇預言一“玉帶林”倒讀是“林黛玉”，“金簪雪”諧音“薛寶釵”，前者“掛”字暗示黛玉懸淚而亡的凄涼，后者“埋”字暗合寶釵獨守空房的孤寂，讓讀者在品味詩句的同時，已然觸碰到兩位奇女子的悲劇結局。賈探春的判詞“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運偏消。清明涕送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則以“才自精明志自高”直接點明其聰慧果敢的性格，用“末世”二字交代時代背景，用“江邊望”“千里東風”的意象構建出遠嫁他鄉的畫面，既呼應了她“敏探春興利除宿弊”的治家才能，又預示了她“把骨肉家園齊來拋閃”的命運走向，讓性格特質與人生軌跡在隱喻中形成閉環［5]。

此外，元春的判詞“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率先登場，以“榴花照宮闈”暗示其貴妃身份帶來的家族榮耀，“三春”既指迎春、探春、惜春，也暗喻家族三代繁華，“虎兕相逢”預示政治斗爭的殘酷，其早逝成為家族由盛轉衰的轉折點，與后續“樹倒猢孫散”的結局遙相呼應。惜春的判詞“勘破三春景不長，韁衣頓改昔年妝。可憐繡戶侯門女，獨臥青燈古佛旁”，以“勘破”二字承接前三春的悲劇，“緇衣、青燈”的意象直接指向出家結局，其判詞的出現順序與“三春去后諸芳盡”的整體預言形成時間線的遞進，讓讀者在判詞的結構脈絡中，清晰看到貴族少女從侯門千金到佛門弟子的命運軌跡。

（三）以詩題見身份，通過創作場景與題材彰顯社會角色

1.場景

在《紅樓夢》中，詩詞曲賦不僅是文采展示，更是人物塑造的重要工具，“以詩題見身份”的手法通過創作場景與題材彰顯社會角色：創作場景為人物社會角色搭建基礎舞臺，不同人物因生活圈子和活動范圍不同，形成獨特的詩詞創作場景，如家族聚會、文人雅集等，此類場合往往氛圍正式、注重禮儀，參與者需遵循社交規則和文化規范，創作場景本身便暗示了人物在社會中的位置及應遵守的行為準則，為社會角色定位提供背景信息；創作場景與人物身份的契合度進一步強化社會角色認知，當人物出現在與身份相符的場景中，其言行舉止、創作態度會與場景代表的身份相契合，這種場景與身份的融合讓讀者更直觀地感受人物的社會角色，加深對其身份的認知［6]。

例如，元春省親時眾人的應制詩便是典型例證：賈寶玉奉命所作《怡紅快綠》“綠蠟春猶卷，紅妝夜未眠”，在雕梁畫棟的省親別墅里，以細膩筆觸描繪皇家園林的奢華，字里行間嚴守封建禮儀的規范，既展現了貴公子的文學修養，又暗含對皇權的尊崇，與他銜玉而生的嫡子身份、深受賈母寵愛的特殊地位相得益彰；林黛玉代作的“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借貴妃車駕的描寫暗合應制詩的頌圣主題，其敏捷才思與得體措辭，正是寄居賈府的孤女在復雜人際關系中謹慎周全的生存智慧的投射。

文人雅集的詩社場景則成為貴族少女的身份訓練場，探春發起的海棠詩會中，她以“斜陽寒草帶重門，苔翠盈鋪雨后盆”開篇，選取庭院景物為意象，在限韻賦詩的規則中展現出“才自精明志自高”的組織能力，既符合庶女渴望通過文化資本提升地位的心理，又暗合大家閨秀“女子無才便是德”之外的隱性修養要求；薛寶釵的“淡極始知花更艷，愁多焉得玉無痕”則在對海棠素淡之美的推崇中，滲透著封建淑女“藏愚守拙”的處世哲學，與她作為皇商之女、候選才人贊善的待選身份形成微妙呼應。

2.題材

題材選擇是人物社會角色的直接反映：不同社會角色因生活經歷、興趣愛好和關注點不同，詩詞題材也有所差異一一身處上層社會、享受榮華富貴者，題材多圍繞風花雪月、宴飲游樂；肩負家族管理職責或有特殊經歷者，詩詞可能涉及對家族興衰的思考、對人情世故的感慨，這些題材與他們的社會角色及責任密切相關，讀者通過題材選擇，可清晰看到人物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及關注的問題[7]。

例如，賈寶玉的《四時即事詩》“綠煙春曉誰教冷，紅蠟秋光自照暖”，通篇圍繞怡紅院的風月晴雨、丫鬟侍妾，將貴族公子不知人間疾苦的閑適生活轉化為精致的文字游戲，每個意象都是錦衣玉食生活的切片，與他“富貴閑人”的社會角色互為注腳；薛寶釵的《螃蟹詠》“眼前道路無經緯，皮里春秋空黑黃”，表面是諷喻螃蟹的橫行霸道，實則暗含對世態炎涼的洞察，這種以俗物寫哲理的題材選擇，既符合大家閨秀不宜直接議論時事的禮教規范，又彰顯了她作為商人之女對人情世故的早熟認知。

二、《紅樓夢》中詩詞曲賦對主題深化的作用

（一）象征網絡構建主題的多維度隱喻

詩詞曲賦不僅塑造人物形象，更能深化主題，構建起復雜的情感與哲理網絡。詩詞意象作為情感與思想的載體，為主題表達提供了豐富的符號系統。《紅樓夢》中的每個意象都如同象征網絡中的節點，直接或間接指向小說的核心主題，如家族興衰、愛情悲劇、人生無常等，通過這些意象的挑選與組合，形成既獨立又相互關聯的意義體系。

在象征網絡中，意象間通過隱喻或轉喻關系實現主題的多維度展開：《紅樓夢》的詩詞曲賦不直接闡釋主題，而是借助意象的象征意義引導讀者聯想與想象，自然景象、歷史典故、日常器物等被賦予超越本身的文化內涵和情感色彩，它們通過微妙的隱喻關系相互勾連，共同構建起多層次、多角度的主題詮釋空間。隨著故事推進，象征網絡促進主題深化：同一意象在不同情形下反復出現，但其象征意義隨情節發展不斷豐富變化，這不僅反映了人物命運的起伏，也映射出小說主題的深化過程，作者通過意象的反復與變異，引導讀者在重復與對比中感受主題的深厚與深邃，實現對小說主題的深度挖掘和廣泛拓展［8]

比如，“花”的意象群構成了貫穿全書的生命隱喻系統：林黛玉在《葬花吟》中以“花謝花飛花滿天”構建起生命凋零的悲愴圖景，將自身孤苦無依的命運與落花的漂泊無定融為一體，“質本潔來還潔去”既是對花朵的禮贊，更是對自我精神潔癖的宣言，讓“花”成為個體生命在濁世中堅守純粹的象征；探春在《南柯子·柳絮》中以“也難綰系也難羈”賦予柳絮以家族離散的隱喻，這看似輕盈的意象承載著封建末世貴族家庭分崩離析的沉重現實，使“花”的象征意義從個體生命升華為家族命運的載體；而薛寶釵的《臨江仙·柳絮》“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卻反其道而行之，將柳絮化作積極入世的符號，暗合其追求功名的人生態度。同一“花”意象在不同人物筆下呈現出矛盾又互補的主題向度，如同多面鏡般映照出生命形態的多樣性。

“月”的陰晴圓缺則是命運無常的視覺化表達：香菱學詩時苦吟的“影自娟娟魄自寒”，以冷月意象暗示其身為侍妾的悲涼處境，月光的清輝成為封建禮教下女性悲劇命運的冷色調背景；史湘云與林黛玉在凹晶館聯詩時的“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將“月”與“花”“鶴”等意象并置，創造出物我交融的意境，既暗含二人孤高自許的品格，又預示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的終極幻滅；而《紅樓夢引子》中的“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則將“月”從自然意象轉化為情愛的象征符碼，與“風”共同構成世俗情感的隱喻系統，在風月寶鑒的正反兩面，照見情之熱烈與情之虛妄的永恒悖論。

（二）以邊緣人物詩詞為主題變奏，拓展主題的廣度與深度

《紅樓夢》中的邊緣人物形象豐富，其詩詞作為獨特的主題變奏，在拓展主題廣度與深度上發揮了關鍵作用：邊緣人物詩詞為作品主題搭建了更立體的框架，成為拓展主題維度的基石一一小說核心主題圍繞家族興衰、愛情悲劇展開，若僅聚焦主要人物與核心情節，主題呈現會相對單一，而邊緣人物處于故事邊緣，其詩詞能補充被忽視的視角，他們身份各異、經歷不同，詩詞從不同側面反映賈府環境下的眾生百態，使主題不再局限于少數人物，而是延伸至更廣闊的社會層面與復雜的人際關系網絡。

1.深化主題

邊緣人物詩詞憑借獨特的情感與思想表達，成為深化主題的重要推手：邊緣人物雖處故事邊緣，卻擁有自己的精神世界與思想感悟，其詩詞可能蘊含對命運的不甘、對現實的無奈或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些情感與思想并非孤立，而是與作品核心主題緊密相連，讀者深入解讀時，能從細微處揭示主題背后的深層次原因與內在邏輯，如家族興衰背后的社會制度問題、愛情悲劇中的人性弱點等，讓主題擺脫表面化，擁有深刻的思想內涵。

例如，香菱的詩詞是封建禮教下底層女性精神覺醒的吶喊，她拜黛玉為師時苦吟的“精華欲掩料應難，影自娟娟魄自寒”（《吟月》），以月光自喻，將身為侍妾的卑微處境與對詩意人生的執著追求熔鑄一體，“料應難”三字道盡邊緣人物突破身份桎梏的艱難，卻又在“影娟娟、魄自寒”的意象中堅守著精神的高潔，這種在苦難中綻放的詩性光芒，不僅呼應了黛玉“質本潔來還潔去”的生命哲學，更將“薄命司”的悲劇主題從貴族小姐的院墻拓展到妾室丫鬟的生存困境，讓“千紅一哭”的悲愴中多了底層女性被碾壓的血淚。

劉姥姥在大觀園宴席上的打油詩“一個蘿卜一頭蒜，花兒落了結個大倭瓜”，以俚俗直白的語言解構了貴族雅集的精致審美，當她喊出“大火燒了毛毛蟲”時，看似荒誕的比喻實則暗藏對賈府奢靡生活的隱性批判—烈火象征家族覆滅的危機，毛毛蟲則是寄生階層的隱喻，這種來自市井底層的觀察視角，讓“盛極必衰”的主題不再局限于貴族的自我審視，而是獲得了民間社會的價值評判維度，如同在典雅的昆曲中加入一聲榔子腔，讓主題的交響更具張力。

2.強化主題的連貫

邊緣人物詩詞還起到串聯與呼應作用，強化主題的連貫性與完整性：在《紅樓夢》宏大的敘事結構中，情節與人物看似分散實則關聯，邊緣人物的詩詞如隱形的線，將不同情節與人物串聯起來，與主要人物詩詞及故事發展相呼應，形成有機整體，這種呼應使作品在結構上更嚴謹，在內容上更豐富多元。讀者在感受不同命運的同時，能清晰看到不同主題在不同情境下的展現與演變，從而加深對主題的理解。

邢岫煙作為投靠賈府的貧寒才女，其《詠紅梅花》“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以紅梅自況，既承接了黛玉“孤標傲世偕誰隱”的孤高，又暗含寶釵“淡極始知花更艷”的隱忍，更重要的是她以“典當冬衣換詩作”的現實窘境，將貴族少女的詩意生活與底層親戚的生存壓力串聯起來，使“白玉為堂金作馬”的賈府盛景背后，浮現出依附于豪門的邊緣群體的真實生態，這種貧富對照讓“家族興衰”的主題不再是單一的鐘鳴鼎食的崩塌，而是包含了整個依附網絡的瓦解。小紅（林紅玉）在怡紅院題寫的“昨夜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雖未直接進入詩社，卻以丫鬟的視角記錄了主子們的傷春悲秋，她后來與賈蕓的“手帕定情”，用市井小人物的務實愛情，對照寶黛“木石前盟”的浪漫悲劇，使“愛情悲劇”的主題在貴族與平民的不同情感模式中形成復調一前者困于禮教與性靈的沖突，后者受制于階層與生計的壓力，共同譜寫了封建時代愛情的多元挽歌[10]。

結束語

總體來說，通過對《紅樓夢》中詩詞曲賦的研究，我們深刻認識到其在人物塑造與主題深化方面的獨特價值。詩詞曲賦不僅賦予人物鮮活的個性與命運軌跡，更以象征網絡和邊緣人物詩詞為媒介，拓展了作品主題的廣度與深度。它們是作者情感的寄托、思想的載體，更是《紅樓夢》這部文學經典歷久彌新的魅力所在，為我們解讀封建社會的人情世故與文化內涵提供了珍貴鑰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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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杜苡蓉．《紅樓夢》詩詞意象研究［J］．百花，2024（11）：7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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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莫文英.如何借助“微專題”活動培養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以《紅樓夢》的教學為例［J］.語數外學習（高中版中旬），2024（10）：30-31.

[10］張丹丹，劉澤權.他者視域下的《紅樓夢》解讀：以美國學者葛銳的《〈紅樓夢gt;閱讀指南》為例［J].紅樓夢學刊，2024（4）：271-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