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邊區(qū)的汽車及汽車運輸
土地革命前,邊區(qū)沒有公路,更談不上汽車及汽車運輸。
中央紅軍到陜北后,為進攻蘇區(qū),國民政府陸續(xù)修建咸榆等公路,隨后才有極少汽車進入陜北。
1936年春,紅軍與東北軍、17路軍秘密談判,達成了停止內(nèi)戰(zhàn),互不侵犯,恢復交通和通商等協(xié)議。紅軍在西安七賢莊設有秘密聯(lián)絡點,采辦的物資由私營汽車主李雅軒等承擔運輸,運往陜北。隨著物資的增多,1936年夏秋,經(jīng)李雅軒以東北軍名義,代購德國造紅頭汽車一輛,接著又陸續(xù)購進美國造道奇等貨運汽車。這是邊區(qū)有汽車之始。
西安事變后,國共雙方實現(xiàn)了停戰(zhàn),國民政府開始給邊區(qū)供給一部分物資,送到國共交界的富縣、洛川一帶。1937年春,紅軍在富縣、洛川一帶接送物資,至夏則用汽車由西安拉運,運回延安。
1937年9月6日,陜甘寧邊區(qū)政府成立后,實現(xiàn)了國共第二次合作。邊區(qū)政府組織群眾,先后修通了咸榆公路及慶環(huán)等1000多公里公路,和1300多公里的大車路,汽車及汽車運輸才真正進入邊區(qū)。
抗戰(zhàn)爆發(fā)后,邊區(qū)和八路軍有了第一批自己的汽車運輸隊,西安辦事處有3臺汽車組成運輸隊,將國民政府發(fā)給八路軍的45000套服裝等物資,運回邊區(qū)。
1937年9月下旬,平型關大捷后,八路軍聲威大震。閻錫山給山西的八路軍兵站送了11輛汽車,多半是道奇。翌年,這批汽車隨兵站撤回延安。
1938年春,蘇聯(lián)通過新疆省主席盛世才,以汽車10輛(有說15輛),運送留在新疆的西路軍余部300多人和一批羊皮大衣及藥品到延安。這批汽車返回新疆時,留給邊區(qū)9輛。
1937年初,東北軍內(nèi)部爆發(fā)“二二事件”,周恩來說服孫銘九等少壯派去陜北紅區(qū)。孫等乘坐兩輛小汽車(一輛小臥車、一輛敞篷車)到云陽鎮(zhèn)后,將這兩輛汽車送給紅軍。小臥車到延安后,曾為毛澤東乘坐。敞篷車曾作為邊區(qū)摩托學校教學使用。這是邊區(qū)有小臥車之始。
邊區(qū)的另一輛小汽車,是1939年從香港購回的法果,留在西安八路軍辦事處使用。
1938年11月,馬來西亞華僑彭士馨率領南洋華僑司機回國服務團,跋涉1.4萬余里,歷時三個月到達延安,帶來了兩輛救護車和一批藥品,一輛是香港九龍全體司機贈送給八路軍的,另一輛是宋慶齡捐贈的,是英國造較為大型的救護車,車內(nèi)設有手術床和空調。由于車身較長,還對部分公路進行了整修。這是邊區(qū)有救護車之始。
1940年3月26日,南洋華僑領袖陳嘉庚率領“南洋華僑回國慰勞考察團”抵達重慶。經(jīng)過不懈努力,5月31日,陳嘉庚一行抵達延安,考察了八天,得出“中國的希望在延安”的結論。南洋1000多萬華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大力支持祖國抗戰(zhàn)。僅1939年一年,僑匯就達11億元,占當年重慶政府軍費18億元的一大半。1937年7月至1941年,華僑及愛國人士為陜甘寧邊區(qū)捐款約889,9340元(法幣)。
1941年上半年,延長油礦產(chǎn)原油7225桶(每桶580加侖),基本上保證了電臺和幾輛有限的汽車用油。
邊區(qū)汽車少,小臥車更少,毛澤東沒有小臥車坐時,有時也坐救護車;周副主席有時還坐大卡車。
據(jù)《毛澤東在延安的故事》記載:
1942年5月30日,毛澤東坐一輛小汽車(吉普)去魯藝。
1942年7月10日,朱德、徐特立、謝覺哉、吳玉章、續(xù)范亭邊區(qū)人民尊稱“五老”,坐汽車去南泥灣,考察大生產(chǎn)情況。
1943年9月,毛澤東等人從棗園坐汽車視察了南泥灣。
隨著汽車逐漸增加,邊區(qū)在延安城郊南十里鋪成立了汽車大隊,隸屬八路軍后勤部,上級部門是總兵站部,大隊長陳俊偉。汽車大隊的主要任務是維修和管理車輛及培訓駕駛員。當時,延安只有20多輛汽車,一般情況下,這些汽車由用車部門使用,保養(yǎng)和維修工作統(tǒng)一由汽車大隊負責。平時,汽車大隊只有兩輛汽車可以直接調動,一輛負責給重要部門運輸物資;另一輛是教練車,專門負責培訓駕駛員。
1945年,八路軍參謀長葉劍英曾陪同美國中緬印戰(zhàn)區(qū)延安觀察組組長包瑞德等坐汽車去南泥灣考察。
1946年正月十五,延安川口鄉(xiāng)秧歌隊到王家坪給中央領導拜年,給毛澤東敬獻了“人民救星”匾?;顒咏Y束后,毛澤東用小汽車和軍委的三輛大卡車將秧歌隊送回川口。
1946年2月,公誼服務會從西安到延安,向邊區(qū)政府贈送了三卡車藥品及部分醫(yī)療器械。
美軍觀察組撤離延安時,將所使用的幾輛中吉普、小吉普全部留了下來。這時首長使用車也比較方便了。單位使用的汽車則基本上都是大卡車,有的單位將大車的駕駛室改裝一下,可以多坐幾個人,變成了客貨兩用車。
1947年3月,胡宗南進犯延安,黨中央毛澤東等領導人3月18日撤離延安,向北而去。毛澤東乘坐的那輛救護車拋錨在延安東郊一條山溝旁。汽車大隊的畢秉彝等人想辦法將車拽到路邊的破窯洞里,因無配件,也沒辦法修理。
毛澤東率200多人的機關人員和保衛(wèi)人員轉戰(zhàn)陜北,牽著二三十萬敵人,在陜北的山溝里打轉轉,尋機殲敵,接連取得青化砭、羊馬河、蟠龍、沙家店等戰(zhàn)役的勝利,粉碎了敵人的重點進攻。1948年3月23日,毛澤東率領中央機關,在吳堡川口東渡黃河,離開了戰(zhàn)斗生活了十三年的陜北。
至1948年7月,陜甘寧邊區(qū)原有的汽車,連同西安七賢莊汽車隊撤回的汽車,以及當年在洛川、宜川等地從國民黨軍隊繳獲的汽車,共有42輛。其中軍用汽車32輛,機關用車10輛。機關用車中有大吉普2輛,小吉普4輛。以上汽車統(tǒng)歸延安聯(lián)勤兵站部管轄,但因配件奇缺,年久失修,大都損腐停駛或報廢。
陜甘寧邊區(qū)由于路況差,汽車少,汽車運輸一直未能充分發(fā)展。只是在1937年春,商營汽車曾在綏德設立過“交通”和“正軍”兩個汽車公司,購有汽車7輛,開行了綏德至榆林的客運班車,票價約5元。后來由于戰(zhàn)事變化便停運了。
1948年后,隨著解放戰(zhàn)爭的迅猛發(fā)展,山西、華北的客商攜帶布匹物資等來邊區(qū)換取皮毛。太原汽車運輸公司還在綏德設立了支(分)公司,咸宋公路上的拉貨車輛絡繹不絕,汽車運輸顯得很有生氣。
1949年5月,西安解放,延安汽車大隊整體遷到了西安,增添了多輛美國造大道奇,又從東北解放區(qū)調來了10輛蘇聯(lián)車(又叫嘎斯)。西北軍區(qū)在延安汽車大隊的基礎上組建了西北汽車團,一部分留在西北,一部分跟隨中央機關進了北京,還有一部分隸屬賀龍領導,進軍大西南。延安汽車大隊一分為三,從此走向全國各地,成為解放軍各汽車團的業(yè)務和領導骨干。
1949年12月27日,成都和平解放。西北汽車團抵達成都后,部隊整編,西北汽車團整編為西南汽車3團。西南軍區(qū)成立后,賀龍為司令員,西南軍區(qū)又增加了汽車4團、5團、6團,共六個汽車團。以后解放軍對汽車運輸員編一編制,統(tǒng)稱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汽車第××團。西北汽車團改編的西南汽車3團,一部分又改編為汽車16團,進軍西藏,完成了極為艱巨的任務。1962年,16團有汽車700余輛,還參加了中印邊境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取得了圓滿勝利。
老延安汽車大隊的人,始終保持艱苦奮斗的優(yōu)良作風,不愧是我軍汽車兵的優(yōu)秀種子。
延安機場的修建與航空往來
1935年秋冬,蔣介石調東北軍和國民黨17路軍(即楊虎城西北軍)“圍剿”長征剛到陜北立足未穩(wěn)的中央紅軍。經(jīng)幾次戰(zhàn)斗,東北軍損失慘重。
1936年1月,東北軍67軍軍長王以哲部駐防延安城。為便于與西安張學良的聯(lián)絡,在延安城東郊沿延河川臺地上修建了一條長1000米的砂礫石土簡易跑道,可供張學良的小型雙翼飛機起降。這是延安有史以來第一條可供現(xiàn)代意義上的飛機起降的機場跑道。在此之前的1935年冬,東北軍還在其駐防的洛川縣東門外的安民村塬上,也修建了一條可供小型飛機起降的簡易機場跑道,占地740畝,設立航空第11站,環(huán)場筑碉堡多座。1940年秋,毀之而去。
延安簡易機場及其后一些重要的航空往來,見證了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中一幕幕載入史冊的重要事件。
1936年1月,宋慶齡委托上海中共地下黨員董健吾牧師(時為上海圣彼得教堂主持),經(jīng)西安乘張學良私人飛機到延安,轉道瓦窯堡,遞交致毛澤東、周恩來的秘密信件。此后,董健吾與張學良成為摯友。董委托張幫忙,將自己收養(yǎng)革命志士的在上海大同幼稚園的幾個孩子送往國外,經(jīng)巴黎轉道蘇聯(lián)。1937年初,幾個孩子順利轉到了莫斯科,在莫尼諾爾第二國際兒童院學習生活。直到1991年5月29日,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呂正操受中共中央委派,作為張學良舊部去探望已到晚年的少帥時,張學良才知道當年自己幫助轉運和資助的那三個孩子中,兩個就是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毛岸青,還有一個是董健吾的孩子。
1936年2月下旬到3月上旬,中央聯(lián)絡局局長李克農(nóng),在洛川與王以哲及飛抵洛川的張學良,就聯(lián)合抗日問題進行秘密磋商,達成了互不侵犯的口頭協(xié)定。
1936年4月9日,張學良親自駕機,帶領秘書劉鼎(中共地下黨員)由西安飛抵延安。當晚,張學良與中共代表周恩來在延安城內(nèi)二道街浸信會(基督教)教堂見面,徹夜長談達六個多小時,秘密達成了紅軍與東北軍互不交戰(zhàn)的協(xié)議,張學良接受了中共停止內(nèi)戰(zhàn)、共同抗日的政治主張。雙方還就通商、互派代表等問題達成了協(xié)議。
1936年4月,中共中央派王炳南作為我黨的聯(lián)絡人,在楊虎城部工作。8月,中央派張文彬到西安與楊虎城談判,并作為紅軍代表留駐西安,建立了六處秘密聯(lián)絡站,并派汽車向陜北運送物資和人員。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爆發(fā),張學良、楊虎城邀請中共派代表來西安商議解決。12月13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張學良,請派飛機來延,接周去西安。張學良派他的秘書劉鼎,乘坐由美國飛行員羅亞爾·倫納德駕駛的專機,于1936年12月16日飛到延安,接到了從保安趕來的周恩來一行。周恩來、羅瑞卿、許建國、童小鵬等9人登機,飛往西安,協(xié)助張學良、楊虎城和平解決了西安事變。蔣介石被迫答應聯(lián)合抗日等六項主張,迎來了國共第二次合作共同抗日的新局面。西安事變成為扭轉時局的關鍵,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歷史意義。與之相關聯(lián)的延安機場,發(fā)揮了及時有效、無可替代的作用。
12月中下旬,東北軍退出延安,紅軍先后接收了延安、甘泉及富縣界子河以北區(qū)域。12月18日,紅軍進駐延安城,并接管了機場。從此,延安機場成為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第一座正規(guī)機場。
延安機場是延安城內(nèi)外面積最大的廣場,因此,許多大型集會都在這里舉行。
1937年8月,延安機場舉行了全蘇區(qū)“八一”抗戰(zhàn)動員運動會。這是黨中央進駐延安以來舉辦的第一次運動會。
1937年11月29日,共產(chǎn)國際派蘇聯(lián)飛機送王明、康生、陳云等回延安。由于機場跑道短,飛機沖出了跑道,發(fā)生了險情。之后,邊區(qū)政府動員組織延安軍民擴建機場,延長了跑道,用大塊條石鋪設跑道,以增強承載力。1942年,蘇聯(lián)飛機再飛延安,送來了一批急需藥品等物資。
1940年7月27日,周恩來從重慶坐飛機回延安,向中央?yún)R報和緊急磋商蔣介石的反共陰謀;8月25日,周恩來返回重慶,繼續(xù)與蔣介石談判。
1944年6月,中外記者參觀團到訪延安,這在當時是轟動全國的大事。記者團共有6名外國記者,除過蘇聯(lián)塔斯社記者普羅岑柯外,愛潑斯坦、福爾曼、夏南漢神甫、斯坦因、武道分別兼任英美等國有影響力的報社記者。中外記者參觀團1944年5月17日離渝,6月9日抵達延安。次日,朱德總司令設宴歡迎,葉劍英參謀長向他們介紹了八路軍、新四軍抗戰(zhàn)情況。6月12日下午,毛澤東會見了中外記者,回答了他們的問題。后來,記者團還到晉綏抗日根據(jù)地的一些地方考察采訪。經(jīng)過幾個月的參觀采訪,記者們發(fā)現(xiàn)邊區(qū)是一個與國統(tǒng)區(qū)完全不同的新天地。根據(jù)親身經(jīng)歷,每個人都寫了不少生動報道。特別是美國《紐約時報》和英國《泰晤士報》駐中國記者福爾曼的《來自紅色中國的報道》和斯坦因的《紅色中國的挑戰(zhàn)》兩部書的出版,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一直到1945年初,這些外國記者才坐飛機離開延安。外國記者訪問延安的結果,完全出乎蔣介石的意料,就連此次同去的夏南漢神甫也認為邊區(qū)是好的。國民黨想利用他們反共,沒有成功。
1944年7月22日,美軍上校戴維·包瑞德率美軍駐中緬印總司令部駐延安觀察組(代號迪克西使團)第一批人員,乘一架美國空軍C-47飛機由重慶到延安。8月7日,第二批人員飛抵。兩批共18人。美軍觀察組到延安后,毛澤東、朱德、林伯渠等曾設宴招待,多次會見交談。觀察組還參觀了南泥灣359旅的訓練和在綏德的抗日軍政大學。觀察組人員進行了大量的采訪調查,寫了許多比較切合實際的調查報告,對中共和陜甘寧邊區(qū)有難能可貴的正面評價和看法。
1944年11月1日,毛澤東、朱德在延安機場檢閱了王震率領的359旅4000余人組成的南下支隊,祝愿他們圓滿完成中央交給的任務。
1944年7月,為便于延安與國統(tǒng)區(qū)的空中交通聯(lián)系,中共中央決定擴建延安機場,由第18集團軍總參謀部航空組具體負責。當時,延安的物資器材非常缺乏,技術力量薄弱,沒有工程機械,工程主要靠人力完成。從1944年11月24日開始動工,到1945年4月25日竣工,延安飛機場整修擴建工程圓滿完成。整個工程共用工28萬余個,用洋1.3億元,擴建成一條長2000米、寬60多米的“三合土”(碎石、沙子、粘土)跑道,并完成了全部配套工程。
隨著抗戰(zhàn)接近尾聲,美國政府感到中國共產(chǎn)黨已經(jīng)成為中國最有活力的力量,領導著一支上百萬人的軍隊。國民黨和國民政府則日趨腐化墮落。美國希望蔣介石開放一點民主,促使共產(chǎn)黨把軍隊交出來。1944年9月,美國總統(tǒng)私人代表赫爾利來華,后任駐華大使,讓其調處國共關系。11月7日,赫爾利乘飛機飛抵延安,表示贊同中共關于廢除國民黨一黨專政,成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的主張。經(jīng)過三天談判,赫爾利和中共領導人共同擬定了《中國國民政府,中國國民黨與中國共產(chǎn)黨協(xié)定(草案)》,并在草案上簽了字。但是,蔣介石完全拒絕了這個“協(xié)定”,赫爾利也背棄了他在延安贊同建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的主張,公開站到蔣介石一邊,甚至把中共同封建軍閥相提并論,聲稱美國的政策是“承認中國的國民政府”,不同共產(chǎn)黨合作。美國的扶蔣反共政策逐步公開化。
1945年4月6日,董必武坐飛機離延赴渝,作為中國代表團的成員,去美國舊金山出席聯(lián)合國制憲會議。周恩來、朱德、葉劍英等到機場送行。作為中國代表團中的中共代表,董必武在《聯(lián)合國憲章》上簽了字。
1945年7月1日,黃炎培等6位國民參政會參議員從重慶坐飛機到延安訪問,毛澤東、博古等親臨機場迎接。期間,黃炎培與毛澤東在棗園窯洞討論了“執(zhí)政周期率”問題,這就是著名的“窯洞對”。7月5日,黃炎培等離延返渝,毛澤東、周恩來、朱德、林伯渠等到機場送行。
1945年8月20日,汪精衛(wèi)的專機“建國號”,由少校飛行教官周致和率機組及空勤機械師6人,從汪偽政權的揚州空軍基地駕機起義,經(jīng)5個小時飛行,降落延安機場,受到延安軍民的熱烈歡迎。朱德總司令、葉劍英參謀長當晚在王家坪八路軍總部設宴歡迎機組人員,按起義日期將機號改為“820”號,成為共產(chǎn)黨在延安擁有的第一架飛機。
日本投降后,蔣介石大耍兩面派手法,一方面急于下山摘桃子,另一方面大玩和平手腕,于8月14日、20日、23日三次電邀毛澤東來重慶談判。8月26日,由國民政府代表張治中與美國駐華大使、美國特使赫爾利乘美國飛機來延安,接毛澤東一行。8月28日,毛澤東不顧個人安危,與周恩來、王若飛組成中共代表團,在張治中、赫爾利陪同下,飛往國民政府陪都重慶,與國民黨進行談判。歷經(jīng)40多天的艱苦談判,國共雙方于10月10日達成協(xié)議,史稱《雙十協(xié)定》,向全國人民宣示了中國共產(chǎn)黨爭取實現(xiàn)全國和平統(tǒng)一,建立獨立、自由、民主的新中國的主張和誠意。10月11日,毛澤東等由張治中陪同,乘飛機返回延安,在機場受到延安軍民萬余人的熱烈歡迎。
1945年8月下旬,中共中央組織了一次極具冒險的絕密的空運,就是利用美軍運輸機,將20名重量級軍事指揮員運往前線。
美軍觀察組兩位成員戴維斯(原美駐華使館秘書)、謝偉思和組長包瑞德上校,都與中共建立了良好的友誼。中共方面為營救美軍飛行員付出過巨大的努力,使美方十分感動,他們認為中國未來重大問題的解決,離不開中共。因此,他們也一直努力加強與中共的聯(lián)系。
日本投降時,各抗日根據(jù)地的大批黨政軍領導人因參加整風和七大留在延安,還沒來得及返回各自領導崗位。8月25日,正好有一架美軍雙螺旋槳道格拉斯運輸機從西安飛來延安,停在延安機場待命。中共中央由葉劍英參謀長和中央軍委秘書長楊尚昆出面與美方協(xié)商,委婉地提出能否用美方飛機送一些參加過會議的人員回到山西前方?美軍觀察組協(xié)商后,包瑞德上校欣然應允。
中央這次運送軍政首長飛返前線非同小可,采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這次空運極具冒險性:其一,這是一架老舊的運輸機,機身比較破舊,安全性不敢保證;其二,這次運送的20人都是各根據(jù)地黨政軍的主要領導,如果發(fā)生萬一,將會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失。但軍情緊急,形勢嚴峻,容不得遲疑,只能奮力一搏。
這次空運的各地軍事指揮員有:劉伯承、鄧小平、陳毅、林彪、薄一波、滕代遠、陳賡、蕭勁光、楊得志、鄧華、李天佑、江華、聶鶴亭、陳錫聯(lián)、陳再道、王近山、張際春、宋時輪、傅秋濤、鄧克明等20人。為便于和美軍飛行員聯(lián)絡溝通,通曉英語的觀察組我方聯(lián)絡員黃華陪同前往。機上只有20副降落傘,其他人都有,黃華沒有。飛機飛行了4個多小時后,在晉東南黎城縣長寧臨時機場平安降落。這個機場是晉冀魯豫解放區(qū)1944年8月修的臨時機場,黃土跑道,專為方便與駐延安的美軍觀察組往來而修建。太行軍區(qū)司令員李達率騎兵排接機,點燃三堆柴火,導引飛機降落。如果不是這次空運,這些首長恐怕還得一段時間的跋涉才能到達指揮崗位。
劉鄧等幾位首長迅速趕到129師駐地河北涉縣赤岸村,安排部署了上黨戰(zhàn)役,粉碎了閻錫山的反共摩擦,國民黨19軍軍長史澤波被俘,第7集團軍副總司令彭毓斌戰(zhàn)死。
陳毅等人去了華東,統(tǒng)一指揮山東、華中兩大野戰(zhàn)軍。
林彪等人趕赴東北,擴軍備戰(zhàn),搶占全國的戰(zhàn)略高地。
可以說,國民黨蔣介石反人民的內(nèi)戰(zhàn),注定了他必敗的命運;而中共這次史無前例、絕無僅有的絕密空運,使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來得更快、更猛。
日本投降后,冀熱遼軍區(qū)16軍分區(qū)司令員曾克林,率部6000多人挺進東北,并用繳獲的日軍物資組成5個旅,進駐吉遼等地,收復山海關、沈陽一線。9月14日,曾克林乘坐蘇聯(lián)駐長春最高司令馬林諾夫斯基元帥派出的專機飛抵延安,向黨中央?yún)R報了東北的情況。中共中央迅速做出“向北發(fā)展,向南防御”的戰(zhàn)略決策,成立了以彭真為書記,陳云、程子華、林楓、伍修權為委員的中共中央東北局,立即趕赴東北開展工作,力爭在東北建立根據(jù)地。次日,彭真、陳云、伍修權等與曾克林同機飛到山海關,先期進入東北,為搶占東北走出了“先手棋”,贏得了戰(zhàn)略主動。
1946年1月初,中共代表周恩來、董必武、王若飛、博古、吳玉章、陸定一等乘飛機去重慶,參加政治協(xié)商會議。
1946年1月7日,蘇聯(lián)派飛機送阿洛夫醫(yī)生來延為毛澤東治病,毛岸英同機回延,毛澤東到機場迎接。
1946年1月27日,周恩來由重慶飛抵延安,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彭德懷等到機場迎接。
1946年3月4日,毛澤東、朱德、劉少奇、林伯渠等,在延安機場迎接由美國代表、總統(tǒng)特使馬歇爾、國民政府代表張治中、中共代表周恩來組成的軍事調停三人小組,并檢閱了首次出面迎賓的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支儀仗隊。第二天,毛澤東、朱德、林伯渠等及延安各界代表到機場歡送馬歇爾、張治中、周恩來離延安赴武漢。
1946年4月8日,中共政協(xié)代表王若飛與秦邦憲、葉挺、鄧發(fā)等一行13人,從重慶乘美國飛機回延安。因遇惡劣天氣,飛機迷航,在山西興縣黑茶山失事,機上人員全部殉難。4月18日,遇難人員遺體由美軍運輸機從山西運回延安。19日,延安各界人士在機場舉行隆重的追悼大會。烈士遺體在機場北邊墓地安葬,后整體遷往延安北郊“四八”烈土陵園。
1946年6月26日,國民黨空軍第8大隊35中隊機長劉善本上尉等人為反對內(nèi)戰(zhàn),駕駛美式B—24式530號重型轟炸機,由四川新津機場飛抵延安機場,棄暗投明。
1946年11月19日,國共和談破裂,周恩來率中共代表團李維漢、鄧穎超等10人,由南京飛回延安。
1947年2月21日,葉劍英率國共軍調處執(zhí)行部中共人員由北平乘美機撤回延安。
1947年3月7日,董必武率中共在南京、上海的工作人員74人乘飛機回到延安。朱德、葉劍英、李維漢、楊尚昆等人前往機場迎接。
1947年3月8日至9日,吳玉章率領中共在重慶人員乘飛機回到延安。朱德、劉少奇、周恩來、林伯渠、鄧穎超、楊尚昆等到機場歡迎。
1947年3月18日,國民黨重點進攻延安。中央機關撤離延安,轉戰(zhàn)陜北。8月6日至7日,蔣介石飛抵延安,召集胡宗南、裴昌會,部署救援榆林和妄圖在榆林、米脂、佳縣之間三角地區(qū)“圍殲”西北人民解放軍的作戰(zhàn)計劃。蔣介石看到毛澤東等人簡陋的辦公和住宿的土窯洞,百思不得其解。蔣介石在延安住了一晚,徹夜難眠。次日,悻悻飛離,深感江河日下,然終不能徹悟。
1948年4月21日,中共中央撤離延安一年后,延安光復,機場又回到人民手中,迎來了她嶄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