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面臨的困境及突破

摘 要：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面臨的困境，既體現在投入數量大、時間長、見效慢，又體現在情境（業態）不適應、不匹配。加快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重要價值，不僅體現在提升職業教育創新性、創造力，還體現在加快職業教育提質增效、實現現代化。實踐過程中，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既要保持常態化投入，持續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又要深化協同發展，優化情境創設；還要探索個性化、特色化發展道路，提高針對性、有效性。總之，職業教育與數字化轉型都是在很長時期內的系統性工程建設，需要多措并舉、綜合施策，從技術、資金、人員等各維度協同并進，進而基于合力實現卓有成效、行穩致遠。

關鍵詞：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困境；突破

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就是基于數字化促進職業教育實現全方位、系統性的改革，這一過程不僅涉及數字技術的選擇與使用，也涵蓋教育模式、教育資源、教育觀念等更多領域與維度的根本性改變。由此可見，數字化轉型不僅對于職業教育具有無與倫比的劃時代意義，也是不少職教學校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挑戰。尤其對于部分相對欠缺技術與資源的學校來說，數字化轉型面臨的困境顯而易見，迫切需要探索行之有效的破解方法，以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優勢與積極作用，從而加快職業教育提質增效，實現更加長遠的可持續發展。

一、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面臨的困境

（一）投入數量大、時間長、見效慢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職業教育實現數字化轉型需要經歷一段足夠長期的積淀才能實現質的飛躍。這是職業教育面臨的一大困境與挑戰，各類要素投入數量較大，持續時間較長，但見效相對緩慢。尤其是對部分基礎相對薄弱的職教學校來說，常規教學與管理已經消耗大量資金，繼續投入數字化轉型不免捉襟見肘。

加之數字技術推陳出新的速度越來越快，必然需要持續更新更多設施設備，這會進一步增加數字化轉型的成本投入，成為部分職教學校難以承受的負擔。與此同時，不同于技術與設備更新迭代的明顯效果，職教人才培養普遍存在相對滯后、較為隱性的突出特點，這會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職教學校傾力投入數字化轉型的興趣與熱情。

（二）情境（業態）不適應、不匹配

投入相對不足的困境不僅會帶來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速度遲緩的問題，也會連帶產生情境（業態）不適應、不匹配的困境。由于資金及資源投入難以滿足現實要求，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還會出現數字育人欠缺系統性與規范化的情況，難以達到數字育人優質高效的根本目標。僅以數字虛擬教學為例，一旦數字情境（業態）無法實現有效構建，學校方面便難以借助網絡平臺開展虛擬現實交互式教學，學生方面也無法突破教學時空的物理阻隔與局限。

不僅如此，由于數字情境（業態）構建與用人單位的數字化生產息息相關，倘若校企之間無法實現暢通無阻的數字化溝通與交流，用人單位勢必無法及時有效地引導學生掌握專業技能或崗位知識。

（三）師資隊伍力量相對薄弱

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不僅需要技術手段、硬件裝備方面的革新優化，也需要教師成為跨專業、復合型的“雙師型”人才。不過，對于大多數科班出身的職教教師來說，數字技術恰恰是專業理論與技能之外的短板，不少職教教師對數字化技術掌握不足。而且部分職業院校對數字技術的教育投入不足，或僅僅停留在最簡單的操作培訓層面，導致職校教師的數字化素養基礎薄弱、能力素質參差不齊。職業院校教師隊伍的數字化素養整體水平偏低，導致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缺乏足夠的師資力量保障。

二、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性

（一）提升職業教育的創新性、創造力

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最直觀的重要價值就在于提升職業教育的創新性、創造力。以職業教育最注重的實踐能力培養為例，傳統模式下，職教學校培養學生的實際操作能力往往只能借助實訓基地或企業實習崗位。然而，實訓基地的環境氛圍和設施設備始終與真實職場之間存在一定差距，而企業實習也難免存在崗位不足、時限較短、內容單一等局限，這些都會使傳統模式下的職教實訓與實習存在局部性、片面化的問題。

但在數字技術支持下，借助虛擬現實教學平臺，學生能夠足不出戶、身臨其境地體驗和感受企業真實的工作場景，也可以借助可穿戴設備“零距離”觀察企業的設備、儀器、工藝、材料等生產要素，還可以在企業導師“手把手”教學下體驗、學習、掌握各種器材、工具的使用方法，并在虛擬世界的“工位”上“生產”出各種“產品”等。即使學生由于經驗不足出現各種錯誤，虛擬教學平臺上的誤操作也不會產生實質性的損害，這不僅能夠在最大程度上減輕職教學生的試錯成本，還能夠充分激發出學生不拘一格的創新意識與創造能力。

由此可見，數字化轉型不僅有助于職業教育本身提高創新性與創造力，也能夠培養出越來越多富有創新精神與創造能力的高素質職教專業人才。

（二）加快職業教育提質增效、實現現代化

很長時間以來，傳統模式下的職業教育往往存在人才培養低質低效的突出問題，而教學方式刻板、內容單一是該問題的重要誘因之一。在數字化轉型模式下，更具創新性、創造力的職教形式與手段顯然能夠深化源頭治理，使職業教育在根本上實現提質增效、優質高效。換言之，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重要價值還體現在加快職業教育提質增效、實現現代化。

眾所周知，職業教育普遍存在時間緊、內容多、任務重等顯著特點，線下課堂數十分鐘的教學往往“杯水車薪”。而在數字技術支持下，即便是在課堂下、校園外的業余時間，學生一旦需要重溫理論知識或實踐技能，虛擬現實平臺都能夠實現“隨叫隨到”。這種教學方式顯然超越了傳統職教固定時間與場地的局限性，也能使學生真正回歸學習主體的科學定位。同時，數字技術、虛擬平臺還能在根本上打破學校、企業、社會的物理阻隔，從而使職業教育真正滲透、嵌入學生的學業與生活。這無疑使職業教育的時間與空間得到了成倍的延伸與拓展，也必然能夠在更大程度上幫助學生牢固掌握理論知識與實踐技能，從而不斷提高理論聯系實踐的能力與水平。

三、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突破困境的主要策略

針對目前面臨的困境問題，職業教育院校需要引起重視，認識到這些困境的成因及影響，并采取合理措施，推動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發展。

（一）保持常態化投入，持續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不僅是指選擇及使用數字技術，還涉及數字工藝、數字材料乃至數字規范的引進與應用。由此可見，數字化轉型在軟硬件層面都有一定專業門檻，建設者需要不斷夯實數字基礎，為數字化轉型創造更加有利的機會與條件。換言之，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突破困境需要保持常態化投入，持續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

比如，職教學校可以充分利用用人單位的既有資源解決全部或部分投入問題。特別是對于開展“訂單”式人才培養的校企，用人單位不僅深度“嵌入”職業教育的各領域、各環節，而且企業員工中的技術高手或管理能人常常直接擔任職教學校的指導教師，而且此類人才培養模式往往伴隨著合同、協議等制度剛性約束的保障，因此企業增加對職教學校的投入亦在情理之中。

職教學校不妨充分聽取用人單位的意見、建議，并在軟硬件基礎設施構建過程中更多引進企業資源、標準、規則等要素投入。一方面，企業的要素投入能夠極大減輕職教學校在資金、物資、技術等方面的成本壓力。另一方面，校企之間的緊密互動有助于學校方面緊跟環境發展變化，也就是在更大程度上確保職業教育的規劃設計更加滿足市場要求，這對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與時俱進、行之有效具有不容忽視的現實意義。

（二）深化協同發展，優化情境創設

情境（業態）創設對于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同樣具有不容忽視的重要作用，因此，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突破困境還需要深化協同發展、優化情境創設。協同發展不僅是指職教學校與用人單位保持更加緊密的溝通交流，還需要學校、企業、政府、機構乃至傳播組織等單位不斷深化協調聯動，在情境創設環節實現全要素、全過程、全方位的融合發展。

一方面，職教學校需要立足校企合作，秉承以人為本基本原則探索高度個性化、人本化的數字教育情境（業態）構建路徑。比如，充分利用數字虛擬教學平臺，將能夠體現本校某些專業特色的數字教學資源發布到平臺上。這不僅是為了方便學生自主學習與探索，也是為了激發教師主動創新求變、改革教學方式方法的興趣與熱情。

另一方面，進一步密切校企合作，由用人單位牽頭，幫助學校打造基于企業崗位能力培育的虛擬教學平臺。在不違反企業保密與安全管理的前提下，用人單位可以最大限度地將目前使用的數字化平臺和學校的虛擬教學平臺全面對接。這不僅有助于深化校企合作，使用人單位數字化生產最大限度與職教數字化轉型有機結合，也有利于學校方面大幅提高數字化轉型的針對性、有效性。

在此基礎上，校企之間可以基于數字技術支持重塑學徒制教育基本框架。用人單位可以充分利用虛擬教學平臺開展線上學徒制教育，由用人單位的工程師、高級技術人員等擔任數字化教育導師，利用虛擬現實等數字技術開展遠程知識教育與技能教學。

不僅如此，情境（業態）創設也不能忽視對學生自主學習、自我反思意識與能力的引導和培育，數字虛擬教學平臺還應專門針對學生打造個性化專屬學習空間。簡而言之，虛擬教學平臺需要兼具實時測評結合社交互動的綜合用途。一方面，學生可以利用系統預設后臺程序自我測試與考評，以此檢驗自主學習的成績或效果。另一方面，學生也可利用系統自帶的社交功能與他人溝通交流，包括教師、導師、其他學生等。這種交流不僅可以涉及特定專題或主題的討論與分析，也可以是更加發散的頭腦創意風暴。總之，此類個性化專屬學習空間不僅可以用于學生自學與自測，也可以成為培養學生辯證思維、自我反思能力的平臺與基石。

（三）探索個性化、特色化發展道路，提高針對性、有效性

職業教育是類型多樣、內容豐富的復雜活動，職業教育的數字化轉型也受到專業理論、實踐技能等各種因素綜合影響。因此，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并不具備統一標準或模板，而是需要探索個性化、特色化發展道路，提高針對性、有效性。

比如，對于少數基礎扎實、實力雄厚的職教學校來說，資金、資源、人力、物力等核心要素相對充沛，因此在數字化轉型進程中可以一步到位，在最短時間內發揮出數字技術的強大優勢，從而進一步突出自身在同業中的領先地位。

相比之下，更多職教學校則不具備如此實力。因此，分階段、分步驟地進行數字化轉型更為合適。這些職教學校不妨參考用人單位數字化生產的基本原則、戰略規劃，再結合自身優勢專業、特色領域，進而選擇基礎相對扎實、優勢較為突出的專業率先開展試點。試點先行不僅有助于職教學校在數字化轉型進程中減輕部分成本投入的負擔，還有利于適當壓縮時限，盡快產出成果與價值。在此基礎上，充分總結試點經驗，將其中行之有效且成本較低的實用策略及技術手段等歸納為體系，使之成為具有普遍適應性的現實規律，從而在其他專業的數字化轉型實踐中充分擴散和應用。

（四）強化師資隊伍建設，培養全面發展的高素質職教隊伍

無論開展職業教育還是加快數字化轉型，師資隊伍都是具有決定性作用的核心要素之一。因此，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突破困境還應關注強化師資隊伍建設，培養全面發展的高素質職教隊伍。

（1）持之以恒地開展職業教育師資隊伍的教育與培訓。包括職教院校本身在內，地方政府、行業協會等關聯單位也需要共同參與到職教師資人才培育過程中。職教院校應主動承擔起牽頭與協調任務，在培養“雙師型”、復合型職教教師的過程中積極作為、履職到位。

（2）在職教師資隊伍從業資格評定與工作業績評價過程中，數字理論思想與技術實踐能力應當成為衡量職教教師能力水平的必要條件。在此過程中，地方政府、科研院所、教育機構、職業院校都應參與標準制定、資格評定等各環節工作，這也是充分發揮出資格評定、業績評價等杠桿激勵與導向作用的重要措施與手段。

（3）持續加強制度構建與完善。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不僅是學校內、課堂上教學活動的顛覆性改變，也關系到職教教師知識與技術的變革與創新。數字化轉型使職教教師的教學活動出現了更多分布式、共享化、獨立性等特征，這對職教教學雙方都會產生系統性變化。因此，職教院校需要在教育教學及管理各方面加快制度創新，從而為教學雙方更好適應數字化轉型創造條件、鋪平道路。

結語

新時期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面臨的困境多種多樣，既受到學校本身資金、技術、資源等軟硬件基礎設施水平影響，也會由于區域經濟及社會發展程度而存在較大差異。因此，在探索突破困境的過程中，職教學校既要充分利用來自地方的政策紅利，也要密切與用人單位、科研院所、專業機構等的溝通聯系，使各方匯集成為強大合力。同時，數字化轉型雖然具有極其突出的技術性、專業化特點，但職業教育始終是與人息息相關的教育活動。因此，數字化轉型也不能忽視教學雙方主觀能動性的激勵與培育。這不僅是指職教學生需要基于數字化培養全生命周期的個性化學習能力，也需要關注高素質教師隊伍的教育與培訓。只有教師具有更高水平的數字化能力與修養，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才能具有源源不斷的創新性、創造力，才能始終緊跟時代發展潮流，不斷超越和突破瓶頸與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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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吉琳（1986— ），女，漢族，江蘇鹽城人，本科，講師，研究方向為機械專業教育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