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新形態構成要素探究

摘" "要：辨識和考證人類文明新形態構成要素，可從整體和局部兩個維度予以考量。對于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總體分析，力求動態化把握文明進步的內在構造，厘清作為領導力量的核心要素、依靠力量的主體要素、必由之路的實踐要素。對于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局部分析，可從三個層次展開：文明進步有其決定性力量，作為領導力量的中國共產黨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決定要素；文明進步有其創造性力量，作為依靠力量的中國人民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主體要素；文明進步有其實踐路徑，作為必由之路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要素。上述研究框架，將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研究開辟新視域和新路徑。

關鍵詞：人類文明新形態；核心要素；主體要素；實踐要素

中圖分類號：D61"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674-9170（2025）02-0001-12

人類文明通過歷史性塑造而顯現不同既往文明的表達樣態，打開了規律性認識文明進步的學術視域，當然也提出了分類探證人類文明新形態構成要素的論題。進而言之，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內蘊著構成要素分析的前提條件和現實可能。人類文明新形態如何從理論之維把握其基本屬性和中國特色，何以從實踐之維解析其內在結構和基本質態，如何整體性把握其要素生成的品貌和功能？釋證上述疑難問題，應該探察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本性，明晰其構成要素的邏輯展陳。

一、多重要素構成統一體

人類文明熔鑄于歷史性實踐和創造性活動。建構人類文明的價值系統并確證其實踐方式，往往憑借其構成要素塑形而得以延伸。人類文明形態以其構成要素反映社會歷史發展的內在結構和基本質態，形成動態化把握文明進步的基本單元。人類文明新形態涵攝諸多構成要素并聚合為復雜的語義系統，其中作為領導力量的核心要素、依靠力量的主體要素、必由之路的實踐要素，締結為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的關系，共同造就主體性目的實現的條件和可能。

人類文明新形態憑借其構成要素塑造為統一體。構成要素既是事物真正成為自身所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也是組成穩定系統的基本單元。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闡釋分析與綜合的關系并認為，“思維既把相互聯系的要素聯合為一個統一體，同樣也把意識的對象分解為它們的要素。”①社會生產方式通過構成要素及其耦合程度決定人類社會發展，影響著人類文明進步。詮證人類文明及其形態化發展，歸屬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核心論題，涵蓋內在構成要素的特殊性和普遍性聯系。李成旺教授認為，“人類社會歷史是由構成全面生產的要素相互作用的能動發展過程”②，其基本構成要素包括人、生產力、生產關系、經濟基礎、上層建筑等。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構成要素紛繁復雜，剖析其構成要素尤須復歸事物發展的核心所在，即明晰促進人類文明新形態發展的所依賴的決定力量，所依靠的主體動能和依循的實踐道路。有鑒于此，探察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構成要素，顯然需要宏大分析框架和宏闊視野，但更要把握基礎和核心的要素，展現領導力量、依靠力量、必由之路等多種要素的支撐作用，更為聚焦地展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來源、創造、走向等認識軌跡。

人類文明新形態鍛造于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社會生產方式表征著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內在統一，亦即物質內容與社會形式的統一。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作為物質內容的“生產力”塑造的結果，也是作為社會形式的“生產關系”發展的狀態。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互動運動，造就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構成要素。1957年，毛澤東同志所著《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中指出，“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基本的矛盾仍然是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的矛盾，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之間的矛盾”③。這些基本矛盾顯然具有既往社會矛盾根本不同的性質。由此可以延展，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構成要素，不僅展示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發展進路，而且展陳出文明進步的實踐向度。

人類文明新形態是黨和人民接力探索所取得的成就。歷史性成就反映出黨和人民把握社會矛盾運動的狀態和水平，不是完成時而是進行時。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共產黨人接力探索、著力解決的重大問題”④。生產力不僅是推動社會進步最活躍、最革命的要素，還是塑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內因和內容。1937年，毛澤東同志所著《矛盾論》中強調，“當著不變更生產關系，生產力就不能發展的時候，生產關系的變更就起了主要的決定的作用。”⑤生產關系作為社會形式，確證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穩定性。黨和人民自覺調整生產關系激發社會生產力發展活力，自覺完善上層建筑適應經濟基礎發展要求，證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高度統一，開辟出強國建設和民族復興的康莊大道。

人類文明新形態涵括的構成要素形成內在邏輯關聯。人類文明的歷史性實踐，如何從自發邁向自覺，蓋以各種積極社會因素調動和聚集為依托。社會矛盾運動拓展了人類文明新形態認識論視域，反映出規律性認識和經驗，但不能自發地達成預定的理想愿景，需要闡釋證明不同要素的地位和作用。習近平總書記界定并展望當代中國，是“夢想接連實現的中國”“充滿生機活力的中國”“賡續民族精神的中國”“緊密聯系世界的中國”①。作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主要構成要素，中國共產黨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領導力量，中國人民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依靠力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必由之路。三者均以“中國”命名，體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屬性和中國特色。由此不妨分而述之。

一者，中國共產黨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領導力量。解放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政黨肩負著發展生產力的歷史重任。中國共產黨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擔負著“兩個先鋒隊”即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的職責，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聚合為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決定性要素。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共產黨是最高政治領導力量”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具根本性和決定性的要素就在于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就是中國共產黨。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關鍵在黨。人類文明新形態融匯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涵括了中國共產黨這一決定性要素。

二者，中國人民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依靠力量。中國共產黨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偉業，創造了社會主義的中國，也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1949年6月15日，毛澤東同志在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上闡明，“中國的命運一經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國就將如太陽升起在東方那樣，以自己的輝煌的光焰普照大地”③，建設起一個嶄新的強盛的名副其實的人民共和國。人民群眾創造出社會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成為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正如孟憲平教授的釋證，“共產黨人要將魚水之情、血肉關系融入初心和使命的表達中，把人民群眾作為表達初心和使命的動力基礎，用群眾的力量匯聚正能量，淘汰負能量”④。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只有人民才是中國社會歷史的創造者。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必須充分發揮億萬人民的創造偉力”⑤。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偉業，體現出歷史唯物主義的根本要求。人類文明新形態預示中國命運的徹底改變，蘊含著中國人民這一主體性要素。

三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必由之路。科學社會主義在當代中國取得成功，開辟出中國社會歷史賡續發展的未來圖景，其根源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歷史的結論、人民的選擇。陳曙光教授認為，中國貢獻于世界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一種具有大國氣象、東方氣質、天下情懷、和平主義性質、社會主義定向的人類文明新形態”①。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根植于社會主義，根植于馬克思主義，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指引中國人民創造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道路問題直接關系黨和人民事業興衰成敗。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改革開放以來黨的全部理論和實踐的主題，是黨和人民歷盡千辛萬苦、付出巨大代價取得的根本成就”②。這一主題和根本成就表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創造人民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是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歷經千辛萬苦、戰勝艱難險阻找到的正確道路”③。正是這條來之不易的實踐道路，鋪就了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康莊大道。在此意義上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拓展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境界，涵攝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實踐性要素。

可見，闡釋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構成要素屬于思辨性論題。事物藉以內容和形式反映自身本質。人類文明新形態展現特有內容和形式的統一并由此耦合為反映自身的基本范疇。內容和形式的內在統一，體現在構成要素和表現方式的高度契合。內容作為構成事物的一切要素的總和，包含著二重含義即“內容是由要素構成”“又是由要素與要素的相互關系所構成”④，展現事物局部與整體的關系，奠定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發展的基礎和條件。形式作為表現方式的載體，呈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發展的質態和樣貌。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貫穿著內容和形式的矛盾運動，構成要素反映其內容的本質屬性，也反映其形式的穩定性和統合功能。具體而言，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關鍵需要在構成要素層面確證中國共產黨是決定要素，釋證中國人民是主體要素，證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實踐要素。把握構成要素及其發展變化，自然涉及人類文明新形態的表現形式。

二、領導力量凝合成決定要素

探察文明進步及其規律，既是抽象的理論問題，也是需要在歷史性實踐中驗證和檢視的基本問題。社會主義開辟了文明成果共同創造、共同享有的新型文明形態，然而，如何締造社會主義新型社會，推動新事物的產生、舊事物的滅亡，則延展出確證人類文明進步決定性力量的核心論題，當然其中也蘊含著考證社會實踐活動領導力量的研究選項。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先進政黨就致力于建設“文明先進的中國”，長期探索文明發展道路，推動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中國共產黨是推動社會主義文明進步事業的領導力量。近代以來特別是中國共產黨誕生以來，中國社會歷史發展進程中社會主義文明建設占據重要篇章。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鐫刻著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功績。2021年7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指出，“中國產生了共產黨，這是開天辟地的大事變”。中國誕生了馬克思主義政黨，其深遠意義在于“深刻改變了近代以后中華民族發展的方向和進程，深刻改變了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和命運，深刻改變了世界發展的趨勢和格局”⑤。“三個深刻改變”表明，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和實踐，徹底影響著中國社會歷史進程、中華文明的創造主體、世界歷史發展。著名歷史學家尚鉞認為，中國共產黨成立后，“中國人民的革命斗爭才有了正確的領導，明確的斗爭目標，和堅強而善戰的組織；也從此漆黑一團的中國，才有了光明的前景”①。一百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徹底改變了中國與世界的關系，深刻改變了世界發展的趨勢和格局，牢固確立了賡續中華文明的新起點，成為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力量。

中國共產黨登上歷史舞臺并掌握了追求文明進步的主動權。以鴉片戰爭為序幕，兩千多年的中國封建社會進入沒落階段，近代中國淪為殖民地與半殖民地。歷史學家胡繩闡明，“近代中國受到世界上所有大小帝國主義國家的欺凌”②。近代中國浸透和籠罩在被侵略、被掠奪、被壓迫的歷史之中。馬克思在《中國革命和歐洲革命》中提供了這樣的認識視角并認為，“天朝帝國萬世長存的迷信破了產，野蠻的、閉關自守的、與文明世界隔絕的狀態被打破，開始同外界發生聯系”③。近代中國淪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封建地主階級、民族資產階級、農民階級都提出了挽救中華文明的方案，太平天國運動、洋務運動、戊戌變法、義和團運動、辛亥革命接連而起，但最終均以失敗告終。五四運動后，中國共產黨登上了歷史舞臺，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奪取了全國政權，建立了社會主義國家，指引古老東方大國踏上民族復興之路，引領中國跨入現代化的實踐征途。中國共產黨開創了中國社會歷史新紀元，引領中華民族艱難地但不可逆轉地走向偉大復興，開辟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歷史進程。

中國共產黨實現了國家從貧弱狀態向強盛跨越的歷史巨變。近代中國積貧積弱，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災難深重。1949年9月21日，毛澤東同志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開幕時指出，“這種落伍，完全是被外國帝國主義和本國反動政府所壓迫和剝削的結果”④。1949年新中國成立之時，經濟狀況“一窮二白”，屬于當時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內生產總值僅有679億元。苦難是民族復興的動因，是鑄造中華文明新輝煌的動因。7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人錨定“讓全國人民過上好日子”⑤的目標，矢志不渝書寫出人類文明史的奇跡，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創造了人類減貧史上的奇跡，黨和人民穩健邁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時代步伐。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實現了從貧窮到溫飽、從溫飽到小康、從小康到全面小康社會的歷史性跨越，正在邁向基本實現現代化到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中國共產黨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以一種全新的人類文明形態改變了世界現代化發展進程，塑造出人類文明發展的內在邏輯和實踐樣態。

中國共產黨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偉業并賡續中華文明。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中國的事業是人民的事業，也是文明進步的事業。1927年4月，中國共產黨人的先驅李大釗同志在《獄中自述》中曾經留下豪邁之語，“釗自束發受書，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之事業，實踐其所信，勵行其所知，為功為罪，所不暇計”⑥。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和中華民族的復興大業，蘊含著賡續中華文明的實踐取向。1948年9月，毛澤東同志在其所作的《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報告和結論》中指出，“我們是人民民主專政，各級政府都要加上‘人民’二字，各種政權機關都要加上‘人民’二字”①。由此蘊含著創造新的社會制度和社會文明的價值追求。社會主義是人類歷史上全新的事業，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中國人民的事業。周少來教授認為，“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真正的歷史主體，是千秋偉業的力量之源”②。歷史以無可辯駁的事實證明，中國共產黨是在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過程中發揮自己的作用。沒有中國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沒有中國人民的中流砥柱，就沒有中華文明的賡續創造。

中國共產黨推動了中華文明從傳統向現代的轉變。近代中國深陷內憂外患帶來的沉重災難，中華文明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向何處去，成為中國歷史發展需要面對和解決的重要命題。正如1938年10月毛澤東同志所著《論新階段》中闡明，中華民族有許多珍貴品，“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以總結，承繼這一份珍貴的遺產”③。中國共產黨人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不應當割斷歷史。奚廣慶教授認為，“悠久的歷史文明和優秀的傳統文化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個精神文化的獨特優勢和不竭力量”④。文明尤其是思想文化在歷史賡續中得以傳承。一代代中國共產黨人用馬克思主義真理力量激活了中華文明，推動中華文明從傳統形態躍升為現代形態，展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中華文明之光。

中國共產黨堅持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的辯證統一。革命的主體是社會變革的決定性力量。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是“跳出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2021年11月1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上強調，“要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以偉大社會革命促進偉大自我革命”⑤。全面從嚴治黨就是黨的自我革命的偉大實踐。2021年1月18日，黨的十九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緊扣“六個必須堅持”，明確自我革命的根本政治方向、銳利思想武器、有效途徑、攻堅戰和持久戰、干部隊伍、制度保障。⑥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高度統一，體現了革命的辯證法。自我革命肩負著引領社會革命的思想動員、政治保證、組織保障等作用。社會革命檢驗著自我革命的實踐效能并升華了自我革命的文明品質。中國共產黨的自我革命展現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獨特話語范型，形成了理論新范疇、新表述、新概念，豐富了當代中國實踐的思想庫。

中國共產黨秉持為世界謀大同的價值理念。民族國家作為現代政治實體，需要以使命型政黨為主體的國家組織架構。人類文明新形態既需要推進黨的自身建設，也需要擴大世界政黨的交流合作。2023年3月15日，習近平主席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強調，“中國共產黨將致力于推動文明交流互鑒，促進人類文明進步”，進而闡明“中國式現代化作為人類文明新形態，與全球其他文明相互借鑒，必將極大豐富世界文明百花園”⑦。正是因為致力于人類文明進步事業，中國共產黨堅持胸懷天下，心系世界文明，始終不渝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站在了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道義制高點之上。

綜上表明，中國共產黨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決定要素。只有理解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才能理解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背后的堅實支撐。恩格斯所著《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闡明，“由于文明時代的基礎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剝削，所以它的全部發展都是在經常的矛盾中進行的”①。由此深刻揭示并呈現出生產的進步與被壓迫階級生活狀況退步的悖論。中國共產黨堅持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用歷史“成績單”解答了理論研究和歷史區間長期存在的“悖論”。2021年7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指出，“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黨和國家的根本所在、命脈所在，是全國各族人民的利益所系、命運所系”②。其奧秘在于，中國共產黨能從各種政治力量的反復較量中脫穎而出，能始終走在時代前列，能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表現出卓越的領導力和強大的引領力。

三、依靠力量鍛造出主體要素

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賡續傳承馬克思主義理論，盡顯勞動創造了人類的價值共識，達成了人類憑借勞動創造文明史的價值認識。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創造歷史的產物，是中國人民的文明形態，表征社會主義文明樣貌，熔鑄出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如果說人類文明具有旺盛生命力和創造力，那么，提供這種生命力不竭源泉的就是中國人民，就是人民群眾的首創精神和創造性力量。

中國人民凝結著人類文明新形態蘊含的群眾觀點底色。群眾觀點是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一個基本觀點。馬克思主義群眾觀充分表明，群眾觀點既是感情問題、方法問題，更是根本立場、根本原則問題。1922年3月，列寧在俄共（布）十一大上闡明，“只靠共產黨員的雙手來建立共產主義社會，這是幼稚的、十分幼稚的想法。共產黨員不過是滄海一粟，不過是人民大海中的一粟而已”③。如何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價值目標，也是激發人民群眾創造力的實踐指引。人民群眾是實踐和認識中華文化的主體，是改造自然和改造社會的主人，也始終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主角。鄧劍秋教授認為，“人民群眾改造世界、創造幸福生活的偉大實踐和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是中國共產黨理論創新最廣泛最可靠的群眾基礎和力量源泉”④。中國人民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主體要素。沒有人民支持和參與，任何改革都不可能取得成功，任何復興都只能是“空中樓閣”，又談何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人民提供了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物質力量。物質財富積累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必備條件。人民是本質力量對象化的創造性因素，也是物質財富創造者。理論一經掌握群眾，就會變成巨大的物質力量。中國人民選擇馬克思主義作為拯救中國的科學真理，實現了思想武器與物質力量的結合。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認為，“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貶值成正比”①。資本邏輯所主導的西方文明無法實現人對自己本質的全部占有。與之相反，人民至上所主導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在中華大地上開辟出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的歷史通途。馬克思主義作為“精神武器”，需要人民群眾這一“物質力量”。中國社會歷史發展邏輯充分證明，離開了人民的創造，一切發展都將無從談起。王永貴教授認為，“不論是哪種思潮或者學說，只有被人民群眾所掌握，并在實踐中得以檢驗，才能真正轉化為改造自然和社會的物質力量”②。由此可見，中國人民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和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物質力量。中國式現代化堅持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中國人民追求幸福、創造財富所取得的成就和經驗，乃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

中國人民蓄積起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精神力量。人民精神塑造和勞動是文明進步的源泉。中國人民書寫出波瀾壯闊的中華民族發展史，創造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培育出歷久彌新的中華民族精神。馬克思所著《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指明，“黑格爾唯一知道并承認的勞動是抽象的精神的勞動”③。勞動作為人自我確證的本質，在其客觀思辨性之外，還是人的現實的感性活動。在此意義上，中國人民的特質和稟賦深刻影響著當代中國的發展進步和當代中國人民的精神世界。1959年4月26日，毛澤東同志會見智利作家羅哈斯時指出，“中國人民過去是受苦的，現在開始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開始自己辦一些事情”④。中國人民的價值觀和精神世界深深植根于中華文明的沃土。中國人民的精神生產活動，塑造出人類文明的嶄新樣態。閻孟偉教授等認為：“人民群眾既是社會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創造者，同時也是社會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享用者，而人民群眾所能分享的社會財富就是人民群眾自己創造的。”⑤中國人民既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主人，也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主人。物質可以轉變為精神，精神亦可轉變為物質。中國人民是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創造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主體。人類文明新形態內蘊著中國人民的創造偉力。

中國人民賦予人類文明新形態以強國建設的內涵。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和真正的英雄。中國人民的骨子里充盈著勇于擔當的內在稟賦，中華兒女的血液里流淌著濃厚的“家國情懷”。1949年9月29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莊嚴宣告，“中國人民由被壓迫的地位變成為新社會新國家的主人”⑥。1978年10月25日，鄧小平同志在訪問日本時，鄭重指出，“中國人民決心在本世紀內把中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⑦1981年6月27日，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的《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指出，“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而奮斗”⑧。黨的一切奮斗和工作都是為了造福人民。黨和人民的一切奮斗，可以概括為實現強國建設和民族復興的偉業。黨的二十大明確中國式現代化九方面本質要求，其中就涵括“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①等與“人民”密切相關的實踐內容。中國人民在長期奮斗中鑄就偉大民族精神，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提供了強大精神動力，為人類文明進步作出了巨大貢獻。

中國人民賦予人類文明新形態以民族復興的意蘊。人類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中國人民推動歷史變革的方向與社會基本矛盾運動的方向保持一致。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代表著這一根本方向，代表著近代以來中國一切仁人志士的歷史夙愿，聚合為一百多年來中國共產黨的莊嚴使命。新中國誕生前夕的1949年9月16日，毛澤東同志在《唯心歷史觀的破產》中指出，近代世界歷史上看不起中國文化的時代應當完結，“偉大的勝利的中國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大革命，已經復興了并正在復興著偉大的中國人民的文化”②。進而闡明中國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而言，已經超過了整個資本主義世界。吳海江教授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是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不斷創造美好生活、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時代”③。中國人民推動古老中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開啟了民族復興的新征程。黨史專家鄭德榮和王占仁認為，近代中國社會的兩大歷史任務，“一是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二是實現國家繁榮富強和人民共同富裕”④。中國人民是完成兩大歷史任務的目的性主體，是開創中國特色革命道路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強大支撐，也是在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中實現民族復興的實踐力量。

中國人民賦予人類文明新形態以當家作主的意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中國人民自己的事業，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目標。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特征。人民至上在其本質上體現為人民當家作主。1980年8月18日，鄧小平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講話中指出，政治上要求“充分發揚人民民主，保證全體人民真正享有通過各種有效形式管理國家、特別是管理基層地方政權和各項企業事業的權力”⑤ 。人民當家作主是堅持黨的領導的價值旨歸，也是全面依法治國的集中體現。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前無古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前所未有。只有緊緊依靠人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才能行穩致遠，黨和國家的事業才能興旺發達。

如上論證，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盡顯中國人民力量和當代貢獻。臧峰宇教授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我們黨團結帶領人民在百年奮斗中持續探索形成的，僅用幾十年的時間，中國就走完了發達國家幾百年走過的工業化歷程”⑥。中華文明的歷史場域表明，中國共產黨為人民而生，因人民而興，始終同人民在一起，根基和血脈在人民。中國人民取得了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歷史成就，正在主演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歷史偉劇。由此亦證明，黨和人民團結奮斗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四、必由之路匯集起實踐要素

人類文明是創造性實踐范疇，文明進步的必然性通過歷史性實踐確證。道路選擇與文明形態創造共同融匯于歷史性實踐，塑造出同體共生的邏輯結構。人類文明新形態標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引領作用和實踐價值，內蘊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能動性創造的實踐成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由之路，源源不斷貢獻出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要素。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了探察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理論之窗。獨特的理論共生關系內嵌著特有的邏輯圈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內涵深邃的理論體系，涵蓋了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等重大領域。值得關注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作為路徑選擇，在其質的規定性上標注著選擇走什么樣的社會主義道路、怎樣走好社會主義道路。由此不難理解，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等表述，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具體表述方式。眾所周知，“中國式現代化”的提出時間早于“人類文明新形態”，但是“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和“人類文明新形態”兩大概念在建黨百年之際同時提出。作為共生性的概念，兩者相互貫通、相互確證，統攝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認知視域之中。戴木才教授認為，中國式現代化是“五大文明”協調發展的，核心是實現“以人民為中心”的全面現代化，“極大地超越了西方式現代化的文明發展、文明模式和文明體系，因而是一種‘人類文明新形態’”①。由此盡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文明意蘊和實踐價值，闡明了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路徑和能動要素。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確立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價值基點。經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命題衍化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等群組概念，進而確立中國式現代化與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共生關系，這些概念及其關系具有“異名同構”的基本屬性。名稱有差異而實質相符恰恰可以溯源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整體架構。2013年1月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研討班上系統論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科學內涵，闡明其在內在邏輯上表征“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邏輯和中國社會發展歷史邏輯的辯證統一”；在理論根基上凸顯“根植于中國大地、反映中國人民意愿、適應中國和時代發展進步要求的科學社會主義”；在實踐取向上彰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由之路”②。由此提供如何探察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三個維度，即從內在邏輯上展現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科學社會主義和中國社會歷史發展的結合，從理論根基上彰顯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科學社會主義在中國實踐的產物，從價值取向上標明人類文明新形態是“必由之路”的狀態和成果。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呈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獨特稟賦。開創社會主義文明就是能動性地創造人類文明史，既不能缺少思維創新，也不可或缺實踐道路。馮俊教授認為，文明新形態是“要實現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五種文明協調發展、有機統一的新文明”③。塑造這樣的文明體系需要付諸實踐。李君如教授認為，開辟中國式現代化之路“與其說是一種獨特的模式，不如說是一種新型的現代化文明，一種人類文明新形態”④。道路問題是關系黨的事業興衰成敗第一位的問題，也是關聯人類文明新形態賡續的根本性問題。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必然和價值旨歸，也是作為實踐路徑和關鍵要素的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所蘊含的目標指向。歐陽康教授認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展現出“世界現代化的運行邏輯、社會主義的發展邏輯、中華民族的復興邏輯”⑤融匯的最根本的特點。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三重邏輯相互作用并生成人類文明新形態。由此推論，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內嵌著當今世界走向、當代中國社會主義發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等動態性目標，造就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價值本體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獨特稟賦。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展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特征。正是在人類文明發展的歷史潮流中，誕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類文明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互動實踐，鋪就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呈現出人類文明的中國樣態。胡鞍鋼教授概括總結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十大特征，主要涵括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符合基本國情且有別于西方國家的現代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實現工業化、信息化、網絡化、數字化的現代化，同步實現城鎮化與農業、農村、農民現代化，創新綠色的現代化，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現代化，世界大國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人類命運與共的現代化。①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林林總總的特征與實踐指向，恰恰表明人類文明新形態囊括了實踐要素和實踐目標。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耦合了不同的實踐要素，展現出作為其目標的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立體面。如果說，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兼具內生性和外生性、階段性和連續性、歷史性和當代性特質，那么，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創造歷程中亦聚合并展示這樣的基本特征。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塑造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創始之基。文明進步有其必然性，更有其產生根源。人類文明新形態猶如實踐“作品”，凝結著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智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并不是憑空產生的，人類文明新形態也不是臆造出來的。2013年3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二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具有深厚的歷史淵源和廣泛的現實基礎”②。由此亦指明了如何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礎。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圍繞“什么是革命和怎樣革命”的命題，開創出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初步展現出構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雛形。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確立社會主義基本制度，成功開辟了社會主義道路，逐步推動中國和世界的文明進步事業。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正確回答了“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實現什么樣的發展、怎樣發展”③等重大課題，奠定了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條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系統回答了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大時代課題，成功推進和拓展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彰顯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向度。實踐是理論之源，理論是實踐之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秉持理論與實踐的辯證統一，也確證了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改革開放實踐的辯證統一，更彰示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辯證本性。正如張波教授所言，“各國在遵循現代化建設普遍規律的前提下，必須根據歷史傳統和社會實際，探索出一條符合本國國情的現代化發展道路”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展現人類文明的內在邏輯和實踐底蘊，形成了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一體化建設的開放系統，構成了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矩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證成了“實踐的觀點是辯證唯物論的認識論之第一的和基本的觀點”①。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及其實踐本質，從中國歷史文化和社會土壤中生發，形成于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進程，顯現出人類文明的實踐形態和價值向度，開啟人類文明的嶄新空間與實踐樣態。吳志成教授認為，“中國式現代化摒棄了西方現代化所遵循的兩黨制或多黨制和黨派或利益集團斗爭邏輯，摒棄了以資本為中心的西方現代化老路，始終堅持黨的奮斗目標一以貫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充分激發全體人民的主人翁精神”②，由此破解了人類社會發展的諸多難題，提供了更好社會制度的中國方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獨特的、建設性的社會形態以其歷史性實踐開辟新境界。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表征這一歷史性實踐并塑造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品格。人類文明新形態打開了系統闡釋論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理論視域。

綜上而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實現人類文明新形態的路徑，人類文明新形態反映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中國風格和中國智慧。2016年7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必由之路，是創造人民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③作為“必由之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展現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要素和動能。人類文明新形態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相互契合，彼此貫通，展現出中國社會歷史和人類文明歷史演進的規律，鑄就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義力量，譜寫出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時代鴻篇巨制。

責任編校" "王學青

Exploration of the Constituent Elements of the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TANG Rongguang（School of Marxism， Party School of Shanghai Committee of C.P.C.， Shanghai 200233， Shanghai， China）

Abstract： Identifying and examining the constituent elements of the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can be done from overall and regional dimensions. Focusing on the overall analysis of the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we seek to dynamically grasp the inner structure of civilizational progress， and clarify the core elements of the leading force， the main elements of the reliable force， and the practical elements of the necessary path. Regional analysis of new forms of human civilization can be confirmed from three levels：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 has its decisive force， and the CPC， as the leading force， is the decisive element in creating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 has its creative force， and the Chinese people， as the reliable force， are the main element in creating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 has its practical path， and the road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s the inevitable path， is the practical element in creating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This opens up new horizons and windows for the study of the constituent elements of the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Key words： the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core elements; subjective elements; the practical elements

收稿日期： 2025-02-17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22AKS012）；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2021FZX012）

作者簡介： 湯榮光（1972— ），男，江蘇泰州人，中共上海市委黨校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上海市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秘書長。

①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45頁。

② 李成旺：《歷史唯物主義生成路徑研究》，人民出版社，2017，第45頁。

③ 《毛澤東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第214頁。

④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2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163頁。

⑤ 《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325-326頁。

① 習近平：《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表二〇二三年新年賀詞》，《人民日報》2023年1月1日。

②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22，第6頁。

③ 《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1467頁。

④ 孟憲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哲學新論》，人民出版社，2023，第237頁。

⑤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57頁。

① 陳曙光：《“世界之問”與中國方案》，人民出版社，2022，第17頁。

②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2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14頁。

③ 王世誼：《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基本理論研究》，人民出版社，2022，第147頁。

④ 肖前、李秀林、汪永祥：《辯證唯物主義原理（修訂本）》，人民出版社，1991，第306頁。

⑤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2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477頁。

① 尚鉞：《尚鉞史學論文選集》，人民出版社，1984，第75頁。

② 胡繩：《胡繩全書》第三卷（上），人民出版社，1998，第75頁。

③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608頁。

④ 《毛澤東文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96，第344頁。

⑤ 《毛澤東年譜（一九四九——一九七六）》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35頁。

⑥ 《李大釗全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301頁。

① 《毛澤東文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96，第135頁。

② 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社：《中國式現代化：人間正道》，人民出版社，2023，第34頁。

③ 《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534頁。

④ 趙明義、蔣銳、臧秀玲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相關“主義”比較研究》，人民出版社，2017，第499頁。

⑤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外文出版社，2022，第544頁。

⑥ 同上書，第550頁。

⑦ 習近平：《攜手同行現代化之路——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的主旨講話》，人民出版社，2023，第7頁。

①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96-197頁。

②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外文出版社，2022，第8頁。

③ 《列寧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00頁。

④ 鄧劍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思想》，人民出版社，2009，第340頁。

①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56頁。

② 王永貴等：《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與當代中國實踐研究》，人民出版社，2013，第299頁。

③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05頁。

④ 《毛澤東年譜（一九四九——一九七六）》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30頁。

⑤ 閻孟偉等：《中華民族文化自信的理論邏輯和實踐邏輯》，人民出版社，2022，第191頁。

⑥ 《建黨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一九二一——一九四九）》第26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1，第758頁。

⑦ 《鄧小平年譜（一九七五——一九九七）》上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04，第410頁。

⑧ 《改革開放三十年重要文獻選編》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第211頁。

①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20頁。

② 《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1516頁。

③ 吳海江：《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2019，第62頁。

④ 鄭德榮、王占仁：《毛澤東思想縱橫觀》，人民出版社，2014，第67頁。

⑤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重要文獻選讀》上，人民出版社，1987，第206頁。

⑥ 臧峰宇：《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時代闡釋》，人民出版社，2022，第220頁。

① 戴木才等：《實現人民美好生活之道：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人民出版社，2022，第65頁。

②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85頁。

③ 馮俊：《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行》，人民出版社，2023，第111頁。

④ 李君如：《中國共產黨的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人民出版社，2023，第19頁。

⑤ 歐陽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的核心價值與建構邏輯》，《理論與改革》2022年第6期。

① 胡鞍鋼、周紹杰、謝宜澤：《偉大復興" 中國式現代化的國情研究》，清華大學出版社，2023，第3頁。

②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1卷，外文出版社，2018，第40頁。

③ 《習近平著作選讀》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第483頁。

④ 張波：《中國共產黨的文化使命研究》，人民出版社，2022，第63頁。

① 《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284頁。

② 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社：《中國式現代化：人間正道》，人民出版社，2023，第155-156頁。

③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第3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