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美與向善：儒家思想與美育教育

【摘 要】 本文將儒家仁學思想與電影教育相結合，對新時期大學電影美育課程進行分析，其核心內容是培養學生通過影像敘事對哲學思想的本質進行全面體認和對完整人格的定型。將仁學思想與電影教育觀念相結合，試圖探討儒家思想浸潤下的影像構建對新時代大學美育教育的必要性與緊迫性。

【關鍵詞】" "仁學思想； 美育； 電影教育； 人格發展

美育教育是新時期大學美育的時代任務，美育教育是通過學生的審美實踐來完成的教育形式，通過具體審美形象的感染力，塑造學生全面人格的養成。哲學是一個民族文化發展的方向與智慧，它所講述的都是普遍真理問題，是對生命整體和人生根本問題的思考，通過電影教育獲得一種哲學思維方式，進一步形成對事物的分析、判斷、選擇的能力，是新時代青年健康人格養成的必備條件。在電影作品中尋找儒家仁學思想的精神力量，不斷認識、建構、完善自己，追求知行合一，才是對當代演變之中國文化主體進行重塑的內驅動力。本文從儒家思想核心概念仁學思想入手，與電影教育觀念相結合，試圖探討儒家思想浸潤下的影像構建對新時代大學美育教育的必要性與緊迫性。

一、美育教育的界定

1903年王國維在《教育世界》第56號上刊發了《論教育之宗旨》一文，首次使用了“美育”這一概念。[1]1917年蔡元培作為民國教育總長時，在北京神州學會演說中首次提出以美育代替宗教說，在1919年提出“文化運動不要忘了美育的學說”[2]；直到1927年在《創辦國立藝術大學之提案》一文中，蔡元培又進一步闡明“美育為近代教育之骨干。美育之實施，直以藝術為教育，培養美的創造即鑒賞知識，而普及于社會”[3]。1986年在全國人大六屆四次會議通過了《關于第七個五年計劃的發展報告》，首次將美育并列入教育方針。1999年確立美育的教育地位，再到2013年和2015年深化對美育教育的改革，使得美育教育在新時代被賦予了新的時代任務和地位。①2020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頒布了《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啟動了新時代的美育教育，該《意見》聚焦于以提高學生審美和人文素養為目標，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發展為主要內容將美育納入各級各類人才培養全過程。②美育的定義屬于美學的范疇，是美學對人進行塑造的實施途徑，是致力于藝術技能、藝術審美能力、藝術素養、美學觀念、美學精神陶冶、培養的一種教學實踐或社會活動。美育是運用審美形象的感染作用，來塑造人的知情意等實踐能力的教育形式，其目的在于實現人的全面發展。[4]“鑒刺激情感之弊，而專尚陶養感情之術，則莫如舍宗教而易以純粹之美育。純粹之美育，所以陶養吾人之感情，是又高尚純潔之習慣……美育者，應用美學之理論于教育，以陶養感情為目的者也。”[5]美育教育是以培養學生崇高的審美追求和人格修養為目的，以獲得人文學科所懷有的心智與情感體驗，學生通過學習，獲得一種思考人生的能力，它所強調的是一種心靈的滋養，一種感性的體驗和超越性的想象力。以藝術為主要載體的美育教育，要獨具審美教育和審美娛樂功能，通過藝術欣賞獲得身心愉悅，同時還需要在潛移默化中引起道德、情操、理想的深刻變化。

二、儒家的仁學本體思想特質

儒家思想自西漢初期取得正統地位后，對整個民族的基本觀念與生活方式產生了重要影響，儒家思想作為中華文化展開的基礎，是最能體現中國文化特質的思想之一。儒家思想的核心概念，孔子一直在講“吾道一以貫之”[6]。而這個一以貫之的思想就是“仁”，其應用范圍聚焦于現實社會以及人與人的關系方面，仁學思想不僅是對自我人性的了解，更是尋求與他者對話的可能，“仁”字的架構“二人為仁”，重在強調個人與他人適當關系的實現。

孔子的“仁”揭示了人性的真相，其仁學思想包含三個方面的內容，首先是仁的內在性方面，即人性在人生的動態過程中不斷展現其力量，而且這種力量是具有內在性的，“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7]。此句的重點在于“我欲仁”，“欲”代表內心的意愿，是依托于個人主觀意志的實施，只要個人愿意去實踐行仁，“仁”立即可以達成。“仁，內也，非外也。”[8]《孟子·告子上》中所以也會有“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也”[9]的主張，匹夫之志在于由自己把握與負責，帥在外而志在內，所以人可以把握自己的志向，這也是對仁學思想內在性的一種強調。所以“仁”是一種主動力量的體現，這種力量展現為自覺與感通。孔子對“仁”的解釋，強調的是一種內在的德行與價值觀念的體現。

其次是對人之性——向善的論述，所謂“善”是指我與別人適當關系的實現，而這種適當關系的實現，在孔子看來就是“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10]（論語·公冶長）的人生理想，這是肯定了道德的主體性意義。孟子的人性論是繼孔子的人性討論的全面展開，孔子認為的性是一種先天的本性，所以會有“性相近也，習相遠也。”[11]（論語·陽貨）。人性是一種在生命過程中不斷展開的力量，習慣在于后天的養成，所以會有很大差異。而仁學中的善，是以人性為自我要求行善的內在力量，是通過人的真誠而自覺其向善，進而感通人我關系，真誠才是彰顯人性的首要條件。人之性首要是真誠，真誠是人一種內在的德行與價值觀，是一種力量由內而發，使人向善避惡，找到人生該走的道路，這也是儒家對人性方向的一種指引，是一種由內而外、由己及人的邏輯，也是仁學本體的關鍵，強調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所以，孔子所主張的“仁”是一種具有自發性的內在特點，體認“人性向善”的自發力量，是每一個人所具有的人性，是一個人內在力量的自我達成，是一種由內而發的個人力量的結果，是每個人都可以求得的一種能力，更是對人性的全面理解。

仁學思想的第三個方面在于人之道——擇善固執方面的論述，在儒家看來，順著自己的本性去走，就是擇善固執。上天所安排的人的本性，順著這個本性去行的路就是道，“誠之道，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12]。如前所述，要誠身須先明善，如果想要讓自己真誠，首要條件是明確何為善，擇善固執其意為修養自己走在正路上。讓自己真誠才是人生的正確途徑，才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原因。《中庸》開篇前三句就講了人之道的方法“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13]。人的本性是天賦予的，“道”是人生應行之道，代表人應該遵循的規范或理想生活方式，“修道”就是指修養自己的言行以走上人生正路，所以儒家講“修身以道，修道以仁”[14]。率性還要配修身，“修道之謂教”就是在強調“仁”是教化的主要內容，這是儒家思想的完整邏輯，儒家的“道”一直指向的是人類社會的正道，孔子的道是一個打通生死之道，所以才會有“朝聞道，夕死可矣”之說；孔子的道是貫通天人之道，所以會有“五十而知天命”。這個道是中國思想中長久傳承的、永遠具有開放性的一個道理，志于道的背后，是中國思想體系中內在、深層的一個需要，是人們不斷在追求的一以貫之的道理。

儒家思想所講述的都是普遍真理問題，同時真理也具有特殊性，那就是通過具體生命來表現。儒家思想就是通過中華民族這個特殊的生命體來表現其特殊的民族性。《論語》的“學而”篇的第一句話，就明確表述了對實踐的觀點，即“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學習之后在適當的時候去實踐，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孔子用在此處的“時”的本意是適當的時候①，學習之后去實踐它，才是孔子真正的學而時習之的用意。

仁學思想的意義就在于為人類找到安頓的途徑，曾參在晚年悟到孔子之道的意義，那就是讀書人的目標就是行仁，行仁是一生的事情，推己及人才能兼善天下，“仁”才是孔子的一貫之道。所以才會有“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15]（論語·泰伯）。

三、中國電影教育的淵源

電影作為一門課程進入大學的教育課堂，始于20世紀初，中國早期的電影教育主要存在于官營機構和學校教育機構中，在探索初期是以1917年商務印書館活動影片部的成立為起點，開啟了中國教育電影的序幕，1929年國民政府成立的藝術股，后更名為電影股，開攝教育電影，引導全國教育電影的發展。中國早期的電影教育事業都是以社會教育與知識科普密切相關，如商務印書館影戲部初期的教育短片如《慈善教育》《盲童教育》等影片[16]，電影股的《棉花改良》《炮兵學校》等影片。1932年中國教育電影協會在南京成立，是我國第一個電影教育的學術組織，該協會的主席是蔡元培，協會委員由陳立夫、徐悲鴻、田漢及朱家驊等社會教育名流擔任，在成立大會上，蔡元培指出電影教育的三大方針及重要意義，通過電影來教育廣大民眾，為中國電影事業的發展指明了方向。②1933年成立的上海全國教育電影推廣處在早期電影交流、指導與促進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在早期的大學機構中，如大夏大學（后來并入華東師范大學）是較早提倡教育電影的高校之一，又如金陵大學等都對將電影引入教育給予了高度重視，早期的電影教育事業延續了五四以來民主與科學的精神旗幟，開啟了科學信仰與情感關照的審美表達，啟發民智，增進民眾職業技能，成為一種現代精神信仰的至高追求。

新中國成立以后，中國的電影教育遵循著“藝術為人民服務”的方針，開始了專業人才的培養，進入20世紀80年代，教育部正式下發《關于高等院校開設電影課程的情況和意見》，對于普通高校開設電影通識教育課程給予指導性意見，電影藝術教育的大眾屬性教育觀開始突顯，中國的電影教育經歷了從專業學院向綜合類大學轉變的過程。全媒體時代，電影教育囊括了一切可視化的內容，成為人們看待這個世界的重要途徑之一。電影教育一定會是通識教育與專業教育齊頭并進的狀態。

電影的誕生革新了人們看待世界的方法，它打破了時間的藩籬，將這個世界的新可能性帶入到人們的視野中，提供給觀眾以審美喜悅，讓美在內心中激發出一種幸福感，這種幸福感借助于人類的思考，使每個人的生命變得更為豐富，從而帶來生命的慰藉。電影藝術是心智與情感體驗的源泉，也是自我認知的通途，影像故事的力量在于帶給學生對生命的探索與思考。在當今文化與科技飛速發展的社會，學生是否具有敏銳的思維和思考能力，在對電影認識與了解的過程中形成批判性思考，使學生更好地認識自己與這個世界，是電影教育的重要課題。

作為綜合類院校的電影美育教育，實則屬于通識教育的通才培養課程，一方面電影課程是學生了解電影領域的一個手段，另一方面學生能夠通過電影教育了解進入社會的正確途徑，進一步擴展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這是電影教育者應給予的指導。通過電影教育學生可以獲得對實踐的理解，同時也可以跟隨電影藝術了解與其他藝術的“通識”建構，是了解人文學科意義的重要橋梁。通過電影不僅可以增長對科學知識的了解，而且可以通過影片故事，在影像體驗的過程中遇見內心，在一定程度上引領學生進行沉思與反省。就像庫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一樣，對地球以外的生命探索以留白的方式登場，講述一種無形的存在，更能引起觀眾的強烈反思。這部影片啟示人們，當人類開始思考之時，我們才成為真正的人。

接觸一部電影作品，有時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就像當年的賈樟柯導演，因為看了《黃土地》而感動，立志要成為一名導演，連考三年電影學院，最后被破格錄取。大學期間自己創造機會成立青年電影實驗小組，拍攝影片，大量的訓練與刻苦鉆研，最終他的畢業處女作《小武》獲得柏林電影節提名和釜山電影節新浪潮獎，從此開啟了這位天才導演的電影征程。電影教育的真正目的就是在于通過影片的具體影像感知，去感悟生活本身，讓學生認識到自己所處時代的長處與短板，全面認識時代、社會與人，發揮自己的長處，尋找適合自己發展的成才之路，才是達到美育教育真善美的境界。

四、儒家仁學思想與電影美育教育

儒家仁學思想具有道德中國的底色，孔子思想所反思的是做人的最高標準，是一種人類最強烈的精神探索。仁學思想是對人性的全面闡釋。《大學》中的大學可以看作古代培養貴族子弟的高等教育機構，《大學》一書更是從儒家立場說明大學的宗旨與教育精神，朱熹更是把《大學》放在尤為重要的位置，“學問須以《大學》為先，次《論語》、次《孟子》、次《中庸》”[17]，對《大學》的學習更是圈定了真正理想的德行范圍，即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強調的是一個連續的整體，有助于樹立家國意識。又像《中庸》對孔子孟子等儒家思想進行了高度總結，并將天地萬物放置在儒家思想中進行解說從而推出，儒家所說的人之性是向善的。“修道之謂教”就點明了修養自己都在正道上的正是教化，即受教育的重要性，所以會有“人不學不知道”的儒家立場。

蔡元培在《創辦國立藝術大學之提案》中指出：“美育為近代教育之骨干。美育之實施，直以藝術為教育，培養美的創造及鑒賞的知識，而普及于社會。”“美育之目的，在陶冶活潑敏銳之靈性，養成高尚純潔之人格，故為達到美育實施之藝術教育。”[18]對于人格的發展，蔡元培在其《中學修身教科書》[19]中有所闡明，人之品格即為人格，他認為人性的完成在于人格的發展，關乎智力、情感和意志三方面的內容，“發展人格，不外乎改良其品格而已”[20]。“美育之目的，在陶冶活潑敏銳之性靈，養成高尚純潔之人格，故為達到美育實施之藝術教育……”[21]人格的全面發展就是修身，修身一直是儒家典籍中屢見不鮮的觀念，修身是自我的創造性轉化，創造是自我人格的充分體現，而《大學》一書對人要如何修養的問題，提出了具體闡釋，所以會有“自天子以至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22]。修身是一種內在的存樣與省察功夫，是由具體的言行與修養組成，是一個人為人處世的根本所在，只有做到修身才可以推及其他。

作為大學美育中的電影課程，首先就是要通過優秀影片彰顯個體高明的德行，大學教育首要條件就是在培養學生學習與修養的主動意識，主動的內在性是仁學思想的第一個表現，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才會有“我欲仁，斯仁至矣”[23]。《中庸》里講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24]齊家治國平天下都是修身的實踐與擴充，修身是一個處于樞紐的位置，修養自己的言行在電影中有很多的人物表現，如《建黨偉業》（韓三平/黃建新，2011）中毛澤東的人物形象塑造，《錢學森》（張建亞，2012）、《楊善洲》（董玲，2011）、《懸崖之上》（張藝謀，2021）等影片中的人物表達，通過影像中豐富的人格表現和處事方式，會使學生看到人性的修養之道，培養學生成己成人的道德修為。

其次，儒家的仁學思想在講到人之成方面，可以用“止于至善”來概括，儒家思想所體現的獨善其身之時，兼善天下，顯示出一種健行不已的生命力與博愛同情的仁者襟懷，這是一種情感的表達，在與人的相處之道中，人的情感體驗是電影創作的關鍵層面，就像影片《觸不可及》（奧利維埃·納卡什/埃里克·托萊達諾，2011）中，有時你必須進入別人的世界才會發現自己的世界所缺少的內容；又像是《五月的四天》（阿希姆·馮·博里斯，2011）這部戰爭影片，可以深刻地看到戰爭從來沒有輸贏，而人性沒有國界，從兒童視角真正去詮釋正義的感情力量。仁學視域中對學生情感的培養，使學生真正發現人性，關注對人性的表達，才是真正內心所看到的世界，學生只有體驗過豐富的情感表達，才會在創作中獲得一種自然的創作力量。

從人性角度去全面了解人與己的相處之道是電影通識課的責任與使命，例如影片《死亡詩社》（彼得·威爾，1989）中的老師，他以向善之心對待學生，通過電影故事激發學生對“仁愛與正義”的充分理解，在行仁的動態過程中，學會做人，為現實困境提供精神資源；又如是枝裕和的影片《比海更深》（2016），更是對“豁達”進行了全面解釋；再如《血戰鋼鋸嶺》（梅爾·吉布森，2016）也是對信仰的全面演繹，就如同孔子的“朝聞道夕死可矣”；在表現強烈精神特質的《活著》（張藝謀，1994）這部作品，他體現的是中國人的一種所謂的生存精神，充分表現了中國“家”文化的內涵，雖然影片并沒有一個中心事件，但卻一直有一個強大的內在力量貫穿始終，就是主人公福貴對家庭和親人的愛護，即使這份保護是如此的卑微，但震撼人心。

以仁學思想為主題的電影教育，是基于本土面向世界傳講中國文化精神的有效途徑，仁學思想的注入，它不是簡單的知識技術的學習，而是一種做人的理念，這種理念具有永恒性，會伴隨在一個人人格的全面成長過程中，儒家講求以內在的覺悟喚醒淺在的真我，尋求德性之知和知行合一。作為美育通識課的電影教育，對賦有仁學思想下的電影人物解讀，使學生真正了解儒家君子特質的人物形象，在影像塑造的過程中被潛移默化地影響，在仁學思想視域下的影片講解的過程中，使學生了解到“何以中國，何以文明”。反觀自身的成長之路，整合自己的思維，形成自己的價值認知體系，最后應用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

在電影專業教育的教學中，培養可以創作出具有儒家品格的劇作人才，是電影專業教育的重要舉措。《大學》這本書中重在闡釋儒家思想的完美目標，即成也在于止于至善，而止于至善在內涵上說，指完全安頓一切的人際關系，亦即抵達世界大同的境界。具有止于至善創作品格的電影人，對電影故事的講述才會使儒家思想真正成長為“具有全球意義的地方知識”（杜維明語），才會真正為世界提供有價值的人類文明，讓世界了解中國。電影創作中儒家之仁學思想的體現，不僅能使人們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固有之意，更要體認其當代適用性，“文化的核心是哲學思想，弘揚中國文化中的優良傳統，首先要弘揚中國古典哲學中的優良傳統”[25]。通過影像把鮮活的思想講鮮活，把徹底的理論講徹底，才能真正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總之，在美育教育中運用儒家思想，其真正意義在于它有一套完整的實踐體系，仁學本體符合人類社會的經驗事實，同時又具備理性的反思，最后在人生的未來發展之路上指明理想途徑，這就是儒家思想完整的人性論體系。作為通識課的電影美育課程，就是通過可感知的具體的影像故事和人物塑造，潛移默化地影響學生的認知與思考，在觀影過程中，通過老師的影片讀解，從一個個鮮活的視聽案例中理解人性，了解社會，習得人與人的相處之道，理解可信、可愛、可敬的中華文明形象，才是真正推動中華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現代轉型，實現從傳統到現代的跨越。

蘊含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涵的中國影片，可激發想象的故事，可啟迪學生的心智與智慧，把目光轉向內心，讓學生看到重德貴義的中國精神。通過觀看具有仁學思想的影片來了解人性，成為自我發現之旅的起點，才是掌握真正生命整體與根本問題的有效途徑。

結語

在充滿焦慮與不確定的當下，令人眼花繚亂的科技進步既令人驚嘆又使人迷失，在時空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變得越來越困難，而哲學思想浸潤下的電影美育教育卻可為人們的靈魂提供一個安靜停泊的港灣，在這里人們可以更好地認識自己。

在新的時代征程中，大學美育的時代任務在于以立德樹人為根本，將時代需求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弘揚中華美學精神，將中國式現代化文化精髓應用到大學美育課程中，促進大學生健康人格的養成。通過電影美育課程幫助大學生完成自己的人格定型，培養學生獨立之精神，自由之人格是新形勢下美育教育值得關注的課題。

【作者簡介】" "殷子惠，男，山東青島人，山東農業大學水利土木工程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思政教育研究；

劉 璐，女，山東泰安人，山東農業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電影文化理論與批評、電影史學、電影劇作等研究。

【基金項目】" "本文系為山東省泰安市社會科學課題“校企地立德樹人思政平臺探索研究”（編號：23-YB-009）、山東省社會科學規劃項目“齊魯紅色文化視域下的鄉村電影創作研究”（編號：22DWYJ19）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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