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現實困境與推進路徑

摘 要：近年來，我國普通高校美育工作在相關政策的推動下取得了實質性進展，然而美育評價仍是工作難點，急需系統推進。普通高校美育評價存在理念瓶頸和實踐困境，這些問題的根源不僅在于對美育本質與內涵的認識偏差，也源于美育評價的復雜性和相關制度保障的不足。未來需在評價導向、學術助力、美育教師評價素養提升以及多元主體參與等方面著緊用力，進而實現“以美育人”的本真使命。

關鍵詞：普通高校；美育評價；審美素養

中圖分類號：G45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5）11 — ０126 — ０5

普通高校美育評價是建立在政策和學理基礎上的一項實務工作，要求專業性、有效性與可操作性。自2019年4月11日教育部發布《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意見》（以下簡稱“意見”）以來，高校美育工作進展持續向好，但仍舊是高等教育的薄弱環節，美育評價則是薄弱中的薄弱。“意見”第四部分“組織保障”中明確指出：“實施高校美育工作自評和年度報告制度，積極探索中國特色現代高校美育評價制度。”［1］然而，美育評價作為一個議題，無論在哪一個學段都存在難以克服的現實困境。尤其在高等教育階段，“評什么？”“怎樣評？”成為兩大棘手問題。對“評什么”不明確，映射出高校美育評價在學術支持層面的薄弱，對“怎樣評”缺乏共識，說明高校美育評價在實踐層面缺少經驗。為此，本研究從理念和實踐兩個層面展開調查研究，后分析成因提出推進路徑，進而推進普通高校美育評價工作落地。

一、內涵闡釋與研究進展

（一）內涵闡釋

1.評價對象：面向人人的個性化評價

就對象而言，普通高校美育評價應是“面向人人的評價”。我國著名教育家葉瀾提出“二層次三因素論”用以闡釋影響個體發展的因素，本研究基于此理論從個體發展觀的角度探討美育為什么要面向人人，進而明晰美育評價對象的本質特征。二層次三因素論的核心理念：人的發展影響因素分類要以“對人的發展的影響性質為依據”，分為兩個層次，即可能性層次和現實性層次。其中可能性層次包含個人自身條件和環境條件，而現實性層次則為主體進行的各種實踐活動［2］。在可能性層次上，學生在入校前的遺傳、成熟等個人自身條件以及自然環境、社會環境等因素導致了其審美活動偏好、水平等存在個性化差異。趙伶俐教授及其團隊經長期研究發現：“由于先天條件和后天教養的差異，不同的人在審美活動中的美感體驗類型和水平是不相同的，與之相關的審美認知、審美價值判斷、審美行為等也是不一樣的。”［3］在全國統招的大背景下，各地生源實現自由流動，這是造成同一群體內個性化差異的主因。在現實性層次上，入校后的普通高校生的審美活動是嵌入在不同場域（校內、校外）和不同情境（課上、課下）中的，“理工農醫”“文史哲藝”“經管法教”這三大門類與美學的交疊程度不同，比如“文史哲藝”門類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審美屬性，不同的學科學習以及由此帶來的實踐場域差異再次異化了高校生的審美活動類型和水平。

2.價值目標：提升學生審美素養的發展性評價

就目標而言，普通高校美育評價是為了促進學生審美素養的提升［4］。素養與能力具有本質區別，能力多指向完成特定任務所需的技能，具有工具性與可測性；而素養則是個體在復雜情境中調動知識、技能、態度與價值觀所展現出的整體品質，具有綜合性與價值導向性。比如，考查學生能否辨識《富春山居圖》中的皴法技巧，這是在評審美能力；要求學生策劃一個以“天人合一”為主題的線上畫展，使其綜合調動其藝術史知識、分析技能與哲學理解，這就是在評價美育素養。因此，美育評價應該超越對單一藝術技能的能力考核，轉向對學生的審美感知、文化理解、創意實踐及文化理解等綜合性素養的深度觀照。

3.內容構成：涵蓋學生、教師與管理的綜合性評價

就內容而言，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內容應包含三個面向：學生審美素養、教師美育教學和美育教學管理［3］。其中，學生審美素養作為因變量，體現美育的最終成效；教師美育教學作為關鍵自變量，直接影響學生素養；美育教學管理作為保障性自變量提供系統支持。評價內容涵蓋這三部分，似乎會引起一定爭議，比如學生審美素養一般被認為是衡量美育成敗的唯一最終標準，而開課數量、活動頻率等教學和管理活動是美育的過程，似乎無需列入評價。但這三者是一個因果鏈條，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目標的確是為了促進學生的審美素養的提升，但只評學生審美素養，則無法窺探結果背后的成因，從而無法為改進教學和管理提供精準、有效的依據，最終使得評價失去其發展性功能。

整體而言，普通高校美育評價需兼顧個性化、發展性和綜合性三重內涵。應做到在尊重學生個體審美差異的前提下，關注美育過程中的發展軌跡，同時涵蓋環境等多種因素的綜合影響。

（二）相關研究與實踐進展

國外高校美育評價有幾個突出特點值得關注。首先，受績效主義的影響，學校美育評價多傾向實證量化取向，十分注重測驗工具的發展，比如韋伯斯特的音樂創造力測驗MCTM-‖，艾瑪貝爾的共識評價技術等。此類工具根植測驗學理論，具有較高信效度，能夠通過具體的指標，賦予學生審美活動表現一個具體的分數，這為差異比較提供了有效的證據。其次，行業協會在推動系統性評價方面發揮引領作用，以全美藝術教育協會（National Art Education Association）為例，通過定期以年度報告，全面呈現藝術教育工作進展。此外，近年審美評價開始注重與產業對接，助力產業發展及環境改善。比如，視覺審美評價（Visual aesthetic assessment），是一個十分活躍的領域，通過定量的方法測量客戶視覺審美體驗進而了解其喜好，將此類結果指導商品研發［5］，亦有研究通過美感評價推動城市空間設計的提升［6］。此類學術研究具有相當的實務價值，擴展了美育評價的思路。

國內美育評價研究方興未艾，尚未形成系統化的學術體系，相關研究主要呈現兩種趨勢：

一是帶有經驗總結性質的理論思辨。此類研究多探討美育評價的價值意蘊、生成邏輯和實踐路徑。總結幾項代表性研究核心觀點：首先，普通高校美育是以藝術教育為載體，但不局限在藝術教育，自然美、社會美、科技美等也應被納入教學內容。其次，中小學生藝術素質測評是實現美育評價的主要行動路徑，但就評價現況來看，出現了重心偏離現象，即：用傳統紙筆測驗評價藝術素質，違背了美育初衷［7］。此類研究多基于實務工作進行經驗總結，厘清了美育評價的思路和方向。

另一趨勢是以心理測驗為背景展開綜合性評價，多為指標建構、工具研發等。西南大學教育學部在美育評價指標及工具的研發上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研究成果為美育評價奠定了學理依據，主要觀點：美育評價需兼顧體驗性與過程性，應在真實的審美情境下對其生理、心理以及行為表現進行評定，而不應像學業成就測驗一樣進行結果性事后評價。在此理念支持下，建構了政府美育督導、教師美育教學和學生審美素養發展三維評價體系，并應用此體系搭建了智能化測試平臺，創造性地應用一系列生理指標（例如：心電、肌電）來表征審美體驗，以此代表學生審美素養發展程度。［3］平臺雖在試用階段未大范圍推廣，但也為普通高校美育評價方式方法的拓展提供了借鑒。

可見，國外美育評價形成比較穩定的體系，在實證導向與產教融合方面已有所突破，而國內研究則處于理論探索與工具開發的起步階段，亟須在系統化、科學化和應用性方面進一步深化。

二、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現實困境

藝術公共課教師是開始普通高校美育工作的主力，為深入了解高校美育評價工作的現況與困境，本研究于2025年4—6月期間，以便利取樣方法對北京、黑龍江、江蘇、湖南、四川等地普通高校藝術公共課教師21人進行了問卷調查及深度訪談。整體而言，在政策的指引下，各地高校在省級主管部門的統籌推動下，務實地開展了美育普及工作，在師資、教學材料的投入上均有大幅進步，各類選修課程的開設也極大程度的促進了“面向人人”的美育目標的實現。但在整體向好的趨勢下，也暴露出一些現實困境，現將主要發現呈現如下：

（一）理念瓶頸

此部分重點呈現當前普通高校美育評價在目的、內容和主體三個方面的理念瓶頸，進而審視美育價值這一根本性問題。

1.管理取向對育人初衷的遮蔽

普通高校的美育評價，其根本目的在于促進美育發展，而非僅僅充當管理考核工具。過半數受訪教師認為評價工作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主要用于完成行政任務、收集考核數據，甚少反思因應策略。A教師在受訪時提到：“我們的評價很多時候是在‘證明’我們真的做了美育，很少思考怎么‘做好’美育。”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應然是以評價為“橋梁”，通過評價改進教學、優化課程、激發學生興趣、提升學生審美素養，而不應過分強調評價的工具價值。倘若在目標理念上突出評價的工具性，育人的初衷則會受到削弱。

2.技能性指標僭越素養性指標

《 教育部關于全面實施學校美育浸潤行動的通知》中對美育的目的明確指出：“提升審美素養、陶冶情操、溫潤心靈、激發創新創造活力的功能，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8］。很明顯，這種主張力求以“素養”作為評價內容，根據訪談結果顯示，過半數一線藝術公共課教師對素養的內涵缺少深入理解，甚至難以區辨素養和能力的本質區別。B為一所理工科院校藝術公選課教師，在其所開設的合唱課上，平時成績主要依據出勤率和課堂參與度評定，而期末考核則要求演唱指定曲目。若能在考查中引入基于情境的曲目改編與小組協作展示，則更契合素養導向的評價理念。此種技能僭越素養的評價，說明教師需要進一步提升個人理論基礎。此外，此種傾向也在相當程度上受到教師個人態度的影響，比如C老師認為：“‘素養’太虛、不好評價，不如考知識點和技能穩妥。”這表明，素養評價的操作性仍舊存在挑戰，這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美育育人目標的實現。

3. 行政主導為主缺少多元參與

鑒于國家層面并未統一高校美育評價的方式、方法以及流程，各省級教育管理部門因地制宜統籌高校美育評價無可厚非，這種“自上而下”的美育治理方式能夠快速推進評價工作的開展確有可取之處。但美育活動獲獎數量、舉辦活動次數等項目仍舊是主要評價指標，極少開展學生審美素養測量。此種現象會造成學生、教師和專業人士的失語，此類指標難以反映美育教學前后學生內在審美素養和審美能力發展變化情況，更難以顯現教師的教學投入。學生作為美育的對象也應成為評價主體之一，他們對教師美育教學、學校美育管理具有發言權，他們的反饋類似“用戶體驗”，能夠有效地指導美育工作改進。教師作為美育工作的主要落實者，更應該以評價者和研究者的身份參與其中，通過反思性評價不斷發現教學實踐中的問題，探索美育與專業課程、學生需求深度融合路徑。

（二）實踐困境

1.美育教師評價素養有待進一步提高

早期把教師評價素養（assessment literacy）定位在：“教師應該具備的基礎性教育評價知識和將這些知識運用到學生成就測驗中的技能”［9］。但隨著素養時代的來臨，對教師評價素養有了新的要求，即在知識和技能的基礎上，還需要融入情感態度要素。但對于從事美育教學的教師而言，評價相關知識技能是其整體專業素養中的短板，根據訪談結果得知，高校藝術公共課教師八成為音樂和美術專業背景，對評價的基本知識技能缺少積累，比如，教師對推論統計的基本原理的理解存在困難，對相關統計軟件（例如：SPSS等）的操作也難以駕馭，但此類知識技能恰是有效開展美育評價工作的前提。

2.測量工具缺失制約美育評價信效度

就現況而言，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內容主要聚焦學生美育實踐活動，而作品呈現與情感體驗等項目則成為評價實踐活動的主要依據。就作品而言，評價多側重文藝創作而非紙筆測驗，因此需要實作評價工具（比如：指標體系）方能實現 ；就感受而言，需要具有較高信效度的心理測驗工具方可有效捕捉和量化學生的審美感受。然而，此類專業化測量工具多局限于學術研究層面，尚未有效應用于實際評價場景，導致實踐中的評價仍在一定程度上依賴經驗性、主觀性判斷，損失了相當的信效度。

3.美育評價工作難以形成閉環

“評價－分析－改進－跟蹤”理應是任何一項教育評價的基本流程，但是如果僅開展終結性評價缺少形成性評價，則會使分析和改進環節缺少充分、合理的依據。受訪教師普遍表示，他們希望通過評價有效地改進教學，但目前能夠獲取的信息，對美育教學的實際改進作用較為有限。以藝術公共課為例，通常以學生提交作品的美感以及藝術價值進行評價，但學生在創作過程中的構思、同伴反饋、創作反思等形成性評價未能獲得考查。正因如此，教師在分析階段難以準確判斷學生的真實學習狀態與個性化需求，進而限制了教學的有效改進。

三、 普通高校美育評價的推進路徑

（一）重塑理念，確立以學生審美素養發展為核心的評價導向

理念瓶頸是導致實踐困境的根本原因。部分美育教師對“審美素養”理解偏頗，或將其等同于藝術技能，或將其視作無法評價的軟性指標。這種認知偏差會嚴重影響教學內容選擇，而“評什么”與“怎樣評”又緊密依賴于“教什么”。因此，重塑評價理念實為首要。在認知上，必須全面透徹理解“素養”內涵，明確其基本構成維度，包括：正確的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在價值取向上，要充分體現以生為本的人本主義價值取向，評價應聚焦學生在審美感知、藝術表現、創意實踐以及文化理解等方面的進步與成長而非獎項數量等功利性指標，從而建立以審美素養發展為核心的評價體系。

（二）學術助力，探索多元評價方式方法

美育評價不同一般的認知技能評價，審美本身即為一種個性化的心理感受，因此其評價需突破標準化、統一化的傳統范式，充分尊重學生審美體驗的主觀性、多樣性和創造性。首先，學術助力發展評價工具。這不僅包括針對美育作品的測驗工具，同樣也涵蓋能夠呈現美育過程中學生身心發展變化的過程性評價工具（比如：美育學習動機量表）。有效的測量工具是開展美育評價的先決條件，優質的工具能夠確保數據的信度和效度，這直接決定了評價結果的科學性和可靠性，也為后續精準分析教學成效提供了堅實的數據基礎。其次，方式方法上，學術助力推廣增值性評價（value-added evaluation）。此種評價方式能夠在尊重學生差異的基礎上，客觀地呈現學生學習前后的進步情況而不僅是結果［10］。比如某理工科學生在參與學校古琴社團后，雖未能獲得省市級獎項，在班級排名一直處于中流，按照傳統的評價方式得出的結論可能是“參與無效”，但假如以協變量調整模型，控制其入校前的藝術素質測評分數后，對其參與古琴社團后的演奏水平、意志品格、學習動機以及幸福感的指標進行增值性評價，得出的結論則有可能是“進步頗豐”。同時，采用增值性評價更能使教師和學校的投入被看見和認可，即使學校未能在競賽展演中獲得獎項，教師與學校管理者的工作與辛勞一樣可以通過增值證據得到肯定。然而，增值性評價模型是實現增值性評價的關鍵，有效的增值性評價需發展適當的模型，這同樣需要學術助力。

（三）提升教師評價素養，建立多元共治的美育教師團隊

高校藝術公共課教師作為美育工作的主要實施者，其評價素養的提升需要系統化培訓與多元支持。在“美育浸潤”的背景下，美育教師的角色需要由單一藝術知識技能的傳授者轉變為學生審美與人文素養的培育者，這促使其在教學方法、實踐導向、社會服務以及評價機制等方面需要做出角色轉變。尤其是評價素養急需提升，相關培訓需從基礎性教育評價知識，以及將這些知識運用到學生成就測驗中的技能作為落腳點，切實提升美育教師評價素養。基本評價知識技能何以重要？試想一個美育教師如果無法理解基礎的數理統計概念（比如：相關、回歸等），無法區分類別變項（例如：男女）與連續變項（學習動機積極正向程度）的數據處理方法，那么不僅會影響工作效率，還會過分依賴專業測驗人員無法獨立開展工作。具備了基本的評價能力，方能結合美育活動體驗性、情感性、創造性等特點，發展適合其自身情境脈絡的美育評價方式方法。當然，在評價工作中，以藝術教師為主力的美育教師無法也不需要替代專業測驗學人員，而是在提升基本評價素養的基礎上，與教育測量與評價專業人士、杰出藝術家等多方力量，建構一個多元共治的評價團隊，在實踐過程中實現專業互補，最終完成以評促教的高階目標。

（四）推動多元主體協同，構建綜合性評價機制

學生、教師和管理者均應作為主體參與美育評價，其中學生的參與尤為關鍵。首先，學生通過自我評價，比如以創作草圖、反思日志、心得等內容建構學習檔案袋，系統記錄呈現審美體驗，同時培養自主學習習慣。其次，通過作品展示等方式實現同伴互評，促使學生有機會相互學習、提供反饋。 此類學生自評活動的開展，能夠有效地將學生審美體驗和學習過程這種相對內隱的活動，轉化為外顯的行為呈現給教師和管理者，從而為教師改進教學管理者進行決策提供依據。此外，一線的美育教師雖已成為評價主體之一，但身份需由評價材料的收集者轉為評價的設計者和數據的研究者。 美育教師與測驗學專家共同推進評價工具的發展、共同解讀各項評價數據背后的成因，方能切實地發現問題要害。最終，通過整合多維評價內容、全過程記錄與多方驗證，形成一個貫穿教學全過程、服務師生共同發展的良性循環機制，真正讓美育評價助力美育浸潤。

〔參 考 文 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EB/OL］.（2019-04-11）［2023-10-27］. http：//www.moe.gov.cn.

［2］葉瀾. 教育概論［M］. 北京： 人民教育出版社， 2006：195-200.

［3］趙伶俐，經剛.美育評價智能化平臺與實驗教室建構——基于美育教學與美感體驗過程［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23，41（6）：92-107.

［4］趙伶俐，文琪.以審美素養發展為目標的美育評價［J］.湖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報，2021，20（3）：22-29.

［5］Morrison， R. B.， McCormick， P.， Shepherd， J. L.， Cirillo， P （2022）. National Arts Education Status Report 2019. Arts Education Data Project， Quadrant Research， State Education Agency Directors of Arts Education.

［6］Caymaz G F Y， Hamameh S. Evaluation of Aesthetic， Functional， and Environmental Effects on the Design of Urban Open Spaces： A Case Study of Istanbul Sishane Park， Turkey［J］.Journal of Contemporary Urban Affairs， 2020， 4（2）： 67-86.

［7］汪宏，陳笑浪.中小學美育教學評價智能化平臺的建構與運用［J］.湖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報，2021，20（3）：39-45.

［8］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 教育部關于全面實施學校美育浸潤行動的通知［EB/OL］.（2024-01-03） ［2024-9-14］.http：//www.moe.gov.cn/srcsite/A17/moe_

794/moe_628/202401/t20240102_1097467.html.

［9］Stiggins，R.J.Assessment literacy［J］.Phi Delta Kappan，1991（72）：534-539.

［10］郝琦蕾，梁金淼，李廣海. 學生發展增值評價研究的回顧、反思與展望［J］.現代教育管理，2024 （7）： 63-73.

〔責任編輯：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