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邏輯及其實現路徑

[關鍵詞]鄉村振興；農業新質生產力；科技創新；制度變革；政策調整[中圖分類號]F32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8-0694（2025）04-0114-09[作者］碩士研究生講師

進入新時代以來，我國立足國情與農村發展實際，采取了多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改革措施來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確保中國人的飯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但迄今為止，我國廣大農村地區發展依然相對滯后，農業生產依靠傳統勞動者和生產工具，從而成為城鄉融合發展、農民增收的最大障礙。而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進程直接關系到中國式現代化的進度、質量和成色。①在此背景下，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不僅是解決“三農”問題的關鍵抓手，更是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要路徑。當前，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面臨著城鄉融合發展存在堵點、農村土地制度需要深化等現實挑戰，要求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來為深人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注入持續不斷的活力。顯然，如何為鄉村振興賦能是需要進一步探討的問題。對此，本文從鄉村振興的背景出發，研究分析驅動鄉村振興的核心動能——農業新質生產力，并在揭示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內在邏輯的基礎上，進一步探索加快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路徑。

一、農業新質生產力：驅動鄉村振興的核心動能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鄉村振興戰略作為新時代“三農”工作總抓手，其本質是通過生產力革命推動鄉村社會全面轉型。生產力“即生產能力及其要素的發展”，[2它是勞動過程諸要素的統一體，而“勞動過程的簡單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動或勞動本身，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3］在傳統生產力要素視角下，單純依靠簡單要素量的擴張而發展起來的生產力便成為傳統農業發展的基本模式，即依靠人均農業資源稟賦的增加實現農業產值增長的發展模式。[4但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目標下，必須依靠一種區別于以往的、能使給定農業資源投人產品增加的技術進步實現的發展模式，「5即依靠科技創新驅動的先進生產力來破解“三農”發展困境。

2023年7月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四川、黑龍江等地考察調研時，提出要“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6]究其本質，新質生產力仍屬于生產力的一種形態，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72024年12月召開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則進一步把新質生產力概念應用于農業領域，提出要不斷推進農業科技創新與應用，因地制宜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與傳統生產力從靜態角度突出勞動過程的簡單要素（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量的投人相比，新質生產力則更加從動態視角突出要素的結構組合優化和質的提升。因此，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本質與內涵集中體現在農業領域的勞動者、勞動資料以及勞動對象結構組合的優化和質的提升上。這里，勞動者是具有一定知識、技能，能夠勝任復雜勞動的高素質勞動者；勞動資料是廣泛建立在人工智能、大數據基礎上的智能化的農機設備；勞動對象是通過生物技術對傳統農業生產和加工改造后的作用對象。在當今產業重大變革的4.0時代，新質生產力具有科技創新與應用驅動的顯著特征，農業新質生產力作為農業領域先進生產力的直接體現，是馬克思生產力理論與我國農業發展實踐結合而形成的最新概念，其為深刻改變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發展的進程和趨勢，解決好“三農”問題、驅動鄉村振興提供了核心動能。

二、鄉村振興視域下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內在邏輯

中國既是農業大國，也是人口大國，人多地少的客觀現實使我們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要重視農業新質生產力，以期實現由農業大國向農業強國的跨越式發展。〔8]那么，農業新質生產力到底是如何生成并得以持續發展呢？在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框架中：一方面，“勞動生產力是隨著科學和技術的不斷進步而不斷發展的”，9”且經過家庭協作手工業、工場手工業、機器大工業生產方式和如今的智能制造與數字化生產的演變而逐步升級為新質生產力，顯然，科技創新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動力；另一方面，生產力發展又將受到生產關系的影響，只有當生產關系適應于生產力進一步發展的要求時，生產力才會持續發展。因此，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10而在農業生產經營層面，為進一步推動農業新質生產力加快發展，就要堅持以農業領域關鍵核心技術突破、生產要素配置水平提高、新產業新業態發展壯大等為主要目標，加強頂層設計和政策供給。( 綜上，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內在邏輯可整理歸納為“科技一制度一政策”三者的良性互動，即以科技創新驅動生產力要素升級為核心，以適配性制度變革破除技術應用壁壘，輔以政策引導促進要素流動，進而持續釋放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潛能，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提供持久動能。

1.以科技創新驅動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

檢視人類歷史的絕大部分時期，在農業生產所依賴的諸要素中勞動者和勞動對象（如土地）對于生產率增長的貢獻占比極少，甚至在過去數千年的時間跨度里，勞動者和土地的生產率只有小范圍的提升。[12]但隨著近代農業機械和生物化學革命的開展，這種情況出現了一定的變化：以生產率的全面提高特別是土地與勞動生產率的顯著提升為標志的農業變革所依靠的是新知識的應用以及對土地與勞動力替代品的發現。而新知識的應用和土地與勞動力的替代品，是農業科技創新助力下勞動者、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結構組合的優化與質的提升的結果。

農業科技創新作為生產力躍遷的直接動力，對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起著重要的驅動作用。因為科技創新不僅有利于生產力實體性要素提升能級、拓展邊界，還可以優化其組織方式和關聯結構?！?3]首先，從勞動者角度來看，農業科技創新可以提高農業勞動者的技能水平。隨著現代農業的發展，迭代升級的農業生產方式需要農業勞動者主動引進農業科技創新的成果，學習先進的農業技術和管理理念，具備機械操作應變能力和信息技術應用能力，逐步成長為“新農人”。其次，從勞動對象角度看，農業科技創新可以促進勞動對象的深化和拓展。比如，將農業科技創新相關成果引入農業生產全過程，不僅可以改良土壤質量以提高土地產出率，培育優良品種以增強農作物的抗蟲害能力，還可以將農業生產與生態環境保護、城市居民的生活需求相結合，進而為農業綠色發展開辟新的空間。最后，從勞動資料的角度看，其適宜性改造同樣需要農業科技創新的支持。農業勞動資料主要包括農業機械、化肥、農藥等，利用農業科技創新可以推動農業機械的智能化和自動化發展，提高農業生產的效率和精度；研發減量增效的新型化肥和農藥則能減少對環境的污染，提高農產品的質量安全。同時，農業科技創新還可以促進農業信息化、數字化的發展，通過大數據、物聯網等技術實現農業生產的全程監控和精細管理，保證農業生產的決策及時、運轉高效。

2.以制度變革促進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

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指出，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制度作為生產關系的核心載體，能通過系統性改革破除傳統農業生產力發展的桎梏，為新質生產力的形成、發展及運用釋放空間。因此，要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就必須變革農業領域舊的生產關系，采用合理適宜的相應制度為其發展提供穩定的適配環境和法律框架，其中尤其重要的便是保障土地要素合理配置、農業科技不斷創新的土地產權制度以及相應的知識產權制度。

一方面，有效的土地產權制度能夠激勵農民增加對土地的投入，促進土地的流轉和規?；洜I，提高土地的利用效率，從而為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應用發展創造條件。我國農業勞動生產率低的背后是我國農村人多地少導致的戶均土地規模狹小的矛盾，解決辦法之一便是盤活土地資源，而這又涉及土地產權問題。因此，1978年后，中國農地產權制度進行改革，從“兩權分離”到“三權分置”，通過賦予農戶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產權，加速被束縛在農業部門的剩余勞動力向城市非農就業部門轉移。同時，農地確權降低了農地流轉交易雙方的機會主義行為約束成本和信息搜尋匹配成本，進而加速農地流轉、集中，逐步提升農業生產能力，為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形成積累“量變”。

另一方面，農業領域的知識產權制度是保障農業科技創新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基石，為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清除阻礙因素，創設安全環境。其一，明確的產權界定可以激勵農業科技創新主體的積極性。農業科技創新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而明確的產權界定確保了創新成果的歸屬，為創新主體提供法律支持和合理回報，進而激發創新熱情。同時，當創新成果的產權得到明確界定后，創新主體可以通過技術轉讓、合作開發等方式將成果推向市場，使之更快轉化為實際生產力，實現其經濟價值。其二，有效的產權保護制度能夠保障農業科技創新的可持續發展。在農業科技創新過程中，創新成果容易受到侵權行為的影響，如盜版種子、假冒農藥等，這不僅損害了創新者的經濟利益，使其前期研發投入付諸東流，更挫傷了整個科研群體的積極性，阻礙了農業科技創新成果的持續產出。而有效的產權保護制度恰似堅固盾牌，通過嚴格的法律規制和執法監督，有力打擊侵權行為，維護創新生態的健康穩定。同時，完善的產權制度通過產權交易市場，可以實現農業科技創新資源的優化配置，讓創新資源流向最有價值的創新項目和創新主體，進而提高農業領域有限資源的利用效率。

3.以政策調整引導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

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提出，最先進的國家可以通過一系列措施來調節經濟，如剝奪地產、征收高額累進稅、廢除繼承權等，以實現社會的公平與經濟的發展。簡言之，國家通過制定和實施政策，能夠引導經濟資源的合理配置，促進經濟的健康發展和社會的和諧穩定。就中國而言，從1949年至今，一直致力于解放、發展生產力，且經過長期的探索和實踐，逐漸形成了一套具有中國特色的生產力發展理論和與時俱進的政策。而農業新質生產力作為新質生產力在農業領域的衍生應用，不僅是生產力的理論創新，也是農業高質量發展的動能創新。因此，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不能停留在口頭上或漂浮于“半空”中，而是要有落到實處的配套政策的支持與引導，進而為其打造適宜的“培養皿”。

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14]這不僅激發了各個行業的研究熱情和創新應用，同時也促使了一系列相關政策的陸續推出。一方面，相關政策可以為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指明方向。如2025年中央一號文件中明確提出“以科技創新引領先進生產要素集聚，因地制宜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15]為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提供了清晰的指引和明確的要求?！都涌旖ㄔO農業強國規劃（2024—2035年）》提出“以農業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為引領，以產業急需為導向，加快以種業為重點的農業科技創新”，[16]進一步明確了農業科技創新的重點領域，為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和長遠目標。另一方面，配套政策能夠引導資金、人才、技術等要素向農業領域集聚，為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提供全面支持。比如農業發展銀行《關于做好科技金融大文章加快培育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指導意見》提出，構建“三全六強化”的科技金融支持體系，做好科技金融大文章，為培育農業新質生產力提供多層次、高效率的金融服務。①《農業農村部關于大力發展智慧農業的指導意見》強調加大已有項目和政策向智慧農業傾斜力度，加大農機購置與應用補貼等對高端智能農機裝備的支持力度。°除此之外，相關政策也指出，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強調農業生產綠色轉型，借助數字技術手段實現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的協調共進。如2025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強調“穩步推進鹽堿地綜合利用試點，加強東北黑土區侵蝕溝、南方酸化退化耕地治理”，[17]而在《全國農業科技創新重點領域（2024—2028年）》中提及了耕地質量提升、綠色低碳農業等領域，用事實證實了“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18]

三、鄉村振興視域下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路徑探索

由前文所述，當前要加快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進而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賦能助力，須從農業科技創新、制度變革以及相應政策調整三方面入手予以實現。具體地，就是要不斷激勵和促進農業數智化轉型、持續健全和完善農地產權制度、推廣使用和補充“政策工具包”。

1.不斷激勵和促進農業數智化轉型

農業數智化轉型是培育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路徑。隨著科技的發展和普及，農業機械化逐漸升級為農業數智化，即通過數字技術和智能技術對各類農業經濟活動進行全過程轉化，實現農業數據和信息流程的高效便捷，并通過智能技術進一步優化農業決策和運營過程。（19]

一方面，農業數智化以智能技術為基礎，通過農業軟硬件的改造和應用強化農業設備支撐，完善農業農村新型基礎設施，可催生出更多的農業新業態新模式，進一步加快數據要素流轉，發揮乘數效應，打破城鄉壁壘，暢通農業經濟循環。[20]對此，首先，需加大農業科技研發投入，促進成果轉化應用。結合資源稟賦和比較優勢建設農業領域實驗室、高校、農業科創企業、海外農業研究中心，為推動農業智慧化奠定科研基礎；同時，優化以農機推廣機構為主體，市場化服務力量為支撐的創新體制，形成高等院校、科研機構等廣泛參與和分工的農機推廣體系。其次，補齊農村基礎設施短板，奠定農業發展基礎。堅持綠色興農、生態優先的理念，綜合評估地區發展前景，加強農田水利設施和“四好農村路”建設，加快電網升級改造，優化農村能源供給結構，強化教育設施、醫療設施、文化體育設施以及寬帶通信網、移動互聯網等，改善農村生產生活條件，提升農村公共服務水平，為該地區實現農業數智化提前做好準備。最后，推動城鄉融合發展，打通農業轉型路徑。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加強社會治理現代化指揮中心規范化建設，推進市縣鎮三級社會治理現代化指揮平臺實戰運行；同時，搭建數智農業服務平臺，建立市、縣、鎮、村全覆蓋的政務服務體系，突破城鄉居民戶籍限制，逐步縮小城鄉公共服務差距。

另一方面，農業數智化以培養農業數智人才為核心，通過引導“新農人”返鄉就業創業和提高農民數智素養等措施來改造農業傳統生產要素，激活釋放農業內生發展動力，推動農業新質生產力不斷形成?！?1]對此，首先，加強農業人才培養工作。一是對標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需要，評估鄉村人才供求總量和結構，細分鄉村人才供求缺口，探索建立鄉村人才信息庫和需求目錄，進而依托高校、職業院校等教育機構，培養一批懂技術、會管理、善經營的農業專業人才，為數智農業的發展提供人才保障。二是鼓勵各地創新路徑，因地制宜探索農民教育培訓模式，搭建農民和農業企業、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用人主體之間橋梁，探索校地合作委托制培養、校企合作訂單式培養路徑。①其次，強化“新農人”引進工作。一是落實貫徹《“十四五”農業農村人才隊伍建設發展規劃》《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等政策文件，細分鄉村人才供求缺口，組織實施各類人才回流計劃、基層服務項目。①二是實施農技推廣服務特聘計劃，將具有實踐經驗的“土專家”“田秀才”招募為特聘農技員，強化先進典型示范引領，在廣大鄉村形成愛才、敬才的良好風尚。最后，提高農民數智素養。一是重點向農民展示數字技術在農業生產和管理實踐中的好經驗好做法，通過成功案例分享、農業展覽會、宣傳活動等方式，激發農民的學習興趣。二是面向種養大戶、家庭農場經營者、農民合作社帶頭人等重點群體開展全產業鏈培訓、數智農業技能培訓。同時，暢通學習渠道，增加“新農人”進行繼續教育的學習機會，對優秀模范“新農人”開展針對性、個性化教育，進而提升農民的數字化素養和綜合素質。

2.持續健全和完善農地產權制度

現行的農地產權制度都與新質生產力發展存在著一定程度的不相適應，而農地產權制度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桎梏的關鍵點在于農業或者工業社會思維下的重資源輕資產、重占有輕使用、重效率輕福利。此外，由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農地產權制度的自然演變雖然最終能適應農業新質生產力，但在此過程中，農地產權制度與新質生產力的不匹配，其變遷的滯后性和路徑依賴，常常會阻礙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因此，深化農地產權制度改革理所應當且需從速從效。

深化農村土地產權制度改革，應重點圍繞“確權—賦權一活權一護權”的體系化改革路徑展開，持續推進農地“三權分置”改革，進一步釋放農地作為重要生產要素的流動性，增加農業生產主體的積極性，激勵各要素投入組合的優化與質的提升，以使土地要素更好地適配新技術應用，助推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第一，明晰土地所有權、土地使用權和他項權利。如建立基于區塊鏈技術的全域土地確權數據鏈，實現不動產權屬信息實時更新。第二，賦予土地承包經營權外的用益物權。如抵押權，即允許經營權與承包權分離后的土地承包證作為抵押物接入城鄉統一金融市場。第三，用市場盤活土地其他權能。如擇優借鑒他國土地改良交易機制，建立耕地質量提升權流轉市場。第四，依法處理由土地產權權能歸屬引起的糾紛。如構建農業特別法庭體系，提升土地糾紛案件受理和化解的效率。

此外，加強農業知識產權保護有益于跟進適配農業新質生產力。一是從宣傳教育上入手，發揮政府部門、農業科研機構和相關行業協會等組織的作用，定期開展針對農民、農業企業和科研人員的知識產權培訓活動，逐步提高他們的維權意識。二是從立法執法上立足，通過完善法律法規，加大執法力度，為農業科技創新做好法律保障。比如，修訂完善《中華人民共和國種子法》等農業科技創新成果的知識產權法律制度，擴大保護范圍，加大處罰力度，形成全鏈條、多部門協同監管機制。三是從管理體系上著眼，通過建立完善農業知識產權信息平臺和農業知識產權管理體系，明確各級政府和相關部門在農業知識產權保護中的職責和分工，并培育農業知識產權服務機構，為權利人提供信息查詢、法律咨詢、維權援助等一站式服務。四是從國際合作上支持，通過積極參與國際規則制定、加強與其他國家合作、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等，在維護我國農業知識產權利益的同時提升我國農業知識產權保護水平。

3.推廣使用和補充“政策工具包”

各地政府通過糧食安全、財政補貼、科技專項扶持等政策，一定意義上推動了農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然而，在實際應用中仍存在一些不足之處。例如，部分政策的宣傳力度不夠以致一些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農業科技研發機構等對政策的了解不夠深；政策的精準性和協同性有待提高，部分政策在實施過程中存在碎片化現象，難以形成合力。為發揮相關政策文件在發展農業新質生產力上的戰略引導和資源保障作用，應進一步推廣和補充“政策工具包”。

首先，確保政策宣傳精準化和輻射化。各級農業農村部門充分利用政府門戶網站、紙質媒體、短視頻、公眾號等傳播媒介，或者傳統講座、討論會等傳播活動，將實際案例、典型經驗和試點做法以實時直播、情景劇、微課堂的方式進行推廣，加強對相應政策的宣傳力度和講解深度，確保政策信息能夠及時、準確地傳達給有需要的農業經營主體，在促進交流學習、推廣新技術新裝備的同時，營造全社會廣泛關注和參與農業新質生產力賦能鄉村振興的良好氛圍。其次，打造特色政策組合。針對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環節，如種業振興、智慧農業建設等，因地制宜設計組合式“政策工具包”，將強農惠農富農政策按照規定用到實處、用出實效；并將成功案例與失敗經歷分類整理為宣講素材以備后續使用。再次，建立動態化政策調整反饋機制，通過大數據監測、基層調研等方式及時收集受益主體的意見建議和政策實施效果，再根據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需求，補充新興政策工具，如綠色金融、數字治理等，形成覆蓋農業全產業鏈、適應鄉村振興多元需求的“政策工具包”。最后，搭建國際經驗交流平臺。推動農業國際交流合作，引進有助于豐富農業新質生產力內涵與外延的國外先進技術，充實“政策工具包”；加強相關高新技術合作研發，參與農業現代化領域國際標準制定，支持國內新型農業企業積極開拓國際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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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鄭棣 王麗程）

TheLogic and Path ofDeveloping New Agricultural Productivity in the PerspectiveofRural Revitalization

TANG Miao FENG Qingyuan

Abstract: The essence of rural revitalisation is to promote the comprehensive transformation of rural economy and society through productivity revolution.As a manifestation of advanced productivity in agriculture，newquality productivity in agriculture is the core driving force for the comprehensiv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areas.In the perspective of rural revitalization，thecore logic of develop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to reconstruct the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function through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institutional change and policyadjustment，and to liberate the potential productivity contained inagriculture.Finally，develop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in agriculture should improve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the well-established property rights of rural land and the“policy toolkit\".

Keywords: Rural Revitalisation；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n Agriclture；Technological Innovation；Institutional Change；Policy Adjust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