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要素賦能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發展：理論機制和路徑優化

[中圖分類號〕F061.5[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8-0694（2025）04-0020-10

一、引言

2023年7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四川、黑龍江等地考察時提出“要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突破了傳統經濟增長模式和生產力發展路徑，呈現出高科技、高效率和高質量的特點。在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過程中，數據要素的作用日益凸顯。目前，我國依托海量數據資源和產業生態優勢，逐步完善數字基礎設施，為數據要素市場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數據要素市場的培育與構建，成為優化資源配置的實踐路徑。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作為國際交通樞紐和國內重要交通節點，憑借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區位優勢，展現出了強勁的發展潛力。在當前的數字化大環境下，數據要素是推動經濟轉型和社會進步的重要支撐，數據要素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的出現和發展將產生深遠影響。

現有對數據要素的研究表明，從資源屬性、市場結構、交易模式以及價格形成機制等層面來看，數據要素市場與傳統要素市場存在不容忽視的顯著差別。{2當前，學術界對數據要素的研究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數據要素的特征。與傳統要素市場相比，數據要素的空間集聚能力更強更鮮明。陳堂等的研究顯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化要素和產業結構升級具有稟賦差異特征和全域時空集聚特征。[3第二，數據要素的作用。數據要素能促進生產發展，其所蘊含的高質量以及豐富信息，能夠為生產經營環節中的決策制定提供有力支撐，助力企業、政府等主體實現向數據驅動決策模式的轉變；4」數據要素能夠促進創新發展，數據是一種新型生產要素，通過發揮乘數效應，與其他要素相互融合，并強化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制度，催生新質生產力創新。〔5第三，數據要素的發展著力點。數據要素市場將提升數據質量精度、強化數據流通效率以及筑牢數據安全防線作為關鍵發展著力點。地方政府積極搭建數據交易平臺，以此為關鍵抓手推動數據要素在市場機制下實現高效配置，進而為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強勁動能。〔7]

如上所述，現有關于數據要素的研究已較為充分，但探究其如何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文獻很少，且對數據要素如何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發揮其作用尚待討論。基于此，本文突破現有研究局限，從理論和實踐層面實現邊際創新。一是構建數據要素賦能新質生產力的分析框架，揭示數據要素與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的互動邏輯，豐富數據要素在區域經濟發展中的理論體系。二是從生產力三要素出發，系統性解構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者、新型勞動資料、新型勞動對象的三重作用機理，提出“數據流通一要素融合一技術催生”的復合路徑，揭示數據要素通過優化勞動力配置、革新生產工具、拓展勞動對象范圍介人生產全流程的深層邏輯，為區域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機制性解釋。三是針對當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存在的發展整體水平低、發展區域差異大、區域帶動弱等問題，提出加強數據要素基礎設施建設、加快數據一體化、推進智慧城市群建設的協同聯動提升路徑，破解數據要素與區域經濟適配的實踐瓶頸，為統籌破解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價值轉化問題提供參考路徑。

二、數據要素賦能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機制

本文結合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的實際情況，研究數據要素如何與傳統生產要素相結合，并從生產力三要素出發，探究其如何賦能新型勞動者、勞動

資料、勞動對象，最終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機制

1.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者

勞動者是生產力的能動要素，也是最重要的要素之一。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離不開新型人才，而數據要素的發展能夠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更加“數智化”的人才。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者，體現在提升資源流通性、減少信息不對稱、拓展勞動力范圍以及吸引高素質人才四個方面。一是數據要素的發展提高了數字資源獲取的便捷性和流動性，極大促進企業開展內部技能培訓。通過一系列的人力資本投資活動，企業職工信息素養和技術水平不斷提高，賦能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二是數據要素的發展有助于減少勞動力市場信息不對稱問題，通過大數據篩選和匹配，勞動力資源能夠得到重新優化組合，衍生出新型勞動力資源。「8數據要素的發展有助于減少勞動者求職的信息壁壘，使得勞動者可以獲取較為全面的職場和市場信息。對于企業來說，數據要素使得招聘過程更為智能化，更為高效識別與自身技術研發、戰略發展相契合的勞動者。三是數據要素的發展能夠拓展傳統意義上的勞動力范圍，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注入新活力。數據要素的應用與人的主觀相結合能夠幫助人們不再耗費大量時間于繁瑣的數據收集管理和處理分析，提升勞動者思考的準確度和高效性。四是數據要素發展能夠吸引高素質人才，為新質生產力發展積累人力資本。數據要素的特質要求高層次人才能夠與數據及數字化分析緊密結合。在數字化勞動環境中，處理大規模數據的能力不僅有助于勞動者提升數據思維，還能更高效、精準地進行生產活動。9數據要素參與生產過程，使勞動過程更加數字化和智能化，從而提高勞動的邊際產出和再生產水平，顯著提升勞動生產率，推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2.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資料

勞動資料是人們在勞動過程中用于支持生產和勞動活動的各種物質資料、工具和條件。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資料，體現在數據平臺、算法和人工智能三個方面。首先，數據要素集中人類活動所需的信息，搭建大數據平臺，與數字平臺共同構成了數字經濟的新型生產工具。〔10]通過實時分析生產線收集的信息，可以顯著提升生產效率，優化資源配置，進而提高決策準確性。即數據要素推動從簡單依賴物質的落后的生產工具發展成自動化制造設備、自主調整生產計劃等融合多元新型技術的新勞動工具。企業實時掌握市場變化，及時調整生產計劃，作為新的勞動資料實現生產過程優化和資源高效配置，顯著提高生產效率，降低成本。其次，數據要素的發展催生了算法這一新的勞動資料，使生產者能夠進行準確的計算、數據處理和自動推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將建設全國一體化算力網絡國家樞紐節點，形成“數據 + 算法 + 算力 = 數據生產力”的新模式。〔1算法被稱為大數據時代的“看不見的手”，能夠在有限的空間和時間內，通過清晰定義的步驟，從生產初始狀態經過狀態轉移，最終產生輸出。最后，數據要素與人工智能的結合，為生產活動帶來了新的勞動資料。利用數據收集與智能分析的結合，賦能新型勞動資料，提升產業鏈韌性，進而推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不僅如此，自適應算法與智能化控制系統的引入，使傳統設備實現智能化，提升了生產自動化水平，助力制造業智能化轉型，同時實現個性化生產，創新產品與服務，極大提升了客戶滿意度。

3.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對象

勞動對象是指勞動者通過自身勞動將原始物質加工處理，使其成為能夠滿足社會需要的有用物質資料。數據要素的發展推動了勞動對象概念的拓展，涵蓋了新的研究領域與應用模式。數據要素賦能新型勞動對象，體現在新技術的出現、數據應用以及催生新產業模式三個方面。首先，數據驅動的科技創新加速了新技術的研發和應用。人工智能與大數據技術的結合，使得科研問題的解決更加精準，從而加快了科學發現和技術創新的步伐。傳統的勞動對象主要是實體的自然物，但隨著數據要素的發展，勞動對象已逐漸從單純的實體自然物轉變為“自然物 + 人造自然物 + 虛擬的數字符號物”的復合體。〔12]這一變化拓展了勞動對象的范圍，使得更加多樣化的勞動形式得以出現。其次，通過數據的深度分析和應用，傳統產業能夠實現智能化轉型。例如，制造業通過數據分析優化生產流程，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此外，數據的共享與復用，有助于降低交易成本，進一步提升生產效率。數據要素還催生了具有高附加值的情感勞動，使得原本不可量化的情感成為新的勞動對象。[13］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企業和科研機構正在開發情感計算技術，這些技術能夠識別和分析人類情感狀態，將情感納入考慮范圍，從而創造出更豐富的勞動場景，提升生產效率，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最后，數據的廣泛應用催生了許多新興產業和商業模式。例如，智能網聯汽車、智慧城市和精準醫療等新業態。數據要素優化了資源配置，提高了全要素生產率。同時，在資源稀缺的不發達階段采用增長極發展戰略并借鑒產業集群的區域分工模式，〔14]可以形成帶動周邊地區發展的增長極。

4.數據要素催生新興技術

新興技術指知識生產過程中產生的相對快速發展的根本性創新技術，具有影響未來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潛力。數據要素催生新興技術，體現在人工智能、智能制造以及金融科技發展三個方面。首先，數據是訓練人工智能模型的基礎，數據集的規模直接影響算法性能。在開發人工智能技術時，使用更大的數據量和更多的初始參數進行機器訓練才能保證生成內容的質量。〔15]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數據體系正在逐步完善，將為人工智能發展提供基礎支撐。其次，數據要素促進了智能制造。數字平臺憑借其先進的數字信息技術能力、強大的資源整合能力以及大數據分析能力，激發并提升企業自身高階動態能力，幫助企業進行創新、改造以快速響應環境變化，不斷提升企業競爭優勢和經濟價值。〔16數據驅動的智能制造優化生產流程，提高效率。實時數據監控使工廠靈活調整生產計劃，減少庫存。通過物聯網技術，企業實時采集生產、產品及供應鏈數據，并進行大數據分析。最后，數據要素在金融科技發展中同樣關鍵。系統性風險測度方法體系是以市場數據為基礎，進一步提高數據披露的廣泛性、準確性和連續性，以此推動風險測度的準確性。〔17]一方面，利用大數據提升企業的風險管理能力，提高金融監管的效率與準確性，支持實時市場動態監控。另一方面，通過數據分析提升金融領域風險評估的準確性與及時性，優化投資決策，金融機構利用大數據更好地了解客戶需求，進行風險評估并提出優化建議，從而提供個性化金融產品。此外，金融機構可通過人工智能分析社交平臺與交易數據，識別潛在欺詐風險。

三、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的現狀考察

1.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水平測度

（1）測量方法：熵權法

熵權法是一種多指標綜合評價方法，其原理是通過計算各指標間的熵值來評估不同指標的重要性，進而確定各指標的權重，用于多指標決策問題的分析與決策。該方法具有較強的定量分析能力和適用性，廣泛應用于各類復雜問題的決策和評價。本文利用熵權法對成渝城市群數據要素發展水平進行評價：

其中i為城市， i=1 ，2，…，16；j為指標， j=1 ，2，…，11； Y_it 為樣本城市數據要素發展水平； X_it 為標準化值； ω_ωj 為指標權重。綜合指數越大，數據要素發展水平越高，反之，數據要素發展水平越低，據此進行綜合評價。

（2）數據要素發展水平測度體系

借鑒聶昀秋等的做法，〔18]本文將數據要素運載水平、數據要素運用水平、數據要素價值轉化水平作為評價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水平的一級指標，并結合相關領域以往學者的研究，選擇了11個二級指標來構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水平的指標評價體系。各指標說明見表1。

表1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水平的指標評價體系

限于數據可得性，本文選取我國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1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為數據要素發展水平的測度對象，選定2021年及2022年為考察期，數據均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其中，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來自《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運用熵權法計算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2021年及2022年的數據要素發展指數，結果如表2所示。

2.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現狀與問題挑戰

根據熵權法計算的2021年及2022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城市數據要素發展水平，可以總結出以下幾個重要特點，這些特點揭示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區域性特征和內在不平衡性：

表2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2021年及2022年的數據要素發展指數

（1）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整體水平低

通過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個城市數據要素發展水平的測算分析可知，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整體水平較低，尚處于起步階段。在16個城市中，僅有成都和重慶的2022年數據要素發展指數

得分超過0.7，分別達到0.8913和0.7913，與其他城市相比形成明顯的“頭部效應”。而其余14個城市得分均在0.2319及以下，多數徘徊于0.1左右。其中，遂寧市、雅安市、內江市、廣安市、資陽市5個城市2022年得分甚至不足0.1，分別為0.0840、0.0834、0.0653、0.0638、0.0468。這表明除成渝兩大核心城市外，區域內大部分城市在數據要素的開發、利用與融合發展等方面仍處于探索階段，數據要素市場規模較小、數據要素流通機制不健全、數據要素與實體經濟的融合程度較低等問題普遍存在，數據要素對經濟增長的驅動作用尚未充分發揮，整體發展仍面臨諸多挑戰與瓶頸。

從全國范圍來看，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數據要素發展水平與長三角地區等發達區域仍存在差距。2021年，長三角數字經濟規模占區域GDP比重約為 44% ，數字經濟在第三產業的滲透率均高于 40%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雖然發展很快，但其數字經濟占GDP比重等關鍵指標仍低于長三角地區，表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在數據要素的深度挖掘和應用方面還需進一步加強，以提升其在全國數字經濟格局中的地位。

（2）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區域差異大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城市間數據要素發展差異顯著。2022年數據要素發展指數中，成都市得分0.8913最高，資陽市得分0.0468最低，兩者相差0.8445，倍數差距達18.04倍；2021年這一差距同樣懸殊，成都市0.8485與資陽市0.0422的差值為0.8063，倍數差達19.11倍。這表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數據要素發展呈現兩極分化態勢，頭部城市與尾部城市間發展水平鴻溝巨大。

成都、重慶作為區域中心城市，憑借雄厚的經濟基礎，得以投入大量資源用于數據基礎設施建設與數據要素市場培育；同時，其豐富的科技創新資源與大量高新技術企業，為數據要素開發利用提供了技術與人才支撐；再加上地方政府在數字經濟領域的強政策扶持，進一步鞏固了數據要素發展優勢。反觀廣安市、資陽市等得分較低城市，經濟規模較小，數據要素開發資金投入有限，數據基礎設施薄弱；且科技創新能力不足，缺乏數據技術研發與應用的核心競爭力；政策扶持力度較弱，難以吸引數據要素領域的優質資源集聚，多重因素共同導致城市間數據要素發展水平差距持續擴大，區域發展不平衡問題突出。

（3）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發展區域帶動弱

盡管成都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中數據要素發展指數得分領先，2022年達0.8913，但在推進成德眉資同城化進程中，其對周邊眉山、資陽等城市的數據要素發展帶動效果并不顯著。2022年，眉山、資陽的數據要素發展指數得分僅為0.1015和0.0468，與成都差距懸殊，反映出在數據要素市場培育、數據資源共享、數字技術應用推廣等方面，尚未形成高效的區域聯動機制。成都雖擁有豐富的數據要素資源與先進技術，但未能有效向周邊城市輻射擴散，導致區域內數據要素發展呈現“中心一外圍”的不平衡格局。

重慶都市圈同樣存在區域帶動乏力的問題。支撐數字化發展的人才缺口較為明顯，對研究型人才吸引力有待進一步提高。成渝兩地汽車制造、電子信息等行業同質化嚴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區域一體化發展缺乏足夠的互補性，尚未形成高效聯動的合理分工，〔19]盡管重慶與廣安、遂寧在汽車等產業存在配套合作，且建有川渝高竹新區等協同發展平臺，但從數據要素發展水平來看，2022年廣安、遂寧的數據要素發展指數得分僅為0.0638和0.0840，遠低于重慶的0.7913。此外，重慶自身數據要素發展水平出現波動，2022年較2021年得分下降（從0.8128降至0.7913），遂寧更是在2022年出現負增長（從2021年的0.0929降至0.0840），這進一步削弱了重慶對周邊城市的帶動能力。

究其原因，一方面，區域內數據要素流通存在壁壘，數據標準不統一、數據共享機制不完善，阻礙了數據在城市間的自由流動與協同利用。例如，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平臺間存在“平臺壁壘”，城鄉數據標準不統一和流通壁壘等制約數據要素有效流動；〔20]另一方面，成都市和重慶市作為區域的核心，憑借其強大的經濟實力、完善的產業鏈和科技創新能力，在數據要素的利用上占據明顯優勢。而對于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比較落后、數字經濟不甚發達的偏遠地區，如廣安市、資陽市等，勞動者獲得數字素質培訓的機會較少，提升數字素質的意識也相對薄弱。[21]此類城市可能由于其地理位置和經濟實力不足在數據要素的發展上受到限制。這種不均衡性不僅影響了區域內經濟的整體協調發展，也制約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在新質生產力上的整體提升。

前述分析表明，整體而言，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市場發展水平處于較低階段，尚在起步探索中，與長三角等發達區域相比存在明顯差距，數據要素對經濟增長的驅動作用未能充分顯現，在全國數字經濟格局中的地位有待提升。同時，區域內各城市間發展差異顯著，呈現出兩極分化的態勢，頭部城市與尾部城市之間的發展鴻溝巨大，這種不平衡源于經濟基礎、資源投人、科技創新能力及政策扶持等多方面的差異。此外，區域帶動作用較弱，核心城市雖在數據要素發展上具有優勢，卻未能有效帶動周邊城市協同發展，未能形成高效的區域聯動機制，數據流通壁壘、資源輻射不足以及部分城市自身條件的限制，共同導致了區域發展的不均衡，制約了整體在新質生產力上的提升。

四、數據要素賦能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優化路徑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充分利用數據要素、深化數字經濟建設是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應有之義。充分發揮數據要素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賦能作用，可從數據要素基礎設施建設、數據一體化和智慧城市群建設三個維度入手。

1.加強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要素基礎設施建設

一是建立和完善大型數據中心，在成都東部新區、重慶兩江新區布局超算集群，配備高效硬件系統，提升數據存儲和處理能力，滿足汽車制造、電子信息等產業需求，確保為區域內企業和政府提供高效云計算服務。此舉可增強區域數據處理能力，為數字經濟應用如智慧交通實時分析奠定基礎。二是推動相關政策法規制定，聯合川渝立法部門明確數據分級分類，對敏感數據加密管理，建立產權登記制度，規范采集、存儲、使用流程，要求授權采集、區塊鏈溯源和動態審計，保障數據安全傳輸與存儲，明確規范以確保合法性，為跨區域共享掃清障礙。三是加大物聯網設備和傳感器部署，在智能制造生產線安裝工業傳感器采集數據，在智能城市部署設備監測交通環境；搭建5G專網，推動其與工業互聯網深度融合，降低傳輸延遲，促進科技與產業創新互動，支持機器人協同作業和電網智能調度等場景。

2.加快實現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據一體化

一是組建跨區域數據整合專項工作組，統籌推進政策、企業、市場等多類數據整合，按統一標準梳理數據類目，建立覆蓋全區域的動態更新數據資源庫，同步接人各城市政務、企業及市場監測系統，確保數據實時匯聚。二是明確各城市數據共享范圍、更新頻率，劃定核心數據、敏感數據及一般數據的共享權限，簽訂跨城市數據共享責任承諾書，明確各方在數據采集、傳輸、使用中的權責劃分。三是聯合制定數據確權相關規定，區分公共數據、企業數據、個人數據的權屬界定標準，建立由政府指導、市場主導的第三方數據定價機構，開發數據價值評估模型，形成動態調整的定價體系。搭建統一的區域數據流通平臺，嵌人數據加密、脫敏技術，設置分級訪問權限，建立數據使用追溯機制，對數據流轉全流程進行實時監控，定期開展數據安全審計。四是建立跨城市數據協同治理機制，成立由兩地政府、企業、科研機構組成的聯席委員會，每月召開數據一體化推進會議，解決數據整合、共享、流通中的實操問題，同步制定數據違規使用懲戒辦法。

3.加快智慧城市群建設

一是搭建跨區域數據共享協作平臺，整合成渝兩地科研機構技術成果、政府治理經驗及企業運營數據，統一數據接人格式與編碼標準，打破政務服務、產業發展、民生服務等領域的數據壁壘，建立每日更新的常態化數據更新機制，提升區域數字資源流轉效率。二是部署全域性數據分析系統，對接各領域核心數據，實時匯總交通運行、產業產出等關鍵信息，通過預設分析模型形成直觀決策參考看板。三是推動企業在生產環節推進設備聯網與數據貫通，通過數字化手段實現生產數據的實時匯聚與上傳，在管理體系中嵌人數據監測功能，及時察覺并處置生產中的偏差。四是聚焦集成電路等重點領域，組建跨區域產業協作聯盟，打造城市數據要素集群，整合算力中心等關鍵資源；串聯產業鏈各環節搭建協同平臺，共享產能、庫存等核心信息，通過智能調度優化物資配送，動態調整生產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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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筠 王麗程）

Data Elements Enabling NewQuality Productivity in the Chengdu-Chongqing Twin-cityEconomic Circle：RealisationMechanismsandOptimisationPaths

HUANG XiaohongLIU Shuke MI PuyuCHEN Hao

Abstract：In the current digitalized social environment，data elements are an important support for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and social progress，and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empowering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Data elements can inject new momentum into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by empowering new types of labor，labor materials and labor objects，as well as generating new technologies.However，the development of data elements in the Twin Cities Economic Circle of Chengdu-Chongqing Region still exists problems such as low overall level of development， large regional diferences indevelopment，and weak regional drive.In order to give fullplayto the driving role of the Chengdu-Chongqing Twin Cities Economic Circle and avoid the“island efect”，we should continue to open up the data barriers，strengthen the infrastructure of data elements，and acelerate the realization of intra-regional data integration.At the same time，data analysis technology should be practically applied to urban construction to further enhance the overall competitiveness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region.ble development of the region.

Keywords： Data Elements； Chengdu-Chongqing Twin-City Economic Circle；New Quality Productiv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