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庫區推動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問題研究

[關鍵詞」生物多樣性保護；三峽庫區；綠色發展；高水平保護[中圖分類號]X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0694（2025)04-0076-09[作者］ 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

長江經濟帶作為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先行示范帶，承載著“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的戰略使命。三峽庫區作為長江流域生態安全的核心屏障，其生物多樣性保護不僅關乎長江生態系統的完整性，更是推動區域經濟社會綠色轉型的關鍵支點。近年來，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長江保護法》的實施和“雙碳”目標的推進，三峽庫區通過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在旗艦物種保護、2」棲息地修復、生態產業培育等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3]

然而，在全球氣候變化與人類活動疊加影響下，三峽庫區仍然面臨著生態系統脆弱性加劇、保護體系碎片化、生態價值轉化不足、消落帶植被退化、4特有魚類繁殖節律紊亂等生態問題和傳統產業轉型滯后、[5生態補償機制缺位等經濟問題，嚴重影響著生態文明建設和“兩山”轉化工作。在此背景下，如何通過健全保護制度、提升保護能力與凝聚保護合力，實現生物多樣性保護與綠色發展的協同共進，成為三峽庫區高質量發展的必答題。

本文以推動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為主線，系統剖析保護工程的多維價值，總結實踐成效，揭示現實困境，并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優化路徑，旨在為大型水利樞紐區生物多樣性保護提供理論參考與實踐范式，為相關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實施方案的編制提供參考意見，助力長江經濟帶實現“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戰略目標。

一、文獻綜述

RachelCarson在《寂靜的春天》一書中，直接描繪了人類活動對生物多樣性的危害，構想生態系統嚴重失衡情況下的恐怖景象，引起了全世界對生物多樣性的重視。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聯合國決定建立聯合國環境規劃署，世界各國及多個組織先后召開了一系列關于生態環境和自然資源保護的會議，相繼出臺了一系列保護策略及規劃。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生物多樣性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物質基礎，[7]人口、糧食、環境、資源及能源五大危機皆與其相關。81992年，包括中國在內的150多個國家在巴西里約熱內盧共同通過并簽訂了《生物多樣性公約》，這一公約的簽署對全球生物多樣性的研究與保護具有里程碑意義，它將生物多樣性定性為全球性的重要工作。截至目前，全球已有196個國家和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加入并成為締約方。生物多樣性保護，已成為全球共識。

馬克平將生物多樣性定義為基因、細胞、物種、群落及生態系統等生命體與生境結合而成的集合體。9自此之后，我國關于生物多樣性及其保護相關的科學知識逐步形成，并取得快速發展。國家也陸續頒布了《中國的生物多樣性保護》白皮書、《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戰略與行動計劃（2023—2030年）》等一系列推進生物多樣性保護的指導性書籍和法律法規，先后建立總面積達80萬平方公里的各類自然保護區1000余個。〔10]隨著生態文明建設的深人推進，今年2月，生態環境部等9部門印發《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實施方案（2025—2030年）》，為未來五年的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錨定了方向。[11]

“三峽工程是國之重器”“保護好三峽庫區和長江母親河，事關國家發展全局”，這是習近平主席多次赴三峽庫區進行考察調研時作出的重要指示。[12]三峽庫區的重要性毋庸置疑。1998年，宜昌市與中國科學院共同建立了三峽植物園，旨在收錄和保護三峽庫區特有珍稀資源性植物，更好地保護三峽庫區的生物多樣性。2003年，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在《Science》雜志上發表了三峽大壩建設帶來的生境破碎化問題和生物多樣性的變化趨勢，并呼呼全球重視三峽大壩，建議通過國際資金和跨國合作來維護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和生態系統服務功能。〔13]2020年，水利部長江水利委員會修編了《三峽后續工作規劃》，計劃通過實施庫區水生態修復和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推進三峽庫區整體生態環境進一步改善。〔14] 2024年，重慶市開展了三峽庫區腹心地帶山水林田湖草沙一體化保護和修復工程重大項目，對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進行保護。〔15]這些項目充分體現了國家對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保護的重視，因此，在已有基礎上進一步探討三峽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過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探究未來實施路徑，是十分必要的。

二、三峽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意義

1.立足長江生態屏障守護全球安全

三峽庫區是我國典型的生態脆弱區和水土流失重點治理區，同時也是長江流域中下游重要的生態屏障，是我國重要的生物基因庫，其獨特的地貌條件和水熱條件，使得區域內的生物多樣性極其豐富，生物多樣性保護地位十分突出。庫區有144個植物群系6388種高等植物，約占全國高等植物數量的1/6，是全球植物多樣性熱點地區之一，〔16]同時，庫區也是中華鱘、長江江豚、金絲猴等珍稀瀕危物種的重要棲息地，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對維護全球生物多樣性網絡具有戰略意義。三峽水庫還是備受全球矚目的巨大型水庫，其生物多樣性保護經驗對全球水庫生物多樣性喪失治理具有重要戰略意義，對中國雅江集團進行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建設過程中的生物多樣性保護具有指導意義。保護庫區生物多樣性，既能體現《生物多樣性公約》第15次締約方大會（COP15）主席國的責任擔當，又是落實聯合國和“昆明一蒙特利爾全球生物多樣性框架”的具體實踐，更是體現社會主義國家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重要展示窗口。

2.實施流域協同治理捍衛國家安全

三峽庫區橫跨鄂渝兩省市，既是長江上游生態屏障的“咽喉要道”，又是中下游水資源調配的“戰略心臟”，其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實施，深刻詮釋了流域治理與國家戰略的共生邏輯。庫區開展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是筑牢水安全、糧食安全與生態安全防線的關鍵落子。通過全域消落帶耐淹植物修復、岸線生態化改造等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庫區整體生態系統穩定性得到了提高，確保長江中下游1.2億畝農田灌溉和3.5億人口飲水安全；[17]跨域進行的增殖放流使長江中下游魚苗得到了充分的補充，維系著沿江漁民的生計，成為“大食物觀”背景下水生蛋白供給的重要保障。〔18]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不僅激活了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的內生動力，還進一步解決了長江上游的水土流失問題，保護了國土安全。隨著一系列生物多樣性保護工程的展開，三峽庫區年平均泥沙攔截量為1.1億噸，其中，約 5.7% 的攔截泥沙淤積在水庫的消落帶。如今，長江已經從“水患時代”進入了“安瀾時代”，防洪護民，三峽工程居功至偉，三峽庫區已從“中國治水名片”升維為“統籌高質量發展和高質量保護”的全國范式。

3.推動可持續發展促進綠色轉型

三峽庫區傳統產業結構長期依賴水電開發、礦產開采和高密度水產養殖，粗放型的發展模式導致生態承載力持續降低，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實施，推動庫區從傳統資源依賴型經濟向生態經濟轉型，為破解“資源詛咒”、培育綠色動能提供突破口。湖北省秭歸縣依托庫區生態資源發展柑橘生態種植，打造臍橙文旅小鎮，2023年僅中秋國慶假期，旅游創收就達4.78億元；[19]重慶市巫山縣通過打造“三峽紅葉節”生態旅游品牌，累計吸引海外游客超過970萬人次，旅游綜合收益80億元，為三峽庫區國際黃金旅游帶賦能添彩。〔20]南水北調引江補漢工程的實施，將南水北調與三峽這兩大國家級的重大工程緊密相連，全長194.7公里的工程規模帶動沿線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綠色轉型，實現了水資源向水經濟的轉換，促進了水利工程、土木工程等一眾傳統行業的科技轉型升級。[21]

三、三峽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成效

通過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三峽庫區以系統性保護策略與科技創新手段在物種保護、生態修復等領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1.庫區物種數量規模提升

通過人工繁育技術革新與規模化放流，目前已有效遏制了庫區內長江旗艦物種的種群衰退趨勢。通過全人工繁殖技術，建立從親本培育、受精卵孵化到幼魚馴化的全周期保護鏈條，顯著提升了中華鱘、長江江豚等瀕危物種子代存活率與野化適應能力。[22]通過三峽植物園、三峽庫區陸生植物物種保護興山實驗站、長江珍稀植物研究所、中國長江三峽集團有限公司中華鱘研究所等科研基地，保護長江流域特有珍稀資源性植物1450種3萬余株，繁育特有珍稀資源性植物苗木26萬余株，收集、分級、保存長江流域特有珍稀資源性植物活體種質資源1450種，采集、制作特有珍稀資源性植物標本4000余份。〔23]

2.庫區生物棲息地面積擴大

聚焦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統治理理念，庫區通過消落區植被重建、岸線生態化改造、支流生境連通性修復等綜合措施，重構受損生態系統結構與功能。針對三峽蓄水形成的大面積消落帶，科研人員篩選培育耐淹植物，形成“喬—灌—草”立體修復模式，提升植被覆蓋率，重建微型生物群落，為水生生物食物網恢復性演替提供物質基礎。同時，通過拆除非法碼頭、疏浚淤積河道、建設生態魚道等工程，恢復大量自然棲息地，連通破碎化生境，僅宜昌一地，截至2024年12月，就建立了3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3個國家水產種質資源保護區、4個國家地質公園、6個國家森林公園、8個國家濕地公園。〔24庫區內生物棲息地的擴大，有利于高營養級物種的回歸和出現，有利于生態系統整體服務功能和潛在價值的提升。

四、三峽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現實困境

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需夜以繼日，久久為功。隨著三峽庫區實施生物

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持續推進，也逐漸出現了一些具體的問題。

1.法治環境有待改善

一是法規支撐不夠。當前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保護面臨著“政出多門、權責不清”的體制性障礙，導致生態保護規劃存在標準不一、資金分散、監測數據孤島、消落區治理、跨區域生態損害賠償等問題難以解決。庫區整體尚未建立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區域協同立法框架，地方性法規中存在歧視性條款，加大了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難度。二是執法存在短板。庫區生態保護涉及水利、環保、漁政等多部門，執法權限交叉重疊。例如，水位調度由水利部門主導，而魚類繁殖期管理屬漁政范疇，兩者缺乏協同機制，導致“生態時差”問題（如泄洪期與產卵期沖突)。鄂渝兩地生態監測數據尚未完全共享，多數區域仍面臨監測設備覆蓋率低（不足 40% )，部分縣市仍依賴手工記錄，數據整合能力弱，這導致了執法響應滯后、執法成本上升、犯罪成本降低等一系列連帶問題出現。三是司法有待提高。三峽庫區環境資源案件主要由普通法院審理，缺乏具備生態學、水文學知識的專業審判團隊。涉及鄂渝兩地的生態損害案件，常因管轄爭議拖延審理，這會延長司法流程時間，造成巨大經濟損失。且目前尚未建立跨省案件異地管轄制度，司法救濟效率低下，公益訴訟激勵不足，社會組織提起環境公益訴訟的比例不足 5% 等問題同樣嚴峻，司法工作普及化任重道遠。

2.保護管理面臨困境

三峽工程的推進與投入使用，客觀導致了一些問題的出現：水位調度導致四大家魚自然繁殖所需的漲水過程發生概率下降 60% ，直接削弱了種群的自然補充能力；消落區因大壩修建而被破壞的干濕交替地帶次生演替速度過慢，導致年均水土流失量達1.2億噸；庫區底棲生物多樣性指數較建壩前下降 47% ，整體食物鏈結構呈系統性退化；筑壩影響的珍稀資源性植物高達2070種，超出本地植物園承接能力上限。這一系列的生態問題，加劇了生態系統的脆弱性，影響了生態系統自我調節和修復能力，降低了生態系統服務功能。

庫區的管理體系同樣也存在不足：現有自然保護地體系尚未充分適應庫區生態系統的動態特征。保護地空間布局多基于行政便利性劃定，而非關鍵物種棲息地的完整性需求，導致中華鱘產卵場、珍稀植物群落等34處重要生態節點未被納人保護范圍。保護地普遍存在“重劃定輕管理”傾向，巡護人員配備密度僅為每平方公里0.3人，不足國際標準的三分之一；生態監測設備覆蓋率低于 40% ，難以實現盜采盜伐、非法捕撈行為的實時預警。

3.社會公眾參與不足

庫區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仍停留于政府主導的“單極治理”模式，多元主體協同機制建設滯后。庫區居民對旗艦物種保護政策的知曉率不足 35% ， 63% 的受訪者認為生態保護與自身利益無關，折射出“政府熱、民間冷”的參與困境。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存在明顯短板，僅 12% 的沿岸工礦企業設立專項生態修復基金，多數仍將環保投人視為合規成本而非發展機遇。社會組織與科研機構雖在科普教育、技術研發中發揮作用，但其成果向基層社區轉化的通道不暢，例如中華鱘人工繁育技術專利轉化率不足 20% ，公眾難以直觀感知保護工程的實際價值。與長三角地區相比，國際性會議和專家講壇舉辦次數極少，獲取國際公益組織資金支持渠道不足，獲取支持資金數量有限。

五、三峽庫區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優化路徑

想要解決好實施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中出現的問題，庫區需要統籌兼顧、整體施策、多措并舉，全方位、全地域、全流程地持續做好工作，從健全保護制度、提升保護能力、凝聚保護合力三方面進行工作優化，推動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整體目標的實現（見圖1）。

圖1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的優化路徑示意圖

1.以全域視角推進法治環境建設，健全保護制度

厘清法規政策。三峽庫區的生態保護亟須超越行政邊界的制度協同。可借鑒云南跨境聯合保護區的經驗，推動鄂渝兩省市聯合制定《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保護協同條例》，統一禁漁期管理、生態補償標準等核心條款，建立跨省生態補償基金，要求下游受益市縣每年向上游支付專項保護資金，破解“生態貢獻者負擔”的失衡格局。同時，需將生物多樣性保護納人國土空間規劃剛性約束，以“三線一單”（生態保護紅線、環境質量底線、資源利用上線和生態環境準入清單）為基礎，劃定優先保護區域，將中華鱘產卵場、珍稀植物群落等34處關鍵生態節點納入保護紅線動態管理，避免水電調度等經濟活動擠占生態空間。提升執法能力。學習利用已有的“林長 + ”“河長 + ”聯合執法經驗，設立“生態 + ”執法隊伍，開展生物多樣性保護聯合執法隊，明確責任劃分和歸屬問題，建立全庫區生態監測數據共享網絡，提高執法響應速率，降低執法成本。優化司法程序。設立跨行政區劃的環境資源法庭，引人專家陪審員制度，對潛在生態風險提前發出禁止令，如借鑒長三角示范區“同步立法、同步實施”機制，確保生態案件審理標準統一。完善司法公益訴訟激勵機制，鼓勵社會組織積極提起環境司法訴訟。

2.以多措并舉推進保護地建設，提升保護能力

優化保護地環境建設。借鑒黑水河魚類棲息地修復經驗，通過底質改良、深潭淺灘重塑等技術，修復長江上游特有魚類的流水生境，進一步篩選耐淹植物，構建“喬一灌—草”立體植被體系，減少消落帶水土流失量，提升棲息地自我調節能力。加強科技創新技術賦能。推廣生物多樣性智慧監測體系至整個庫區，通過“一站多點”模式提升生態質量監督能力。推廣運用梯級水庫聯合生態調度技術，模擬自然水文節律以促進魚類繁殖，實現優化水溫、泥沙減淤等目標，將自然環境恢復成最適宜魚類繁衍的模樣。加速珍稀物種保護技術的產業化轉化，將早期性別鑒定技術、太空育種成果等技術運用至庫區珍稀物種保護上來，提升物種的保育率。擴充管理隊伍規模。通過資金支持、崗位設立、多渠道招聘等方式，擴充管理隊伍人數，促進保護區由“重劃定輕管理”向“輕劃定重管理”轉變，打通管理鏈路，鼓勵管理隊伍人員根據保護區管理潮汐變化情況，流動性管理，實現人力資源的充分利用。庫區內高校加大國家杰青、國家優青、海外優青等專業人才的引進力度，加大生態學專業人才培養力度，培養一批熟悉生物多樣性保護問題、積極投身于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的優秀人才。

3.以系統觀念推進協同保護機制建立，凝聚保護合力

號召群眾廣泛參與。號召社會組織參與日常保護工作，通過公益基金會組織志愿者定期開展“潔凈長江”等生物多樣性保護活動，調動群眾參與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的積極性。借鑒英國“公民科學計劃”，動員公眾參與物種監測，通過“江豚小鎮”等生態IP開發研學旅游，使公眾直觀感知保護價值。充分利用抖音、微信等宣傳渠道，提升群眾生物多樣性保護的意識和認識。鼓勵企業貢獻力量。鼓勵企業參與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積極披露社會責任報告（ESG)，參照德國《企業生物多樣性責任指南》，將生物多樣性影響評估納入開發許可前置條件，對達標企業給予稅收優惠。開展庫區范圍內企業生物多樣性保護工作評比活動，對優秀企業給予更多政策傾斜，鼓勵企業發展綠色低碳科技，助力生物多樣性保護。加強國際合作賦能。定期組織生物多樣性保護相關工作人員參加國內外組織的“生物多樣性保護大會”“城市生物多樣性與可持續發展研討會”等會議，學習國際前沿技術，拓展保護經驗和方法。邀請國內外生物多樣性保護專家來鄂渝兩地開展學術講授，積極爭取全球生態學大會來鄂渝兩地召開，提升庫區生物多樣性工作的國際影響力。引人國際非政府組織參與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項目

設計，提升治理透明度。

六、結語

三峽庫區生物多樣性保護重大工程，是一場關乎生態安全、文明傳承與人類命運的深刻實踐。作為長江經濟帶的“生態心臟”，庫區的保護成效不僅決定著長江水生生態系統的存續，更檢驗著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實踐智慧。站在新的歷史節點，三峽庫區的綠色轉型之路仍任重道遠。唯有以更堅定的決心守護每一尾洄游的魚、每一片新生的林、每一寸復蘇的岸，才能讓長江母親河永葆生機，讓高質量發展的綠色底色更加鮮明。這既是對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莊嚴承諾，亦是對構建地球生命共同體的時代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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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俊)

ResearchonImprovingMajor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Projects in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XIEMingda ZHOU Xingyu

Abstract: Deepening the reform of the system of developing a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and achieving modernization characterized by harmony between humanity and nature are the fundamental plan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nation.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serves as a crucial ecological barrier in the Yangtze River basin，and launching major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projects holds significant strategic importance.While preliminary achievements have been made in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in thisarea，practical challenges persist，including the need to improve the legal environment，dificulties in protection management，and insufficient public participation.Recommendations include: Ξ(1)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legal environment from a holistic perspective to refine conservation systems ;(2)Advancing the construction of protected areas by adopting multiple measures to enhance conservation capacity；（3)Promot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collaborative conservation mechanism based on a systemic approach to consolidate protective efforts，thereby comprehensively advancing major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projectsin the Three GorgesReservoir Area.

Keywords: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Three Gorges Reservoir Area； Green Development; High-level Prote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