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世紀的歐洲是個動蕩不安的地方。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使得貴族在幾經(jīng)掙扎后,終于退出了歷史的舞臺,由此導致表演藝術(shù)在宮廷外的迅速發(fā)展,更促使了隨后的19世紀被藝術(shù)史學家們定義為“浪漫主義的世紀”。浪漫主義的思潮象傾瀉而下的尼亞加拉大瀑布一樣,以摧枯拉朽般的氣勢,迅速占領(lǐng)了“迷茫”的歐洲。在擺脫了對貴族的依賴之后,“英雄”、“理性”的主題,從神壇上被紛紛拉了下來。新的藝術(shù)主旨是表現(xiàn)個人的感情和幻想,尤其是強調(diào)個人主觀的體驗。其中,壓抑許久的仙境主題更象一團熊熊的烈火從他們的心里噴薄而出!
1821年,德國作曲家卡爾·韋伯創(chuàng)作了歌劇《魔彈射手》,它標志著浪漫主義歌劇的誕生,而魔鬼的誘惑和靈魂的得救,則象濃濃的白霧籠罩了整部歌劇。11年后,作為浪漫主義處女作的芭蕾《仙女》問世。它與其后同是浪漫主義芭蕾代表作的《吉賽爾》,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浪漫的仙凡之戀。在瑪麗·塔里奧妮的腳尖和泰奧菲勒·戈捷的想象力讓觀眾如癡如醉的同時,人們禁不住要感嘆,純真的愛情也許就懸浮在那虛無縹緲之間,因為彼岸的世界才是最美的世界!腳尖上的輕柔呢喃營造了一個成人的童話世界,美學上的追求成了當時人們擺脫現(xiàn)實的麻醉劑,而高難技術(shù)的運用則使本來就不現(xiàn)實的題材得到了實現(xiàn)和完美化。
同是歌劇和芭蕾舞劇的故鄉(xiāng),意大利在被法國“搶走”了美麗的芭蕾之后,開始把全部的激情都傾注于自己的歌劇。如同歌劇藝術(shù)的先驅(qū)蒙泰威爾第那樣,浪漫主義時期的意大利涌現(xiàn)出了眾多優(yōu)秀的歌劇作曲家,他們分別是威爾第、羅西尼和普契尼。提到威爾第,我們無法回避他的代表作《弄臣》。在這部歌劇中,他對貴族的驕奢和冷酷進行了無情地揭露和鞭撻。
而在芭蕾舞臺上,革命的呼聲雖然并非如此高亢,但《仙女》中的詹姆斯和《吉賽爾》中的阿爾布雷希特最終的結(jié)局都是悲劇性的,禁不住讓人感嘆男主人公由以往的所向披靡變成了今朝的昨日黃花。
當所有的繁華與喧囂都已落盡之時,空蕩的舞臺上依然回響著歡樂與歌聲;當所有的年華與歲月都已遠去之時,清澈的天空中依然彌漫著掌聲與雷動;當所有的鮮花與淚水都已枯萎之時,迷醉的海波里依然低吟著微笑與翻涌;當所有的光環(huán)都已褪色與凝固之后,囈想的銀月后,依然藏匿著羞澀與明瞳!
遙想浪漫主義的時期,真是個久遠而純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