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幸參加了市里組織的一次小學數學教研活動,開課的是一些骨干教師。對于還是課改“小人物”的我來說,他們可謂是一些專家學者型的老師。連續幾節課聽下來,我對其中這樣一節課感觸頗深。
一、如此揭題
本課的教學內容是《軸對稱圖形》,課一開始,授課的老師就用標準的普通話報出了一組分數乘法算術題,聽課的老師面面相覷,8道算術題連珠炮似的報了出來,2秒鐘之后,又冒出了一句話:“誰來匯報答案?”還好,有一個同學很快就算出了。這一關算闖過了,接著他開始說下一句話:“這節課我們將開始學習軸對稱圖形。”想想這位老師的揭題方式,也太特別了點,居然以一連串的口算題來揭題,而且是如此的高速度、高效率。然而,這樣的揭題,似乎有點勉強。
二、如此啟發
接下來,多媒體出示了一組落葉圖,老師在學生欣賞落葉的同時,輕輕吟頌了一首關于秋天的詩歌,如此美景,如此音樂,如此朗誦,著實讓我們有些沉醉。兩分鐘的欣賞之后,授課老師攝取了一枚樹葉,畫面定格在樹葉上,老師開始啟發:“同學們,知道這是什么圖形?”一位同學一語中的:“軸對稱圖形。”接著,授課老師與他面對面的問:“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從哪兒發現的?”學生只好慢慢地敘述著一個故事。我們靜靜地聽著。不知過了多久,老師叫停了,“你說的真好”,老師示意他坐下,算是結束了這段師生對話。如此片段,我又陷入了思考。也許,他是為了體現老師是“平等中的首席”地位,傾下身與學生交流吧。但這一段的啟發就那么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嗎?
三、如此點評
該到孩子們動手畫軸對稱圖形的時候了,其他孩子基本畫好了,卻有一名同學才畫了一半,還在用直尺精確的量各邊的長度。授課老師看似親切的扯著這位同學的衣服將他拉上了講臺,說:“這位同學,你介紹一下你怎樣畫的軸對稱圖形,你的圖形畫好了嗎?”這位同學振振有辭:“我是用直尺一條線段一條線段的量著的,快好了,還有另一半。”老師接著向其他同學詢問:“同學們,你們覺得他畫的怎樣?好嗎?”有三四個同學指著他說:“不好”。接著各自介紹了自己的做法,那么長時間,講臺上那位同學就被默默的晾在視頻展示臺前,眼神由鎮定逐步轉為了惶恐,頭漸漸的低下了,靜靜地聽著同伴們數落著他的不是。授課老師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也許,老師的出發點是好的,想借這個“典型”點出正確的做法。然而,這不就是為了大多數同學而挫傷了一個孩子的尊嚴嗎?不是說要“面向一切孩子”嗎?難道這個孩子就不在“一切”之列嗎?
在新課程的理念指導下,我們都在為教學而思考,我們要從每一個學生的發展要求出發,教學方法講究靈活,課堂設計講究“新”“奇”,學生在輕松、自由、快樂的學習環境中才能學到知識,獲得技能。但是,如果我們對新課程的認識不夠真切,一味地強調這些,那就從一個極端又大步邁向另一個極端了,對于數學課改這是沒有好處的。
四、如此“多媒體展示”
多媒體出示了一些軸對稱圖形,有“教堂”、“鐘面”、“2008奧運足球場”、“花”等十幾種圖案,一個一個鏈接,一秒鐘換一個畫面。學生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回答。還好,學生來不及說的,老師都代勞了。而且在非常快的情況下,出現了頻頻的語誤,也就過掉了。
仔細想想,授課老師不是默許了“教堂”、“2008奧運足球場”等都是一些軸對稱圖形了嗎?留給學生的概念有些模糊,到底它們屬于對稱圖形?還是軸對稱圖形?這兩個概念一樣嗎?
如今的課堂,多媒體展示已是家常便飯,可是,老師在制作的過程中,可否想過,學生能否接受?是否能反應過來?更重要的是是否需要這樣的練習呢?“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多媒體設備也應用在必要的地方。如果電腦、投影機只起到一張紙、一支筆、一塊小黑板的功效,不如仍應用紙、筆、黑板。
五、如此民主
課堂上需要探索“平行四邊形是不是軸對稱圖形?”對于這個問題,學生們相持不下。甲方說:“平行四邊形是軸對稱圖形。”乙方說:“平行四邊形不是軸對稱圖形。”甲方的少數同學拿出了菱形,說:“它是平行四邊形,也是軸對稱圖形。不信你折折看。”教室里雖有合作的氣氛,但顯得比較吵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老師也舉棋不定。也許,他沒想到孩子們會出現這個問題吧!老師的反應是無論哪個同學回答,都不加評析,只是說一句:“你說的真好!”示意同學很快坐下,甚怕再出什么狀況。稍過了一會兒,老師開始作結論了,他只是一句:“菱形是特殊的平行四邊形,它是軸對稱圖形,其他的平行四邊形不是,懂了嗎?”這句話一問,同學們都意猶未盡的說:“懂了!”老師對前面的那些錯誤描述不加任何評述,就這么過去了。
“生生互動、師生互動”是主體地位的體現,給學生自主,但卻絕不是給他們絕對的自由。教師在給學生自主發言的同時,還應該給予具體的指導。
這節課,真像是“霧里看花”,有一種朦朧的“美”。在數學課改的園地里,如果在注意到某些表面文章的同時,也注意到學生內在的真正的發展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