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CET (College English Test)是近幾年來教育界和社會爭論的焦點。它越來越受到社會、學校和學生的高度重視,在促進教學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在阻礙著正常教學活動的順利開展。本文以語言測試中的反撥效應理論(Backwash Theory)為理論依據,從教學活動本身、教師自身素質及學生的學習三個方面闡述了CET的負面反撥效應對大學英語教學帶來的影響,并對改革目前的測試手段提出了幾點建議。
關鍵詞:CET 反撥效應 測試
引言
語言測試是伴隨著語言教學出現的,其目的則是提供一種科學的測試工具,通過對學生語言運用的抽樣,對學生的語言能力進行客觀的、準確的、公正的評價。它作為語言教學的過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教學將產生重要的影響。《大學英語教學大綱》指出:“大學英語教學的目的是培養學生具有較強的閱讀能力和一定的聽、說、寫、譯的能力,使他們能夠用英語交流信息……。”(1999)據此建立起來的CET從1987年開始實行至今,極大地促進了大學英語的教學,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已經基本成為教育界乃至整個社會衡量高校非英語專業學生英語水平的統一尺度。但是,當我們把CET作為衡量各高校英語教學水平高低的一把“標尺”,作為衡量教師水平和學生英語水平高低,甚至是把英語四、六級證書與學生的畢業證、學位證及就業機會直接掛鉤的時候,CET的目的和性質就發生了異化,從為英語教學服務變成了英語教學的“指揮棒”,從英語教學的推動力變成了阻力。因此,很有必要研究CET對大學英語教學的反撥作用,以揚長避短、趨利避害。
1. 語言測試中的反撥效應理論(Backwash Theory)
教育界把測試對教學的影響稱為反撥效應(Backwash Effect )。英國應用語言學家把它引用到應用語言學領域,特指語言測試,尤其是指外語測試(包括命題的原則、范圍、難易程度、測試的環境、答題的要求和對測試的系統分析等)對相應的教學和學習產生的影響。此后,西方不同學者就反撥效應理論的發展和完善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其中以Alderson Wall的反撥假設和Hughes的反撥效應模式影響最大。Alderson Wall (1933)從學生——教師,學習——教學兩個角度和兩個方面探討了反撥效應。在深入研究了測試對教學的影響、測試對學習的影響、測試的影響的大小和深度的基礎上,提出了15個反撥效應假設(Backwash Hypothesis),并且他還強調指出,“基于廣泛的實證研究有力地提出測試的開發者和使用者不能簡單地推理測試對教學和學習,而是應該實際地去研究專門的領域(如教學的內容、教學的方法、評估的方式)、方向(正面和反面)以及推測的影響程度”。Hughes在其前期(1989)反撥效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一個“參與者(participant)——過程(process)——結果(product)”的反撥效應模式(即PPP模式),用于探討反撥效應的工作機制和過程參與者采取的有助于學習的任何策略。同時他還強調了測試對教學和學習有著有益的和有害的兩方面的作用。
2. 大學英語教學與測試
語言教學是第一性的,語言測試是為教學服務的,但兩者具有各自不同的目的。大學英語教學的最終目的是使我國大學生能夠掌握英語,獲得以英語為工具進行跨國之間的交流的能力,獲取與本專業相關的知識和信息,并能從事一定程度上的文字翻譯工作;而語言測試的目的則是提供一種科學的測試工具,對學生的語言能力進行客觀的、準確的、公正的評價,反映教學的長處及不足,為進一步提高教學質量服務。測試本身直接地提高學生的語言能力,但它可以作為一種有效的手段,通過其自身的反撥效應,作用于教和學。
但是,隨著人們對英語四、六級考試的日益重視,現行的大學英語測試已遠遠超出了其本應發揮的作用,它越來越嚴重地左右并妨礙著正常的教學活動,使兩者的地位及關系完全顛倒。目前,許多學校管理部門及師生以為大學英語教學的目的就是使更多的學生通過四、六級考試,提高學校的知名度,以達到在工作考核、校際評比和就業中具有較強的競爭力的目的。結果,教學演變成測試的目的,服務于測試。這種不合理的考試和教學關系對大學英語教學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負面影響。
3. CET的負面效應對大學英語教學的影響
3.1 對教師教學的影響
四、六級考試題型分為主、客觀兩種。但由于實施起來方便、經濟、評分客觀、信度高等原因,客觀試題所占比例一直居高不下,約占75%至85%左右。客觀試題考查的是學生的語言接受能力、識別能力、推理和猜測能力,這部分試題的比重過多,就會使教師過分地注意語言的準確性及語言學習的消極方面(如,統考中有詞匯和語法部分會導致教師必定會用大量時間去教學生背單詞和語法條目,并進行大量的試題練習),而忽視對語言的全面掌握和實際運用,這種側重考察語言知識而非語言運用能力的測試,毫無疑問會對實際教學將會起到極大的誤導作用。
在教學中,不少教師的教學以考試為目標,與考試有關的就教,而那些不直接作用于考試的教學活動和內容則就被忽略掉了。例如,考題不涉及語言運用能力的口語,因此在課堂上,各種內容新穎、形式多樣、生動有趣的口語活動越來越少,聽力材料單調、乏味,大多是一些與四、六級`聽力相關的材料,或是歷年的真題。精讀、泛讀`課文的講解重點從以前的主題思想、篇章結構、寫作手法、文學欣賞等教學轉到了與測試緊密聯系的語言、語法重點和難點的講解。作文課的講解,也近乎“八股文式”的“三段論”寫作法,而一些實用性的文體,如通知、便條、申請書等卻被忽略了。另外,由于四、六級考試不以某一教材為考試范圍,所以每到考前,為了幫助學生過關,有些學校置教材于一邊,專攻各種模擬試題,其結果是學生的應試技巧具備了,而實際的語言能力并不一定得到真正的提高。
3.2 對教師業務素質的影響
大學英語測試也極大地阻礙著教師業務素質的提高。大學英語教師不僅面臨著社會英語熱,中小學英語改革,雙語教學,學分制改革,擴招及網絡技術等帶來的多重壓力,而且還承受著四、六級通過率的壓力。一些學校領導以大學英語的通過率作為考核教師教學水平、教學能力、教學質量、教學成績的唯一標準。在這種情況下,教師在完成授課之余,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潛心研究試題本身上,從不同的渠道來搜集試題和信息,并進行各種不同形式的強化訓練。這樣一來,教師就無暇顧及自身業務水平和能力的提高,進而也無法進行學術性的科研。社會在不斷地向前發展,知識也在不斷更新,社會對教師和學生的要求也在不斷地提高,如果教師還是一味地緊追測試本身不放,而忽視自身素質和能力的提高,就很難提高教學質量,培養出合格的、全方面發展的人才,而終將會被社會所淘汰。
3.3 對學生學習的影響
現在大學生的就業形式異常嚴峻,許多企業都把英語的說、寫能力當成招聘人才的重要條件;另外,一些高校還把在校大學生能否通過四級考試直接與畢業證或學位證直接掛鉤。盡管,這在一定程度上調動了大學生學習英語的積極性,但更多的則是使大學生們越來越多地采取一些不科學的學習和考試策略。在這種情況下,大學生從剛一入校就開始為能否通過四、六級考試而擔憂。他們啃真題、強化練習題和模擬試題,背四、六級詞匯表及作文,研究應試和解題技巧,這無疑是在重復他們中學時代的那種“題海戰術”,而置課本的學習于不顧。對他們來說,做習題、背單詞就是他們學習的全部內容,四、六級證書成了他們學習英語的主要目的所在。少數學生甚至不惜犧牲專業課學習時間,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英語的學習上。而一旦完成了過級任務,則意味著完成了整個大學階段的英語學習任務。這種單純地追求通過CET考試以順利畢業和就業而學習的理念,則無疑是對CET本來目標——以考促學的嚴重偏離。
4. 改革測試手段的幾點思考
4.1 CET考試成績要與學生能否順利畢業相脫鉤
鑒于高校把學生畢業與否與CET考試成績掛鉤,社會用人單位用四、六級考試的成績來衡量學生英語水平的實際情況,建議改革大學英語考試的性質,使它成為一個社會化的水平考試,讓大學和社會人員自己決定是否參加考試,就像美國的TOEFL考試那樣,既考查了學生的英語水平,又不會沖擊學校的正常教學,也不會對教師和學生造成不必要的壓力。
4.2 改革CTE的結構模式
(1)不斷開發、研究新題型,以切實起到考查學生的語言運用能力。同時,增加與教材密切相關的課程考試,使教學的重點重新回到課堂上來。
(2)語言測試應該盡可能地以語篇為基礎,超出語句層次,即多采用總體綜合法。減少客觀試題的比重,增加能考查學生語言運用的主觀性試題。如,聽力中加入聽寫,閱讀理解增加排序題和選句填空題,寫作部分除短文外,增加改寫、縮寫等。
(3)采取口語考試等直接測試的方法,規范口語測試規則,培訓口試人員,盡快在CET中全面實施口語測試。
總之,語言測試為語言教學服務。語言測試手段只有經過不斷的探索和嘗試,才能不斷完善,才能真正作到對受試者的語言綜合能力進行客觀、準確和公正的評價,為提高教學質量服務,這才是語言測試的本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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