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文言文三步曲

文言文的學習歷來最讓學生們感到頭痛，因語言上的障礙，學生往往對之望而生畏。其實對于對于文言文，只要消除心理上的障礙，再按照一定的步驟去解讀，會很快了解大意，并理解文意。就近年高考對文言文的考查來看，大多以傳記類文章為主。傳記類文章可以大致按以下三步去做：

疏通文字，清除語言障礙；

理清線索，了解內容梗概；

剖析內涵，把握文章主旨。

試以下面一段文字為例：

馬懷素，少師事李善。家貧無燈燭，晝采薪蘇，夜燃讀書，遂博覽經史，善屬文。舉進士，又應制舉，登文學優贍科，拜郿尉，四遷左臺監察御史。

御史大夫魏元忠為張易之所構，配徙嶺表，太子仆崔貞慎、東宮率獨孤祎之餞于郊外。易之怒，使人誣告貞慎等與元忠同謀，則天令懷素按鞫，遣中使促迫，諷令構成其事，懷素執正不受命。則天怒，召懷素親加詰問，懷素奏曰：“元忠犯罪配流，貞慎等以親故相送，誠為可貴，若以為謀反，臣豈誣枉神明？昔彭越以反伏誅，欒布奏事于其尸下，漢朝不坐，況元忠罪非彭越，陛下豈加追送之罪？陛下當生殺之柄，欲加之罪，取決圣衷可矣。若付臣推鞫，臣敢不守陛下之法？”則天意解，貞慎等由是獲免。時夏官侍郎李迥秀恃張易之之勢，受納貨賄，懷素奏劾之，迥秀遂罷知政事。懷素處事平恕，當時稱之。遷考功員外郎。時貴戚縱恣，請托公行，懷素無所阿順，典舉平允，擢拜書舍人。

開元初，為戶部侍郎，加銀青光祿大夫，累封常山縣公，三遷秘書監，兼昭文館學士。懷素雖居吏職，而篤學，手不釋卷，謙恭謹慎，深為玄宗所禮。

（節選自《舊唐書》列傳第五十二）

一、疏通文字，清除語言障礙

文言文不同于現代文，對中學生來說，其語言文字有一定障礙，所以第一步先要清除語言障礙。拿到一篇文言文至少要讀三到四遍，首先要借助所給定的注解讀準字音，斷清文句，共幾段，每段有幾句（以句號、問號、嘆號為單位）。其次找出文中的專有名詞：人名、字、號、封號、年號（干支紀年、年號紀年）、地名、官名、少數民族名、器物名、科舉名等。再次掌握文中的重點實詞、虛詞及特殊句式。以上三方面作好了，語言障礙基本上就算清除了。如上面一段文字中的 “鞫”、“徙”、“劾”等字音有的借助注釋讀準了。文章共三段，第一段共三句話，第二段共十一句，第三段共兩句。文中的人名：馬懷素、李善、魏元忠、張易之、崔貞慎、獨孤祎之、（武）則天、彭越、欒布、李迥秀。地域名：郿、嶺表、郊外、常山縣。官職名：尉、左臺監察御史、御史大夫、太子仆、東宮、侍郎、知政事、考功員外郎、中書舍人、戶部侍郎、銀青光祿大夫、常山縣公（封號）、秘書監、文館學士。科舉名：進士、制舉、文學優贍科。重點實詞：師、事、屬、文、拜、遷、構、徙、餞、按、鞫、誠、坐、恃、劾、平、恕、阿、順、典、擢、拜、篤、禮等詞要將平時所學的有關課文中的語義遷移過來理解；虛詞“以、其、之”等要結合具體語境仔細辨析其意義與用法。

二、理清線索，了解內容梗概

文中共寫了幾個人，他們各自什么身份，彼此間是什么關系；文中寫了幾件事，事情發生的背景、時間、地點、起因、經過、結果等。如上文中主要寫了馬懷素、魏元忠、張易之、崔貞慎、則天、李迥秀等幾人，他們之間（武）則天是君，其余是臣。寫了三件事：一是魏元忠被張易之陷害被貶嶺表，崔貞慎等為之餞行而被張易之誣為同謀，則天命馬懷素審此案，而馬懷素據理以爭使之豁免；二是馬懷素彈劾貪官李迥秀。三是馬懷素剛直不阿，秉公行事被重用。三件事詳略得當，很好地表現出馬懷素的品格。開頭和結尾又反復照應，其勤奮好學的性格躍然紙上。這樣一分析，使得線索明晰，人物性格明了，內容梗概也就清楚了。此階段可將文章全面譯出，在譯文的同時，實詞的意義、虛詞的用法可以得到進一步的確定。譯文遵循“信、達、雅”（嚴復語）之原則，“信”即一定要忠實于原文，注重實詞的對譯；“達”即通順，符合語法規范；“雅”即要有一定的文采，不失其文言的特色。

三、辨析內涵，把握文章主旨

在第一、二步的基礎上，就要進一步通過事件概括出人物的性格，歸納出文章的主題，分析出作品的藝術特色。在分析的過程中，要仔細辨析內涵，細致分析各個事件之間的關系，彼此間有何內在聯系，哪些事件究竟是哪些人所做；哪些事件詳寫，哪些事件略寫，其目的為何，其前后順序是如何安排的；刻畫人物采取哪些方法；肖像、語言、動作、心理，是正面描寫，還是側面烘托，通過仔細分析，更進一步把握人物性格，深入理解文章主旨，達到最后深化。這樣也是對有關實詞、句子的理解正確與否的進一步印證。

總之，解答文言文試題，絕不能就字論字，“斷章取義”，要遵循“字不離詞，詞不離句，句不離段，段不離篇”的原則，在整體把握全文的基礎上，再回到全文來印證實詞意義、古今異義、通假、虛詞用法、句式特點、譯文的準確與否等基礎知識。基礎知識方面掌握準確了，對內容的理解自然透徹深化，文言試題后兩個題（思想內容）就會更明晰；反過來，內容透徹理解了，對前文的各個基礎知識試題會辨析得更準確。二者之間相輔相成，絕不可偏廢一方。

（陳玉福 北京市通州區運河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