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喜福會》中儒家思想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人際關系和中庸之道上。本文主要從麻將和母女關系兩個角度展開分析。
關鍵詞: 《喜福會》儒家思想中庸之道人際關系
《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是華裔女作家譚恩美(Amy Tan)于1989年發表的處女作,一經發表,就進入《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達9個月之久。1990年,該書獲得洛杉磯圖書評論獎、全美圖書獎、全美圖書評論家獎、海灣區圖書評論小說獎和英聯邦俱樂部金獎等多項文學大獎。后來,《喜福會》又被搬上銀幕,獲得了更多的贊譽。《喜福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一方面是由于小說描寫了四位母親在中國的苦難經歷,充滿了東方色彩,迎合了美國讀者渴望了解神秘古老的中國文化的心理。另一方面是由于小說具有跨文化的主題。作者通過描寫四對母女間的代溝和隔閡沖突,反映了母族文化和異質文化相遇而生的碰撞與兼容,以及華裔在這兩種文化的碰撞中對自我文化身份的艱難求索。小說中的華裔母女兩代人操著不同的語言生活于同一社會背景下,由于語言溝通上的障礙和價值觀念上的分歧,引發了一系列沖突,并惡化為母女關系的冷淡、疏離。那么造成這種文化差異的原因是什么呢?筆者認為是中國傳統文化——儒家思想對母女兩代移民人際關系的影響。
一、麻將所體現的儒家思想
麻將亦稱“麻雀”,原屬皇家和王宮貴族的游戲,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三四千年前。在長期的歷史演變過程中,麻將逐步從宮廷流傳到民間,至清朝中期基本定型。麻將作為中國傳統文化寶庫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自問世至今,一直是最受歡迎、普及率最高的文娛話動之一。參與者一般是四個人,有136張(或者144張)牌。
《喜福會》中四位母親主要的娛樂方式就是聚在一起打麻將,她們給這個麻將聚會取了一個好聽又吉利的名字——“喜福會”。麻將作為中國的傳統話動,帶有很強的文化內涵。喜福會的舉辦體現了儒家的一些思想。
第一次喜福會是四位母親中的吳素云在桂林發起組織的。素云的丈夫是國民黨的一名軍官。抗日戰爭期間,為了躲避戰火,他把素云和兩個嬰兒帶到了桂林——他認為安全的地方,把素云和孩子安置到一幢樓房里面的小房間后,只身去了重慶。素云為了擺脫孤單和對戰爭的恐懼,想到了一個主意——邀集三個女人來打麻將。這個聚會被稱為喜福會。其實,她們打麻將不是為了賭博,而是為了忘掉戰爭的不快。到達美國之后,四個家庭再次組成喜福會,這一次是因為身在異國他鄉,交際困難,打麻將成了交流的工具。另外,麻將中的“和”與游戲規則則體現了中庸之道的思想,在打麻將的過程中,下家只能吃上家的牌才能最終和牌,而上家也只能放出自己不需要的牌才能和牌。這種既斗爭又相互合作的游戲方式體現了中庸之道的最高準則,即和諧的要義。
二、母女關系中的儒家思想
在去美國的途中,母親們充滿了對未來的期盼。“待到了美國,我要生個女兒,她會長得很像我。但是,她不用看著丈夫的眼色低眉垂眼地過日子。她一出生就是在美國,我會讓她講一口流利漂亮的美式英語,不會遭人白眼看不起。她將事事稱心,應有盡有”(譚,1989:3)。母親的愿望沒有完全變成現實。女兒不用像母親一樣受苦,能夠操一口流利的英語,但是令人諷刺的是,她們變得過于美國化,“只會大口大口往肚里灌可口可樂”(譚,1989:4)。如何處理母女之間的關系成為她們最大的難題。喜福會后面隱藏的中庸之道思想再次幫助母親們面對這個問題。
吳素云相信,在美國,每個人都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像其他的母親一樣,她希望女兒晶美能成為人才,實現她自己所有的夢想。她對九歲的晶美說:“你也能成為人才。”(譚,1989:114)剛開始,她認為晶美可以成為像秀蘭·鄧波爾一樣的童星,但是這個希望很快就破滅了。接下來,她從報紙上剪下許多智力測試題,想把晶美培養成另一種人才,一個博學的人。但是晶美又一次讓她失望。晶美智力平平,說不出芬蘭的首都;讀了三分鐘《圣經》,只記得其中的一句。后來素云逼著晶美練鋼琴,希望她成為鋼琴家。起初晶美愿意聽從母親的安排,但是經過多次失敗之后,她產生了憎惡之情。她不愿意讓母親改變自己,而是堅持保持原來的自我。這種想法實際上是美國文化個性獨立的表現。中國傳統文化儒家思想提倡忠、孝,兒女要孝敬父母,聽從父母的命令;而美國文化則宣揚個性與自由,鼓勵子女獨立,父母對子女沒有絕對的權威。母女之間的文化沖突使素云認識到自己力量的局限,放棄了塑造女兒的努力。
龔琳達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她的女兒薇弗萊是個象棋天才,9歲就成為國家級的象棋冠軍,被捧為美國棋壇的希望。女兒提出的要求,她幾乎都給予滿足。薇弗萊可以不做家務活;她抱怨同臥室的哥哥太吵,他們就被移到臨街的起居室。龔琳達逢人便夸耀女兒,似乎一切都是她的功勞。每周六,她帶著女兒上市場,向任何一個對她多瞟一眼的人介紹:“這就是薇弗萊,我女兒。”(譚,1989:80)這種行為使叛逆的女兒非常尷尬。“為什么你非要拿我出風頭?如果你自己想出風頭,那么你為什么不學下棋?”(譚,1989:81)薇弗萊指責母親把她當成炫耀的資本。龔琳達被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對龔琳達來說,女兒的成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母親以女兒為榮是很自然的事情。對薇弗萊來說,成功是個人奮斗的結果,和母親沒有關聯。這次爭吵之后,母女關系開始變得緊張。薇弗萊最后由于種種原因停止了下棋,龔琳達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干涉女兒的生話。
另外兩個母親,許女梅和映映·圣克萊爾也必須面對同樣的母女沖突。母親們望女成鳳,期望女兒能實現自己未了的心愿,所以規定了女兒的生活目標,并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女兒實現這個目標,有時候甚至是違背女兒的意愿,逼迫她們。女兒們則覺得母親的這些“幫助”干涉了自己的生話,影響了自己性格的發展。
對四位母親來說,女兒們由于不同的價值觀念、生活方式不斷和她們產生沖突,令她們十分失望。但是當她們發現女兒身處事業和婚姻的不幸的時候,她們伸出了援助之手,從而母女之間相互理解,最終和諧共處。
三、結語
綜上所述,譚恩美在小說《喜樂會》中表現的是一種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的特點可以說在日常生活中無處不在,這給她的小說許多生活的游戲、樂趣和學問。如主張無論人性善惡,都可以用道德去感化育人。這種教化方式,是一種心理上的改造,使人心地良善,知道恥辱而無奸之心。
參考文獻:
[1]Amy Tan. The Joy Luck Club[M].New York:Ballentine Books,1989.
[2]張瑞華.解讀譚恩美《喜福會》中的中國麻將[J].外國文學評論,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