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危機背景下實現充分就業的若干思考

顧 棟

摘要:充分就業是指有勞動能力并且愿意工作的勞動成員都能夠獲得就業機會,在崗勞動者在法定工作時間內的工時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就業是民生之本,要實施積極的就業政策,在經濟危機背景下要善于走出一條新路,更多地實現以創業帶動就業。

關鍵詞:就業;創業;農民工;大學生

中圖分類號:F249.2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09)27-0115-03

一、實現充分就業形勢十分嚴峻

去年暴發的國際金融危機使得中國就業形勢格外嚴峻。充分就業是指有勞動能力并且愿意工作的勞動成員都能夠獲得就業機會,在崗勞動者在法定工作時間內的工時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充分就業意味著勞動力資源的有效利用與合理配制,勞動效率和工時利用率較高。因此,充分就業就成為勞動力供求平衡,經濟繁榮,社會公平和社會穩定的標志。世界各國都把控制失業,實現充分就業作為宏觀調控的一項重要指標。這次金融危機帶來的沖擊,將使全球失業人數上升至2 000多萬人,建筑業也受到嚴重打擊。中國的就業形勢更加嚴峻,中國社科院2009年《社會藍皮書》顯示,中國城鎮的實際失業率為9.4%,比政府公布的登記失業率4.6%高出1倍多。大學生的實際失業率為12%。失業人口中約85%屬于18～49歲的青壯年,問題比較嚴峻。

1.中國有2 000多萬農民工因金融危機而失業。中國有1.3億外出打工的農民工,目前已經有2 000多萬農民工因為金融危機而失掉工作機會。同時,今年將有700萬農村新成長勞動力加入就業隊伍。在南通開發區和海門等地農村的調查中我們了解到,世界金融危機對我市最大影響不僅在實體經濟方面,許多加工企業訂單銳減,還波及到民生,使就業形勢迅速惡化,許多出口外向型企業經營困難,有的甚至倒閉,直接影響到許多農民工失業。由于信息不對稱,有的農民擔心工作難找,春節后提前外出找工作,有的則滯后待在家里打探消息,總體上工作機會減少了,許多外出打工的農民工找不到打工機會,局部的地方少數工種也存在民工荒,招工難與找工難并存,少數人對前景感到茫然,心中無數,不知舉措。小海鎮廟橋村支部書記陸士謙告訴我們,村里有27個村民小組,4 017人,村里人均土地只有半畝地,收入來源主要依靠企業和家庭工業。全村有企業27家,其中500萬元產值以上的定報企業9家,還有個體工商戶95家,主要從事蚊帳加工。

2.南通還有失地農民5 000多人需要就業。就業是民生之本,要實施積極的就業政策,目前中國就業工作面臨著巨大壓力,不僅勞動力供求總量矛盾突出,而且勞動力結構性矛盾突出,傳統行業人員過剩,新興行業和技術職業又缺乏人員。隨著城市化步伐加快,農村集體土地被征用的規模不斷擴大,全國有5 000多萬農民失掉耕地,由于信息缺失和技能障礙,還有城市就業準入門檻,失掉土地的農民大都集中在建筑、服裝、餐飲和家政服務業就業。有的工作環境差,收入待遇低,就業極不穩定。從調查的數據來看,南通的情況還是比較穩定的,需要就業的失地農民約1.8萬人,已經有1.3萬多人實現就業。比較突出的問題是農村富余勞動力的轉移,全市每年需要轉移農村勞動力6萬人以上,要完善農村勞動力教育培訓體系,貫徹“實際、實用、實效”原則,加強技能培訓,尤其是提高失地農民的就業能力,使農民和市民享有平等就業的機會。失地農民就業以自發性外出為主,有的依靠親緣、地緣關系,通過親朋好友介紹和幫助外出打工,政府組織的引導作用沒有能夠充分發揮。南通有30%的失地農民沒有固定的工作,經常變換工種和就業地點,頻繁流動,沒有歸屬,難以享受到連續性的社會保障政策的優惠。政府要鼓勵勞動者自謀職業和自主創業,建立專業化、社會化的公共就業服務體系,大力開發為失地農民服務的項目,免費為失地農民提供就業政策咨詢和信息服務,規范職業中介行為。非正規就業作為一種謀生手段,不僅解決數以千萬計的下崗失業人員的生存生活問題,從而大大減輕了城市的貧困問題,也能夠解決失地農民的切身痛苦,增加收入,確保了社會穩定和改革的順利進行。非正規就業在一定程度上承擔了轉軌時期的社會保障功能。

3.高校畢業生就業形勢十分嚴峻。我們覺得金融危機下就業形勢十分嚴峻,既包括農民工就業,也包括高校畢業生就業。大學生就業將直接影響到成千上萬個家庭。人崗匹配是企業人力資源管理的基本準則,大學生就業難的根源就在于他們無法迅速達到企業的要求。沒有工作經驗,難以盡快獨立工作是企業不愿聘用應屆畢業生的首要原因。面對金融危機,企業、大學和政府應當聯合起來為大學生提供實習機會。政府提供實習期間的工資和福利,企業提供實習崗位,中介組織搭建平臺,大學加強對畢業生的組織引導,這樣做的好處是,在受金融危機影響期間能夠有效創造就業崗位,幫助大學生獲得工作經驗,解決他們的實際困難,同時也可以幫助企業獲得一定勞動力,減低成本。根據中國社科院公布的數據,到2008年年底,大學畢業生未能如期就業的人數高達150萬人,2009年全國將有610萬大學畢業生,兩項合計就是760萬人的龐大隊伍。當然,由于就業市場還是分割的封閉的,農民工就業的市場與大學生就業的市場并不是同一個市場。受現行戶籍制度、人事檔案管理、社會保險制度和干部身份制度的制約,農民工還進不了人才市場,大學生又不愿進入勞動力市場。大學生瞄著現代服務業市場,考研熱、考公務員熱都表明他們不愿意到基層去。事實上也是大中城市機會多、條件好,盡管國家明文規定在落戶政策上要對大學生放開,取消落戶限制,但是各地的做法并不相同,有的要與用人單位簽訂用工協議和勞動合同才可以落戶。要是到了基層再想去大中城市就比較困難。大學生就業困難,當然是就業需求失衡所致,進一步說,是就業需求缺少社會化的調節機制,是現行的行政調節和市場調節的不協調。有關各方都要為改善就業需求思考自身的作用,否則很難真正改變就業局面。自畢業生雙向選擇制度代替了分配制度以后,學生與職業界的主體地位確立了,政府部門的責任和管理方式也應該及時調整。金融危機下的大學生就業困難,或許可以靠權力和愛心來緩解,但行政部門還是要努力適應市場經濟和法制社會的發展趨勢,把高校與職業界的利益研究好、維護好,激發各方克服困難的主動性。

4.城鎮下崗失業人員、殘疾人等弱勢群體就業格外艱難。實踐證明,發展非正規就業是擴大就業規模,緩解失業壓力的有效措施。我國進入經濟結構加速調整期,結構性失業和摩擦性失業日益嚴重。結構性失業指經濟結構變化等原因造成的失業,既有失業,又有職位空缺。因季節性原因和技術性原因引起的失業是摩擦性失業。在勞動力市場供過于求矛盾非常尖銳情況下,過去的就業模式主要依靠傳統部門吸納勞動力已經不夠,各種非正規就業形式已成為下崗失業職工再就業的主要渠道,非全日制工作的臨時工、季節工、鐘點工等非正規就業人員大量增加,全國目前有70%的下崗失業人員進入非正規就業領域。非正規就業不僅是解決我國失業問題的有效措施,也符合未來人們選擇就業模式的發展趨勢。2009年政府必須在就業政策上作出更大調整,以避免社會穩定受到影響。隨著國際金融危機對中國的影響日益顯現,出口減速、房價滑坡、農民工失業、大學生就業、居民收入增長放緩等問題都越來越顯露。充分就業并不是不存在失業,也不是指凡是有勞動能力的人都有工作可以做,世界上也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就業。一般認為,實現5%以內的失業率就可以看做充分就業。中國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中國勞動力總供給遠遠大于總需求的矛盾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會存在,擴大就業,減少失業是長期面臨的艱巨任務,中國勞動就業領域中的深層次矛盾十分突出。

二、中國就業制度變遷的障礙

1.農民工就業的體制障礙。就業市場出現了兩個分割的情況,也就是說現在城鎮的就業市場不是一個統一的、可以自由流動的人力資源市場。城鎮的就業市場分成兩塊,一塊是初級就業市場。在這個就業市場上,主要是以農民工為主體在競爭。這個市場現在出現了總體供大于求形勢下的有限短缺,也就是民工荒的現象在很多產業集中地區逐步出現。這種情況總體來說有益于農民工提高工資水平,提高他們的社會保障水平。加之國家這些年來對農民工的權益保護加大了力度,特別是國務院出臺了專門保護農民工的文件;我們開始正式實施《勞動合同法》,這些政策和法規對于保障農民工的權益,調解勞資關系,建立社會主義的勞資兩利共贏的社會主義勞動和諧關系將會發揮重要作用。

2.農民工就業的制度障礙。目前戶籍制度已經松動,但是不可忽視的是由戶籍制度衍生而來的教育制度、住房制度、社會保險制度還是明里暗里形成障礙,使農民工的非正規就業受歧視,非正規就業者普遍沒有社會保險,勞動權利沒有保障。有的地方雖然允許農民工子女入學入托,但是費用不菲,農民工難以承受。社會保障政策對非正規就業人員還沒有專門規定,難以保障權利。有的農村企業還掛著集體的牌子,實際是個人在經營,必須明晰產權,減少集體的風險,有利于企業自謀發展。南通開發區小海鎮廟橋村支部書記陸士謙說,村干部要帶頭創業,帶領農民創業致富,為企業服務,為老板說話,企業有困難,必須幫助解決,堅決支持。有條件的家里辦個小作坊,在外說話響當當。要在農民經紀人隊伍中培育老板,提高組織化程度和闖市場的能力。

3.農民工就業的觀念障礙。農民工普遍有自卑心理,因為經濟、文化和制度多方面的原因,使他們得不到各種社會資源,權利沒有保障,更加令人困惑不安的是城市人對他們的偏見和歧視。過去囿于現狀,不思進取,等待觀望,怕冒風險,小富即安,不敢創業,靠天過日子,吃定神飯,有功夫就串門閑聊,坐到牌桌上摸小和。有的農民還缺乏創業的激情。要用創辦企業的理念謀劃農業發展,引導和支持農民大力發展種養項目和農副產品深加工和精加工企業,推進農業產業化、市場化發展。

4.大學生就業的戶籍障礙。大學生戶口隨遷入校制度一直沿襲至今,過去統包統分,大學畢業就由政府包分工作,上了大學就意味著取得了就業證。經過改革以后,高校的畢業分配工作已經從統包統分過度到雙向選擇,自主擇業,把就業的成本和壓力轉移到大學生身上。戶籍制度的變遷一直遲緩于就業制度的變遷,大學生就業的戶口屬地原則限制了畢業生的就業選擇,現在國內各大中城市逐步放開了對普通高校本科以上學歷的畢業生的落戶限制,才讓大學畢業生緩解了壓力,松了一口氣,避免草率簽約而形成違約。

三、城鄉統籌構筑就業支持體系實現充分就業

1.給予政策支持。一是千方百計穩定就業市場,在非常時期采用一些非常措施,保障和促進就業。要充分認識到,保就業就是保民生、保穩定。實施大規模的返鄉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計劃,鼓勵回鄉農民工自主創業和自謀生計。減少中小企業和個體經營者的稅收,提供優惠的小額創業信貸,減免自我雇傭者的經營稅費。要繼續深化大學生就業體制改革,樹立新的就業觀念,為大學生創業和自謀職業創造更有利的條件。應當逐步建立和完善大學生志愿服務制度,對具有志愿服務經驗的大學生,國有部門用人應當優先聘用。高等教育也要根據就業結構和市場需求的變化,加快進行教學體制的改革。二是千方百計擴大內需,更多地依靠刺激和擴大內需來推動我國經濟增長,逐步扭轉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比重不斷降低的趨勢,增加和改善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的供給,確保農民的增產增收,加大對生活困難群體和低收入群體的扶持力度,穩定和增強城鄉居民的消費信心,繼續推進覆蓋城鄉的社會保障體制建設。

2.提供智力支持。要加強就業技能培訓,利用社會資源,逐步完善社會化培訓基地。從實際出發,增強培訓的針對性、適用性和有效性,尤其要提倡開展創業培訓。要區別對象,注重實際。譬如對青年女性,可以鼓勵其參加中高級職業資格培訓和新職業培訓。對中年女性可以結合發展第三產業尤其是開發社區、家政服務業崗位,鼓勵她們參加實用技能培訓。對大齡就業困難女性,可以與實施再就業援助同步,組織其參加崗位培訓。要對城鄉女性創業者提供創業、開業和經營全過程的指導和咨詢服務,給以小額貸款優惠,重點扶持。海門市濱海新區靈樹村有3 820人,33個村民小組,有企業42家。村總支趙書記告訴我們,全村有22個組搞了土地流轉種植,約有1 100多畝土地。今年搞大棚連片種植350多畝土地,與老板訂了十年租約合同,租金800元一畝。不僅可以拿到租金,還可以在大棚里打工,大棚種植的蔬菜是為上海星級飯店、肯德基、麥當勞等商家供貨的。

3.完善服務支持。提高基層政府提供公共服務的財政能力,保證基層社會的穩定。近幾年來,中國財政收入大幅度增加,但相對而言,縣鄉兩級財政仍然比較薄弱,有的甚至非常困難。基層政府肩負著稅收、計劃生育、新農村建設等方面的重任。提供公共服務的能力薄弱,不僅影響到基層建設,也容易造成干群關系緊張,影響社會穩定。因此,要重視充實基層財力,完善基層公共財政保障機制,促進財力與事權相匹配,提高基層政府提供公共服務的能力,把建設服務型政府落實到基層。在經濟調整時期,利益格局的變動更容易誘發一些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也容易形成影響廣泛的新型社會風險。這就要求創新社會建設和社會管理的體制機制,健全把問題解決在基層的機制,發揮工、青、婦和各類社會組織參與調節社會矛盾和勞動爭議的作用,建設宏大的社會工作人才隊伍,普遍開展社會志愿者活動,動員各種社會力量努力促進社會和諧穩定。日本在促進大學畢業生就業方面努力提供服務支持,在厚生省主導下建立信息網站,最大限度地促進全社會的雇用信息公開,以解決用工與求職信息不對稱問題,大家都能夠方便的獲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4.協調社會支持。英國政府計劃推行“國家實習計劃”,幫助學生到企業或者其他機構實習三個月,培養職業技能,最終幫助他們實現就業。盡管參與實習計劃的學生無法從實習機構拿到全額薪水,但是薪水略高于政府給以學生的助學金和助學貸款的總和。已經有巴克萊銀行和微軟公司等知名企業決定加入“國家實習計劃”,還有一些公共部門和志愿者機構也獲得邀請。加強法規政策建設,抓緊出臺和實施《人力資源市場管理條例》等;認真貫徹落實《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實施條例》,加大勞動監察力度,使用人單位和勞動者全面、準確理解該文件精神和主要內容,自覺遵守各項勞動法規,努力構建和諧穩定的勞動關系;進一步完善公共就業服務,探索建立城鄉勞動者平等就業的制度,要特別監控重點人群的就業情況,統籌做好下崗失業人員特別是就業困難人員、高校畢業生、農民工、復員轉業軍人等各類群眾的就業服務工作,不斷提高服務質量和效率;全面貫徹落實《就業促進法》,要采取鼓勵發展創業培訓,大力發展職業培訓,大力發展服務業等措施;進一步完善小額貸款制度,適當向農民兄弟傾斜;整合與規范人力資源市場,提高政府效能,提高市場的人力資源配置效率等。要特別關注大學畢業生群體的就業問題。估計2008年底有100萬大學畢業生不能就業,2009年將有610萬大學生畢業。高校畢業生不能僅僅寄希望于“等、靠、要”就業崗位,而是要善于走出一條新路,更多地實現以創業帶動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