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句中“太”和“真”與語氣詞共現的差異分析

摘 要：本文考察了感嘆句中“太”和“真”與語氣詞共現時的選擇關系。從語義特征來看，“太”和“真”具有[±主觀][±程度]的差異，句末的“了”和“啊”在語氣表達上具有[±強弱]的差異，各自的語義特征決定了它們之間的搭配傾向。

關鍵詞：太 真 語氣詞 搭配

一、引言

外國人說漢語時往往出現這樣的句子：

a.張小姐，你今天真漂亮了！

b.張小姐，你今天太漂亮！

如此“贊美之詞”讓受話人聽了難免覺得別扭，這表明“太”和“真”雖然都可以用在感嘆句中，但在用法上有較大的差異。這種差異對于母語為非漢語的人來說單憑語感是難以分辨的。馬真指出，表示贊嘆時，“太”和“真”的區(qū)別在于“太”一定與“了”搭配，“真”則絕對不與“了”搭配。我們認為除此以外，“太”和“真”的區(qū)別還在于是否與“啊”搭配，“太”一般也不與“啊”搭配，而“真”可以與“啊”搭配。比如：

這太棒了！ 這真棒！

*這太棒！*這真棒了！

*這太棒啊！這真棒啊！

本文即從理論上對“太”和“真”在感嘆語氣中的語義語用差異以及與語氣詞的選擇搭配作一分析。所選語料主要來源于北京大學現代漢語語料庫，其他來源例句隨文指出。

二、“太”的語義、語用分析

（一）“太”的基本語義

語法學界對“太”有兩種觀點：一是區(qū)分“太1”和“太2”，以《現代漢語八百詞》為代表，分別表示程度過頭和表示程度高；二是不區(qū)分“太1”和“太2”，認為只有一個表示“超過程度常態(tài)”的“太”。我們也贊同不區(qū)分“太”。不同的人對同一事物，視角不同，得出的結論就會不同，甚至同一個人對同一事物也會作出前后迥然的評價。比如，對同樣一桶水，成年人提水覺得“太輕了”，而小孩卻覺得“太沉了”。當這位成年人身體不適或情緒不好時，同樣的這桶水他又覺得“太重了”。水的重量本身是客觀的，說話人的主觀情態(tài)、語用態(tài)度決定了他對事物的評價，也就是說，“太”字其實體現了語言的“主觀性”。

（二）“太”的語用功能

副詞“太”是主觀評價副詞，能表達贊美類和不滿類兩種情態(tài)。

表達“興奮、喜悅、夸贊、客氣、肯定”等贊美類的情態(tài)時，“太”后面一定跟褒義類形容詞，并且必須有“了”搭配，構成“太X[+褒義]了”格式。形容詞一般為肯定式，極少數形容詞用否定式表達褒義，像“不平凡、不簡單、不一般、不容易”等。如：

（1）你們講得太好了！

（2）能這樣做太不容易了！

表達“失望、難過、不滿、憤怒、否定”等不滿類的情態(tài)時，“太”的后面可跟褒義、中性、貶義詞，后面不一定要求“了”同現，構成“太X（了）”格式。如：

（3）光天化日之下，太無法無天了！

（4）大家都不是外人嘛，何必太客氣！

不加“了”的“太X”句，往往有后續(xù)小句，構成因果復句。“太X”小句常常表示原因，后續(xù)小句表示結果，這時“太X”句用逗號，感嘆語氣減弱，陳述語氣增強。如：

（5）可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太大，沒有一點感情基礎呀！

沒有后續(xù)句的“太X”句末用感嘆號，語氣急促，感情強烈。如：

（6）村上的農民氣憤地說，今年新購進的播種機太坑人！

（三）“太X”和語氣詞的搭配

1.與“啦”搭配

可以表達贊美和不滿兩種情緒。比如：

（7）啊，這太好啦！

（8）他們的手段太惡劣啦！

2.與“啊”搭配

“太”很少與“啊”（包括“啊”的變體“呀”“哇”等）搭配，語料庫的搜索結果也只有極少數例子。比如：

（9）一輩子還沒享過福，這么死了太冤啊！

3.與“嘛”搭配

語感上“太”也很少與“嘛”搭配，我們只搜索到幾個例句，表達埋怨情感。比如：

（10）不要搞得太緊張嘛！

三、“真”的語義、語用分析

（一）“真”的基本語義

“真”有形容詞和副詞兩種詞性：真1是“真實，清楚，確實，真切”；真2是“實在、的確”，用來加強肯定。真2的語義與真1的語義相關聯。

感嘆句中的“真”是語氣副詞，基本語義是表示確認無疑，本身沒有感情色彩，具有[+客觀][+確信真]的語義特征。“真X”格式的褒貶意義取決于所修飾詞的感情色彩。“真X[+褒義]”是對X[+褒義]的肯定，如“好/真好”；“真X[+貶義]”是對X[+貶義]的肯定，如“壞/真壞”；“真X[+中性]”是對X[+中性]的肯定，如“重/真重”。

（二）“真”的語用功能

語氣副詞的一個語用功能在于“指明預設”。比如，同樣是語氣副詞，“果然”指明的預設是句子表述信息與說話人預期相符，“居然”指明的預設是句子表述信息與說話人預期相反。“真”作語氣副詞所指明的預設既可以“相符”，也可以是“相反”，所以“真”作狀語時會產生歧義。例如“他真開槍了”，可以是“他說他要開槍，他果然那么做了”，也可能是“大家都以為他不敢開槍，沒想到他居然敢開槍”。

（三）“真X”與語氣詞的搭配

1.與“了”搭配

第一，“真X了！”。“真X了！”含有動態(tài)變化語義，表示發(fā)生新情況“X”。如：

（11）王德真不高興了！

例句隱含著由“高興”到“不高興”的發(fā)展過程。

第二，“真的X了！”。它仍然是對所述情形的確定，句末的“了”表示新情況的發(fā)生。比如：

（12）我們悄悄地看了您４個多小時的服務，真的服氣了！

第三，“真是X了！”“真夠得上是X了！”。這里的“真是”意思是“真的是”，句末的“了”也是動態(tài)助詞，表示情況已經發(fā)生變化或將來發(fā)生變化。比如：

（13）他們有知識，一來就把棉鈴蟲給制住了，真是神了！

第四，“真（是）X透（極、死）了！”。程度副詞“極、透、死”作補語時，表示性質發(fā)展到了頂點，“了”當然也表示動態(tài)。比如：

（14）節(jié)日夜晚的北京真是美極了！

第五，“真要（該）V了！”。“要、該”都表示將來發(fā)生的事情，“了”是動態(tài)助詞，也表示將來發(fā)生的情況。比如：

（15）再拖下去，我真要發(fā)瘋了！

2.與“啊”（包括“啊”的語音變體形式“呀”“哇”“哪”等）搭配

“真X啊！”可以自由表達褒貶感情。有“真X啊！”“真是（真叫、真可謂）X啊！”“真比……還X啊！”等形式。比如：

（16）今年的莊稼長得真好哇！

3.與“呢”搭配

“呢”含有夸張的語氣，“真X呢”往往表達親昵的情態(tài)。比如：

（17）這朝代真是變了呢！

四、“太X”“真X”和語氣詞的搭配比較

上面的語言事實告訴我們，“太”“真”與語氣詞共現時存在選擇關系。與“太”搭配的語氣詞限制性較強，“太”一般與“了”和“啦”搭配，可以自由抒發(fā)贊美或不滿情緒。“太”有時也與“嘛”和“啊”搭配，表達的是不滿類情緒。而“真”與語氣詞的搭配限制性比較弱，它可以與“啊”和“了”自由搭配，表達贊美或不滿情緒。“真”也可以和“呢”搭配，往往帶有褒義色彩。為什么會有如此區(qū)別呢？這和各自的語義特征有關，同所要表達的語氣情態(tài)有關。

（一）“太”和“真”的語義特征比較

“太”是表示超過說話人的理想量的程度副詞，“真”是表示加強肯定的語氣副詞。因此“太”和“真”的語義存在[±主觀][±程度]的差異。“太”后面一般不能再跟其他程度副詞，“真”后面可以跟程度副詞。

（二）“了”在“太X了！”和“真X了！”中的語義比較

1.“太X了！”的“了”

現代漢語句尾的“了”表示什么語法意義，對此人們一直有爭議，一般區(qū)分為動態(tài)“了1”和語氣“了2”。具體到“太”字感嘆句句尾的“了”，金立鑫認為“了”是語氣詞“啦”的弱化形式，沒有時體意義；盧福波也認為是語氣詞，但是表示已然與已定的性狀、情況；劉勛寧堅持“太”字句的“了”表示“新情況的出現”，不應該僅僅理解為時間上剛剛發(fā)生，而是指對方不知道的新信息。

我們認為，可以從兩個方面來分析“了”在“太”字句中的作用：一是將同樣句類、類似語氣中的“了”和“啊”比較，目的是判斷“了”的詞性；二是有無“了”字句比較，目的是判斷“了”字的具體用途。

首先是“了”和“啊”比較。在一般語境下，“小王多自信啊！”“小王太自信了！”“小王可自信了！”，這三句都是贊美性感嘆句，語義基本相同，句尾的“了”和“啊”都能夠表達出同類的情感色彩，所以“太”字感嘆句尾的“了”和“啊”一樣都是語氣詞。

其次是有無“了”字句比較。“驗證一個語氣詞的語氣意義，最自然的方法是將一個帶語氣詞的句子和不帶這個語氣詞的相應句子對比，然后根據語氣上的差異來確定該語氣詞的意義。”（儲誠志，1994）可以根據被修飾詞的感情色彩來比較“太X”和“太X了”：

“太X[+貶義]！” 你太窩囊！你太窩囊了！

“太X[+中性]！” 箱子太重！箱子太重了！

“太X[+褒義]！” 小王太自信！小王太自信了！

（注：這三組例句自擬。）

以上三組句子，語句重音都在“太”字上。前兩組都是表達不滿類情態(tài)，句尾有無“了”語義都相同，只是語氣強弱有些差異，似乎第二句的口氣比第一句生硬些，因此我們傾向于語氣詞“了”能夠加強“太”字句表示不滿的語氣。

第三組句子的情況就比較復雜了。“小王太自信！”和“小王太自信了！”，語感讓我們馬上判斷出二者有差異。前一句一定是貶義語義，后一句是褒貶兩可語義。這種語感可以從認知語言學上得到解釋。認知語言學認為，意義基于經驗、背景知識等。常識經驗告訴我們，某種程度適中的性質一旦超過能接受的范圍，它就會帶來不好的結果，就會轉褒為貶了。比如生活經驗提醒我們“太便宜的東西質量不好”，所以我們不會說“我要買太便宜的東西”，這就是為什么“太X[+褒義]”作定語時往往是表現不如意的事情，人們總是用否定句形式來表達。“太X[+褒義]”在其他句法位置上也是如此。比如：

（18）太激動對人的身體不好。

（19）一個人太遵守紀律可能會變得沒有個性。

（20）或許就是因為太順利，所以導致失敗。

諸如此類的含“太X[+褒義]”的整個句子的語義總是轉褒為貶的，久而久之，即使隱去壞結果的字眼，人們也可以通過推理判斷出句子隱含的不如意。盧福波提出，“太”字句尾加不加“了”，對句義都無改變，“‘太’字句句末的‘了’從結構上來說具有定位性，至于顯現不顯現，只是語用問題”（盧福波，2000）。但是，作者舉的例子只是中性詞，而沒有褒義詞的例子。對“太”修飾貶義詞和中性詞來說，有無“了”確實不改變句義，而對“太”修飾褒義詞來說，句尾加不加“了”意思卻大為不同。

當“太X[+褒義]！”沒有后續(xù)句時，后面的結果不明確，提供的信息不足，給人的感覺似乎不能完句。這種“半截話”語義上確實不自足，但在言語交際中卻是存在的，從語用角度來看是完句的。它能夠在現實語境存在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言語交際的禮貌原則所致，是言語策略的表現。說“小王太自信！”的人一定對小王有意見，話中有話。“小王太自信！”的深層語義就是“小王太自負”，可是禮貌準則使說話人沒有使用貶義詞，而是通過字面上的褒義詞，用一個特殊格式傳達自己的反面情緒。對聽話人來說，有兩種反應，要么是自然地往下追問：“怎么回事啊？”要么是領會說話人的不滿情緒，卻不愿卷入矛盾中而轉移話題。因此，言語行為中出現“太X[+褒義]！”時，聽、說雙方都明白這種“半截話”是有“潛臺詞的”。“太X [+褒義]！”給人感覺不能完句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它運用得比較少，使用場合有限，只出現在對話中，而且使用頻率也不高，因為這是一種反話正說格式，可以看作反語、諷刺，人們一般不會經常使用反語進行交際，否則也違反語用的合作原則。

通過三組加不加“了”的例句對比，可以看出“了”在“太”感嘆句中既不是完句作用，也不是可有可無的。多數人都只強調“太X”表達褒義或積極意義時帶“了”，表達貶義或消極意義時句尾可帶可不帶“了”，而沒有說明如果不帶“了”的話，“太X”表示什么語義。當我們進一步觀察語言事實就會發(fā)現，“太”字句末尾帶“了”是褒貶兩可，而不帶“了”整個句子一定是貶義或消極意義。

綜上所述，“太X了”中的“了”的作用有二：一是標記褒貶色彩，沒有“了”，一定是貶義，有“了”則褒貶兩可；二是加重感嘆語氣，增加感情色彩。

2.“真X了！”中的“了”

我們也采用比較法來確定“了”在“真”字感嘆句中的語法意義。

“真”有預設相符和預設相反兩種含義，“真”感嘆句分為意外感嘆和直接感嘆兩種。我們將“真”與“果然”和“居然”比較。“果然X了”和“居然X了”中的“了”都是時態(tài)助詞“了1”，表示新情況的出現。因此，“真X了”感嘆句的“了”也是時態(tài)助詞，有時體變化意義。

還可以比較“真X！”和“真X了！”。前一句是直接感嘆，后一句是意外感嘆。“真X了！”從語義上說是對“X”的變化表示確信無疑，語用上指明預設是相反的：說話人沒有預計到“X”的發(fā)生，所述已經超過了說話人的心理期望，對此變化油然而生感嘆之情。“了”在“真X了！”中還具有指明預設相反的作用，如果“X”是積極意義的，則暗含說話人原來所料想的是消極情形；如果“X”是消極的，則暗含原來所設想的情形是積極情形的。因此它往往與表示意外、讓步的“反倒”“也”“還”等配合使用。請看下面的例句：

（21）這倒真不好辦了！

（22）我知道天津站不好過，沒料到還真被你們抓住了！

例（21）中的副詞“倒”是“反而，反倒”的意思，表示出乎意料，預設原來想象事情要順利得多，現在難辦了。例（22）中的“沒料到”直言事情的結局非自己預料之中。

（三）感嘆句中“了”與“啊”的比較

“啊”可以用在陳述、疑問、祈使、感嘆等句類中，基本語義是舒緩語氣。語氣詞“了”和“啦”的漢語拼音分別是le和la，區(qū)別僅在于由開口度大小不同帶來的語氣強弱的區(qū)別，“啦”并不是“了+啊”，書面上人們把“啦”寫成“了”的一個原因是考慮書寫簡便。

感嘆句是表達說話人強烈感情的句子，口腔大開有助于抒發(fā)感情，所以開口度大的a音在感嘆句中有優(yōu)選性，比如“啊”（包括音變的“呀”ia、“哇”wa、“哪”na等）就是感嘆句最常用的語氣詞。在感嘆句中，應該是“l(fā)a啦”，而不是“l(fā)e了”。我們在對語料庫的搜索中也發(fā)現了大量的“太X啦！”，而且同樣一句話，不同的作者有的使用“了”，有的使用“啦”，甚至同一個作者前后使用“了”或者“啦”，這種“啦”和“了”的使用隨意化現象也說明與“太”搭配的語氣詞實際發(fā)音就是“啦”。口語轉寫成書面語后基本上都用“了”，原因在于書寫簡便與發(fā)音近似。

語氣表達方式有副詞、語氣詞、語調、句式等，不同的語氣表達方式能夠共現的一個條件是語氣具有可溶性。“太”是超量程度副詞，語氣強烈，要求與強式語氣詞搭配，在口語中與舒緩語氣的“啊”搭配在一起不盡協調、不可溶，所以“太”很少與“啊”搭配。比較一下“這太不公平啦！/這太不公平啊！”，前一句有兩個表示感情色彩強烈的詞“太”和“啦”，感情抒發(fā)順暢自然，后一句則顯得語氣不夠貫通。如果要把強烈感情的語氣變得緩和，可以把“太”去掉，說成“這不公平啊！”表達“不滿”義的“太X嘛！”語氣比“太X啊！”稍微生硬些，這也和“嘛”的加強肯定語義有關。

“真”和“啊”搭配時，“啊”的延宕使語氣變得緩和，具有抒情的感情色彩。由于“了”和“啊”的語氣義不同，使得“真X了！”和“真X啊！”兩個格式有感情程度差異，一個感嘆色彩不強，一個則感嘆情緒突出。比較：“八路軍的炮真神了！/八路軍的炮真神啊！/八路軍的炮真神！”，三句都是對八路軍炮火威力的確認，表達了發(fā)自內心的感嘆之情，但是第一句一定有出乎意料的語氣，第二句沒有感到意外的語義，而是重在對當前情形的贊嘆，語氣比較和緩，最后一句贊嘆的語氣強烈、鑒定。

五、結語

“太”“真”在感嘆句中的差異概括為：

（一）“太X”是貶義格式，“太X了”是褒貶兩可格式，“真X”“真X了”“真X啊”都是褒貶兩可格式。

（二）“太X了”中的“了”是語氣詞，加強語氣情態(tài)表達，實際發(fā)音是“啦”；“真X了”中的“了”是動態(tài)助詞，表明新情況的發(fā)生。

（三）表示強感嘆語氣時“太”一般與“了（啦）”搭配，“真”與“啊”搭配。

本文開頭舉的語用失誤的句子，就是沒有掌握好語氣詞與“太”和“真”的搭配規(guī)律，用了“太X”這個一定表示貶義的格式和“真X了”這個可能表示消極意義的格式。“太漂亮”隱含貶義或者是其他不好的結果；“真漂亮了”含有說話人對對方的“漂亮”感到意外的意思，暗示由“不漂亮”變得漂亮，受話人聽了以后會揣想：難道自己以前不漂亮嗎？心理上自然不會太愉快。這兩種說法都違背說話人要表示友好、禮貌的原意。得體的表達應該采用明顯的褒義格式“太X[+褒義]了！”“真X[+褒義]（啊）！”，如果這樣說：“張小姐，你今天太漂亮了！”或者“張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啊）！”，一定會起到良好的效果。

在對外國人進行漢語教學中，我們不僅要講授“太”和“真”在感嘆語氣中的語用共性，更要結合語義特征講清二者與語氣詞的搭配規(guī)律，這樣才能有效避免語用失誤的發(fā)生。

（本文為凱里學院漢語言文字學教學團隊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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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亞麗貴州凱里 凱里學院人文學院556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