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中學語文教師,對于報刊文字當中偶爾出現的錯字別字自有一種獨特的敏感,出于職業習慣總是順手用筆將之勾畫出來,更多的時候都是置之一邊,善意的理解成只是筆誤或者是排版失誤而已,并沒有到較真糾錯的地步,生怕落得一個與別人強談“‘回’字有四種寫法”的不良印象,權且就將之作為平日里作文批改的練手罷了。然而,先是對于別字錯字的勾勾畫畫,然后是對某些觀點的質疑(更多的時候是打個大大的問號在旁邊),到最后對于某些篇章不免要寫下反駁的思考文字來。當寫得有些累的時候,才驚覺這已不僅是錯別字那么簡單了。這才開始驚呼:我們的報刊生病了!
語文課程是母語課程,語文教師承擔母語最為基礎的音、形、義的傳授,《九年義務教育全日制初級中學語文教學大綱》是這樣表述的:“語文是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人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教學目的則要求:“在小學語文教學的基礎上,進一步指導學生正確地理解和運用祖國語文,提高閱讀、寫作和口頭交際能力,發展學生的語感和思維,養成學習語文的良好習慣。”同時頒布的《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語文教學大綱(試驗修訂版)》,是與初中大綱配套的,所以在基本結構上是一致的,只是要求更多也更高一些了。如“教學目的”的要求是“要在初中的基礎上,進一步提高學生正確理解和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水平,使他們具有適應實際需要的現代文閱讀能力、寫作能力和口頭交際能力,具有初步的文學鑒賞能力和閱讀淺易文言文的能力;掌握語文學習的基本方法,養成自學語文的習慣,培養發現、探究解決問題的能力,為繼續學習和終身發展打好基礎”。責任如此重大,筆者以及同事均感到任重而道遠,孜孜不倦,埋頭苦干。可在閑暇之余,閱讀報紙雜志,竟然氣不打一處來,敢情咱們這在課堂上費盡口舌,背后卻有那么多的“家伙”在搗亂著呢,而且從字到詞,從句到意,怎一個“亂”字了得?
筆者歸納了一下,主要有以下幾種類型:
1.音形相近、魚目混珠型。
如,“作”與“做”:一般表示制造或從事等意思時用“做”,如“做飯”、“做衣服”、“做工”等;表示充當或進行等意思用“作”,如“作為一名演員”與“與敵人作斗爭”。
2.糊里糊涂、能用則用型。
如,“攝氏度”三字不拆開用。表示溫度時,用“25攝氏度”“零下25攝氏度”,不能用“攝氏25度”“零下攝氏25度”。
3.望文生義、將錯就錯型。
如,“七月流火”中的“火”是星名,即心宿。每年農歷五月間黃昏時心宿在中天,六月以后,漸漸偏西,這時暑熱開始減退。這個成語表示“天氣快涼了”,不要誤用它來表示“暑熱難熬”。
林林總總寫了這么多,都是從報刊上親眼看到的錯用、誤用和亂用的鮮活的例子。不知道讀者會不會嫌煩?可是文字是規范的,筆者是一名人民教師,當然要教規范的東西,自然就要拿出來說,不然,您敢把孩子交給教師教嗎?不揭揭他們的短,如果我們的孩子某一天拿著報刊上的那些字跟你或者教師較真對錯,咱們怎么說?
既然較了真,那就把話說個痛快,因為他們不僅僅亂寫字,而且還亂說事。
語文教學除卻教授字詞的音形義之外,更為重要的是教會學生讀懂文章的意思。所謂“詩言志”、“文章見真理”就是這個意思。這一點在教學大綱里也有明確的要求:教會學生“整體感知課文,體會作者的態度、觀點、感情,理解課文的內容和思路,領會詞句在語言環境中的意義和作用。對課文的內容、語言和寫法有自己的心得,能提出看法和疑問”。可見,形成文字篇章的東西都是要傳達出主要的中心思想的,這里暫時不去追究媒體對青少年一代盲目“追星”的副作用,更不用抨擊那些看似警世的“白領麗人的沉淪”等等這類惡俗的標題和題材。筆者對于媒體上詳盡描述犯罪分子實施犯罪的細節部分深惡痛絕。從我的角度來看,他們間接地指引了許多孩子走上歧途的多種途徑,細致入微的描述不亞于一個惡毒的聲音在黑暗里嘶啞地叫著:“同學們,如果你們要學壞,方法和方式多著呢,來,我們給你說一個……”
這等的從字到義,怎一個“亂”字了得?不指出來如鯁在喉,不加以整飭又怎能得了?
(作者單位:南京市六合區實驗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