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立平
(寧波大學 現代高端服務業發展研究中心,浙江 寧波 315211)
著名發展經濟學家錢納里(H.B.Chenery)[1]在其《工業化與經濟增長的比較研究》一書中對工業化做了如下定義:“工業化是指以各種不同的要素供給組合去滿足類似的各種需求增長格局的一種途徑”。一般認為,工業化一個長期的、不斷變化的經濟結構演變過程,在這個進程中,工業部門持續擴張,特別是制造業增長迅速,使得農業部門凈產值和勞動力比重持續下降,而工業部門尤其是制造業部門比重持續上升,而服務業部門的比重大體保持不變,其結果是工業部門在國民經濟中逐漸占據優勢。建國以來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工業化發展進程大大加快,取得了長足的進步,2009年國內生產總值(GDP)335353億元,比上年增長8.7%。其中第一產業為35477億元,增長4.2%;第二產業為156958億元,增長9.5%;第三產業為142918億元,增長8.9%。第二產業產值占GDP的比重為46.8%,第三產業產值占GDP的比重為42.6%,第二三產業的比重占89.4%。

圖1 第二產業占GDP的比重
1978-2009年期間,第二產業占GDP的比重如圖1所示。總體上處于鋸齒狀的波動狀態,但是幅度在逐漸減小,1978-1990年期間,由于農村改革的快速發展和城市改革的起步,第二產業所占比重總體呈下降趨勢,到1990年到達波谷的41.2%。1991開始逐步回升,到1996年到達一個小波峰48.2%。此后基本在45%-50%之間波動,一般認為,中國已經進入工業化社會的中期。
1967年,日本科學技術和經濟研究協會首次提出“信息化”一詞,對信息化的理解并沒有過多分歧。信息化是國民經濟或社會結構框架的重心從物理性空間向信息或知識性空間轉移的過程,它以高科技的信息技術為手段,對社會經濟結構、產業結構等進行改造、改組或重新定向,通過提高產品與經濟活動中信息與知識的含量,推動全社會達到更高級、更有組織、更高效率的經濟發展水平。信息化是個動態過程,國民經濟和社會信息化意味著國民經濟從工業經濟向信息經濟的演進,社會從工業社會向信息社會演進。
中國信息化水平發展很快,2009年郵電業務總量27313億元,比上年增長14.6%。固定電話年末用戶31369萬戶。移動電話年末達到74738萬戶,電話總數達到106107萬戶,電話普及率達到79.9部/百人。城鎮百戶居民擁有彩電數量132.89臺,擁有電腦數量59.26臺。截至到2010年上半年,互聯網上網人數4.2億人,網民數為全世界第一,普及率31.8%。網站總數為2590000個。

圖2 郵電業務額占GDP的比重
作為信息化發展水平重要指標的郵電業務額,其占GDP的比重如圖2所示。1978-1991年期間,基本維持在0.94%的水平,從1992年開始,郵電業務額占GDP的比重一直處于上升狀態,說明進入了信息化的高速發展階段。
關于工業化與信息化之間關系的理論研究較多,主要集中在機制、模式、互動關系等領域。在實證研究領域,謝康[2]提出了條件趨同與無條件趨同模型,建立信息化帶動工業化、工業化促進信息化的規范研究模型。劉倫武[3]通過協整理論與誤差修正模型研究發現,短期內中國信息化萌發度對工業化成熟度影響的力度與強度均較弱,而長期來看,中國信息化萌發度對工業化成熟度具有較為顯著的調整作用。俞立平,潘云濤等[4]的研究發現,信息化波動是影響工業化波動的主要原因,但工業化的波動不是影響信息化波動的主要原因。工業化對信息化的影響速度要大于信息化對工業化的影響速度,并且工業化對信息化的影響更為穩定。黃永興[5]利用主成分分析測度工業化和信息化指標,并且研究了二者的相關系數,發現二者有很高的相關性。
信息化與工業化之間的互相促進關系已經得到了公認,那么,中國在工業化和信息化高速發展階段二者哪個更為優先發展?其內在雙向因果關系的特點如何?這方面的研究比較缺乏。本文采用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6-7]和成長曲線對這個問題進行深入研究,進而進一步探討其深層次原因。
理論分析認為,工業化與信息化之間是互為因果關系的。信息化本身催生了一個龐大的產業——信息產業,這也是工業化的一部分。信息化能夠促進工業技術的改良和升級,加快知識和信息資源的傳播,提高技術創新的效率,從而加快工業化的發展。而工業化的快速發展,必然帶來一個國家或地區財力的增加,從而為信息化帶來更多的資金投入。那么如何用實際數據驗證有沒有這種雙向關系呢?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是主要的方法。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并不能改變變量之間理論上存在的因果關系,但是可以對實際數據是否存在這種關系進行檢驗,進而分析深層次的原因。
若時間序列的均值或自協方差函數隨時間而改變,則該序列就是非平穩時間序列。對非平穩的時間序列進行時間序列分析會產生“偽回歸”問題,為使回歸有意義,可對其進行平穩化,然后對差分序列進行回歸。單位根檢驗就是一種檢測時間序列是否平穩的方法,它是格蘭杰因果檢驗的前提條件,也就是說,只有平穩時間序列才能進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考察隨機過程 {Yt,t=1,2,… },若 Yt= δYt-1+εt,其中 δ=1,εt為一穩定過程,且 E(εt)=0,Cov(εt,εt-s)=μt< ∞,s=0,1,2…,則稱該過程為單位根過程(Unit Root Process)。
若Yt=Yt-1+ εt,其中,εt獨立同分布,且 E(εt)=0,D(εt)=σ2< ∞,即 εt~iid(0,σ2),則稱{Yt,t=1,2,… }為一 隨機 游 動(Random Walk)過程。
若單位根過程經過一階差分成為平穩過程,即 Yt-Yt-1=(1-B)Yt=εt,則時間序列 Yt稱為一階單整序列,記作I(1)。一般地,如果非平穩時間序列Yt經過d次差分達到平穩,則稱其為d階單整序列,記作I(d),其中d表示單整階數,是序列包含的單位根個數。進行單位根檢驗有多種不同的方法,如DF法、ADF法、PP法,本文主要采用ADF(Augmented Dickey-Fuller)檢驗法。
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的基本原理是:如果利用X和Y的過去值一起對Y進行預測比單用Y的過去值來進行預測所產生的預測誤差更小的話,就存在著從X到Y的因果關系,此時稱X以Granger方式引致Y,一般用X→Y表示。同理,如果利用Y和X的過去值一起對X進行預測比單用X的過去值來進行預測誤差更小的話,就存在著從Y到X的因果關系,此時稱Y以Granger方式引致X,一般用Y→X表示。
無條件限制模型:

其中μt為白噪聲序列,α,β為系數。n為樣本量,m、k 分別為 Yt、Xt變量的滯后階數,令(1)式的殘差平方和為ESS1;(2)式的殘差平方和為ESS0。

Logistic函數,也被稱為成長曲線函數,由美國生物學家和人口統計學家珀爾(R.Pearl)、利德(J.Reed)[8]首先在生物繁殖研究中發現,后被廣泛應用于生物生長過程和產業成長過程的描述。工業化與信息化發展,本質上也是一個逐漸成長的過程,因此用Logistic成長曲線函數來分析其階段特征,有較高的相似性和可行性。像美國、日本等經濟發達國家,近幾年來的經濟增長緩慢,已經處于工業化和信息化的成熟期,而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工業化和信息化一直在高速增長,處于成長期。
Logistic函數曲線略呈拉長的S型,如圖3所示。在A點之前(0~t1)稱為引入期,其特點是增長緩慢;然后在A點和C點之間(t1~t2)迅速增長,稱為成長期;在A點和C點之間有一拐點B,在A點和B點之間增長速度越來越快,在B點和C點之間增長速度越來越慢,但均屬于高速增長,因此B點是成長期的鼎盛時期;在C點以后(t2~∞)增長速度變慢。

圖3 Logistic函數曲線
Logistic函數方程一般為:

其中,t為時間,Y為因變量,本文中Y表示工業化或信息化水平,L為Y的最大極限值。a、b分別為可控參數,它們的取值大小是由Y成長自身特征和擴散中的環境所決定的。
求Logistic函數的一階導數,并令其為0:

得到 t=ln(a)/b,該點即為 B點。繼續求Logistic函數的二階導數,并令其為0:

即得到A點和C點的橫坐標時間t的值。
分別計算出工業化成長曲線和信息化成長曲線的A、B、C三點的時間值,就可以比較二者的成長階段特點,從而進行優先度的比較。
國際上工業化測度方法有很多種,第一種是錢納里等人提出的人均GDP指標;第二種是霍夫曼提出的以消費資料工業凈產值與生產資料工業凈產值比例作為標準;第三種是庫茲涅茨、克拉克主張的以第二產業與第一產業產值比重作為衡量標準;第四種方法是根據克拉克定律推演的,用第二產業從業人員與第一產業從業人員之比作為衡量標準。此外國內有許多學者還采用指標體系來衡量中國的工業化進程。現在看來,用人均GDP來測度工業化水平已經不合適了,以消費資料和生產資料的工業凈產值之比來測度工業化數據獲取和處理有困難,采用第二產業與第一產業的產值或人口之比是比較科學的做法。由于本文在信息化測度中采用了絕對指標的做法,因此本文用第二產業產值作為中國工業化水平的度量。
關于信息化水平測度的方法也比較多,F.Machlup[9]主要是從宏觀上測算信息產業在國民生產總值中所占的比重、信息部門就業人數的比例以及信息部門的收入占國民總收入的比重大小,間接描述信息資源的作用與貢獻。M.Porat[10]用信息活動的產值占國民生產總值(GNP)或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例大小、信息勞動者人數占就業人口的比例大小和信息部門就業者收入占國民收入的比例大小來衡量社會信息化程度。日本學者小松清崎介[11]提出的信息化指數法,主要采用指標體系進行測度。國家信息化評測中心會同相關部門,研究提出了20項反映國家信息化水平的統計指標體系,在2001年確定了國家信息化指標構成方案,以《關于印發〈國家信息化指標構成方案〉的通知》(信部信[2001]434號)發布。
采用指標體系進行信息化測度存在指標選取復雜、評價方法多元、結果不一致的問題,因此本文采用郵電業務額作為信息化發展水平的替代變量。理由有三:第一,信息化的本質是信息傳遞范圍和效率的提高,而郵電業務額是最能衡量信息量傳遞水平的。第二,由于指標間是相關的,采用指標體系計算容易出現重復計算問題,而用郵電業務額不會出現這個問題。第三,2009年我國郵電業務額27313萬億元,占 GDP的比重高達8.14%,具有很強的代表性。
本文所有數據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和2009年中國統計公報,數據為1978-2008的時間序列數據。
從圖2可以看出,在1978-1991年期間,中國郵電業務額占GDP的比重基本維持不變。根本原因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信息產業的發展尚處于起步階段,而且信息產業中的關鍵技術如計算機、網絡還處于試驗研究和探索階段,遠遠沒有投入應用。因此早期的信息化應用,主要是普及電話、電視等最基本的信息設備。到20世紀80年代末期,微機才開始逐步在國內普及,隨著1992年互聯網由軍用轉向商業化,才真正進入了信息化的高速發展和繁榮期。
中國20世紀80年代中期才開始引入信息化的概念,1989年中國信息經濟學會成立,1990年中國信息學會成立,互聯網真正在中國開始普及是1996年。因此本文將中國信息化分為兩個階段進行研究:第一階段為傳統信息化階段,時間是1978-1991年,這是中國信息化的引入期,其特點是以傳統信息設備的普及應用為主。第二階段是現代信息化階段,時間是1992年至今,其特點是電腦、互聯網、移動通訊的普及應用。
用EViews6.0軟件,對工業化(X1)和信息化(X2)進行ADF單位根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經過二階差分,發現兩個變量已經沒有單位根,是平穩時間序列,符合格蘭杰因果檢驗的前提條件。

表1 單位根檢驗
格蘭杰因果檢驗的結果如表2所示,總共進行了1~6年滯后的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在滯后一年的情況下信息化是工業化的格蘭杰原因,其他所有滯后期信息化都不是工業化的格蘭杰原因,說明信息化對工業化的影響是淺層次的。
在滯后5年和6年的情況下,工業化才是信息化的格蘭杰原因,說明工業化的高速發展帶來信息化水平的提高,這種效應被嚴重滯后了,總體上,雖然中國信息化取得的成績是舉世公認的,工業化的發展并沒有充分保證信息化的發展。

表2 工業化與信息化關系的格蘭杰因果檢驗
如果分別模擬出工業化與信息化發展的成長曲線,就可以得知兩者生命周期曲線的特點以及當前狀況,從而可以橫向比較各自的優先度情況。成長曲線可以用Eviews6.0方便地進行估計,在進行估計前,要確定工業化和信息化的最佳理想值。本文參照美國GDP和中國GDP倍數來進行設定,美國2008年GDP為14.33萬億美元,折合人民幣約100萬億元,中國2008年GDP為300670億元,約為中國的3倍。按照年均8%的增長速度,大概需要15年的時間,我們用這個倍數作為中國工業化與信息化的理想值,第一階段的結束期是1991年,第二階段的結束期是2008年,分別用這兩年的第二產業值和郵電業務額的3倍表示未來發展的理想值。
首先對第一階段即傳統信息化階段進行成長曲線模擬,利用EVIEWS6.0進行估計,得到a、b參數的值,然后再計算主要時間特征點,結果如表3所示。總體上擬合優度R2較高,工業化的擬合優度為0.982,信息化的擬合優度為0.918。
工業化在1990年開始進入成長期,然后將在1998年到達拐點,在此之前,工業化增長速度遞增,在此之后,工業化增長速度遞減,然后到2005年進入成熟期,在此之后,工業化增長速度變緩。
信息化在1991年進入成長期,比工業化滯后1年,在1997年到達拐點,比工業化到達拐點的時間滯后1年,但是在2002年過早地進入成熟期,比工業化提前2年,也就是說,信息化比工業化起步遲,衰退早,屬于“晚熟早衰”型,或者說,在傳統信息化階段,信息化是滯后于工業化發展的。

表3 傳統信息化階段工業化與信息化的成長曲線模擬
下面對第二階段即現代信息化階段進行成長曲線模擬,結果如表4所示。總體上擬合優度R2較高,工業化的擬合優度為0.969,信息化的擬合優度為0.996。
工業化在2005年開始進入成長期,然后將在2013年到達拐點,在此之前,工業化增長速度遞增,在此之后,工業化增長速度遞減,到2021年進入成熟期,在此之后,工業化增長速度變緩。
信息化在2006年進入成長期,比工業化滯后1年,在2010年到達拐點,比工業化到達拐點提前3年,但是在2015年過早地進入成熟期,比工業化提前6年,也就是說,信息化比工業化起步遲,衰退早,同樣屬于“晚熟早衰”型,或者說,在現代信息化階段,信息化同樣是滯后于工業化發展的。

表4 現代信息化階段工業化與信息化的成長曲線模擬
無論是傳統信息化階段還是現代信息化階段,信息化的發展都是滯后于工業化的,這個結果與格蘭杰因果檢驗的結果基本相同,可以互相驗證。

圖4 工業化與信息化發展的優先度
信息化比工業化滯后發展的原理如圖4所示。AC曲線為工業化發展曲線,A’C’曲線為信息化發展曲線,信息化進入成長期的始點A’時間比工業化進入成長期的始點A要遲,但是信息化進入成熟期始點C’的時間又比工業化進入成熟期始點C的時間要早,屬于一種典型的“晚熟早衰”型曲線。
1.信息產業缺乏核心競爭力是信息化滯后于工業化發展的根本原因
從構成信息產業的幾個領域來看,在知識集成的基礎研究與開發領域,具有知識產權的基礎或核心技術多為國外研發機構或IT廠商所擁有;在技術集成的產品生產和應用開發領域,產品的關鍵部件或軟件開發的基礎平臺多由國外廠商提供,國內廠商只完成組裝和屬地化的應用開發;在產品集成的系統建設和應用領域,高性能的計算機和網絡設備由國外品牌產品所壟斷,國內廠商的產品只能處于拾遺補缺的地位。中國成為國外發達國家信息產業發展的最大市場,除極少數領域外,總體上缺少核心競爭力。不管設備和產品是多么現代化,沒有核心競爭力的信息產業從事的只能是相對低級的勞動,和傳統的低端產業并沒有多少區別。近幾年來,國家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提出了建設創新型國家的目標,但是在信息產業領域里的技術創新尚有很長的路要走。
2.信息化發展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平臺期
2008年,中國互聯網普及率已經達到了31.8%,網民占14歲以上人口的55.3%。電腦、電視、固定電話、移動電話等已經基本普及,報刊發行量2.12億份,在這些領域市場已經相對飽和,對普通人而言,信息溝通相當方便。作為現代信息化標志的互聯網技術、芯片技術、3G手機技術等技術也進入了發展的平穩期,增長速度減慢。
3.信息化投入相對不足
在工業化高速發展的同時,如果信息化投入不足,必然會導致信息化的發展滯后于工業化的發展。由于信息化基礎設施的投入帶有公共物品的性質,因此不能完全進行市場調節。政府在推進工業化的同時,應該繼續加大信息化投入尤其是信息基礎設施投入。近年來國家廣電總局的村村通工程、政府家電下鄉工程、電子政務建設等都是很好的舉措。
4.信息資源的利用效率有待提高
雖然改革開放以來,信息資源建設取得了很大的進步,但是依然存在著不少問題,比如地區間、人群間的數字鴻溝問題,垃圾信息泛濫問題,信息資費水平過高問題等等,這些問題的存在降低了我國信息化的效率,從而弱化了工業化的進程。
5.信息化悖論與信息化成熟是深層次的原因
在信息化初期,或者在我國信息化的第一階段,當時我國主要學習消化國外信息化最新應用成果,難免要走一些彎路,加上企業市場化進程也剛剛開始,出現了“信息化悖論”的現象,即從理論上分析,信息化是能夠給企業帶來效益的,但實際數據卻無法支撐這個結論。隨著第二階段信息化進程的高速發展,到現在已經進入了成熟期,信息化基礎設施已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各種信息化應用已經比較普及,在這種情況下,信息化已經難以成為企業競爭的有效手段,期待新的革命性的信息技術產生。
本文的實證研究發現信息化與工業化的因果關系較弱,信息化僅在滯后一年的情況下對工業化有促進作用,而工業化對信息化的促進作用滯后了5年以上,工業化的發展并沒有保證信息化的發展,但這并不改變二者之間互相促進關系。出現這個問題的主要原因有我國信息產業缺乏核心技術,信息產業自身的發展進入了平臺期,信息化的投入相對不足以及信息資源的利用效率不高等等,政府應該繼續在信息化建設領域加大宏觀調控力度,因地制宜地制定我國的信息化發展政策。
工業化與信息化應該同步發展,但本文研究發現,無論是傳統信息化階段還是現代信息化階段,信息化均滯后于工業化發展,這和最近10多年來信息化高速發展給人們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深層次反映了我國信息化的發展必須從原來重視量的增長到重視質的提高進行轉變。
由于時代背景不同,信息化與工業化發展的規律和特點也不同,本文之所以將改革開放以來的信息化發展進程分為傳統信息化與現代信息化兩個階段,就是這兩個階段的發展特點、關鍵技術、信息化內涵等不一樣,一些研究將建國后的工業化與信息化發展放在一個階段進行研究是值得商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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