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夏商時期是我國青銅文化發展的重要時期,從器形、種類、器物組合、造型、紋飾以及銘文方面都有一定的演變特點。
關鍵詞:夏商時期;青銅器;特點
[中圖分類號]:K87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7--01
中國古代青銅器源遠流長、絢麗璀璨,享譽全世界。傳世和近些年考古發現的青銅器表明,青銅器有著自身的發展演變過程和特點,尤其是夏商時期。
古代文獻關于夏代的記載比較少,但是已經有“夏鑄九鼎”的傳說。偃師二里頭的遺存和夏代紀年相當,其內涵也最豐富,最典型,發現了不少青銅器,是我國進入青銅時代的開始。夏代青銅器在制作和種類上與新石器晚期相比已經有了大的進步,但和殷商時代相比,卻又有很大的原始性。
商代青銅器的發展分為前后兩個階段,前期以鄭州二里崗期為代表,后期以安陽殷墟為代表。典型墓葬和遺址內出土的銅器,為我們研究和了解這一時期青銅器的發展特點提供了重要的依據。
通過對夏商時期出土的青銅器及鑄銅遺址的發現和類別形制的分析,我們可以總結出夏商青銅器的發展特點:
第一,貴重的和較為精美的青銅器基本上都發現在貴族大墓之中,這說明青銅器一般為貴族所有,鑄銅作坊也可能為王室經營管理,還沒有普及到一般的平民百姓。
第二,夏商時期青銅器的種類主要是禮器和兵器。在夏商時期,王室貴族們認為“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因此,他們主要生產祭祀用的禮器和打仗用的兵器。商代的青銅器種類和二里頭時期相比得到了大大的豐富,食器主要有鼎、鬲、甗、簋;酒器主要有爵、觚、斝等;水器主要有盤、盂;兵器和工具主要有戈、矛、戟等。樂器有鐃。這些說明商代青銅的來源和產量大量增加,社會生產力也大幅度的提高了。
第三,夏代銅禮器的組合還比較簡單,以銅爵為主,多以銅爵單獨出現,也有爵和斝組合,也有一斝或者一盉的,也有鼎、斝和爵組合的。商前期出土的青銅器中出現了不同種類的器物組合,并且這些器物組合形成了一定的規律和模式,反映了當時的人們的生活習俗有了一定的禮制。如白家莊2號墓中出土有鼎、斝、爵和罍、盤、象牙觚,而同期的一些墓葬中也是銅觚和銅爵同出。這一時期的觚、爵組合的萌芽為以后的青銅禮樂器的大量發展提供了習俗和思想意識上的基礎。商代后期的器物組合,除了繼承了前期的觚、爵組合外,還常常再增加斝。較晚時期觚、爵組合中,又配以尊、罍或卣、壺,而鼎、簋組合在婦好墓的基礎上進一步的發展,對以后青銅禮器的繼續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第四,夏代青銅器出土的數量比較少,造形也比較簡單,不少是仿制石骨蚌器制作而成的。商前期的青銅器多仿制陶器的器形,并且根據青銅器的質料和色澤特點進行再創造。比如鼎基本上分為圓形、分襠和方形,而圓形鼎又分為圓腹錐足和圓腹扁足。商后期銅器形制上三足器多為柱足。甗常常是鬲、甑合體。簋有無耳和雙耳兩種。爵從平底變成圓底。不僅雙柱爵常見,單柱爵也得到了一定的發展。樂器出現了大型的鐃,湖南寧鄉老糧倉出土的一件四臥虎獸面大鐃,重100多千克。山東益都出土的大鉞,方體,透雕獸面,耳、目、牙表現的極其猙獰,可能是儀仗用具。
第五,夏代的銅禮器的器壁都非常的薄,器形也比較小。商代前期繼承了二里頭時期的特點,可能與當時原料不足有關系。但是也出現一些器形比較大的器物,如1974年鄭州張寨杜嶺出土的兩件大方鼎,1號鼎通高100厘米,重約86.4千克;2號鼎通高87厘米,重約64.25千克。形體之大在這一時期是較為罕見的。商代后期,胎壁都較厚,器形都相對比較大,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最重的青銅器就是殷墟出土的司母戊大方鼎。這件巨大的青銅器表現了商代后期生產力的發達和當時物質的豐富以及人民的偉大的創造力。
第六,夏代的銅器大多為素面,部分上面發現有簡單的紋飾,如網紋、圓餅紋、凸弦紋、圓圈紋等簡單的十余種紋飾。這一時期裝飾風格也比較簡單質樸,多是單層無底紋,常見的有饕餮紋、獸面紋、云雷紋、云目紋、乳釘紋、圓渦紋、直形和人形弦紋、魚紋、蛇紋、虎紋、龜紋等等。商前期器上除了平雕裝飾外,開始出現了浮雕,例如1982年鄭州窖藏青銅器中的尊和罍的肩上,就飾有牛首和羊首,這也為商代后期青銅器物裝飾的繼續創新奠定了基礎。到了商代后期,紋飾更加豐富,變化更加突出,不但流行通體滿花,而且多用云雷紋作為地紋,以填充主題紋飾外的空間,還出現了在圖案上重疊加花的三層花。以的三羊尊為例,這件珍貴的大型盛酒器,經過兩次鑄造而成,先鑄尊體,并在肩部相應的位置上預留孔道,然后再在孔道上搭范,鑄造羊頭,使用了合范法鑄造青銅器,腹部紋飾華麗,在云雷紋地上有三組獸面紋,用夸張的手法突出了獸面上最能傳神的眼睛,極富神秘的色彩,繁縟而神秘,正是這個時期青銅器藝術的一個突出特點。商代后期動物紋樣大大增加,最典型的是具有神秘色彩的饕餮紋,還配以浮雕的龍、虎、羊首、鹿首和牛首等動物形象,精湛無比;商代后期還有許多動物形的容器,可以作為立體雕塑來觀賞,如象尊、犀尊、羊尊等等。另外還有夔紋、蟬紋、蠶紋、小鳥紋等,還有一些是不存在于現實世界的禽獸,這和商人尚鬼的宗教意識有很大的關系。突出的代表就是饕餮和夔,是充分體現了這個時代的精神的青銅藝術。
第七,商代前期的青銅器上出現了簡單的銘文。鄭州白家莊2號墓出土的一件罍的肩部有三個龜形圖案,應該是氏族的族徽。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的一件商代前期的銅鬲上也有一個字的銘文。說明在商前期已經出現了在青銅器上鐫刻銘文的現象,只是還比較簡單,大多為族徽,但是已經算是萌芽時期了。商代后期青銅器銘文普遍出現,書體為“畫中肥而首尾出鋒”的波磔體,有些字體結構尚未脫離圖形文字的形態,鑄造精細。商代后期銘文字數一般是一個字,二三個字,十幾個字,幾十個字不等。一個字的多為族氏名,長的如安陽圓葬坑出土的戍嗣子鼎銘30字,商代長銘器小臣艅犀尊銘27字。商代后期的青銅銘文已經是一種很進步的文字,字體典雅古樸,內容也涉及到很多方面,很多內容都可以與文獻和甲骨文相互比照印證,對于商史的研究是直接的第一手的資料,有著重要的價值,尤其是對于家族史、祭祀制度、社會生活和意識形態的研究更為重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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