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借夸張添諷諭

在語文教學中我們都知道“夸張”是為達到某種表達需要，對事物的形象、特征、作用、程度等方面著意擴大或縮小，為了烘托氣氛，增強聯想，給人啟示，增強表達效果。如果在文中通過巧妙夸張揭示本質，給人以啟示；烘托氣氛，增強感染力；增強聯想；創造氣氛，這樣能夠形象具體地描述出物體，用清晰的筆法勾勒出物體，給人以逼真的感覺，從而能淋漓盡致地抒發自己的情感。

我們都熟悉著名詩人白居易的諷諭名詩《觀刈麥》。詩人通過設置巧妙的“夸張”在字里行間流露出對勞動者無限的同情和憐憫，鞭打了官家橫征暴斂、敲骨吸髓的罪惡。

最能體現這一中心的一句是：“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我在網上看到不同的版本中對這一段的記錄是：“復有貧婦人，抱子在背傍。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復有貧婦人，抱子在背傍（旁）。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

對本句的譯讀大致有以下五種：“更有那些窮苦的婆娘，抱著嬰兒在他們一旁。右手去撿那丟掉的麥穗，左臂懸挎著破爛的扁筐”“一個貧婦人，懷里抱著孩子。手里提著破籃子，在割麥者旁邊拾麥。右手去撿那丟掉的麥穗，左臂懸挎著破爛的扁筐。”“還有一個貧窮的婦女，左手抱著一個孩子。她的右手拿著一些散落下來的麥穗，左胳膊挎著一個破舊的竹筐。”“又見一位窮村婦，抱著小孩在他們身旁，右手不停拾麥穗，左臂挎著破竹筐。”“一個窮村婦，抱著嬰兒在她一旁，臂彎里掛著一個破竹筐，右手在那里撿人家落下的麥穗。”

在古漢語詞典中對“抱”字的解釋是“捧著，用手臂圍住，環繞”意思適合本句的意思。

從上面的解釋中這位貧苦的婦女不管是“抱著嬰兒在他們一旁”，還是“懷里抱著孩子”“抱著小孩在他們身旁”“左手抱著一個孩子”。這都是把孩子放在自己的懷中或左胳膊上。如果像詩人描述的那樣，貧婦人懷中或左胳膊上抱一個孩子，還挎一個籃筐，右手再去拾割麥者遺留的麥穗這多困難呀。試想她要去撿地上遺留的麥穗，應該弓膝彎腰，腰還要彎成90度以上，右手才能夠著地上的麥穗。當時官家橫征暴斂、敲骨吸髓。老百姓面臨沉重的賦稅，將要失去土地的厄運，誰舍得把麥穗落下。那個窮婦人撿遺落的麥穗，就要不停地來回奔走，并不停地站起來彎下腰。她懷中或胳膊上抱個孩子這就要讓孩子不停地上下翻騰，甚至被擠壓得很不舒服，有可能會哇哇哭叫，她稍不留意還會把孩子掉在地上，再加上有孩子在胸前墊著，這樣去拾麥穗也太困難了吧，我感覺根本就無法撿到麥穗。我家也是農村的，我也經歷了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拾麥經歷，正收割麥子的人根本就不讓拾麥穗的人在自己沒收拾干凈的地里去拾麥子的。當時帶孩子拾麥穗婦女的做法是，要么把孩子背在自己的后背上，要么把孩子放在地邊的樹蔭下玩耍。像詩中所描述的窮苦婦女拾麥穗的情景在現實生活中我還沒有見到過。

如果我們把“抱子在其旁”或“抱子在背傍”改成“負子在其背”或“置子在地旁”。意思就是她背著孩子或把孩子安置在地邊玩耍，自己左手懸敝筐，右手秉遺穗。這樣她既能照看孩子又能輕松高效拾麥穗，她何樂而不為呢？

詩人為何這樣把我們看似不可能的情景湊在一塊兒？我們仔細琢后理解了詩人是運用了一種夸張的手法，他把看似很平常的割麥、拾麥的“圖畫”中，插入了一個可憐的備受顛簸的嬰兒，使人看后感到無比的辛酸，從而達到震撼人心、畫龍點睛的作用。使讀者很容易開始聯想她為什么要來拾麥呢？因為她家的田地已經“輸稅盡”——為繳納宮稅而賣光了，如今無田可種，無麥可收，只好靠拾麥充饑。繁重的賦稅既然已經使貧婦人失掉田地，那就也會使這一家正在割麥的農民失掉田地。今日的拾麥者，乃是昨日的割麥者；而今日的割麥者，也可能成為明日的拾麥者。強烈的諷諭意味，自在不言之中。

通過以上的分析，詩人故意合理地夸大“刈麥”著的貧窮與艱辛。在不失去現實生活真實的基礎和根源上，使我們認識到在以后的習作中，要善于在人們習以為常的場景中運用夸張的手法插入不平常的情節，以引起人們的思索和聯想，從而揭示了事物本質，給人以啟示；烘托了氣氛，增強感染力，增強聯想，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從而表達了自己深邃的思想和情感。

【責編 齊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