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療效觀察指標及其相關統計方法的計量分析研究

林偉容，陳俊琦，陳 磊，林仁勇，肖慧玲，曲姍姍，陳 瑩，黃 泳

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療效觀察指標及其相關統計方法的計量分析研究

林偉容，陳俊琦，陳 磊，林仁勇，肖慧玲，曲姍姍，陳 瑩，黃 泳

目的 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對近10年針灸 (含中西醫結合)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現代文獻進行分析，重點評價常用評價指標及其相關統計學方法，以指導臨床及科研。方法 制定文獻的納入標準、排除標準以及文獻檢索策略，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等6個數據庫，檢索時間為2001年1月1日—2010年12月31日，獲得相關文獻后，對其進行常用評價指標和相關統計學方法的計量學研究。結果 評價原發性抑郁癥的指標以臨床療效、漢密爾頓抑郁量表 (HAMD)、抑郁自評量表 (SDS)、副反應量表 (TESS)和抗抑郁藥副反應量表 (SERS)為主;評價臨床療效的指標主要有HAMD減分率、SDS減分率、《常見疾病的診斷與療效判定標準》等;統計學方法的使用中，計量資料多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多采用χ2檢驗。結論 目前從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文獻研究中發現:其療效評定指標不夠全面，應從臨床療效 (HAMD減分率評定法)、HAMD、SDS、SERS和世界衛生組織生存質量測定簡表 (WHOQOL－BREF)五個方面進行綜合評定;其相關統計學方法過于簡單地使用t檢驗分析計量資料，χ2檢驗分析等級資料或計數資料，應根據資料類型、數據性質和研究目的等具體情況進行選擇。

抑郁癥;針灸療法;文獻計量學

原發性抑郁癥是常見的精神疾病之一，以情感低落、興趣 減低、思維遲緩、言語動作減少或遲緩為典型癥狀，嚴重者可出現自殺念頭和行為。原發性抑郁癥嚴重困擾患者的生活和工作，給家庭和社會帶來沉重的負擔。且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和生活節奏的加快，原發性抑郁癥的發病率逐年增高［1］。目前，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方法多樣，主要有抗抑郁藥物、心理治療等。有些患者對抗抑郁藥物敏感，有些患者認為心理治療更為有效。針灸作為中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堅持以整體觀念為基本原則之一，對原發性抑郁癥的治療顯示了其獨特的優越性，與藥物治療相比，安全性高，副作用小，患者容易接受，而且治療效果滿意，在臨床上已得到廣泛應用。但是實際臨床工作中對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評價指標及其相應的統計方法相對混亂。為此，本文從這兩個方面將近10年的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學分析，為今后規范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參考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納入標準 同時符合以下條件的文獻被納入:(1)文獻發表年限:2001年1月1日—2010年12月31日 (共10年);(2)臨床干預因素:針灸療法為主的中醫療法、針灸療法結合西醫療法;(3)漢語類臨床研究文獻。

1.2 文獻排除標準 綜述性文獻;名醫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經驗報道的文獻;涉及原發性抑郁癥其他并發癥和單純西醫藥臨床研究的文獻;翻譯國外的或以摘要方式發表的文獻;與人體原發性抑郁癥研究無關和重復的文獻;無法獲得全文的文獻。

1.3 檢索策略

1.3.1 數據庫 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 (CNKI)、維普中文期刊數據庫 (VIP)、萬方學術期刊全文數據庫 (含中華醫學會期刊)、中國生物醫學文獻網絡版數據庫 (CBM)、中國生物醫學期刊引文數據庫 (CMCI/CMCC整合版)以及中醫藥、中西醫結合在線數據庫。

1.3.2 檢索式 (1)主題詞 (抑郁、抑郁癥、原發性抑郁癥、郁證)+關鍵詞 (穴位、針耳穴、針灸、灸法、灸、針刺、體針、電針、手針、頭針、腹針、耳針、穴位埋線、穴位貼敷、穴位注射、火罐、罐);(2)主題詞 (臟躁、癲證、失眠、不寐、睡眠障礙、健忘、梅核氣、百合病)+關鍵詞(穴位、針耳穴、針灸、灸法、灸、針刺、體針、電針、手針、頭針、腹針、耳針、穴位埋線、穴位貼敷、穴位注射、火罐、罐)+關鍵詞 (抑郁、抑郁癥、原發性抑郁癥、郁證)。

1.3.3 檢索導航范圍 醫藥衛生全部期刊。

1.3.4 原文獲取途徑 檢索電子期刊全文數據庫。

1.4 觀察指標 (1)納入文獻中關于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評價指標的計量分析;(2)納入文獻中常用評價指標相應的統計方法的計量分析。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EpiData 3.1建立數據庫，采用雙人錄入的方法錄入數據，并由第三人校正。采用SPSS 13.0統計分析軟件進行計數資料的描述分析。

2 結果

2.1 2001—2010年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常用評價指標的使用情況 本文共納入287篇文獻，除了5個使用頻率較高的指標—臨床療效、漢密爾頓抑郁量表 (HAMD)評分、抑郁自評量表 (SDS)評分、副反應量表 (TESS)評分和抗抑郁藥副反應量表 (SERS)評分以外，還包括匹茨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 (PSQI)評分、90項癥狀檢查表 (SCL－90)評分、睡眠問卷評分、認知偏差問卷評分、中醫癥狀積分等20余種，由于使用頻率很低，故不一一贅述。具體見表1。

2.2 2001—2010年發表文獻中評價臨床療效相關指標的使用情況 本文的287篇文獻中，使用臨床療效評價指標的有242篇，其中的相關指標也是繁雜多樣，除了表2中HAMD減分率、SDS減分率和《常見疾病的診斷與療效判定標準》3個指標外，其他還有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制定的《中醫病證療效標準》、中華醫學會1958年制定的精神病療效評定標準等，共計96篇文獻。

表1 納入文獻中常用評價指標的使用情況Table 1 Usage of the common evaluation indicators to incorporating literature

表2 納入文獻中常用臨床療效指標的使用情況Table 2 Usage of commonly used indicators for clinical efficacy to incorporating literature

2.3 2001—2010年發表文獻中相關統計方法使用情況 本文的287篇文獻中，其中有224篇采用對照設計。臨床療效指標等等級資料或計數資料主要使用χ2檢驗，組內一般不進行比較;而計量資料主要是HAMD、SDS等，這些量表治療前后的評分比較一般采用配對t檢驗，組間比較則選擇兩獨立樣本t檢驗。有些量表的統計方法比較特殊，例如TESS，當它以總分的形式作為統計數據時，則屬于計量資料，使用t檢驗;當它用百分數進行統計時，則屬于計數資料，此時使用χ2檢驗。具體見表3、4。

3 討論

古代無“抑郁癥”之名，但可從歷代文獻中見到與本病臨床表現近似的病證名，如“郁證”、 “百合病”、 “臟躁”、“癲證”等［2］。針灸作為中國傳統醫學的一種治療方法，顯示了其獨特的優越性。不僅有中醫基本理論為基礎，又有自身獨特的理論和技術體系;既符合生物－心理－社會的現代醫學模式，又具備物理治療的特點。臨床研究表明，針灸治療抑郁癥療效好，但是臨床研究工作中其各類評價指標和相關統計學方法的使用相對混亂。

目前，從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文獻研究中發現:常用的評價指標主要有臨床療效、HAMD評分、SDS評分、TESS評分和SERS評分等 (見表1、2)。但是從治療原發性抑郁癥是否安全有效來說，單單使用這幾種觀察指標或者隨意將某幾種觀察指標共同使用來進行評價，是不全面的。分析針灸療法對原發性抑郁癥是否安全有效，一般要從以下四個方面進行:一是醫生眼中患者臨床癥狀的改善情況，例如HAMD等;二是患者自覺癥狀的改善情況，包括精神狀態、工作學習等，例如SDS、SCL－90等;三是副作用的發生情況，如TESS等;四是治療后的生存質量，如:世界衛生組織生存質量測定簡表(WHOQOL－BREF)等。所以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應該使用何種指標進行評價，也應該從這四個方面出發來考慮。本研究認為，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臨床試驗需要同時選用HAMD、SDS、SERS和WHOQOL－BREF。

表3 納入文獻中計數資料或等級資料統計方法使用情況［n(%)］Table 3 Usage of statistical method of count data and grading data to incorporating literature

表4 納入文獻中計量資料相關統計方法使用情況［n(%)］Table 4 Usage of correlation statistical method of measurement data to incorporating literature

文獻中所使用的統計方法不盡相同，甚至有誤。在分析統計方法的過程中，應該考慮各種評價指標性質特點和各種統計方法的適用范圍。第一，對于等級資料組間比較，如臨床療效、主癥療效評價、Beck量表等 (見表3)，一般分為3級或4級療效評定，常采用秩轉換的非參數檢驗，而不是R×C表的χ2檢驗。第二，對于計數資料，如TESS以百分數的形式比較組與組之間是否有差異 (見表3)，常采用雙向無序的R×C表的χ2檢驗。第三，HAMD等量表評分的計量資料 (見表4):(1)先進行正態性檢驗。(2)如果數據是正態分布，進行組內比較時，需注意是治療前后的比較，還是多個時間點評分的比較，前者可以用配對t檢驗，后者應考慮單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若進行組間比較，要考慮一些無法加以控制的因素，例如納入患者的病情各不相同，治療前HAMD等量表的評分也因此而異，在統計分析過程中要扣除或均衡這些不可控制因素的影響。兩組間比較可簡單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三組或三組以上者，若治療前有顯著差異用協方差分析，以治療前的數據為協變量，否則用單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處理數據。(3)如果數據不服從正態分布，則選用秩轉換的非參數檢驗［3］。

綜上，建議評價針灸治療原發性抑郁癥的效果要從臨床療效 (HAMD減分率評定法)、HAMD評分、SDS評分、SERS評分和WHOQOL－BREF評分五個方面進行綜合評定;至于統計方法，要根據資料類型、數據性質和研究目的等具體情況進行選擇，而不能簡單地認為計量資料用t檢驗，等級資料或計數資料用χ2檢驗。

1 唐啟盛.抑郁癥中西醫基礎與臨床［M］.北京: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06:2.

2 田德祿.中醫內科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4:279，171.

3 孫振球，徐勇勇.醫學統計學 ［M］.2版.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5:69，161.

Indexes and Their Relevant Statistical Methods on Primary Disorder Treated with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A bib-liometric study

LIN Wei－rong，CHEN Jun －qi，CHEN Lei，et al.Schoo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515，China

ObjectiveThe bibliometric method was taken to evaluate the common indexes and their relevant statistical methods in clinical treatment of primary depression by using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in recent 10 years.MethodsFirstly，the inclusion criteria，exclusion criteria and literature retrieval strategy were formulated.Secondly，6 databases such as the Chinese Journal Full－text Database(CJFD)，from 1 January 2001 to 31 December 2010，were searched，and the relevant literatures from these databases were sifted out.Finally bibliometric analysis was conducted for the common indexes and their statistical methods in the literatures.ResultsThe indexes used to observe depressive disorders were mainly clinical effects，Hamilton Depression Rating Scale(HAMD)，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Treatment Emergent Symptom Scale(TESS)，and Asberg Rating Scale for Effects(SERS).The indexes to evaluate the clinical effects were mainly HAMD reducing rate，SDS reducing rate and Diagnosis and Therapeutic Effect Criteria of Common Diseases.For statistical method t test was mostly used in measurement data and χ2test in enumeration data.ConclusionThrough bibliometric study we find out that the observed indexes are not comprehensively chosen，so the clinical effects(HAMD reducing rate)，HAMD，SDS，SERS and WHOQOL－BREF need to be used to comprehensively evaluate the therapeutic effects on depression;and a proper statistical method should be chosen according to the types and properties of data，and the study objective，rather than simply using t test for measurement data and χ2test for enumeration data or ranked data.

Depressive disorder;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Bibliometrics

R 692

A

1007－9572(2012)01－0085－03

國家科技支撐計劃課題 (2006BAI12B05－2);廣東省“211工程”三期重點學科建設項目

510515廣東省廣州市，南方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

黃泳，510515廣東省廣州市，南方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E－mail:nfhy@fimmu.com

2011－11－06;

2011－12－10)

(本文編輯:邢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