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音 暢 談

吳寶雅

摘 要：南音它“古樸、典雅”，素有中國“活的音樂歷史”“中國古代音樂活化石”之譽。南音是以閩南方言演唱，因其曲調柔婉清和，文靜高雅，古樸文美，一切出于自然，而又文辭雅俗并茂，淺白易懂，而扣人心弦。中國古典藝術從來講究氣韻生動、幽靜，而南音的表演正是如此。欣賞南音是一種極好的享受，精神上、品格上也受到很好的熏陶，令聞之者慮蕩而憂忘、意悅而情抒。以作者學唱南音的過程為切入點，講述學習南音的體會與感受。進而弘揚南音精神，保護傳統音樂文化。

關鍵詞：南音；學唱；演奏；結緣

南音被聯合國列為“世界人類口頭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這保留了一千多年的華夏音樂藝術，得到了全世界的認同。筆者希望力所能及地通過學校的南音教學推廣，為保護南音做點貢獻，并喚起大家對優秀民間文化的保護意識。

一、初識南音

小時候，常跟隨母親去家門口看歌仔戲、高甲戲。傳統歌仔戲熟悉的七字調唱腔，以及配合鑼鼓點的抑揚頓挫的節奏感，常叫我著迷，也召喚著我在放學后，草草把功課做完，就趕戲棚下看戲去了。

在童年看戲的記憶里，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一次看高甲戲，在唱段中時常會聽到一段很不一樣的旋律，雖有點冗長，可是卻很好聽、尾音常收在「一」韻……我不明白她唱的是什么？只記得大人說，她唱的是「南音」，也聽人說“南音聽了會睡著”。這雖是玩笑話，卻也是實情。因為南音的演出，一般只用上四管四種樂器：琵琶、二弦、三弦（三種皆用絲弦故稱「絲」）、洞簫（用竹管故稱「竹」），合稱「絲竹之音」。它們音量都不大，不易吸引一般人的注意，故常人若不能將心沉淀下來，靜心聆聽，他是無法進入這個幽遠縹緲又深情的音樂領域的。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南音」，后來我上了中學，就很少再去棚下聽戲了。其后，進了大學，畢了業，最后到了同安國祺中學教書。1998年，為了豐富同安區素質教育隊伍并參加這屆的大檢閱演出，學校希望發揮丙洲南音老基地的有利資源，展示學校獨特的素質教育理念，組織了在校一批會唱南曲的學生，并請文化館的徐凜如老先生為此活動新編了《素質教育意義深》的詞，請胡名炮老先生用南音旋律配了曲，我則負責編排舞蹈，由丙洲的南音老藝人教唱，就這樣我們帶著15位學生（一人執拍板演唱，4人演奏琵琶、三弦、二弦、洞簫，4人演奏下四管打擊樂器，6人伴舞）參加了區里的演出，演出效果非常之好，得到了教育局領導的重視。也就是在那期間，我才對南音有了初步的了解，雖然感覺它的旋律婉轉動聽，但我還是不明白唱的是什么。此后數年，工作、結婚將我的生活排得滿滿。我居然短暫地遺忘了南音。對她的認識，也就停留在淺薄的旋律欣賞上。甚至可以說一無所識，只是并不排斥而已。

四年后，學校提議把南音作為校本課程引進課堂，那一刻，學習南音的欲望如此強烈。一開始，我向丙洲老藝人學習了南音演唱。課余也會找校內唱得較好的學生，也跟她們學唱。漸漸感覺，南音其實很有意思。一段時間后，自己也淺顯地學習了琵琶、二弦、三弦演奏。南音樂器大多是弦樂器，因為大學時期主修過二胡，得益于管弦樂器的共通之處，我很快將琵琶、二弦、三弦演奏得得心應手。就這樣，我在學校課堂上也教起了學生，現學現用。但其實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

二、認識專家，專業學習南音唱腔

直到后來，因為要帶第一個學生去參加泉州師院南音本科專業考試，我在網上找到了南音論壇，到后來我還成了南音論壇的總版主，在那里我認識了很多南音界的朋友，有廈門的、有漳州師院的、泉州師院的，有大學生也有大學老師，向他們學習了不少有關南音的演唱、演奏，還有基礎知識，進一步了解了南音，之后還認識了不少廈門的南音老藝人，以及原南音樂團專業的南音傳承人王小珠老師，并在王小珠老師的教導下，開始相對規范地學習起了南音。

能跟隨王小珠老師學習南音，我是幸運的，王老師擅長南音演唱、擅彈琵琶，特別是廈門的南音唱法她更是無所不知，上課中，常看她左手按弦百無一失，右手五指在琴上掄捻點挑，輕巧靈動。自彈自唱時，將所有的感情隨著曲調旋律的流轉，完全融入指尖琴弦的疾緩抑揚之中。再將情感表達于演唱之中，老師常常彈唱得忘我，我也學得忘我。她的演唱字正腔圓、情真意切、演奏嫻熟精煉。在她那里我學到了最專業的南音，也給了我好多寶貴的教學意見。在此衷心的感謝王老師對我的栽培。

南音的演唱是用音樂化的閩南語言來打動聽眾的。一個好的演唱者，只有優美動聽的嗓音是不夠的，重要的是把握清晰準確的演唱語言，只有把握好演唱語言，演唱時若能注意專業聲樂發聲方法，那就可以非常到位。就更能夠表現樂曲的思想內容，并通過演唱傳情達意，引起聽眾情感上的共鳴和聯想，達到演唱的目的。如果咬字不清，聽眾不明真意，也就感受不到南曲特有的藝術風采和魅力。我還發現學唱南音的過程中，因為我也很喜歡唱閩南語歌曲，所以學起來剛好對味，學起來也很快。找老師學了一個月后我去參加了廈門市第九屆南音唱腔比賽就獲得了一個二等獎，對我是個不小的鼓舞。我對南音更加熱愛了。

三、快樂學習南音樂器演奏

南音樂隊編制分上四管、下四管。上四管主要用簫（或笛）、琵琶、三弦、二弦、拍板五件樂器；下四管主要用響盞、叫鑼（小叫）、四塊（四寶）、雙鈴（碰鈴）四種樂器。

南音上下四管演出時各自排列的位置如下：

四寶 小叫

雙鈴 響盞

演唱者

執拍板

琵琶 洞簫

三弦 二弦

南音樂器不同于中國近代改良過的絲竹樂，沒有過多花哨的技巧，南音演奏配合形式簡單，通常洞簫帶領二弦演奏。琵琶帶領三弦演奏，雖然是四把樂器，卻主要體現兩組音樂旋律，然而處于從屬地位的三弦與二弦，卻有著更入微的演奏要求。

雖然這些樂器對我來說有點陌生，但卻讓我感到得心應手，因為我在大學學習的是二胡專業，所以對弦樂器也特別熟悉，南音樂器演奏時都是同一個旋律，比較容易上手，但要演奏好當然沒那么容易。需要反復的練習。當然能配上演唱是最好的學習方法。

四、戀上南音

有人以為南音音樂都是幽怨的，其實它所展現的是一種深沉、委婉、典雅、含蓄的感情，所以它不會有熱門搖滾樂的嘶聲吶喊，即使是悲歌，也不似歌仔戲的涕淚滂沱，或連續劇的呼天搶地。南音音樂是有喜怒哀樂，只是他所展現的是“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溫柔敦厚之詩教內涵。

我覺得南音音樂就像空谷中的幽蘭，孤芳自賞。它無需花枝招展、敲鑼打鼓的去吸引他人的注意，它是“人不知而不慍”的君子，當然若有人誠意親近，它也從不拒絕，即所謂“若有知音見采，不辭唱遍陽春”的回報知己而已。

五、與南音結緣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演唱與演奏，我與南音結下了不解之緣！我欣賞她、熱愛她！之后的幾年里我經常參加廈門南樂團、廈門各個南音管閣、廈門市總工會職工藝術團的活動，在市總工會職工藝術團擔任主要南音唱員及二胡演奏，去年還跟隨樂團到新加坡、西安演出，弘揚南音這一寶貴的文化遺產。期間還被漳州師院南音協會聘請為客座教授，帶學生參加各種比賽演出、考試，獲了不少的金銀獎，有區里的、廈門的、也有全國的，連續8年帶學生陸續考入了泉州師院南音本科班、集美大學音樂學院等專業院校。自己從中也學到了不少的經驗，我深感南音傳承意義重大。希望有更多的人認識它、喜愛它、學習它，繼而使南音得以綿延不斷傳承，使千載雅音不致成為絕響！

（作者單位 廈門國褀中學）

？誗編輯 斛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