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池,王明艷
(蘇州農業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008)
日語能力等級考試(The Japanese-Language Proficiency Test,簡稱JLPT)作為評價日語語言素質的測試,長期以來受到日資相關企業的重視。高職日語教育也據此為教學依據,由此而形成的“證能不一”問題正日益受到關注。該研究在2013年5月至2013年10月,以問卷調查(紙質問卷、電子問卷)、半結構化訪談等形式,調研了蘇州、無錫、南京、南通、常州等45家均聘有高職院校日語相關專業學生的日資相關企業。企業經營范圍涉及制造業、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教育業、金融業等行業或領域。調查對象所從事崗位均與日語相關。同步調研了江蘇省十五家高職院校日語相關專業,了解了各院校人才培養方案情況。該研究試圖在對日資相關企業針對日語人才用工標準的分析判斷基礎上,結合教學實際,對日語人才培養方案中日語相關課程設置作出理性判斷與修正。
長期以來,日語教育界注重日語能力等級考試(JLPT)的研究。語言測試評價標準發展中,信度、效度和可行性一直都是必不可少的。其中,效度(Validity)是對測試分值自己的意義進行解釋,是基于分數決策的解釋,以及對測試的社會價值的評判。隨著測試學和教育心理學的發展,產生了構念效度這一概念,其包括內容效度、效標關聯效度和結構效度以及社會后效和測量價值等各方面內容的綜合概念。根據美國“教育與心理測量標準”,構念效度可以從內容、心理過程、分數結構特征、效度概化、外在標準和社會后效六個層面進行驗證。這六個方面被認為是所有教育和心理測量的通用總則。這是基于測驗分數作出的分數解釋的意義和適切性。該研究著眼點在測試的社會后效研究,其是測試的質量與運用對社會及個人產生的影響,直接決定測試分值的價值判斷。它涉及到諸多領域,如考生在考試前后的滿足度、學校的教學內容與方法、教育教學管理機構的導向性政策制定與廢止、用人單位對持有此類考試分數的認可度、考試對社會輿論和價值導向的影響等。
當前JLPT證書的社會認可度有目共睹。在調研中,分別有38家、23家企業要求以日語專業入職者須有日語一級、二級證書,企業普遍認為所需要人才的規格可初步由該證書認定,并有62.22%的企業對入職時持有證書人員提供相應級別的津貼。由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及日本國際教育協會于1984年開始組織實施的日本語能力等級考試,在中國大陸2012年第二次考試中就已達到105986人,其中在江蘇相關考點應試者達11452人,占全國的10.8%。2010年該考試以“その言語知識を利用してコミュニケ一ション上の課題を遂行する能力を測ります(檢測運用基本語言知識,完成人際交往相關任務的能力)”為主旨進行了重大改革,其成績認定進一步受到社會認可。但對其垢病的批評依然不斷。在持證人員入職后的表現上,80%的企業認為證書等級高低與公司對日語員工日語綜合能力的表現成正相關,但對其所代表的日語能力的全面性評價甚低。57.78%和38.3%的企業分別對持證者的說、譯能力表示不滿。其實,若單純以一種考試作為評價手段來判定學習者的學習成果,其本身就會讓測試的風險性增加。在職場中,對于日語相關人才在技術方面的要求方面,所有企業都選擇了“日語聽說能力強”,27家企業同時選擇了“筆譯能力強”,占60%。可見,企業普遍需要日語人才的聽說譯能力與企業的契合度。JLPT均為客觀選擇題,內容涉及文字詞匯、聽力、語法讀解三方面。受試卷形式影響,對于應試者說和譯方面,特別是后者的評價十分薄弱,雖然測試中有排列組句題型,但效果無法讓人信服。由此可見,企業對JLPT的不滿意主要體現在證書無法準確反映應試者說、譯方面的能力。
高職教育歷來強調以“以市場為導向”。鑒于JLPT的社會認可度,雖有級別差異,但100%的院校將此項考試證書納入人才培養方案之中,以JLPT為指揮棒來指導日語教學的現象相當普遍,根據測試要求設置課程。由表1可知,入職人員對此也予以充分認可。

表1 入職人員對日語專業開設課程的滿意度
可見,高職院校所開設的基本課程,如精讀、聽力、會話、考前強化補習課等為學生參加JLPT測試提供了較為堅實的保障,契合了市場需求,培養了學生所必須的基礎語言能力。
但由此帶來的“應試思想”十分濃重,非考試內容不開設,日本文學開設率為零,純翻譯類課程僅為外貿易函電類實用翻譯。調研顯示,企業對院校開設課程期待比例如表2所示:

表2 企業對院校開設課程期待比例前六位
中國中日關系史學會理事杜鳳剛教授指出:“魯迅曾經說過,從某種意義上講,翻譯比創作更難,創作時遇到拿不準的詞,可以換一種說法繞過去,翻譯則無法繞過去,也不能隨便換一種說法。”足見翻譯之難!盡管有約六成的學校開設外貿函電類翻譯課程,但翻譯類課程在高職院校人才培養方案中卻不占據任何地位。其原因,無非是應試教育思想作祟。而在面試職場中,48.84%的企業表示會有翻譯相關題目,包括而不限于貿易類翻譯。在職場中,雖然崗位各異,但44.19%的企業表示對日語專業人員會分配相當多的翻譯任務。而教師和學生在翻譯時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差不多即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含義的”現象十分普遍。可見,有必要在方案中加入純翻譯類課程。
對于翻譯的好壞標準,86.87%的企業表示有自己的日語能力評價體系,但主要集中在該入職者的直接用工人員的個人素養上,即個人感覺。相對中譯日,有40%的企業表示要“單詞、語法均無錯誤,而且要符合日語語言習慣”,而日譯中則有51.11%的企業要求“日語的單詞和語法都要在中文譯文中體現到,而且要符合中文語言習慣”。可見對于中日互譯,企業均表現出相當高的水準和要求。另外,有83.72%的企業認為“中文水平在翻譯中的地位”為“重要”和“比較重要”。可見,學生的漢語素質培養依然不容忽視,如此就更需要在方案制定中注重基礎性和實用性。一方面加強以精讀為中心的交叉性教學,夯實基礎,另一方面結合高職學生的基礎能力儲備,培養學生的翻譯素養,即專業精神與專業意識的融合。全面精準地把握原文,注重語言的語法、語義整體理解能力,以“信、達”(雅的標準過高)為標準,以中日某方理解為目標,酌詞句求精義,以表現出來的真才實學實現中日人員的溝通,做好雙方的紐帶。
加大培養聽說能力的課程教學方法與模式改革。每年國際交流基金所公布的全球JLPT聽力成績中,中國應試者相對聽力成績是最差的。62.79%的企業受訪人員表示其入職成功是基于“良好的日語聽說能力”。在所調研的院校中,多開設有日語會話、商務日語會話、聽力或聽說課,但對其教學方式和教學效果值得商榷,尤其是純聽力課程的開設比例課時與授課模式方面,由中方教師在紙質媒體時期所建設的語音室里引領戴著耳機悶頭聽課的模式依然占主流。其實,在基于數字信息技術的新媒體時代,其復合化、數字化、互動化的內涵使得學生獲取信息的渠道多元化,溝通軟件、日語信息網站、影像資料等大大擴充和豐富了日語語言教學資源,方便學生隨時獲取所需信息。教師所應做到的是培養學生的自主學習意識,創造條件讓其主動積極地投入到課外聽說訓練中。如加強實訓室建設,建立自主學習中心。可以減少聽力課程的比重,尤其是中國教師在聽力課中所占課時。在教學前期即引入日本外教,同時引導身處異國的外教與學生打成一片,創造課外真實的日語生活環境,在真實的生活中掌握真實的日語。在聽力課程中還應注意“研討式教學”和“任務型教學”,切忌無目的、無目標地“收聽”,讓學生在教師引導下積極主動學習的氣氛中,真正地掌握聽力解題技巧、聽力能力。
在日本企業對中國入職者的要求中,越來越注重其對日本文化的認同度。入職者的談吐中是否顯現對日本文化的尊重與欣賞成為面試人員所著重考察的一個方面。這本身也是職業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入職者綜合素質方面,67.44%的企業對其商務禮儀方面素質提出質疑,有19.23%的企業對入職者的“日本文學藝術”素養提出了期待,而這也正是高等職業院校的“軟肋”。可見,日語學習并非僅學習單純的語言,更不僅限于形式,而應是一種注重內涵式的文化學習,以及對日本文化的認同度和交流的廣度與深度。無論是否認同,但須在職場中踐行,而這也正是JLPT無法實現的。同樣,這也對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提出了更高層次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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