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珠

當我打開相冊,逐一去翻閱那些“青春印記”——歷屆學生的畢業照時,心生一種感慨:悠悠歲月在悄然帶走青春的風采。有人形容:皺紋是男人智慧的沉淀,是女人衰老的象征。可有著25年教齡的我,始終充滿自信,因為,我有一雙美麗的眼睛。
凡是班主任,無一例外是學生第一“懼怕”的人,也無一例外地在學生當中有了不雅的外號。可盡管如此,班主任對其的教育只停留在表面,未能進入學生的內心深處。而作為班主任的我們,恰當地運用肢體語言,會讓我們的工作輕松而充滿情趣。
送走朝氣睿智的畢業班學生,迎來一群天真可愛卻讓人頭疼的小淘氣。是的,這當中有不少是慕名而來的:或因為我的盡職,或因為我的嚴厲,或因為我的獨特課堂風格……第一節課,學生根本不在狀態,你說你的,他說他的,好不熱鬧!他們把新學期的第一節課當作了“見面會”——認識新朋,招呼故友。任憑你在上面講什么,他們始終不聽指揮。看來,面對這群“2000后”,得用新招。于是我站在講臺上,停住了上課,靜靜地看著他們,不說一句話。果然,一小會的工夫,前面的學生靜下來了。又一會,中間的一段靜下來了。接著,后面的學生也靜下來了。就是這“無聲勝有聲”,讓整個課堂安靜了下來。整個的過程中,我的眼里始終含著笑。
在靜靜的課堂氛圍中,我開口了:“誰能告訴老師,怎么能靜下來了?”小個子黃博涵說話了:“因為我看見老師在看著我笑,我不好意思說了。”乖巧聰明的郭雨特說:“我覺得老師的眼睛在笑!因為媽媽看著我笑時,多半是表揚我的。而老師您看著我笑,我覺得您也是想表揚我,可我在說話,所以我覺得我應該靜下來。”人小鬼大的胡誠毅發言了:“我們在吵,而老師卻笑著看我們,是對我們的一種寬容。現在是上課時間,我們安靜聽課才是對老師的尊重。”……聽聽,這就是學生的觀察與發現,這就是肢體語言的獨特功效!
有了第一次的意外收效,而后的每一次的課前三分鐘,我總是靜靜地立在教室門口,微笑地看著每個孩子。而這微笑也似乎有著神奇的力量:被我眼睛掃視過的學生,都會自覺地坐正,眼睛平視黑板,給我傳遞著一種友好的信息:老師,我們準備好了!就這樣,一節有效的課堂開始了……
著名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說:“教師要把自己的教育意圖隱藏在友好的毫無拘束的氛圍中。”面對個性迥異的孩子,面對紛繁的班級瑣事,含笑的眼睛同樣功效不凡。
小康——一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皮膚白凈而又十分淘氣的孩子,可是一年級組的“明星”,凡是任課的老師一致給出相同的評價“調皮、頭疼”。第一天上學,用水彩筆把十個手指甲涂成五個紅的、五個綠的,在課堂上不停地搖晃;一會又把十指套上水彩筆套,高叫著:“我有長指甲。”引來全班學生的哄堂大笑:“好像魔鬼耶!”面對此場景,我同樣不說一句話,只是眼含微笑地看著他,他抬眼看看我,目光撇開,又抬眼看我,發現我還在看他時,悄悄地把筆套取下坐正聽課了。
時隔幾天,同桌來告狀了:“劉老師,小康把涼鞋套在雙手上,再用鞋底摸我的臉,好臟!我不想和他坐了。”做了多年的班主任,可沒遇過這么讓人頭疼的學生。于是,我讓他把鞋子穿好,把他叫到辦公室,打來水讓他把手洗干凈。然后叫他坐我面前,眼含微笑靜靜地看著他。此時,他臉紅了,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心里肯定直納悶:老師怎么不批評我?過了一會,我說:“我想看看你的鞋,它怎么能走到手上來了?”聽了我的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看看老師的眼,你覺得我想對你說什么?”他這會是認真地與我對視著,說:“你想對我說,下次不能再犯錯了!”“那你能做到嗎?”“能的。”“那好,以后上課多看看老師的眼睛,好嗎?”“好的。”我第一次與學生有了一個約定。就這樣,在我含笑的目光注視下,小康能端坐聽課、工整地完成作業了,能友好地與同桌相處了……他短時間內的變化,讓所有的任課老師笑了:“原來這孩子蠻可愛的!”老師們的評價,也讓我心中竊喜不已。
課堂里,我始終眼含著微笑:看著學生工整的書寫,含笑的眼睛是肯定;聽著學生精彩的故事,含笑的眼睛是表揚;對著學生不規范的行為,含笑的眼睛是提示;面對膽小的學生,含笑的眼睛是鼓勵;課堂外,含笑的眼睛是師生間暖暖的問候……我用我的眼睛在與學生做無聲但卻有效的交流。如今,常有學生跑來對我說:“劉老師,我喜歡您,因為你的眼睛會笑!”
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這扇窗流露的是每個人內心深處的喜、怒、哀、樂。作為老師的我們,這扇窗的功能尤為突出。眼含微笑吧,讓這扇窗始終充滿溫度,給我們的學生送去他們成長中需要的關愛、鼓勵、表揚或是必不可少的批評。
時光荏苒,不能留住逝去的紅顏,但滿含微笑的雙眼,同樣可以讓我們魅力永存!
眼含微笑,擅用肢體語言吧!讓工作更具情趣,讓我們都做美麗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