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萌(陜西財經職業技術學院 陜西咸陽 712000)
世界城市作為全球經濟的組織節點,它們不是抽象、零散及孤立存在的,而是在全球生產過程中具有不同的地位和作用,具備一定的經濟控制能力,最終形成一種社會經濟聯系的網絡體系。關于世界城市網絡的研究最早是德國詩人歌德,他從文化意義上先后將羅馬和巴黎命名為“全球城市”,霍爾開創了現代意義上的世界城市的研究范疇。隨著城市網絡的研究進一步的深入,很多學者開始意識到當前對世界網絡的研究存在一定的問題,因此,引入全球價值鏈這一理論工具對世界城市網絡進行研究。此研究彌補了先前研究的不足之處,形成了多元世界城市網絡框架。但是目前的研究成果僅關注一些特定的世界城市,沒有對世界城市網絡的基本格局進行進一步的探討。基于全球價值鏈的世界城市網絡及價值鏈分工的區域城市網絡為城市網絡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及分析工具。本文從全球價值鏈視角對多元世界城市網絡進行研究,構建了相應的多元世界城市網絡模型。
“鏈”對各種經濟活動之間的關系進行描繪,由于不同的經濟體所執行的價值環節也不一樣,一個商品的流通環節包括設計、生產、銷售、交貨和回收五個過程,這五個過程相互串聯,層層相扣,將這些活動用一個“鏈”聯系起來就形成了價值鏈。隨著貿易全球化的不斷深入發展,很多經濟活動并不是過去單一的存在狀態,而是出現了垂直分離和分組。很多發達國家的大型企業只注重一些高附加值的生產核心環節,而將一些低附加值的生產環節進行外包,而一些發展中國家由于自身經濟發展的需求只能接受大量的低附加值的生產需求,因此出現了多種經濟組織模式,也使全球價值鏈出現了不同的形態。因此,國際分工從跨國界的要素分工轉變成價值鏈分工,如圖1所示。因此,隨著全球價值鏈的發展,將價值鏈涉及的城市納入世界城市網絡中,形成了多元化的世界城市網絡。
由于研究視角及方法的不同,有學者將跨國公司等看作為世界城市網絡的塑造者(Wall R.S,2009)。雖然從形式上看,全球價值鏈是一個聯系的過程,但是在經濟發展及全球化的過程中,海外直接投資和外包網絡不斷發展,導致出現價值生產的分散現象,出現價值鏈空間片段化。雖然驅動模式不同導致出現不同產品的全球價值鏈的價值劃分與組織模式,并出現不同地理空間的布局模式,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的產品或產業的全球價值鏈參與者最終都會根據不同的全球價值鏈環節指導全球價值鏈的空間布局并依此來指導組織生產,最后形成以跨國公司全球價值鏈為主導的產業或者產品。全球價值鏈的價值生產空間如圖2所示。由于跨國公司都是大型企業,因此,公司的價值鏈比較完善,一般包括產品的研發和設計、生產和組裝、管理與營銷等環節。采用全球價值鏈對跨國企業的價值鏈進行指導,一般會影響代工商或者是供應商的價值鏈布局。一般跨國公司會通過海外直接投資或外包,將跨國公司的分支機構如研發機構、區域總部、生產單元等在內嵌于專業化的地方產業,在全球范圍內構建基于技術、市場及成本的最佳價值生產區位組合,將不同區位的企業或者是企業集群有機聯系在一起,實現資源的優勢互補和資源共享。
本文從跨國公司價值鏈角度出發,選取2014年《財富》世界500 強和《福布斯》世界2014強企業排行榜中的跨國醫藥企業,其中共涉及40 家企業。以跨國醫藥企業價值鏈中研發、生產和銷售環節所在城市來分析多元世界城市網絡的空間結構。多元世界城市網絡由生產型城市、研發型城市和世界城市構成。
本文以跨國公司總部、區域總部以及銷售運營機構的數量作為多元世界城市網絡的標準,共有49個城市成為多元世界城市網絡的世界城市。這些世界城市包括巴塞爾、紐約、莫斯科、慕尼黑、肯尼沃斯市、阿姆斯特丹、布倫特福德、巴黎、巴登洪堡、哥本哈根、上海、昆明、普寧、東京、古吉拉特邦瓦爾道拉、克雷沃克爾、布魯塞爾、紐約、安那波利斯、倫敦、蘇黎世、奧爾良、馬德里、北京、廣州、成都、沈陽、天津、布加勒斯特、蘇州、香港、迪拜、巴塞羅那、吉隆坡、悉尼、多倫多、里斯本、布拉格、曼谷、馬尼拉、米蘭、維也納、華沙、雅加達、埃斯波、都柏林、開羅、杜塞爾多夫、費城。

圖1 全球價值鏈的產生

圖2 跨國公司主導下的全球價值鏈與城市網絡
研發型城市主要是指跨國公司研發機構集聚,主要承擔價值鏈中附加值高的研發功能的城市,該城市至少具備五家醫藥公司的研發機構才被稱為研發型城市。跨國醫藥公司海外研究機構根據使用不同可以分為技術搜索型、實驗研發型和當地開發型。技術搜索型主要集中在一些發達國家,如美國等,主要是對市場進行監測,并了解其他同行業公司的動態,該類城市主要包括紐約、東京等;當地研發型主要是對世界范圍內的生產機構和營銷機構提供技術支持,實現公司產品的“本土化”發展;這類城市包括布里斯托爾、班加羅爾等,實驗研發型主要負責某種新產品的開發,該類城市如北京、上海等,研發能力較強。這些城市具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科技和教育中心。東京是世界知名制藥企業安斯泰來制藥、第一制藥三共公司、衛材制藥、大冢制藥等企業的研發總部。跨國企業在我國的研發機構主要位于北京和上海,如阿斯利康在上海設立全球研發部門“阿斯利康東亞臨床研究中心”,該中心覆蓋內地、港澳臺、韓國等東南亞地區,瑞士諾華同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合作等。基于價值鏈的跨國醫藥企業的研發型城市如表1所示。

表1 基于價值鏈的跨國醫藥企業的研發型城市

表2 基于價值鏈的跨國醫藥企業的生產型城市

圖3 多元世界城市網絡結構
在多元世界城市網絡中,也包含部分生產型城市,這樣城市大多數位于發展中國家,如中國、越南、泰國、巴西、墨西哥、波蘭、捷克等。發展中國家主要承擔藥品的生產任務而在一些發達國家,城市也保留一定的生產功能,主要是一些核心產品的生產,如紐約。基于價值鏈的跨國醫藥企業的生產型城市如表2所示。
綜上所述,本文分析的基于價值鏈的跨國公司多元世界城市網絡包含世界城市和一定數據的生產型城市和研發型城市。在這一多元價值鏈中,發達國家城市的主要功能是價值鏈中的總部控制和銷售功能,發展中國家的主要承擔價值鏈低端的生產功能及跨國公司的銷售、區域管理功能,但是中國的北京、上海也承擔部分價值鏈中重要的研發功能。
本文借鑒 GaWC的網絡方法,然后根據統計信息,將各跨國醫藥企業總部所在城市賦3分,區域總部所在城市賦 2分,銷售機構所在城市賦1分,建立城市與跨國企業之間的價值矩陣:

城市Cn中有企業Qm的總部,則Vmn=3,有企業Qm的區域總部,則Vmn=2,有企業Qm的銷售機構Vmn=1,若無任何機構,則Vmn=0。
在本文構建的基于價值鏈的跨國醫藥企業世界多元城市價值鏈中,城市是跨國醫藥企業的載體,不同城市具備企業不同的生產、研發功能,從而也構成了各城市之間的聯系。因此,兩個城市之間的聯結度就是由這兩座城市中共有的醫藥企業機構之間的聯系度累加得到的,其中每個醫藥企業在兩城市中機構之間的聯系值是第一步中所賦分值的乘積。通過這樣的方法建立了基于物流企業網絡的城市聯系矩陣 :定義Rab為城市Ca與城市Cb之間的連接值,則

得到一個包含62 座城市中兩兩之間連接值的62×62 矩陣,這就是基于價值鏈的全球醫藥企業多元世界城市網絡聯系矩陣,然后利用ArcGIS軟件生成多元世界城市網絡聯系圖。如圖3所示,在構成的多元世界城市網絡中,世界城市仍然占據主導地位如東京、上海、香港、北京、紐約,而巴黎、多倫多、倫敦等城市處于次核心位置;研發型城市和生產型城市依附于世界城市而存在。構建的多元世界城市網絡符合“核心-邊緣”特征。
城市網絡是城市存在的空間范式,而城市作為城市網絡組成的節點要素,通過一系列的跨國公司、生產者服務業、基礎設施等“流的空間”聯系結網,城市網絡反映了世界城市體系空間結構的本質。在城市發展面臨人口、資源以及環境等各類約束加劇的背景下,需要構建城市價值鏈,實現城市之間的合理分工、優勢互補與差異化發展(周韜,2015)。全球價值鏈與世界城市網絡的結合,為世界城市網絡與區域城市網絡的銜接提供了一種可靠的分析工具,它避免了運用生產者服務業研究世界城市網絡所形成的單一城市網絡的分析模式,可將具有不同功能的國際性城市納入世界城市網絡的分析框架,形成一個多元化的世界城市網絡模型。多元世界城市網絡建設過程中,要充分發揮市場經濟和利益機制的作用,強化地區合作機制,增強區域組織能力。在世界多元城市網絡逐漸成熟的基礎之上,進一步加強網絡化管治,最大程度的動員多種集團資源,實現區域管理中效率和公平的并重。
1.Vind I.and N.Fold.‘City networks and commodity chains:identifying global f lows and local connections in Ho Chi Minh City’[J].G l obal Net works,2010(1)
2.周韜.基于空間價值鏈的城市空間演化與經濟增長關系探討[J].商業經濟研究,201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