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翻譯與MTI教學

方夢之

(上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20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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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翻譯與MTI教學

方夢之

(上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200072)

摘要：根據歐盟“歐洲翻譯碩士”(EMT)的要求,結合作者多年從事科技翻譯工作的體驗,討論MTI教學目標和培養翻譯能力的途徑。為提高學生的信息挖掘能力、主題知識能力和翻譯服務能力,建議MTI課程設置中包括文獻檢索、中高級科普、科技文本類型、翻譯倫理等課程。

關鍵詞：MTI教學;科技翻譯;翻譯能力;課程設置

在翻譯專業尚未確立之前,外語院系培養外語通才,不分專業,按語種分系。畢業生可能從事各類與外語相關的職業,可以當外語教師、搞外事、做外文編輯,也可以當翻譯。當翻譯可能是文學翻譯、社科翻譯,也可能是科技翻譯、商務翻譯,要到具體單位報到后才確定專業方向。而從現在MTI的教學觀念而言,科技翻譯屬MTI教學范疇。以下結合本人翻譯的職業路徑來談MTI教學中的翻譯能力培養。

一、科技翻譯的職業路徑

早先的外語院校主要傳授語言技能:聽、說、讀、寫、譯?！白g”排在最后,“譯”服務于語言習得。翻譯課僅僅是為了幫助學習者理解詞句和篇章結構,特別是通過兩種語言的比較來掌握外語。按現在的說法是“教學翻譯”,翻譯只是一種手段,翻譯為語言教學服務。不是現在翻譯專業的翻譯教學,以培養職業翻譯為目的。本人的職業路徑是:外院畢業→廠礦勞動(熟悉專業概況)→翻譯一般文獻→譯刊編輯→技術項目咨詢。

在計劃經濟時代,人是“被計劃”的。對于學習外語的學生來說,做翻譯是主要的去向之一。幾經輾轉,我被分配到冶金研究所技術情報室當翻譯。這是一家綜合研究所,專業涵蓋采礦、選礦、冶煉、金屬加工、理化檢驗等冶金生產的主要過程。從礦物開采到產品,少說也有幾十個專業。這么多專業,即使要了解一些皮毛,對于一個外語院校畢業的學生來說,一年半載也不大可能。研究人員來自當時的北京鋼鐵學院(現北京科技大學)、東北工學院(現東北大學)、中南礦業學院(現中南大學)等冶金系統的院校。情報室面向各專業研究室,包括采礦研究室、選礦研究室、冶金研究室、化學分析室、物理檢驗室等。

當時學校培養外語通才,怎么適應專業翻譯的要求呢?政策規定畢業生到單位報到后,下廠礦勞動一年,改造思想,與工人“三同”。這樣我有機會參加廠礦的生產實踐活動,也有過設計小高爐、參加大煉鋼鐵運動的經歷,從而對礦山的開采、運輸和煉鐵等過程有了親身的體驗。

根據認知語言學的觀點,翻譯過程就是譯者對原作及其所反映的客觀世界的認知過程。認知語言學的翻譯觀強調譯者自身的經驗、視域和體驗等主體性因素在翻譯過程中所起的作用,認為人類的認識結構來自人體經驗,并以人的感知和動覺、物質的和社會的經驗為基礎。所以,對生產現場的體驗和相關知識的掌握對于翻譯工作是極有幫助的。

二、搞科技翻譯需要什么

近代科學技術是嚴謹的,西方國家將科學研究和試驗中的方法、過程、經驗、成果、理論基本都記錄在各類文獻中。所以,外文對于搞科學研究的人來說確實很重要。當時研究所內一些在解放前后畢業的工程師,他們的一個重要優勢就是能看懂外文專業書刊,并根據國外文獻找選題、提方案、寫建議。進入翻譯角色之前,有語言和現場實踐兩方面的基礎,業務上手較快。我的工作從易到難,從開始翻翻設備說明書或一般性專業文獻,到后來搞專業譯刊編輯,直到做專項技術咨詢,逐步積累,不斷深入。職業翻譯的工作常處于語言、專業、技能、知識、語境的復合疊加和混合狀態,掌握以下三方面的知識和技能至關重要。

(一)學會檢索

檢索不光是在鍵盤上輸入關鍵詞或作者姓名、然后上網找文獻那么簡單。文獻檢索是圖書情報專業的一門主課,它涉及文獻類型、檢索工具(書)、檢索方法等多方面的內容?？萍记閳笕藛T為提供翻譯服務,要根據項目要求,主動尋找文獻。要從浩瀚的文獻海洋中迅速、正確、有效地找到與特定課題內容相關的資料,就需要文獻檢索知識。文獻檢索就是在已經建立的檢索系統中用檢索工具查找課題需要的文獻。小到可以是查找一個數據、公式、圖表或某項技術產生的時間、地點、過程等。大到要縱橫捭闔,縱的方面,比如查找某一課題的興起、歷史沿革、前人貢獻、存在問題、曾經采用的方法、工藝、設備等;橫的方面,要了解不同國家的水平與動向、研究規模,以至有關技術政策等。檢索的文獻可以是近年的,也可以是很久以前的。英國著名詞典學家Samuel Johnson(塞繆爾·約翰遜)就曾經說過:“知識分兩類,我們自己了解的,以及我們知道何處找到它。”[1]可見有一大堆知識需要我們去找。所以學會檢索就好比找到一把打開知識寶庫的鑰匙。

(二)熟悉文類

科技文獻五花八門,經常接觸的有專利說明書(通常由律師捉刀代筆),有格式刻板的工業標準、技術合同、政府研究報告等,這些文獻的文體正式程度都較高。以下根據韓禮德(M.H.K.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法來劃分常見的科技文本的類型。

韓禮德認為,決定語言特征的三大語境因素是語場(field of discourse)、語旨(tenor of discourse)和語式(mode of discourse)。語場指談話題材或話語范圍,語旨指講話者之間的關系,即角色關系、角色地位等,語式指交際的渠道、媒介,如口頭語或書面語、人工語或自然語等。語境三大因素的任一項變化,都會引起交流意義的變化,從而引起語言的變異或文體的變化,產生不同的語域。根據韓禮德劃分語域的語境三要素,筆者按文體特征將科技文本劃分為兩類六個層次,每個層次的語言變體都有各自的語域特征[2],見表1。

以上將科技語域劃分為兩種類別、六個層次只是為了研究問題和說明問題。實際上語篇的正式程度是個連續體,很難截然劃分,層次的劃分是相對的。專用科技文體A層次的文本因主要采用人工語言,基本不用翻譯,初通外文的科技人員均可直接閱讀。B、C兩層次的文本長句、復合句多,正式程度高,文字表述嚴,是較難翻譯的。

(三)學會譯寫不同文本

讀者汲取新知識、了解更多新信息的時間有限。譯文的簡約化、凝練化已成為新趨勢。譯者經常提供的不是全譯稿,而是節譯、改譯或編譯稿。例如,專利說明書文字滴水不漏,為了防止漏洞,行文寧可重復表述也不嫌累贅,一般實施部分與權項部分的內容有重疊,語句多有重復,實際使用只需翻譯實施部分,權項部分不譯。工業標準有時只要翻譯要求部分,如設計上的結構要求,機械上的強度、耐壓要求,電器上的絕緣、耐溫要求等。科研單位內部做翻譯,翻譯委托人和譯本接受者都是科研人員,是同一人,所以譯前同研究人員商量著辦就可以了。

表1　科技文本的分類

科技翻譯的目的是明確的——為科研服務?？萍挤g有現實的、甚至功利的目的,科研人員要求譯文達到預期的功能。上世紀60年代,德國目的論尚未問世,但是理論原則已在踐行。除了重要的進口設備說明書和別的指定的重要文獻需要全譯外,基本是摘譯、編譯或節譯。這是符合功能目的論原則的。目的和功能是應用文體翻譯的依據和依歸。翻譯的功能目的論認為,原文和譯文是兩種獨立的具有不同價值的文本,各有不同的目的和功能,作者通過源語文本提供信息,譯者則將源語的語言和文化信息有條件地傳遞給目的語的接受者。

計劃經濟時代,課題大多根據國民經濟需要自上而下,也有橫向合作的,如某單位需要攻克生產難關。重大課題,前期多作調研,寫出專題綜述,為此要收集同一主題、不同國別、不同語言的文獻,譯者要綜合提煉,寫出綜合性譯稿?，F代語言業在翻譯基礎上延伸和發展,主要有四個方面:口筆譯、本地化、咨詢業、翻譯軟件生產。其中的咨詢業早有雛形,單位里叫定題服務,對外稱項目咨詢或技術咨詢。其最終結果是一份綜述報告。

綜合性譯稿的操作步驟是:確立專題→檢索文獻→提取所需文獻→分篇節譯→綜合編排→寫出正式文稿(包括目錄、導言、來源文獻等),如有必要編譯者或主編可寫上前言后語,對編寫中的一些問題作具體說明。最終報告應包括導言、文獻綜述、專題分析、問題與前景、建議與結論、來源文獻等各部分,是一份首尾呼應、結構完整、語言連貫的語篇。

三、培養目標與能力要求

翻譯行業是智力、知識密集型行業,對人才的專業化水平要求高。應用型人才區別于研究型人才,具有一定復合型和綜合性特征,能將專業知識和技能應用于所從事專業的社會實踐,使知識轉化為生產力,轉化為產值。合格的MTI畢業生應具有扎實的語言功底,掌握一定的人文知識和相關專業知識,熟練應用翻譯工具,具備較強的翻譯實踐能力。

(一)MTI培養目標

MTI以市場為導向,市場需要什么就培養什么,是職業化的培養。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發布的《翻譯碩士專業學位設置方案》對本專業的培養目標設定為“具有專業口筆譯能力的高級翻譯人才”,“翻譯碩士專業學位獲得者應具有較強的語言運用能力、熟練的翻譯技能和寬廣的知識面,能夠勝任不同專業領域所需的高級翻譯工作”。目標和要求概括為:高層次、應用型、專業性。以下首先對“高層次”進行討論。

文件中反復強調要把MTI學生培養成高級翻譯人才,高層次翻譯人才?！案呒墶薄案邔哟巍边@樣的字眼引人注目,讓人們不要低估MTI的高規格。實際情況如何呢?

現就《設置方案》中翻譯碩士專業學位的培養目標與外文局執行的翻譯專業資格考試二級(中級水平)的要求作比較:

翻譯碩士專業學位培養目標:培養能適應國家經濟、文化、社會建設需要的高層次、應用型、專業性口筆譯人才;

翻譯資格考試二級的要求:具有一定的科學文化知識和良好的雙語翻譯能力,能勝任一定范圍、一定難度的翻譯工作。

MTI作為高層次人才要求達到全國翻譯專業資格(水平)考試二級實不為過,現在辦學單位已提出與二級考試的銜接?！岸壱蟆崩镉小耙欢ǖ摹?、“良好的”之類的限定詞,留有余地。可是,2009—2010年MTI學生參考4次,共1 456人,合格138人,合格率不足10%。根據“黃友義介紹……MTI考生于2009年上半年首次參加翻譯資格考試,截至2014年底,有近2.2萬人次報名參加考試,2 200余人獲得證書”[3]。數據表明,至2014年底,MTI的實際通過率只有10%,非常優秀的學生才能通過二級——中級,絕大部分過不了。俗語說,取法于上,僅得其中;取法于中,不免為下?，F在取法在上,連個中等都達不到?？梢?“高層次”的定位是不切實際的,只有誘惑力,帶來了不良后果:1)辦學單位蜂擁而上,目前達到206所,能上的上了,不能上的“創造條件”也上了;2)青年學子好高騖遠,本科畢業工作難找,考個“高層次”的,趨之若鶩,結果大多失望;3)社會本來低估翻譯的價值,現在高層次的畢業生竟連個中級考試都達不到,專業對口率低。

(二)歐盟對翻譯碩士的要求

歐盟“歐洲翻譯碩士”(EMT)項目專家組提出專業譯員六大能力(EMT Expert Group,2009)[4]:

(1)語言能力(Language Competence),至少兩種語言的語音、語法、詞匯和習慣表達能力;

(2)跨文化能力(Intercultural Competence),至少兩種文化的社會習俗、文本理解和表達能力;

(3)信息挖掘能力(Information Mining Competence),文獻、術語、語料的獲取能力;

(4)主題知識能力(Thematic Competence),與翻譯主題相關的職業知識能力;

(5)技術能力(Technological Competence),各種翻譯工具的使用能力;

(6)翻譯服務能力(Translation Service Provision Competence),譯文產出和團隊合作能力。

(1)、(2)兩項是基礎性的,而對(5)技術能力大家都有共識。以下就歐洲翻譯碩士的信息挖掘能力、主題知識能力和翻譯服務能力三項要求作討論。

1.信息挖掘能力

這項能力的培養在我國的辦學單位未引起普遍重視。可能以為翻譯總是人家提供什么,就翻譯什么,不需要去挖掘。其實,這項能力對職業翻譯非常重要。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遇到一個術語、新詞或典故,在一般的詞典、工具書或網上找不到。怎么辦?你必須想辦法去解決,或從詞源、詞法,或從專業語境,或從相關材料去挖掘、去判斷。有時別人可能只告訴你一個題目,請你尋找語料。再復雜一點,告訴你一個研究項目和項目要求,讓你廣泛搜集各種文獻,寫出一個可行性報告或綜述報告,進行技術咨詢。譯者必須有與工作相適應的信息挖掘能力。

要從浩如煙海的文獻堆中迅速、正確、有效地找到特定課題需要的文獻,首先就要熟悉檢索路徑和檢索工具。常用的如CA(Chemical Abstracts)、EI(The Engineering Index)、PIE(Publications Indexed for Engineering)。這些定期出版物的編制和體制不一,查找方法不一,甚至連縮寫字也各異。再如,專利文獻,包括專利法(Patent Law)、專利說明書(Patent Specification)等,各國專利制度不一,分類各異,查找方法也不同。又如標準,國際三大標準——國際標準化組織(ISO)、國際電工委員會(IEC)、國際電訊聯盟(ITU),都自成體系。

“文獻檢索”是圖書情報專業的一門主課,也是職業翻譯為了提高信息挖掘能力需要掌握的,科技翻譯本質上也是技術情報的提供者。

2.主題知識能力

選擇MTI,特別是科技翻譯,你的知識結構就應該向理工偏轉。搞科技翻譯,看的材料是理工的,整個工作環境(實驗室、分析室)是理工的,接觸的人(服務對象)也是學理工的,你怎么可能不向理工靠攏呢?有的學生,以及部分老師,想法很天真,認為自己是學外語的,是學文的,堅守自己的文科屬性,這是不現實的。

在應用翻譯中,譯者的專業化常以科目內容和文本類型為條件,不同文本內容要求譯者有不同的專業背景,例如法律文本法理嚴謹,文字正式,要求有一定法律知識;醫學文本,不懂醫學者不得要領。同樣都是科技翻譯,也有“隔行如隔山”之說。最近有個老同學讓我校對美國金屬學會新頒發的探傷測試規程,其中把sample size譯成“試樣量”,而不是“試樣尺寸”。我向他提出疑問,他從專業角度判斷,在該文中探傷跟試樣量有關,跟尺寸無關。后我查專業辭典,果然sample size可譯成“試樣量”。

現在,不少學校結合專業特色開設不同專業的核心課程作選修課,例如商學院開設許多商務類課程,理工科大學開設許多機械類、動力類課程。這是脫離MTI學生未來職業實際的。我在冶金行業工作過。整個冶金行業,從地質勘探、開采、煉鐵、煉鋼、成材、加工,少說也有幾十個專業、幾十門核心課程,不可能門門學,學兩三門也未必能學有所用。

MTI學生學習的時間有限,首先開設學以致用的課,如翻譯技術、技術寫作;其次是開設增加文化底蘊,開拓專業視野,有較大潛在作用的課程。對提升主題能力而言,與其選修理工的某類課程,不如學習對提高科技素養有普遍意義的中高級科普課?，F代科學技術高度發展,各學科相互滲透?？萍挤g需要綜合性、基礎性的知識,以有利于觸類旁通。例如香港中大開設“當代高科技及其哲理”,我們也可開設“當今世界最新發現”、“現代科學技術概論”、“科學發現縱橫談”之類的課程。如果學生的專業大類的方向基本確定,也可開設大類專業的概論,如“冶金概論”、“環境保護概論”、“人工智能簡介”等科普性課程。

3.翻譯服務能力

翻譯服務能力主要指譯文產出能力、團隊合作能力和翻譯服務意識。MTI的專業性就是翻譯的職業化。職業化是一種職業品質,要求翻譯群體中的個人具有相應的職業技能、職業責任、職業道德和職業精神,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下表現出合適的行為。

現在,職業翻譯需要向市場提供各類合格的產品。因此,文本類型是專業翻譯需要熟知的。文本類型是譯者選擇翻譯策略的依據,不同類型的原文需要采用不同的翻譯策略。了解原本的文體特征,便于知曉其與譯文文本類型的異同,有利于譯者在翻譯時借鑒。對于譯者來說,文本類型“有兩方面的主要問題要研究:1)研究文本類型對理解翻譯過程有何助益?譯者在翻譯實踐中如何處理不同文本?譯者的專業化是否同時以科目內容和文本類型為條件?2)原語和譯語的文本類型在哪些方面及在多大程度上是相同的?原文和譯文之間能觀察到哪些異同?”[5]如上所述,EST的文本類型很多,文本的分類也很細,就科研報告來說,按性質分,就有技術報告(TR)、技術札記(TN)、技術論文(TP)、技術備忘錄(TM)、特種出版物(SP)、進展報告(PR)、中間報告(IR)、最終報告(FR)等多種。按出版部門來分,美國有四大報告:PB(Publication Board)報告,由美國政府出版局出版;AD(ASTIA Document)報告,由美國武裝部隊技術情報局出版;AEC(Atomic Energy Commission)報告由美國原子能委員會出版;NASA報告由美國航空航天局出版。文獻類型錯綜復雜,據此,建議開設“文獻類型”課,以提升文獻的駕馭能力,從而提高翻譯服務能力。

翻譯服務能力還體現在團隊精神,現代翻譯企業強調高速高效、分工合作,一個較大的項目,由項目經理制訂的術語表、時間表和格式要求,數人分段在計算機上各自完成局部任務,最后由項目經理或項目總監總其成。綜述報告的專業針對性強、文獻涉及面廣、原文語種不一、常非一人所為,如某單位編印的《世界節能概況》,包羅能耗比較、節能政策、節能措施、節能設備、節能方案、節能效果等的全部內容,匯集日本、俄國及歐美國家的文獻數十篇,取其精要,完成綜合性的翻譯任務。這是團隊合作項目,需要譯者個體相互配合。

此外,翻譯服務能力還表現在工作責任感或社會責任心?！胺g作為社會職業,其產出的成果必然擁有讀者、觀眾、客戶或終端用戶,譯者必然要對他們負責。如此,‘服務意識’應該是翻譯職業規范的必然追求。”[6]在我國社會轉型期,傳統的社會價值觀缺乏對個人的約束力,新的規章和制度雖然在逐步建立,但有的形同虛設,有的貫徹不力。當前,譯者的主體性增強,規范性降低,大有忽視倫理道德的傾向,誘發了大量的道德風險。因此,為了提升翻譯服務能力,有的學校開設翻譯倫理課,進行翻譯倫理道德教育,這也是一種好的嘗試。

四、結束語

根據歐盟翻譯總司制訂的對“歐洲翻譯碩士”

(EMT)的要求,結合筆者多年翻譯實踐,本文提出合格的MTI畢業生除應具有扎實的語言功底、較強的跨文化能力和熟練應用翻譯工具的能力之外,還應具備一定的信息挖掘能力、主題知識能力和翻譯服務能力。為了培養信息挖掘能力、主題知識能力和翻譯服務能力,筆者建議MTI課程中設置文獻檢索、中高級科普、科技文本類型、翻譯倫理等課程。

參考文獻：

[1]王秀蘭.英文工具書[M].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1991.

[2]方夢之,毛忠明.英漢-漢英應用翻譯教程[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

[3]平洪.堅持需求導向,借鑒國際經驗,提升MTI辦學水平——全國翻譯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2015年年會綜述[J].中國翻譯,2015(5):71-73.

[4]EMT Expert Group.Competences for professional translators,expert in multilingual and multimedia communication[EB/OL].(2009-09-11)[2015-08-10].http:∥ec.europa.eu/dgs/translation/ programmes/ emt/ key_documents/emt_competence_Translaors_en.pdf.

[5]Trosborg A.Introduction[M]∥Text Typologyand Translation.Amsterdam & 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1997:viii.

[6]湯君.翻譯倫理的理論審視[J].外國語,2007(4):57-64.

(編輯: 朱渭波)

Sci-tech Translation and MTI TeachingFang Mengzh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ngha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72,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European Commission’s requirements for translation competences of EMT and the author’s experiences in sci-tech translation,the paper discusses MTI teaching aims and translation competence training.The author suggests that the MTI curriculum contains the courses of document retrieval,medium-high-grade popular science,sci-tech text typology and translation ethics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students’ information mining competence,thematic competence and translation service provision competence.

Keywords：MTI teaching;sci-tech translation;translation competence;curriculum design

DOI:10.13256/j.cnki.jusst.sse.2015.04.001

中圖分類號：H 31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895X(2015)04-0301-05

作者簡介：方夢之(1935-),男,教授。研究方向： 應用翻譯研究、譯學辭典編撰。E-mail:mengzhif@163.com

收稿日期：2015-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