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春秀
摘 要:杰羅姆模式和賀拉斯模式是兩種不同的翻譯模式,它們有著不同的背景和翻譯的側重點。杰羅姆模式要求我們在翻譯時要做到“對等和忠實”,尤其對《圣經》的神圣文本的翻譯更應如此;賀拉斯模式要我們忠實于“顧客”,把握好和顧客之間的協商及語言之間的“協商”,還要注意把握“優勢語”。杰羅姆模式接近于直譯,而賀拉斯模式接近于意譯,兩種翻譯模式各有千秋。所以在翻譯實踐中我們應該結合源文本和目的語的文化背景,遵照“忠實、達意、通順”的原則,有選擇性地運用這兩種翻譯模式來指導翻譯。
關鍵詞:杰羅姆模式;賀拉斯模式;比較;忠實;對等
美國翻譯理論家奈達說:“所謂翻譯,是指從語義到文體在譯語中用最貼切而又最自然的對等語再現原語的信息”[1]。對于翻譯的定義,眾多學者各抒己見。不論如何,作為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間的一種重要的交流活動,“翻譯”的最終目的是要體現“信、達、雅”的原則,及要讓譯文達意、準確、通順、易懂。但是究竟哪種翻譯模式更具優勢,這一直是個爭論不休的話題。本文將通過比較杰羅姆翻譯模式與賀拉斯翻譯模式對翻譯模式作一個簡要的介紹。
一、杰羅姆模式的背景
杰羅姆模式源于四世紀由杰羅姆譯成的拉丁文《圣經》。杰羅姆模式是一種逐字逐句翻譯的典范,對等是該模式的核心概念。在這種翻譯模式框架里,翻譯者要求譯文忠實于原文本,在當時也就是要忠實于《圣經》。由于具有神圣而又深遠的影響,《圣經》成為能夠經久不衰的忠實翻譯的標準。當時最忠實的翻譯也就莫過于這種逐字逐句的一一對應的翻譯了。這種翻譯框架要求被翻譯的詞必須在字典中找到目的語中與之相對應的那個詞來匹配,翻譯時還必須使原詞和譯詞上下一一對應。這種翻譯模式逐漸由對《圣經》的翻譯擴展到其他文本類型的翻譯。
杰羅姆模式的翻譯沒有詞匯和句子結構方面的任何替換,增減和變化,更沒有其他細節上的調整。該模式著力解決語言層次上的問題,因此這種逐字逐句的翻譯不僅不能使譯文達到句法上的平衡,而且還使譯文非常晦澀難懂。這種翻譯模式沒有考慮到原文本與目的語之間的文化環境和文化模式的差異,也沒考慮到文本模式之間的不同。因此長期以來這種翻譯模式一直牽制著翻譯工作者的研究進展。好在隨著《圣經》影響力的遞減,對等概念可以重新定義。對等從此不再是機械地從字典里找對應詞了,而是一種具體文本類型對對應詞塊決策性地選擇。由此杰羅姆還提出了“二元”翻譯觀,即世俗作品用意譯,圣經翻譯用直譯,意譯與直譯并重。他認為類似《圣經》那種嚴肅、神圣的文本,必須“絕對忠實”地翻譯,不僅應該“詞對詞”的翻譯,甚至還要把譯文詞語寫在原文詞的下面,這樣才能保持這類充滿玄義的文本的“神圣本性”。他解釋有時不用直譯的原因時說:“在翻譯中,原文獨特的美感很難保留,因為原文的每一個用詞都具有他們各自的含義。對于原文中某些詞,在譯入語中或許找不到對等的詞,而如果為了達到目的有必要放開手腳時,譯者或許需要進行長途跋涉去完成實際上近在咫尺的任務。”[6]
二、賀拉斯模式的背景
賀拉斯模式與羅馬詩人賀拉斯有關。由于圣經的強大影響及其翻譯理論,杰羅姆模式使得賀拉斯模式顯得不太重要,盡管它先于杰羅姆模式1400年[8]。杰羅姆深受西塞羅(Marcys Tullius Cicero, 106-43BC)的影響,贊成活譯,摒棄直譯[5]。根據賀拉斯翻譯理論,忠順不是對文本的忠實,而是忠實于譯者所面對的顧主和讀者,并且獲得他們的信任。賀拉斯模式的譯者是按時完成工作的同時,讓顧主對翻譯之后的語言感到滿意。他們的工作其實是譯者與顧主商議的過程[4]。
賀拉斯時期雖然沒有神圣文本《圣經》的存在,卻有著當時能夠主宰很多事情的“特權語言”(privileged language): 拉丁語。當時的拉丁語有權利使其他語言規范化并向它傾斜。為了成功進行原文和譯文間的協商,賀拉斯模式提出了“對不同文本采用不同翻譯策略”的觀點,這就意味著某些譯文將承載著傳達某些特定信息的使命。賀拉斯模式強調譯入語的文化環境,文化模式和譯入語文本結構。因此,我們可以把賀拉斯稱之為“歸化派”翻譯的先驅[2]。
三、杰羅姆模式與賀拉斯模式的比較
Bassnett 和Lefevere總結了在杰羅姆模式下,譯者需要忠實于原文本,尤其是在進行《圣經》翻譯的時候要把這種忠實發揮到極限[9]。而在賀拉斯模式下,譯者則要忠實于譯文的讀者及相應的目標人群。這兩種模式都嚴格地遵守“忠實”這一標準[7]。一直以來,這兩種模式都引起了翻譯界對翻譯標準的廣泛討論,并且對翻譯的實踐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一)杰羅姆模式
杰羅姆模式主要側重于直譯出目的語。其核心是“對等(equivalence)與忠實(faithfulness)”[3]。尤其是對神圣的源文本,在翻譯的過程中更要講究“忠實”,這些神圣的文本往往要求把信息最忠實地進行傳達。就如下面的這些例子,充分體現了忠實對等的翻譯:
(1)Blood is thicker than water. 血濃于水。
(2)He donated lots of money to this school.他捐了很多錢給這所學校。
(3)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 and there was light.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二)賀拉斯模式
賀拉斯模式下的翻譯是為“顧客”服務的,要“忠實于顧客”,處理好“協商”的問題,還要把握好“優勢語”。要把源文本所要傳達的信息翻譯出來,而不能簡單地“忠實”。所以賀拉斯模式在翻譯過程中主要側重于意譯出目的語。如:
(1)He can be relied. He eats no fish and plays the game. 他為人可靠,既忠誠又正直。
(2)Follow love, and it will flee; flee love, and it will follow you. 有意栽花花不開,五心插柳柳成陰。
如果把例(1)譯為“他為人可靠,不吃魚也不玩游戲”, 讀者會覺得不知所云。把例(2)譯為“跟隨愛,愛將離去;離開愛,愛將跟隨”也會讓讀者一頭霧水。
四、總結
杰羅姆模式和賀拉斯模式是兩種基本的翻譯理論。他們都與忠實相關。其中杰羅姆模式關注對等和逐字翻譯,接近于直譯;賀拉斯模式里的忠實是對客戶和讀者的忠實,接近于意譯。它們各自與形式對等翻譯和動態對等翻譯相似,是翻譯理論的兩極,都有各自的優勢和劣勢。我們在翻譯實踐中應把兩個模式結合起來,同時考慮到源文本和目的語的歷史文化背景及語境,利用這兩種翻譯模式的優點,克服缺點,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從而得到一篇理想的翻譯文本。
參考文獻:
[1]方夢之.翻譯新論與實踐[M].青島: 青島出版社,2002.
[2]李紅麗.杰羅姆,賀拉斯和施萊爾馬赫三種翻譯模式對比學習[J].青年文學家,2009(2):128.
[3]李娜.杰羅姆模式、賀拉斯模式和施萊爾馬赫模式的對比研究[J].科學導報,2013(15):166.
[4]劉婷婷.哲羅姆、賀拉斯、施來爾馬赫三種翻譯模式的比較和實用案例[J].義興民族師范學院學報,2013(1):50.
[5]夏梅花.對翻譯標準“忠實”的淺析[J].云南農業大學學報, 2014(8):91.
[6]楊麗丹.淺談三種翻譯模式的差異[J].德宏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4(1):70.
[7]張丹亞.杰羅姆模式和賀拉斯模式對比研究[J].咸寧學院學報, 2012(1):31.
[8]張永鮮.杰羅姆模式和賀拉斯模式的對比研究[J].太原城市職業技術學院學報, 2014(4):204.
[9]Susan Bassnett & Andre Lefevere. Constructing Cultures: Essays on Literary Translation,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