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遠
摘要: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遺保護工作長效機制的建立離不開學校教育的參與,本文簡要介紹了當前音樂類非遺保護工作的現狀,力圖闡明民族院校音樂學科建設在少數民族音樂類非物質文化保護工作中的優勢、現狀、原因及其意義。
關鍵詞:民族院校 學科建設 非物質文化遺產 文化自覺
一、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保護工作現狀及難點
當下非物質文化遺產(下文簡稱:非遺)的保護與傳承已然成為一種文化共識。我國非遺工作雖然起步較晚但勢頭迅猛,從2001年至今我國已有34項非遺項目進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人類口頭及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建立了國家、省、市、縣四級保護機制;2011年出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截止2014年7月國務院先后印發了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共1517項,其中音樂類項目接近半數。這對音樂學科及其從業者的發展來說既是機遇又是挑戰。雖然近年來,音樂類非遺項目的保護工作已有了長足發展,但在實踐中卻面臨著諸多難以克服的困難,其中一個突出的問題就是重申報輕保護。就音樂類非遺來說導致這種狀況的一個重要原因來自兩個方面:一方面,音樂領域專家系統非遺知識欠缺;而非遺專家音樂專業素質不足,兩者兼備者有限,不能滿足實際需要。所以音樂類非遺工作一個重要環節就是培養一批既懂音樂有具有系統非遺知識的復合型人才。另一方面,幾乎所有的民族傳統音樂研究都把傳承危機指向了傳承人的缺失,所以包括少數民族音樂在內的傳統音樂的保護與傳承的重中之重就是有目的地進行傳承人的“栽培”,而作為一個國家來講人才培養的主陣地是學校教育,而基礎教育人才的培養又離不開各類高校,所以近年來學界普遍認識到要建立非遺的長效保護機制離不開學校教育的參與。
二、民族院校音樂學科在少數民族音樂類非遺保護方面的優勢
近年來,不同性質的高校紛紛根據自己優勢提出參與音樂類非遺保護工作的建設性意見:地方性普通綜合類高校強調其“地利”優勢;高等師范類院校強調其“人和”特色。那么我們作為民族院校音樂專業的優勢在哪里?筆者以為,民族院校音樂學科由于其民族教育的特殊學科環境,在少數民族音樂類非遺保護及傳承方面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是其他院校不能替代的。從保護對象來看,少數民族地區音樂類非遺產保護工作具有相對的特殊性:首先,要熟悉其歷史傳承與文化背景;其次是要對其民族語言及文字有一定程度的掌握;再次還要精通專業音樂知識技能。而作為民族院校音樂學科幾乎得天獨厚地具有以上優勢:在整個學校的專業設置方面,民族院校都有專門的少數民族語言文學專業院系,這不但解決了語言的問題也一定程度解決了文化背景問題;其次,有豐富的少數民族館藏文獻資料;再次,有來自少數民族聚居地區的生源,這些學生在民族地區成長熟悉包括音樂在內的母語文化,進校后又有系統的音樂專業知識技能的訓練,他們畢業后大多回到生源地,成為民族地區音樂藝術各領域的骨干力量,影響著民族地區音樂藝術的發展水平與方向。在此基礎上,民族高校在培養方案中涉入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相關教學內容,不僅以培養復合型人才而為獨有辦學特色;也為民族地區音樂類非遺保護做出應有貢獻,這也是民族大學為民族地區文化發展有所擔當的體現。
三、當前民族院校音樂學科參與少數民音樂類非遺的現狀及原因
當前民族院校音樂專業培養方案中涉及少數民族地區傳統音樂(非遺)的內容極少,和普通綜合院校一樣常將音樂專業院校的培養模式看成范本及目標,越來越被“學院”化,民族院校本來應該具有的民族特色卻越來越少。就拿來自民族地區的學生來說,他們大多以“原生態”面目入學,卻逐漸被學院化的培養方式同化,入學后不久便“自覺”地認為本民族的音樂同服飾一樣不合時宜需要“進步”。
進一步講,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一個重要原則就是要盡量保持其“本真性”,但高等院校的音樂學科建制早已以西方音樂體系為主,準確地說是德奧音樂體系,其教學內容也是以西方音樂作品為主的,傳統音樂的比例越來越少,民族院校中少數民族音樂的成分也是寥寥無幾。長此以往我們對自己民族的傳統音樂越來越陌生,這種陌生導致了對其“自覺”地疏遠。我們似乎已然接受西方音樂先進于傳統音樂文化的“事實”。細究起來,這種“自覺”卻更多的是源自我們的教育體制及其歷史。回顧歷史不難發現,1904年廢除科舉以后,政治改革家們主張效法歐美,建立新型學校,當時把這類學校叫做“學堂”,把學校開設的音樂課叫做“樂歌”課,起初多是歸國的留學生用日本和歐美的曲調填詞,后來雖也用了民間小曲但數量不多。所以“學堂樂歌”這類最初的學校音樂教育一開始便是以西式為主的,而且這種傳統的慣性似乎一直延續至今。然而,當年的先輩們學習西方是“師夷長技”的權宜之計,如今卻已粉末倒置。當下要用西方音樂體系的標尺來度量傳統音樂文化的優劣,如此以來,只能讓傳統音樂文化顯得不合時宜。這一代代受西方音樂教育成長起來的國人也已然具有西方音樂的耳朵,回過頭來如何讓他們由衷的認同早已陌生的傳統音樂文化?還要談什么保護與傳承。在這種文化環境中,要進行傳統音樂文化的傳承與保護,這對所有非遺保護工作來說都是很難克服的障礙。
最后,要強調的是,不是說民族院校音樂學科不應該有西式的“學院”范兒,而是傳統音樂文化與西方音樂文化應共存發展,更何況“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這兩者之間本來就是統一的。在這種現狀下,筆者以為民族院校音樂學科建設中應該增加少數民族音樂文化的內容,并形成系統的培養方案,培養具有高度“文化自覺”的傳統音樂文化接受群體;探索使少數民族地區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與高校課堂教學有機結合的思路、方式、方法;為民族高校音樂專業學科進一步體現民族化,探索出可操作的路徑,有效地參與到少數民族音樂類非遺工作中來,最終達到雙贏目的是迫切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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