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萊奧納爾多·達·芬奇漸隱法的發現及對其后世繪畫的影響
——以《蒙娜·麗莎》為例

張延東 （山東水利職業學院 276826）

淺析萊奧納爾多·達·芬奇漸隱法的發現及對其后世繪畫的影響
——以《蒙娜·麗莎》為例

張延東 （山東水利職業學院 276826）

《蒙娜·麗莎》這幅肖像畫作為萊奧納爾多藝術上的杰出代表，五百多年以來，圍繞這幅作品的追捧、探討和爭論一直不斷。在這幅作品中所體現出來的具有生命力的“漸隱法”，在今天看來，對于繪畫的創作及精神層面的影響和作用依然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萊奧納爾多；蒙娜·麗莎；漸隱法

萊奧納爾多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享有盛譽的藝術大師，同時，他在音樂、建筑、軍事工程、發明等多個領域皆有突出成就。他的一幅肖像畫《蒙娜·麗莎》聲名顯赫，是萊奧納爾多藝術上的杰出代表。初見這幅肖像最能引起大家關注的是蒙娜·麗莎看起來有血有肉、栩栩如生，她的眼睛好像正在注視著我們，而且有她的心事。她像真人那樣不停地在與我們交流。她的微笑很動人又很神秘，似乎在嘲笑我們又好像有種悲哀之意。這種微妙的效果的產生正是得益于萊奧納爾多熟練并科學地運用光和大氣的透視原理來表現空間的高超技藝。

一、萊奧納爾多及其藝術理論

萊奧納爾多1452年生于佛羅倫薩郊區的托斯卡納。他曾在15歲時跟隨一流的畫家、雕刻家韋羅基奧在佛羅倫薩的興盛作坊里當學徒，期間探索了金屬制品和雕塑作品的奧秘；細心練習了大量人體模特兒；也進行了各種各樣動植物的描繪；還在透視光學和用色方面接受了全面訓練。他是一位涉獵廣泛且多產的藝術家，他的學生收集和保存了他的筆記和速寫達幾千頁之多。人們很難理解他是怎樣在那么多的研究領域都做出了重要貢獻。

他是一位天才，充滿了好奇心和創造力，從不盲目跟從只是聽說未經目驗的東西，也不輕易的相信權威。凡事追求更專業、更精確、更全面、更徹底，都要通過親身實驗加以解決。他一方面致力于人體解剖和藝術實驗，研究用線條與立體造型法去表現人物的形體；另一方面也研究自然科學和規律，將科學上的發現和實踐成果滲透到個人的繪畫風格上。在萊奧納爾多的畫中，他將這兩方面融合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始終追求比例的和諧和各個形象之間的視覺平衡。

萊奧納爾多這樣為描繪光影定下來的規矩，成為后來人們準確理解物體形體的有效辦法。在《論繪畫》一文中，萊奧納爾多認為在表現物體的時候，近處的物體要用“清晰的界線來劃定”，遠處的物體要“迷失在畫中”，要用“如煙霧一樣的模糊界線”。他將其稱之為“迷失透視法”（或稱“漸隱法”），這個短語的使用同樣表達了光在精神上的含義。

二、《蒙娜·麗莎》中漸隱法的運用

在這幅色彩以深褐色為主色調的肖像畫中，人物端莊穩重，笑容含蓄。在中世紀基督教禁欲主義的控制下，婦女的行為舉止受到很多的限制，她們不能肆無忌憚地哭和笑，那是對上帝的不敬。所以在這之前的肖像畫，一般都被畫得面部枯燥、僵硬、無表情，與之有很大的關聯。萊奧納爾多在16世紀初人文主義思潮影響下，力圖擺脫教會的思想控制，開始在表現人的豐富情感上下功夫，為了畫出蒙娜·麗莎活生生的真實形象，他嘗試運用解剖學和生理學上學到的知識，探索在面部皮膚組織下的肌肉微笑時的狀態，研究人在微笑時的內心變化與肌肉反應過程，力求使人的內心情感和外表達到完美的統一。

在表現蒙娜·麗莎的面部時，萊奧納爾多很好的運用了漸隱法。淡淡的陰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為她的眼睛與嘴唇蒙上了一層薄紗。而人的表情主要表現在眼角和嘴角上，萊奧納爾多恰恰把這些地方畫得朦朦朧朧、虛虛實實，沒有明顯的邊界線，所以才會有這種讓人猜不透的“神秘微笑”。幾個世紀以來，人們被蒙娜·麗莎的微笑所折服，這種微笑使太多人都沉醉其中。如此微妙淡淡的笑，離多近也看不透徹；離的再遠也能感受的到。微笑不止是體現在揚起的嘴角上，而且是遍布臉上的每塊肌膚，乃至整幅畫面，以至于讀者在觀賞作品時，自身也融入其中。

在這幅作品中，背景氣霧氤氳、過渡柔和，遠處的山川、小橋、流水、彎曲的小路，茂密的叢林都仿佛籠罩在煙幕里，被推向畫面的遠處，正好與前面的人物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重點突出了蒙娜麗莎的地位。猶如他所說，“不依靠線條或筆觸，使背景與亮部融為一體，仿佛煙霧一樣”。這種在畫面中巧妙地使用漸隱法的風格，在《蒙娜·麗莎》這幅作品中它不僅被用來描繪光影，更用來描繪一種氛圍和情緒，表現對秋天即將遠去的憐惜。

三、漸隱法對繪畫的影響

萊奧納爾多清楚地看到15世紀意大利藝術家在征服自然（真實）之后有一個突出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這就是那些藝術家的作品，有一個相同的特點：作品里的形象看上去呆板、生硬、很不自然。然而這不是因為藝術家不夠精心或缺少相關知識造成的。在表現自然的真實性上，沒有幾個人能比楊·凡·艾克更細致；在造型與透視原理應用方面，沒有什么人能比曼泰尼亞更精確。但是，雖然他們的作品宏偉和精致，然而他們所刻畫出來的人像卻沒有生命力。其原因就是在他們一條線一條線地、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去畫人物形象時，摹畫的太具體、太精確，就忽略了它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時刻在呼吸與運動中；這樣看上去就仿佛是藝術家給所畫的人物點了穴位，強迫它固定在原地一封不動，藝術家嘗試過多種手段試圖解決這個頑疾。但是，唯有萊奧納爾多真正找到了攻克這個難題的靈丹妙藥，這就是漸隱法的使用：在畫中物體輪廓要模糊不清，色彩要融合，給人們留下猜想的余地，那種生硬、呆板的的形象就能避免。在這幅畫中，他正是有意識地使用了模糊的輪廓線，把色彩或形狀漸漸融入柔和的背景中，給觀者留下了聯想的空間。

在《蒙娜·麗莎》中，我們只要仔細看看萊奧納爾多所畫的人物的手和衣袖就能發現，他在用心摹繪自然方面下的功夫絕不遜于任何一位先前的大師。但是他已經不再做忠于自然的奴隸了。他在繪制人像時不僅保留了人物形象的真實性，也用他獨特的方式保留下了所畫人物的靈魂，使他筆下的人物具有鮮活的生命。

五百多年以來，《蒙娜·麗莎》這幅畫早已成為經典，被不計其數的人們、藝術家和科學家所追捧、所質疑、臨摹和研究。今后還必將繼續下去。然而，在這幅作品中所體現出來的具有生命力的“漸隱法”在藝術上成為了一種法則，指引著后來人們在繪畫上的創作和精神追求。

[1]貢布里希.《藝術的故事》[M].廣西：廣西美術出版社，2008.4.

[2]萊奧納爾多·達·芬奇.《芬奇論繪畫》[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81.6.

張延東（1981.2—），男，山東東平人，山東水利職業學院，講師，主要從事美術教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