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暉 王楠 任煒
摘 要: 被譽為西方的“現代翻譯理論之父”的尤金·奈達是美國當代著名翻譯理論家,也是西方語言學派翻譯理論的主要代表。他的翻譯理論主要得益于他的圣經翻譯實踐,在全球翻譯界具有深遠的影響。嚴復的三字理論“信、達、雅”是中國翻譯界最為成熟和影響深遠的。奈達和嚴復相差半個世紀,其理論既有相似之處,又各具特色及各自獨特的見解。本文對中西方兩大主導翻譯理論進行了對比分析,希望在此基礎上發展一種更適合時代發展和新形式的翻譯理論指導翻譯實踐。
關鍵詞: 功能對等 “信、達、雅” 翻譯標準
1.引言
提及翻譯理論研究,就不能不提及其核心問題,即翻譯原則,也就是翻譯標準問題。在中西歷史上各個時期的翻譯研究中,翻譯標準問題都是各流派的翻譯理論家研究的核心。但由于不同的傳統、流派,不同翻譯研究側重點有所不同。《中國翻譯詞典》對翻譯標準是這樣論述的:“翻譯標準是翻譯活動必須遵循的準繩,是衡量譯文質量的尺度,也是翻譯工作者應努力達到的目標。”雖然翻譯標準是翻譯理論的核心問題,但是翻譯界對此并未形成完全統一的定論。中西方翻譯家由于所處環境不同,中西方翻譯界遵循的翻譯理論不盡相同。中國譯界一直以嚴復提出的“信達雅”原則為翻譯的準繩,而西方翻譯界最具代表性的理論要算“對等原則”,其中又以奈達的“功能對等”為代表,兩者分別是中西方翻譯界舉足輕重的翻譯準繩。雖然兩者都曾受到質疑甚至是否定,但不可否認,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大翻譯標準依然是中西方翻譯界最具權威性和生命力的。
對比而言,奈達的翻譯理論基礎更扎實,科學性較強,因此具有很強的可操作性;而嚴復的“信、達、雅”理論有中國傳統翻譯理論和文學的深厚土壤為根基,有前人豐富的翻譯經驗為基礎,有漢唐以來的佛經翻譯為參照,因而他的翻譯理論更具經驗性、模糊性、美學性。在翻譯理論史上,最具有中國代表特點的是嚴復的“信、達、雅”翻譯原則,而最具有西方代表特點的當屬奈達的“功能對等”的翻譯原則。筆者結合這兩大理論各自不同的文化和歷史背景特點,客觀地分析了嚴復和奈達的翻譯原則產生的原因。同時,在分析嚴復的“信、達、雅”翻譯原則和奈達的“對等”的翻譯原則各自特點的基礎之上,對嚴復的“信、達、雅”翻譯原則和奈達的“對等”的翻譯原則的一致性進行了深入的對比分析,試從相似性中找出二者的共同之處,進而在結合嚴復的“信、達、雅”翻譯原則和奈達的“對等”的翻譯原則的優勢的基礎之上,提出觀點,同時為促進翻譯理論研究和指導翻譯實踐提供一定的理論基礎。
2.“信、達、雅”和“功能對等”翻譯原則對比分析
尤金奈達圍繞《圣經》翻譯展開了學術生涯。在《圣經》翻譯的過程中,奈達從實際出發,將語言學應用于指導《圣經》的翻譯,發展出了一套自己的翻譯理論,成就了翻譯研究領域最經典的理論之一。為減少不同翻譯標準指導下譯本的差異,使源語和目的語之間的轉換有一個更統一的標準,尤金·A·奈達從語言學的角度出發,根據翻譯的本質,提出了著名的“動態對等”翻譯理論,即“功能對等”。奈達理論的核心概念是“功能對等”。所謂“功能對等”,就是說在翻譯實踐中兩種語言間要達成功能上的對等,而不追求文字上的死板對應。在這一理論中,他指出:“翻譯是用最恰當、自然和對等的語言從語義到文體再現源語的信息。”根據這一理論,翻譯不僅是表面詞匯意義上的對等,更是語義、風格和文體的對等,翻譯傳達的信息除了表層的詞匯信息外還有深層的文化信息。“動態對等”中的對等包括四個方面:詞匯對等;句法對等;篇章對等;文體對等。在這四個方面中,奈達認為“意義是最重要的,形式其次”,因為單純追求形式對等可能掩藏甚至歪曲源語的文化意義并阻礙文化交流。
因此,在文學翻譯中,為準確地在目的語中再現源語的文化內涵,譯者應遵循動態對等的四個方面的翻譯原則。奈達對功能對等理論作了如下解釋,是指譯語接受者與原語接受者能獲得大致相同的反應,是“和源語信息最接近的、自然的對等”。按照這一解釋,“對等”是指與源語取得對等效果,“自然的”是指譯語要做到自然,而“最接近的”則意在將兩種取向在高度近似的基礎上結合起來。因此,這一理論既對源語信息的“忠實”提出了要求,又對譯語要符合使用規范和習慣有所要求。根據奈達的理論,作為譯者,如果要更好地翻譯文本,最首要的尊重接受語,不斷思考如何才能更好地表達接受語,而不是隨意創造語言。因此,奈達理論在強調譯語和源語在信息上盡可能相似的同時,也不排斥翻譯的外來色彩。奈達承認源語和譯語對等的程度取決于兩種語言在文化上的差異性,差異越大,對等程度越低。
縱觀我國的翻譯史,影響最大最具代表性的當推19世紀末的著名翻譯家嚴復,其三字原則“信”“達”“雅”獨步中國譯界百年,極大地推動了中國譯論的發展。他在《天演論》中的“譯例言”講道:“譯事三難:信、達、雅。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則達尚焉。”“信”指譯文要準確表達原文,不能歪曲原文,也不要隨意增減意思;“達”指不拘泥于原文形式,譯文要通達明白;“雅”則指譯文要簡明優雅。簡而言之,“信達雅”就是要求譯者在翻譯的時候要做到:忠于原文(信),準確流暢(達),文筆優美,富有文采(雅)。因此,我們應該把“信達雅”看做是一個完整的原則體系,這是嚴復根據自身的翻譯經驗提出的翻譯原則,對我國翻譯理論的發展影響極大,至今仍有不少人言必稱“信、達、雅”。然而這一理論中,唯“雅”字易起爭論,有人對“雅”字提出批評,認為既然要忠實于原文的風格,那么“人雅我亦雅,人俗我亦俗”。應該說這種說法是有道理的,但是,我們評判翻譯標準的時候,還要考慮到他們產生的時代背景。在嚴復的時代,通過翻譯介紹到我國的作品很少有現代小說中的那種粗俗的內容和文字,并且當時翻譯作品的讀者都是崇尚高雅的封建知識分子,從提出的時代背景看,提出這條標準是無可厚非的。而且倘若原作是一部文學作品,則其字詞語匯的運用必然是雅亦有文學性,俗亦有文學性,雅俗之對立消失在文學性之中。至于后來隨著情況的變化,對上述標準提出修正,也是順理成章的。
從以上比較可以看出,兩人都屬于意譯論者,都主張把讀者的反應當做檢測譯文優劣的一大因素,都主張用接受語的習慣代替原文中外國文化的表達方式,都屬于“歸化”派。但奈達的理論適宜于重在傳達信息內容的文本上,即非文學文本;嚴復的理論可用作文學作品翻譯的指導原則。換而言之,他們的理論是翻譯標準的兩個方面,嚴復的理論是翻譯的美學標準,而奈達的理論是翻譯的文本建構標準,更適用于具體的翻譯過程。在具體的翻譯活動中,我們應把兩人的理論結合起來,融會貫通,從微處著手,宏觀把握,這樣一定能創作出更好的譯作。
3.結語
任何一種翻譯理論都不是唯一的,動態對等理論不是唯一的,“信、達、雅”理論也不是唯一的。一種理論的應用范圍總是有其局限性,肯定優點,指出不足,并在此基礎上推出新的理論,只有這樣才能推動翻譯理論研究整體上不斷地向前發展。關鍵是在批評一種翻譯理論的時候,要看準它的局限性到底在哪,而且應該抱著向前看的態度。當“信、達、雅”理論剛問世的時候,人們批評的焦點集中在“雅”字上。其實嚴復翻譯理論的問題不在這兒,而是它的對象與目的的局限,它同其他所有的翻譯理論一樣,并不一定適合所有的翻譯實踐。只要我們用對待奈達理論的態度來對待嚴復的理論,把“信、達、雅”看做是一種偉大的翻譯理論,而不是一種唯一的理論,才能對嚴復的理論作出恰如其分的歷史的評價。
綜上所述,再偉大的翻譯理論也不可避免地有其局限性,時代在發展,目前翻譯理論研究進入一個嶄新的時期,各種新論迭出,翻譯研究已經深入到了人的大腦,擴展到語篇乃至于宏觀文化。時代在呼喚新的翻譯理論,我們要有新的翻譯理論同包括“信、達、雅”、動態對等在內的傳統理論一起去指導、解釋無比豐富、復雜的翻譯現象。在當前這個新理踵出的時代,我們客觀上具備了這樣做的條件,主觀上也應該努力地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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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遼寧中醫藥大學非醫藥專業科技項目的階段成果,項目編號:2013fyy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