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青 苗興偉
(1.青島農業大學 外國語學院,青島 266109;2.北京師范大學 外文學院,北京 100875)
建立在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基礎之上的功能文體學在文學語篇的研究中,把細致的語言學分析作為解釋文本意義的有力工具,把文學文本的形式特征同語言的社會功能相聯系,探討語言表達層的證據如何通過意象表達層的符號表達文學文本深層次的主題,以及這個過程如何運作,運作過程中涉及的因素有哪些。在功能文體學領域影響最大的是韓禮德的功能思想和分析方法,而韓禮德(1985)在其基礎上發展了前景化理論,提出了語言藝術研究的三層次理論框架,為文學作品分析提供了切實可行的分析框架和分析模式。本文將以韓禮德提出的語言藝術三個層面為分析框架,對《麥田守望者》的文體特征進行功能文體學分析,從而揭示語言表達與文學作品的主題和意象表達之間的關系,為文學作品的語言學解讀提供可資借鑒的理論模式和分析方法。
《麥田守望者》是美國作家塞林格的經典之作,是以主人公霍頓自敘的語氣講述了自己被學校開除后在紐約游蕩的經歷和心靈感受,塞林格運用獨特的語言生動細致地描繪了霍頓的苦悶彷徨、孤獨憤世的精神世界,批判了成人社會的虛偽和做作。本文將依據Hasan的語言藝術研究理論框架,分析小說《麥田守望者》的三個層面,即主題、意象表達和語言表達,從語言結構描述入手,分析產生文體效果的客觀依據——語言依據,重點是從那些被“前景化”了的語言特征入手,研究語篇的語言文體特點的規律和規則,挖掘作者的語用意圖和語言表達的文體效果,領會語言的形式和意義之間的密切聯系,圍繞小說的語言表達、意象表達和故事的主題對作品進行深層意義的解析。
哈桑(1985)認為,文學作品是一種語言藝術,而語言藝術可以看作是一個符號系統,其內部設計與語言符號系統的內部設計是相似的。語言是一個由語義層、詞匯—語法層和音位層構成的編碼系統(Halliday,1985b;Halliday & Hasan,1985)。同樣,語言藝術也包括三個層面:主題、意象表達和語言表達。語言表達就是運用語言資源表達意義的過程,是最基本的底層,為主題和意象表達服務的,要理解文學作品的主題與意象表達,應該從語言表達出發,通過對語言特征的文體分析來揭示文學作品的主題和意象,理解文學語篇中語言表達的意義是理解文學語篇意義的基礎。主題是語言藝術作品表達的最深層的意義,是超越了語言表達的具體意義的高度概括,是關于“社會人”生活的某些方面的看法和理論。語言表達和主題是通過意象表達聯系在一起的。意象表達是由產生主題意義的符號系統構成的,前景化和語言模式的組合在這一層面上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語言表達層提供“初級意義(first order meaning),為語篇意義的理解提供基礎。而前景化手段和語言模式的共同作用賦予了初級意義更高層的意義,即二級意義(second order meaning)。因此,語言藝術作品中有兩個語義層。第一個語義層產生于自然語言這一符號系統的使用,第二個語義層通過初級意義的前景化和重新組合產生于藝術系統。語言藝術作品的特點是,語言模式的組合用來表達第二層語義,語言藝術的技巧存在于意象表達的層面上。
結合(韓禮德)的語言模型,哈桑(1985)提出了一個語言藝術的符號系統模型,見圖1。

圖1 Hasan的語言藝術符號系統與語言符號系統的關系
哈桑(1985)認為語言藝術的根本就在于語言藝術的意象表達層。語言藝術作品的特點是語言藝術的技巧存在于意象表達的層面上,語言模式的組合表達第二層語義的手段。因此她強調語言在文學作品分析中的必要性,提出文學語篇分析應側重文學作品中的語言功能,語言藝術分析的側重點在于語言模式的組合,即不同的語言模式如何相互聯系,共同為深層主題意義的表達服務。語言的形式與意義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系,語法規則和語言結構只是為意義的建構服務,并在具體的語言使用中為特定語類中的語篇建構提供意義潛勢。由于語言是建構意義的社會符號系統,通過分析作者選擇的語言結構,可以找到語言形式與意義或功能之間的聯系,從而闡釋文學語篇的意義,以便更好地理解和鑒賞其的意義和藝術價值。
《麥田守望者》講述的是一個叫霍頓的16歲男孩,因五門功課中四門不及格被學校開除后,在紐約的近兩晝夜的流浪經歷和內心感受。對霍頓而言,這是心底深處的一種精神體驗,也是其孤獨的根源所在。三天里,他見了不同的人,并努力與這些人交流,甚至經??空f謊以求與人溝通,與周圍的世界建立聯系,然而最終“他沒有能力與周圍的世界建立真正聯系,只好沉湎于內向的幻想”(丹尼爾·貝爾,1989:89)。他感到孤獨、沮喪,只有通過謊言和幻想,為自己建構一個虛幻的世界。
塞林格為小說取名《麥田守望者》,是因為這是主人公霍頓的理想和追求,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去保護和妹妹一樣純真的孩子,在他們即將墜入懸崖時,拉住他們,拯救他們?!拔抑幌氘攤€麥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這有點異想天開,可我真正喜歡干的就是這個。”霍頓的理想源自他對現實世界——成人世界的厭惡和對童年的留戀。在霍頓看來,成人社會就是懸崖、災難,充滿了欲望、虛偽、自負和恐懼,這從他的語言中得到了充分體現。小說語言極具口語化、生活化,看似平常,卻是有意選擇。最明顯的特征是作者打破了語法的常規慣例,采用了重復這一“過度規則”(overregularity)的文體策略,包括詞匯和語法結構的重復,在小說中重復的詞匯和語法結構前景化程度最突出,增強了語言表達的感染力,突顯了小說的語言和人物特色,強調了主人公霍頓感情色彩和風格,突出了小說的深層主題意義。
本文作者借助韓禮德語料庫分析軟件對小說高頻詞匯、詞組和句子做了統計,發現小說中的幾個突出現象:小說口語化特征明顯,俚語使用頻繁;貶義詞和消極情感詞匯出現頻率較高;句子結構松散隨意,且通過重復加強語義(見表1、表2和表3)。詞匯的重復出現從概念意義上是冗余現象,但在人際意義上卻具有加強情感的作用,在語篇意義上具有強化信息的作用,詞匯的失衡手段產生了生動形象的意象而前景化。而高頻率出現的短句和松散句短小精悍、干凈利落、直達明快,揭示了主人公霍頓簡單、淳樸的個性,達到了很好的文體效果。

表1 高頻口語詞匯統計表
通過對統計結果分析可以看出,小說的語言粗俗,俚語和詛咒語使用頻率高,如old使用頻率高達每千詞5.3次,goddamn每千詞3.3次,hell每千詞3.0次,guy每千詞 2.3 次,damn每千詞 1.7 次,而且詞的意義模糊,不僅詛咒壞人壞事,“甚至在談論溫柔或優美的事物時,他依然使用這些詞來加強語氣”(李戰子,1994:22-25)?;纛D是美國20世紀50年代的亞文化青年群體的一員,當時的大學生和高中生言行舉止都不合常規,透露出對社會現實和世俗成規的強烈不滿,他們使用俚語表明其相同的利益和志趣。而小說中俚語的反復使用起到了反諷作用,霍頓想做麥田守望者,他憤世嫉俗,蔑視成人社會的一切,然而他自己卻也不能擺脫世俗,就連他的語言都處處體現出當時社會環境的影響,所以他的理想最終也只能是幻想。
在描寫成人世界時,作者大量使用貶義詞,phony及變體出現80次,頻率達到每千詞1.1次,lousy、bastard、stupid等詞也都頻頻出現?;纛D所看到的成人世界的一切,包括校長、校友、同學、老師、雜志、電影中的男男女女、交往過的女孩子、哥哥的前女友、酒吧里的鋼琴手、酒吧里的顧客、電梯工、演員、就讀于常春藤學校的學生等這些成年人或年輕人,都是那么的假模假式,虛偽做作,這些詞語的反復使用極具諷刺效果,突出了成人世界的虛偽、勢利、卑鄙、骯臟、愚蠢,凸顯了主人公霍頓的對成人世界的厭惡和反叛情緒。同時也使單純、可愛、心地善良的霍頓感到沮喪、痛苦、叛逆、絕望,所以霍頓悲憤“You never saw so many phonies in all your life”。depress、sorry、sad 等表達消極悲傷情感的評價意義的詞匯傳達了霍頓對成人世界的絕望,在讀者心中引起共鳴。

表2 貶義詞和消極情感詞匯統計表
荒謬的現實終使他身心疲憊,精神幾乎崩潰。去妹妹學校時看到寫在墻上的臟話,幾乎使他瘋狂,他要殺了那個寫字的人。因此霍頓決定做一個麥田守望者,去保護像妹妹一樣的天真孩子們,守護他們的快樂、單純、真誠,溫情與愛,避免他們摔下成人世界的懸崖,避免他們被虛偽、自私的成人社會吞噬。
在句子結構上,塞林格也采用了小句重復來加強文體效果。在敘述過程中,霍頓反復使用“I mean...”、“It/She really is”等小句來強調自己所表達的意思。如“I mean... ”小句重復了158次,既表明他對自己所要說的話很清楚,同時強調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而含really的小句結構出現了112次,主要在“It/She/He/It/They really is/are”結構中,既突出了霍頓與人交流的困難,也讓讀者看到了霍頓的真誠和真實,其讓別人相信自己的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小說中重復使用以boy開頭的感嘆句,并且以第二人稱you稱呼讀者,都拉近了與讀者的距離,使讀者感到身臨其境,極易引起讀者的共鳴。

表3 高頻率重復的小句統計表
這些小句的反復出現,看似隨意、松散,卻意義深刻?;纛D看似隨意的一問“If you want to know the truth”,卻讓我們感受到了他的無奈,事實上,在他的世界里很少有人真的想這么做,整個社會、包括父母都不想去了解真相。所以霍頓說“People never notice it”,“ People never notice anything”,“People never think anything is anything really”,“People never believe you”,“He wasn’t even listening.He hardly ever listened to you when you said something”,“They never want to discuss anything”。這些重復出現的句子結構凸顯了他與社會交流的困難,周圍人可怕的冷漠與霍頓努力的溝通形成強烈對比,純潔善良的霍頓自覺與社會格格不入,感到了被遺棄和無望的孤獨,一度想要放棄努力,逃離社會,裝聾作啞,不與任何人進行愚蠢的談話,只用紙和筆跟人交流。
小說中句子結構的重復變化多樣,時而變化詞語,時而變化結構。這種既有重復又有變化的語言表達避免了單調的重復,增強了語言的感染力,更重要的是所強調的意義直指主題。如作者在描寫歷史老師時,這樣寫道:
(1)He started going into this nodding routine.(2)You never saw anybody nod as much in your life as old Spencer did.(3)You never know if he was nodding a lot because he was thinking and all,or just because he was a nice old guy that didn’t know his ass from his elbow(P:12)
句(2)和(3)重復了“You never... ”結構,與句(1)之間的邏輯語義關系是擴展,內容相同,都是描寫老師一個勁兒點頭的毛病,但在語義上增加了新的內容,句(2)運用比較結構說明老師點頭的毛病絕無僅有,句(3)用兩個“because...”的從屬句,以因果關系加強語義,表示霍頓對老師一個勁兒點頭的毛病反感,他不理解老師一個勁兒點頭是表示在動腦筋思考呢,還是由于他只是個挺不錯的老家伙,糊涂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纛D本希望老師能夠為他答疑解惑,然而,透過這段描寫我們看到的卻是他對老師的失望和對人生的迷茫。??思{說,霍頓的進退兩難是不能找到和接受一個真正的導師或引導者來喚醒他對成年人的信任,這個處境精神上傷害了我們中的許多人,霍頓代表了我們的疑問和我們的需要。
《麥田守望者》的語言特色在于詞匯、語法和意義層次上,“形式是意義的體現”(黃國文,1999:102)。詞匯、語法系統在深層主題“促動”下產生意義。小說中大量使用重復詞匯和隨意松散的語法結構,通過這種違背常規的語言模式突出了霍頓的性格特點,表達霍頓與他眼中的虛假世界的抗爭。
根據《辭海》的解釋,意象就是作者用來寄托主觀情思的客觀物象,是情感的載體,作者把所要表達的情感和對人生的思考用物象呈現出來。意象是文學作品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豐富的表情達意功能。哈桑(1985)認為,語言藝術的技巧存在于意象表達的層面上。
《麥田守望者》的作者塞林格運用明喻、暗喻、暗示和象征等形式,捕捉和表達人物心靈瞬間的震顫,同時又借助意象的重復出現,如鴨子、紅色鴨舌帽等,把霍頓的內心體驗和感受呈現給讀者,成功地刻畫了霍頓內心痛苦矛盾的復雜感受、無奈的反抗和對人性美好的渴求。在意象表達上,所使用的語言平淡,事件簡單,但是敘述細致,描寫形象,取得很強的藝術效果,與小說的整體結構、人物的發展階段和情景語境相聯系,與小說的主題意義達到了完美的統一。

圖2
虛偽、自私的成人世界使霍頓非常痛苦,他喝醉酒后幻想自己的心窩中了顆子彈,幻想自己的葬禮,幻想那些虛偽的大人們安葬并到墓地看他,為他獻花,而他卻希望能有個聰明人干脆把他的尸體扔在河里什么的,別埋在墓地被死人包圍著。而且在每次穿越馬路之后,他總會有一種像是失蹤了的感覺,“每次我要穿過一條街,我的腳才跨下混賬的街沿石,我的心里馬上有一種感覺,好像我永遠到不了街對面。我覺得自己會永遠往下走、走、走,誰也再見不到我了”。所以每次要穿過一條街,霍頓就假裝跟弟弟艾里說話:“艾里,別讓我失蹤。艾里,別讓我失蹤。艾里,別讓我失蹤。勞駕啦,艾里?!钡鹊阶叩浇謱γ?,發現自己并沒失蹤,霍頓就向弟弟道謝。對霍頓來說溫柔善良的弟弟艾里就是真愛,霍頓需要的就是愛的拯救。
雖然現實世界使成長中的霍頓感到孤獨寂寞、寒冷痛苦、厭惡一切,霍頓并沒有放棄對人性美好的渴求。他也試圖反抗,用那頂有一個很長、很長的鴨舌的紅色獵人帽向成人世界示威?;纛D最喜歡的戴帽子的方式是把鴨舌轉到腦后,他知道這樣戴十分粗俗,“可我喜歡這樣戴。我這么戴了看去挺美”,“我就喜歡這么戴”?!斑@頂帽子的確讓我心里得意?!碑敯⒖巳R告訴他這是頂人們打鹿時候戴的帽子時,霍頓說“這是頂打人時候戴的帽子,”“我戴了它拿槍打人”。語言簡潔,卻色彩鮮明,極具形象性,生動展示了霍頓叛逆的個性和內心世界?;纛D也有把那頂獵人帽的鴨舌轉到前面戴的時候,“算是換個花樣”,也有時脫掉那頂獵人帽,不讓自己有任何形跡可疑的地方。正如霍頓所說“我那頂獵人帽在某些部分的確給我擋住了不少雨,可我依舊淋得像只落湯雞。不過我并不在乎”。
小說中霍頓對中心公園里的鴨子找尋暗示了他對人性的探索與追尋?;纛D得知被學校開除后,去跟與老師Mr.Spencer道別時一邊跟老師胡扯,一邊竟想起了紐約公園中的鴨子。在這部分描寫中,出現了幾次文體轉換,從現在時到過去時,游離于現實與幻想之間。而復雜的“主句+從句”的排比結構“I was wondering...”、虛擬結構限定條件句“If it would be...”、隨意的句子后綴“or something”,“or”,表現主人公內心無望的孤獨和強烈的逃避現實的渴望。這些語言特征恰當地表現了霍頓幻想中的擔憂,如果湖水結冰,鴨子將無處可去。而事實上,這恰恰也是他的處境,他自己就像那無助的鴨子,被學校開除,無處可去;被社會拋棄,無處安身。而他兩次追問出租車司機關于在寒冷的冬天鴨子怎么辦,該去哪里,遭遇到的都是漠不關心,第一位司機把他當成了瘋子,第二位甚至非常生氣,反問“他媽的我怎么知道?”“他媽的我怎么知道像這樣的傻事?”成人們沉湎于自己的欲望追求中,無人關心、關愛孩子們的成長和發展。
霍頓最后一次找尋鴨子是晚上喝醉后,他要去中央公園看看鴨子還在不在了。在這一部分描寫中,作者的語言非常簡單,然而卻蘊涵豐富的意象,且主題意義深厚。中央公園里漆黑一片,物化了霍頓心里的迷茫。盡管小時候經常去那里滑旱冰,對中央公園熟悉的就像自己的手背一樣,然而霍頓卻費了非常大的勁才找到那淺水湖。他越往前走,四周也越黑、越陰森可怕,(I kept walking and walking,and it kept getting darker and darker and spookier and spookier)。馬上要步入成人社會,然而成人世界的種種令他非常失望,他迷茫地在黑暗中尋求人性的美好?;纛D“圍著這個混賬的湖繞了他媽的整整一周——事實上,我還險些兒掉進湖里——可我連一只鴨子也沒看見”。就像他找不到鴨子一樣,霍頓也看不到人生的希望?;纛D坐在公園長椅上冷得渾身發抖,頭發結成一塊塊冰了。霍頓的心也發冷,他以為自己要死于肺炎。他想到了死去的哥哥Allie,想到下雨時,人們可以躲到車里,而Allie卻不能,他感到悲傷不已。最后想起了妹妹Phobe,霍頓才鼓足了勇氣活下來,走出公園,回到家里。妹妹是純真、真誠和真愛的象征,妹妹的美好與成人的丑陋形成強烈對照,妹妹的世界是天堂,而成人世界是懸崖,因此他情愿做麥田守望者,守望那份真摯的情感和美好的希望,文字之間的交相呼應和意象的運用對傳遞深層主題意義發揮了獨特的作用。
系統功能語言學視文體為“選擇”,認為文體是受一定的情景語境的“促動”在語言系統中進行選擇的結果。任何選擇都是有意義的,選擇就是意義。哈桑(1985)提出的語言藝術三個層面的分析框架,以語言為切入點,運用語言學手段闡釋文學作品的意義,通過對小說中前景化程度最高的詞匯語法系統的分析,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文學作品的主題,領會語言的形式和意義之間的密切聯系和語言使用原則——選擇就是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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