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新 曹麗敏 王芳宇 劉健暉
摘要:充分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能夠增強植物學教學效果,創設良好植物學教學氛圍,提升師范生的植物學知識應用能力。因此,應在植物學理論教學、實踐教學中,合理、有效地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并賦予植物學教學文化韻味。
關鍵詞: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植物學;課程教學
中圖分類號:G642.0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4-9324(2015)18-0280-03
植物學是一門古老的科學,古希臘亞里士多德的學生提奧夫拉斯圖斯被視為植物學的創始人。公元前300年他在哲學原理基礎上對植物進行分類和描繪[1]。19世紀中葉,李善蘭與外人合譯的《植物學》傳播了近代植物學的基本理論,五四運動以后,我國才開始有了植物學的專門研究機構,大學也開設了植物學方面的課程。自然科學以及工程技術的滲透,促使植物學各分科的不斷發展和更新[2],并形成了不少的交叉科學。美國植物學家哈什伯杰于1895年最早提出民族植物學的概念,即Ethno-botany,定義為“研究土著民族利用的植物”。美國民族植物學家福特(R.I.Ford)發展了這一定義,著重強調“人與植物的直接交互作用”這一核心[3]。在沒受到科學教育等外界因素影響的前提下,人們已有的零散的對人與植物的相互作用的認識,即民族植物學知識,與人們在生活中同植物之間的關聯程度有密切關系。筆者在教學實踐過程中,逐漸體會到若能在植物學教學中合理、有效地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可為提高植物學教學質量和增強教學效果服務。
一、植物學教學的特點
植物學是生物類專業一門經典的專業基礎課,它主要研究植物的形態解剖、生長發育、生理結構、分類、起源演化及與人類關系等[4-5]。對于高等師范院校生物科學專業的學生來說,它是大學低年級首先接觸的直觀性很強的專業基礎課[6-7]。植物學不僅是學生學習后續專業課程(植物生理學、植物生態學、植物組織培養、植物資源學等)的基礎,對于師范生而言,也是未來中學生物教學中可以運用的重要內容[4]。因此,應該充分認識植物學教學的鮮明特點,以求在教學實踐中有的放矢,游刃有余。
感性認識是理性認識的源泉,植物學教學的過程,需要使學生更多地接觸自然實際,獲得豐富的感性認識,進而整理、概括,得到有關植物的本質的認識。故植物學教學中應著重強調觀察、比較和分析的學習方法;瑞士著名教育心理學家皮亞杰提出的建構主義認為,學習是學習者主動地通過新舊經驗的相互作用來建構知識的過程。“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故植物學教學需要培養和調動學生的學習興趣;此外,生物科學(師范)專業著重培養掌握生物科學的基本理論、基本知識和實驗技能,能夠在中學進行教學和教學研究的教師、教學研究人員。中學生物教學活動中的課堂實驗、課外實踐、科技活動等都有賴于帶隊老師的生物學專業素養和知識功底。故植物學教學應契合人才培養的目標,夯實學生的專業知識儲備,提升實際運用能力。
二、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的利用對于植物學教學的啟發
知識經濟時代世界各國都把高等教育作為教育的重點。我國高等教育按專業培養人才,地方高師院校中生物科學專業旨在為基礎教育輸送更多有用人才。但要注意到,植物學具有名詞術語繁多、概念抽象、實踐性強、實驗材料的季節性強等特點。如何使之與時代需求和發展相適應是目前植物學教學中的重要任務[7]。合理、有效地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對促進植物學教學具有很好的效果,可以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利用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可增強植物學教學效果。植物學的教學對象具有生物學的基本常識,對于生活環境中的各種植物,尤其是有花植物具備不同層次、水平的認識。在將這些認識系統化,傳授和強化科學知識的過程中,民族植物學內容是最“接地氣”,最能增強教學效果的。在種子植物形態解剖部分的教學中,許多知識點的講授、課堂互動的形成中,均可見一斑。例如,桔子、花生、桃、玉米、蘋果等均是常見可食植物的果實。學生成長過程中接觸上述大小、形狀、顏色各異的植物種子所形成的感性形象,無疑對于理解它們千變萬化的外表背后共有的或極相似的內部構造很有利。再如,許多植物的變態營養器官是人類利用的主要部位或有用成分的主要來源。餐桌上見到的蘿卜、胡蘿卜都是變態根;馬鈴薯、洋姜則均為塊莖;以洋蔥、大蒜調味是利用了它們的鱗莖或鱗葉間的腋芽。運用這些貼近生活的實例,有助于學生更好地學習掌握植物器官各部的形態和結構。
另外,孢子植物及種子植物分類部分的教學中,可將民族植物學知識,即關于“人與植物的直接交互作用”的知識,緊密地結合至各個植物類群的教學內容中去。被子植物種類眾多、規模龐大,了解和掌握代表類群的重點特征一直是教學的重點和難點。單純、機械的文字描述的堆砌,有礙于學生對植物類群的形態特征的認知和植物進化演化規律的把握。結合民族植物學知識,將教材中平面化的“植物”立體化,是優化植物學教學的一種良好嘗試。例如,被子植物分類的不同科中,禾本科包含了人類的糧食作物中的絕大部分種類,如小麥、水稻、玉米、高粱等;十字花科中有多種植物為常見蔬菜,花椰菜、大白菜、小白菜等為極佳的代表;同時常見于餐食的還有茄科的辣椒、茄子、西紅柿、馬鈴薯;葫蘆科的絲瓜、冬瓜、黃瓜、苦瓜等;另外,極大地豐盈了水果世界的薔薇科,囊括了梨、蘋果、桃、杏、李、櫻桃、枇杷、覆盆子等很多種類。在藥用植物的寶庫中,五加科、傘形科涵蓋了很多藥源植物,諸如,人參、三七、五加、當歸、柴胡等。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關于“人與植物的直接交互作用”的知識)背景為植物學教學提供了良好的土壤。
2.運用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可創設良好植物學教學氛圍。維果茨基的“最近發展區理論”認為,學生的發展有兩種水平:一種是學生的現有水平;另一種是學生可能的發展水平,也就是通過教學所獲得的潛力。兩者之間的差異就是最近發展區。教學應著眼于學生的最近發展區,為學生提供帶有難度的內容,調動學生的積極性,發揮其潛能,超越其最近發展區而達到下一發展階段的水平,然后在此基礎上進行下一個發展區的發展。植物學教學開始之前,學生所具備的民族植物學認識是零散的、模糊的,有些甚至是錯誤的,但合理利用他們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卻可為良好的植物學教學鋪平道路。比如,在植物學實踐教學中,針對薔薇科植物金櫻子,很多學生難以陳述它的營養器官的特征,但可以欣然講述應于何時采集它多刺的果實,如何處理,之后熬糖、釀酒。巧妙、合宜地將民族植物學知識與植物學教學結合,可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開展教學,調動學生的學習積極性,“超越最近發展區而達到下一發展階段的水平”。再如,很多學生自小喜歡吃山上的板栗,對于野外環境中與板栗果序外形相像的錐栗、茅栗也表現出很大的興趣,因此可以在實踐教學中,歸納講述殼斗科(含物種板栗、錐栗、茅栗)的重點形態特征及常見種類的簡單區分;另外,針對某些出現在同一小生境中的藤本植物,像何首烏、絞股藍、烏蘞莓等,可以將各種類的識別特征、經濟利用進行對比,使學生對所學習的目標植物有好奇心(如何食用、藥用等),從而對相關專業知識保有深刻記憶。
3.借助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可提升師范生植物學知識應用能力。生物科學(師范)專業的培養對象很大一部分將來會成為初、高中生物教學的新生力量,地方高校的人才培養應服務于地方經濟、文化、教育的發展。本科教育階段,通過植物學教學對學生已有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補充和豐盈后,將顯著地提升其植物學專業素養。中學生物課程要求初任教師快速、高效地將教材內容與鮮活實例相結合,這使得植物學知識的就地利用能夠展現最大的魅力。例如,編寫中學生物校本教材。就植物在國民經濟、生產生活中的作用而言,地方常見藥用植物的分類、鑒別、利用、采收、種植等即為較好的校本教材素材。再如,中學生科技活動的實驗設計。有針對性地選擇地方經濟植物、環保植物等作為實驗對象,可以有效發揮植物資源優勢,甚至為長遠的開發應用提供創意。另外,中學生物實踐教學。地方中學的生物教學天然地易于與植物學知識相融合,中學生的戶外實踐、夏令營活動等,均會對帶隊生物科任教師給出最直接、最真實的檢驗,因此,對未來中學生物教師的培養過程中,通過植物學教學對其已有的民族植物學知識進行完善和提升,對于鞏固其已有的植物學專業知識,促進其理論知識靈活應用能力的提升,實現專業素養的扎實積累,均是意義重大的。
三、關于植物學教學中有效利用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的幾點建議
植物學教學的主要目標是幫助學習者了解掌握植物的形態、分類、生理、生態、分布、發生、遺傳、進化研究中比較成熟的結果,但同時,植物學教學也是將學生既有的零散、模糊的一些植物學常識進行抽提和升華的重要途徑。在植物學教學中充分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既是植物學教學的需要,也是展現民族植物學的社會及文化價值的重要方式,對植物學發展進程中的文化傳播有著積極的意義。
1.在植物學理論教學中合理地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植物學理論教學過程中,可將民族植物學知識結合到植物形態解剖部分、孢子植物和種子植物分類部分內容中。形式不必拘泥,如講授植物的根這一營養器官時,可以學生小組為單位,預先收集所熟知的相關民族植物學信息(如對植物根的利用方式),整理匯總后,由任課教師在植物學教學中對結果評析、校正錯誤(如將變態莖看作根);再如,以個人為單位,將學生熟知的當地觀花植物或蜜源植物的民族植物學知識集結,在課堂上形成口頭報告,可為花部結構變化及與傳粉昆蟲關系的教學提供優質素材,同時也為鍛煉、培養學生科研意識做準備。
2.在植物學實踐教學中有效地利用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植物學實踐教學過程中,可在當地的不同生物群落中、不同小生境里,借助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加深教學內容在學生頭腦中的印象,達到傳統教學無法匹敵的教學效果。如在帶隊野外實習過程中,若要介紹不同植物用途、形態、內部構造和進化演化方式,可以從民族植物學的視角,激發學生對植物學的學習興趣,使其主動進行知識建構,以科學知識補充和完善已有的普通植物學知識。“人與植物的直接交互作用”要求人類的理性回歸,在植物學實踐教學中應傳播建立和諧的人類與植物、人類與環境關系的正確理念。
3.借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賦予植物學教學文化韻味。傳統的理科專業課程教學中,文化氣息往往較為稀薄,應著力注入更多的人文血液。植物學教學中,孤立地關注植物本身,而忽略人類在與植物相互作用的漫長歷史過程中產生的文化積淀,勢必難以收到良好的教學效果。因此,生物科學專業人才培養過程中,學生的人文素養的提升也是非常迫切和必要的。植物學教學應借民族植物學知識獲得更多的文化韻味。人類文明史上幾千年來傳承的民間藥物對傳統醫藥文化的極大豐富;通過鄉規民俗、禁忌等,運用宗教、信仰的力量崇拜和保護的某些植物、大片原始森林;熱帶地區經濟植物蘊含的傳統農業文化與當下社會發展的沖突等。植物學教學中應當充分發掘學生的民族植物學知識背景中的潛能,滿足教學目標的眼前需要,助力文化氣息的長遠培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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