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良
摘 要:農村學校對整個農村社會系統具有關鍵的社會學意義。為此,應當在審視農村學校功能的基礎上,促進農村教育來推動農村社區發展。其基本策略是:重視并充分發揮農村學校服務社區的功能;不斷深化農村教育體制改革,推行多元化辦學模式;推行城鄉教育一體化,促進城鄉教育均衡發展;進一步完善經費供給制度,為農村教育主體功能外溢和延伸的充分發揮提供經費保障。
關鍵詞:新農村建設;農村教育;農村學校;農村社區
一、引 言
現代化和城鎮化是當前我國社會發展的基本趨勢。在推進現代化和城鎮化的進程中,不能忽略的是,我國農村社會事業在此大趨勢和大背景下的延續和發展。早在2005年10月,黨的十六屆五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一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是我國現代化進程中的重大歷史任務。這一重大歷史任務既是中國現代化的重要內容,又是黨和國家解決“三農”問題的重要戰略舉措,是當前和今后較長一段時期“三農”工作的中心和主要任務{1}。毫無疑問,新農村建設需要高素質的建設者作為強有力的人才支撐,而高素質人才的培育始終離不開教育的作用和影響。“我們盡可以遙遠地追溯一下教育的歷史,我們知道,教育是作為人類社會的一種自然特征出現的。在社會發展的一切階段上,教育對社會的命運都曾有過貢獻。教育本身從未停止過發展。”{2}正是在此意義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明確地將其作為社會的必需單獨提出討論和認識。故它又是一個需要長期跟蹤和探索的話題。從某種意義上講,城鎮化和新農村建設構成了現階段我國城鄉社會發展力量之兩極,在這兩極力量彼此交織的影響下所形成的社會全貌也成為當代農村教育發展的社會背景。在這一宏觀背景下,近來,習近平總書記和李克強總理在幾次會議中都強調要通過教育扶貧來阻斷貧困的代際傳遞。這為重新思考和規劃農村教育發展和新農村建設提供了新的思想指導,為理論和實踐工作者多角度、多方位思索、探討農村學校、學校和社區的關系指明了方向。
二、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關系現狀
在新農村建設進程中,作為農村社會系統的一個子系統,農村學校對整個農村社會系統具有關鍵的社會學意義。學校在“培養對社會發展有貢獻并在生活中起著積極主動作用的人方面以及在訓練人們適當地準備從事工作等方面,現在是,將來仍然是具有決定性的因素。”“如果我們廢棄了學校……就等于我們不讓成千上萬的人受到這種可使他們系統地掌握知識的教育。”{3}在我國農村地區,除了對農村學生開展基礎教育之外,農村學校還是農民獲取信息、掌握農業科學知識和技術及開展相關文化活動的重要場所。李書磊曾經指出,從組織與職能來看,“小學就是深入村落的國家機構……小學還是村落中唯一的國家機構,它在鄉村背景與鄉村氣氛中就更顯出一種不可替代的身份,它與鄉村的互動就具有了深長的意味”{4}。此外,終身教育和學習型社會的觀念已為越來越多的人所認可和接受。這兩大基本觀念的普遍被接受提醒人們:在重視學校教育的同時,也要重視校外的教育和學習。因此,農村學校負有開發農村人力資源的重大職責。
然而,與上述分析不相適應的是,隨著城鎮化的快速推進和農村人口的大量流失,農村社區和農村教育的發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和困難。甚至,農村學校不僅沒有發揮應有的促進社區發展的功能,反而因種種原因演變為“教育的孤島”。主要體現為:
1. 農村社區“空心化”
中小學布局調整后,一些原有的農村學校被迫撤并,隨之,這些農村出現了“空心化”的局面。有研究發現,2000~2010年間,中國農村平均每天消失63所小學、30個教學點和3所初中,也就是說,每隔1小時就有4所農村學校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且這種現象仍然在蔓延{5}。農村學校撤離的后果是十分嚴重的,不僅意味著新文化的撤離,也意味著社會對村落文化的一次放棄。農村學校的人為撤離,破壞了“新文化內嵌式”的村落文化生成結構,打破了城鄉間的文化均衡,危及農村文化自然生態的延續{6}。“村里沒了學校,就像家里沒有了孩子”{7}。村落可能成為一個文化空場、文化貧困、文化凋零、文化空核的社會空間{8}。其實,已經有論者指出,“鄉村其實越來越多地成了一個地域的概念,成了一個沒有實質內涵、或者說缺少文化內涵的空洞符號,作為文化——生命內涵的鄉村已經死亡,鄉村社會成為文化的看客,不再具有自我文化生長與更新的能力與機制。”{9}
2. 農村學校運行“封閉化”
從農村教育發展的理想層面來講,根植于農村社區的寄宿制學校在許多方面更應該形成與農村社區的良性互動關系。然而,現實卻并非如此。與大量鄉村學校消亡并存的一種現象是,一方面,許多農村寄宿制學校管理者,或由于缺乏真正的對農村社區發展的理解和認同而盲目追求精英化、城市化的辦學傾向,或以學校和學生的安全等現實問題為借口,使農村學校封閉運行;另一方面,自2001年以來,農村義務教育管理體制實行“以縣為主”,該體制的實行對于解決農村學校辦學財力短缺,推動農村義務教育均衡發展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然而,由于一些基層干部對于這一制度設計的宗旨不甚明了,或基于某些私利因素,認為農村學校辦學是單一的政府責任,導致農村社區“主動”與農村學校隔離。農村學校盡管依然鑲嵌在它曾經賴以存在的社區,但已與農村社區“形同陌路”。費孝通曾在《再論文字下鄉》一文中指出,“如果中國社會鄉土性的基層發生了變化,也只有發生了變化,文字才能下鄉。”{10}今天來看,不能不說中國社會鄉土性的基層尚未發生變化,而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部分地區,中國的鄉土社會大有一種走向荒蕪和消失的趨勢。不僅沒有發生文字下鄉,還出現了文字上移的畸形現象。隨著城鎮化的推進和中小學的布局調整,出現了教育布局上的“城擠、鄉弱、村空”現象,這可能也是世界上少有的獨特現象。一方面,巨型學校、大班額成為城市學校的顯著特征{11},另一方面,農村學校不僅布點數量越來越少,規模越來越小,而且面臨著嚴重的生存危機。
3. 農村學校教育內容“去生活化”
農村學校在管理中封閉運行的同時,在教育內容和方式上也存在著封閉運行或與農村生活脫離的現狀。具體表現為:一方面,農村社區有著豐富的課程資源和教學實踐場地,許多方面是城市所不能及的,但是農村學校以追求單一的考試成績為由頭,許多學校或教師依然遵循單一的應試模式,將教育教學“懸置”于農村社區鮮活的土壤之外;另一方面,農村和農業的可持續發展離不開農業人才的持續供給。農業人才不僅僅指少數的高學歷農業技術專家,還包括數量龐大的有知識、懂技術、會經營的新型農民,這一切實現的前提是擁有熱愛農村這一片土壤的情懷,農村教育本應該擔負起這一責任,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農村學校封閉運行、教育內容脫離農村實際,造成的后果是,許多農民后代對農村失去情感與關注,對農村生活和農業生產持有鄙視心理;與此同時,對于返鄉務農的畢業生來說,所學的基礎文化知識對于農業生產、經營和管理作用甚小。很多畢業后的農村青年返鄉后不能順利融入當地的農業經濟活動,造成農村勞動力的巨大浪費,同時也對農村社會的和諧穩定產生不利影響。正如蘇霍姆林斯基所言:“從農村中學畢業出來的青年人,有60%以上永遠離開了農村而一去不返,出身農村而在高等學校畢業的人則有90%以上成了城市居民。如果細想一下,這種現象不僅包含著某種令人擔憂的東西,而且包含著某種危險。如果農村青年中在智力發展方面最好的這部分人繼續地離開農村,那么農業生產的發展必將有一天會停滯。”{12}
三、形成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互動不良的原因
形成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互動不良的原因復雜,很難梳理。以下因素是當前時期影響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互動關系的直接因素,尤其值得重視。
1. 農村教育管理體制改革政策缺位
農村教育要適應農村社會、經濟的發展需求必須以改革農村教育管理體制為先。隨著農村教育管理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國家教育行政權力逐步下放,國家包攬辦學、過度集權的問題得以改變,地方辦學有了更大的靈活性和自主權,但是當前還存有一些問題不容忽視。第一,在農村教育管理體制“由鄉到縣”的過渡中,縣鄉兩級政府往往會因責任不明確而出現管理缺位、不協調等問題;第二,基于我國地域經濟發展的不平衡,造成教育資源配置不合理,使城鄉之間、農村不同地區之間教育差異較大,限制了教育的均衡發展;第三,受傳統思想影響,人們對于農村學校的辦學水平優劣的評價標準仍堅持以升學、應試為主,對農村教育和農村學校的發展給予錯誤導向;第四,農村學校運行中,權力配置出現了兩種現象:一種是片面解讀校長負責制,學校辦學方向和水平往往隨校長思想和行為而發生大的波動,農村社區等第三方力量監督乏力;另一種現象是,上級教育行政部門對學校干預過多,校長嚴格受控于教育行政部門的統管,學校辦學自主權被虛化或弱化。
2. 現代化進程中農民和農村社區被邊緣化
以農民為主體的廣大群眾為中國的工業化、現代化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是現代化的成果并沒有直接滲透于農村,農村變化較大的僅僅是農民的生活環境,而農民的身份和地位并沒有得到根本轉變,相反,隨著城鄉差異的擴大和外界壓力的增加,農民主體地位隨著現代化的進程而逐漸受到削弱,作為一個邊際明確的階層,農民長期以來仍然無法脫離“身份”的限制,其社會地位并沒有得到相應的提高。在順應現代化和城市化建設的同時,農村教育也積極為城市服務,打造著一批批“城市里的外鄉人”{13},使他們既無法真正融入城市生活,又缺乏農業生產知識和技能,只能徘徊于城市和農村之間,成為處于城市與農村夾縫,既非農民、又非市民的邊緣群體。脫離農村實際的農村教育加速了農村的“被”邊緣化,反過來邊緣化的農村社區又使得農村教育變得更加消沉。在當前大力推進城鎮化建設時,這一問題更應引起重視。
3. 鄉村治理主體的主導功能弱化或喪失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農村稅費改革和農村經營體制的轉變,鄉村治理機制發生了重大變化。首先,取消農業稅之后,農村干部與農村社區、農民不再有太大的經濟利益關系,對于農村社區、農村學校和農民的發展關心程度明顯下降;其次,由于村民個體經營獲得自主和自由,村民與村級組織之間相互依賴程度下降,村民與村級組織之間缺少了原有的交流與溝通,進一步影響到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互動關系的建立。當然,還有一個因素是“以縣為主”教育管理體制的實施,放大了一些農村干部對“農村學校及農村教育是上級政府職責”的理解與認識,而主動地將農村社區發展與農村學校剝離。此外,一些村干部由于自身思想認識等因素,不能正確地認識到農村學校以及農村教育對新農村建設的重要作用,不愿或不能主動地引導村民參與到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的互動合作之中,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四、促進農村學校功能釋放,實現農村學校與社區良性互動的基本對策
農村學校的基本職責是推進農村教育的發展。農村教育,不僅僅是“在農村的教育”,更是“為農村的教育”。農村建設的根本問題是“人”的問題。消除農村學校和社區互動中的阻抗因素,充分發揮和釋放農村學校功能,實現農村學校和社區的良性互動,是解決農村發展的重要路徑之一。而實現上述要求的過程,正是農村社區各方面資源協調、全面發展的過程。具體對策如下:
1. 重視并充分發揮農村學校服務社區的功能
農村學校是農民的“精神家園”和農村社區的“文化樞紐”,而不僅是學生掌握一般文化知識的場所。農村學校在農村文化建設中具有導向、宣傳、激勵等作用,在農村社區經濟發展中肩負著提高勞動力素質的重要使命{14}。尤其是在鄉村文明遭遇荒漠化、農村文化困境突圍中,農村學校是可以有擔當的,也是應當有所擔當的{15}。因此,要高度重視農村學校在農村社區發展,特別是農村文化建設中的示范、輻射和引領作用,建立農村學校教育、農民教育與農村社區建設相互促進的融通機制。
一項涉及新農村建設中“鄉風文明”的內容和優先序的調查表明,建設村圖書室和體育活動場所和農民的勞動技能培訓分別排在了最急需和緊迫的第二位和第三位{16}。我國農民的早期教育先天不足,后期教育同樣缺乏,并且農村普通教育與農村經濟脫節的事實長期存在,導致農業實用技術和職業技能缺乏,已經嚴重地影響了他們的經濟收入。一項基于2006CGSS的經驗數據分析表明,88%的農村居民受教育水平為初中以下{17}。另一項調查表明,在1029位受訪的農村居民中,五年來參加過各種技能培訓的受訪者僅占21.4%,其比率非常之低{18}。故增加農村教育或培訓機會是新農村建設的普遍性需求之一,也是新農村建設的重點對象之一。因此,農村學校在發展農村成人教育,增強農民增收致富能力方面也是可以有所作為的{19}。一方面,農村學校可以對農村社區免費開放和提供服務,如為農村文化、科技活動的開展提供場地、設施設備、文化和科技資源等。為此,農村學校要積極制定合理的開放制度,把自己擁有的智力和文化資源、場地、教學儀器設施以及圖書資料等向社區開放,為社區居民提供良好的學習機會和環境。此外,農村學校不僅可以為農村黨員干部遠程教育站點提供空間和場地,還可以充分發揮師生的積極作用和力量。就教師而言,他們可以為農村黨員干部現代遠程教育站點的管理和維護貢獻自身的力量;對于學生而言,他們可以起到信息的收集和傳遞作用。例如,甘肅省金塔縣在實踐中發明的“小學生信息傳遞最后一公里”辦法,很好地解決了“信息傳遞最后一公里”的難題{20}。
2. 深化農村教育體制改革,推行多元化辦學模式
隨著農村社會對人才需求的多樣化和多規格化,農村教育被賦予新的使命和內涵。農村教育承載著提升農村社區居民綜合素質的歷史重任。為此:
(1)要高度重視并充分發揮農村學校在農村社區發展,特別是農村文化建設中的示范、輻射和引領作用,建立農村學校教育、農民教育與農村社區建設相互促進的融通機制。學校教育系統和基層管理系統要溝通協調,逐步推廣“村校共管”體制,實現“雙向參與”的目標{21}。為此,可以借鑒國內外典型經驗,試行建立由政府代表、校長、教師、家長和社區代表等組成的以政府為主、社會參與的校董會制度,以加強學校與社區的溝通與互助。農村學校要積極制定合理的開放制度,把自己擁有的智力和文化資源、場地、教學儀器設施以及圖書資料等向社區開放,為社區居民提供良好的學習機會和環境。同時,農村社區也要建立相應的制度,全面開放農科站、鄉鎮企業、養殖場、試驗大田、農家書屋、遠程教育等場所和設施,為本社區學生提供實驗實習的便利條件。可借鑒的經驗有山西省祁縣段家窯小學“村校合一”模式、河北省青龍滿族自治縣馬丈子村小學“融合鄉土文化、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的辦學模式等。
(2)農村社區要積極創新農村教育組織形式,建立依托農村學校涵蓋農村基礎教育、職業教育、科技教育、成人教育等內容的農村教育新體系。根據不同地區實際情況,因地因校制宜,建立村校教育聯合體。農村學校則應充分挖掘農村社區自然、人文等資源。在教學內容上,可增加農村人文經濟常識、農業實用技術等內容,適當編寫鄉土教材豐富學習資源;在教學方法上,可實行教育與勞動相結合,做到學以致用、活學活用;在辦學機制上,可積極探索政府宏觀調控與學校、社區互助互促相結合的運行機制。對此,可供借鑒的經驗有山西芮城縣風陵渡中學“服務農村和農民的本土化教學”、河南省輝縣侯兆川文化教育中心幼兒園“與社區聯結的生態教育”和甘肅省榆中縣夏官營鎮農村社區學習中心等。其中,夏官營鎮農村社區學習中心的運作方式,具有較大的創新性。“中心”整合了現有農村小學、成人學校、原鄉村農民文化技術學校、學前班等教育資源,統籌了縣級農、林、水、牧、醫療、衛生、安全、供銷、青年、婦女、科技、教育等多個涉農部門在農村開展的教育、培訓、咨詢和其它服務功能,還容納了民間文化、民俗、文藝演唱和節慶活動,開辟了農村社區教、科、農統籌發展,農村學校與農村社區共融共發、良性互動發展的新途徑。
3. 推行城鄉教育一體化,促進城鄉教育均衡發展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加快完善城鄉發展一體化體制機制,著力在城鄉規劃、基礎設施、公共服務等方面推進一體化,促進城鄉要素平等交換和公共資源均衡配置,形成以工促農、以城帶鄉、工農互惠、城鄉一體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城鄉一體化不是簡單的去農村化或唯城市化,而應是以城鎮為紐帶,以農村和城市為“兩翼”形成的城鄉有機融合、差異互補的建設和發展格局。城鄉一體化的能量必然傳遞、輻射于包括教育在內的各個領域。正如陳敬樸先生所言,“在中國城鄉二元結構的發展過程中,城鄉各自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及差異,這種不同特色及差異形成的‘勢能差與‘動能,完全可以在城鄉一體化中實現能量轉換與優勢互補。經濟發展如此,教育發展也是如此”{22}。因此,各級政府應站在城鄉一體化和可持續化發展的高度,同等對待農村學校和城區學校,特別要慎重撤并農村學校,合理統籌設置農村學校,在保證農村學校正常運行基礎之上,注重農村學校質量提升和體制創新,實現農村學校與城區學校多種“能量”的相互轉換和優勢互補,進一步縮小城鄉差距,促進城鄉教育均衡發展。四川省武侯區教育局在這方面所做的探索值得借鑒,該區將原屬鄉鎮管理的18所中小學收歸區教育局直管,并將12所城區小學與12所農村小學進行一對一“捆綁”,通過轉變農村學校辦學機制,較好地實現了城鄉教育統籌均衡發展。
4. 完善經費供給制度,為農村教育主體功能外溢和延伸的充分發揮提供經費保障
進一步完善經費供給制度,有效提升農村學校的辦學水平和服務能力,是充分釋放農村學校功能,實現農村教育主體功能外溢和延伸的物質基礎。首先,要保證上級轉移支付經費和其他教育經費合理保管和使用,特別是針對農村小規模學校和辦學點,要在現有政策基礎上,建立新的學校建設和經費配置標準。其次,鼓勵社會力量參與或支持農村學校建設,各級政府盡可能通過其他包括民間集資在內的合法渠道來增加經費供給,進一步改善農村學校辦學條件、提高教師隊伍素質,著力推進素質教育。最后,加強對農村社區職業教育、成人教育、終身教育以及文化建設經費等的統籌管理,并積極利用好現有的農村學校場地、設施和設備,充分發揮農村教育資源的綜合效用,推動農村學校與社區的互動最終從觀念走向實踐,同步實現農村學校社區化和農村社區學習化,促進農村學校和農村社區在有機融合基礎上的可持續發展。
此外,培養新型農村干部,提高互動組織能力,也是不可忽視的方面。農村干部是農村建設的組織者和引導者,在農村建設和發展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農村干部的思想認識與文化水平直接影響到鄉村治理的能力和質量。為此,要從中國社會和諧穩定發展的戰略高度認識農村干部教育和管理問題,要盡快培養一大批政治素質高、作風良好、具有開拓創新意識的新型農村干部,為今后農村社區參與互動合作提供有力的支撐。同時,要大量吸收有知識、有抱負的農村青年加入農村干部隊伍,通過不斷壯大和優化農村干部隊伍,充分發揮農村社區組織的影響力和凝聚力,以此促動農村社區和農村學校又好又快發展。在對農村干部的培養和教育中,要引導他們將農村學校建設、農村教育發展作為促進農村社區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與農村文化、醫療、衛生等工作統籌考慮,加強對農村教育的關注程度,注重與農村學校校長和教師的溝通、合作。
注 釋:
{1}蔣遠勝:《西部地區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內容與優先序——基于四川省387個村支書的問卷調查和小組訪談分析》,《中國農村經濟》2007年第1期。
{2}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教育發展委員會編著:《學會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華東師范大學比較教育研究所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96年,第26、15頁。
{3}凡勇昆、鄔志輝:《論我國新農村建設與農村教育布局調整》,《教育研究》2013年第7期。
{4}李書磊:《村落中的“國家”——文化變遷中的鄉村學校》,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19頁。
{5}21世紀教育研究院發布《農村教育布局調整十年評價報告》,http://www.shekebao.com.cn/shekebao/2012skb/sz/userobject1ai5012.html,2013-04-08。
{6}{8}龍寶新:《村小“消逝”現象的文化學思考》,《中國教育學刊》2012年第6期。
{7}李新玲:《沒有書聲的村子丟了魂》,《中國青年報》2011年9月7日第8版。
{9}劉鐵芳:《鄉土的逃離與回歸:鄉村教育的人文重建》,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8年,第31頁。
{10}費孝通:《鄉土中國》,上海:上海世紀出版集團,2007年,第22頁。
{11}萬明鋼、白亮:《“規模效益”抑或“公平正義”——農村學校布局調整中“巨型學校”現象思考》,《教育研究》2010年第4期。
{12}(蘇)蘇霍姆林斯基:《給教師的建議》,王殿坤編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84年,第403頁。
{13}劉義強:《社會分層中的邊緣群體及其游民化問題》,《社會》2000年第3期。
{14}馬培芳、景民、馬鈞、李含榮:《農村社區與小學教育的雙向參與》,《教育研究》1995年第4期。
{15}董樹梅:《“后撤點并校時代”農村文化困境突圍中農村學校的擔當》,《河北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14年第1期。
{16}蔣遠勝:《西部地區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內容與優先序——基于四川省387個村支書的問卷調查和小組訪談分析》,《中國農村經濟》2007年第1期。
{17}陸益龍:《轉型社會的農村各階層分析——新農村建設的經驗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9年第2期。
{18}黃祖輝、張棟梁:《以提升農民生活品質為軸的新農村建設研究——基于1029位農村居民的調查分析》,《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4期。
{19}張慧芳:《新農村建設中農村“人才流失”問題探究》,《山東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4期。
{20}王建剛、張敬輝、楊曉宏:《農村黨員干部現代遠程教育基層人力資源整合模式探討》,《中國遠程教育》2011年第8期。
{21}李淼:《城鄉二元結構下的基礎教育公平問題》,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年,第287-296頁。
{22}陳敬樸:《農村義務教育質量保障機制》,南京: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280頁。
On the Function Release of Rural Schools and the Positive Interaction
between Rural Community and Rural Schools
DONG Xin-liang
Abstract:Rural school has a crucial sociology significance for the entire rural society system. Therefore,we should promote rural community development by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ducation based on examining the countryside school. The basic strategies are as follows:firstly,attaching importance to and giving full play to the function of rural community education services;secondly,deepening the reform of rural education system,and implementing diversified school-running mode;thirdly,implementing the integration and promoting the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education;fourthly,improving the financial supply system and providing the financial security for the function spillover and extension of rural education.
Key words:new countryside construction;rural education;rural school;rural community
(責任編校:文 一)